秦越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还拉着李清漪一同坐下。

他道：“这件事，是一件极为隐秘之事，我也起十五岁那年才意外得知。”

先皇后名为方媛，老皇帝名秦镇。

当年，方家是太师家族，清贵名门，方家两位女儿名扬天下，可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也不为过。

方家两女长女方媛，知书达礼，倾国倾城。

二女才情出众，温婉可人。

又因方家的地位，京城儿郎们皆求之。

彼时老皇帝不过是不受当时大乾皇帝喜爱的一个末流皇子，奈何却因为生得好看（？？？），惹不少闺阁小姐神往，彼时的方家二小姐方念就是其中一人。

奈何老皇帝野心更大，眼光更高，喜欢的是才情容貌都最佳的方家大小姐方媛。

“那个时候我母后并不喜欢父皇，反而和一个来京城的商人看对眼了。”

“我外祖父和外祖母是真正的疼爱她，便想着成全他们二人。”

“我外祖父官拜正一品，更是朝中重臣，根本就不需要借用女儿去达成什么目的，所以那个时候我想，我母后心中应该是极为欢喜的。”

养在深闺多年，一朝觅得如意郎，父母慈爱，可不就是欢喜。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的小姨曝出了那个男子的身份，他竟是……总之，并非是普通的商人。作为大乾的朝廷重臣之女，母后根本就不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为此我母亲，心灰意冷。”

“然而就在此时，我当时并不受宠爱的父皇，却因为被其他的皇叔们刁难，受伤流落在荒郊野外，被我母亲所救。”

“母后心慈，救起了当时的父皇，然而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父皇，化身成为禽兽，将我母亲……更搞笑的是，后来他醒后，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

“而我母亲那时知道他的身份，却也没有说，只是告诉了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她愿意出家为尼。我心想那时候我母妃心中，应该是极其绝望的。”

是呀，绝望。

爱的人，欺骗了自己，而自己还被不爱的人……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能够活下去，也是因为先皇后非一般女子。

李清漪心中对她很是佩服。

“我母亲一心向佛，在此地过了许多年，却不曾想我父皇居然早就心说她，后面我母亲便嫁给了还不是皇上的他。”

“我外祖父外祖母以为我父皇是记得的，甚至我母后也以为我父皇是记得的，谁知道，新婚之后，我父皇对母后就极为冷淡？”

“甚至任由当时府中其他侍妾欺辱到我母后的头上，等到后来我小姨竟和那所谓的商人相爱了，她还出手帮了他们。”

李清漪都忍不住心疼先皇后了。

自从遇到那个一生所爱后，她似乎就再也没有幸运过。

“我父皇的试探，我母后帮了小姨，便有了之后之后的下场。或许母后并非不知道的这样一来，会伤了自己的命，她却还是做了。”

李清漪听着，这有些狗血的故事，却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相。

这世间大部分的事情，都极为狗血。

毕竟任何的狗血题材小说，都是取材于现实。

只有现实足够狗血，小说才能写出那种狗血之意。

此时她听着，便也为了已经逝去的婆母而感到不忿。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告诉老皇帝？”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又沉默了。

因为其实她猜得到是为什么。

一是因为不爱，二或许是真的心灰意冷。

她难道进宫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和丈夫相敬如宾吗？

肯定想过。

却不曾想，这个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对那些事根本就不知道，活得心安理得，甚至将错误怪罪在她的身上。

或许她死的那一刻，心里是觉得解脱了。

李清漪在想，若是老皇帝以后知道真相，又当如何？

或许会痛不欲生，也或许会因为他的无耻而没有丝毫感受吧。

“我母后死之后，也留下了保护我的手段，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够平安长大的原因。或许我父皇也是真的爱过我母后。因此，哪怕心里怀疑我不是他的血脉，也依旧让我活了下来。”

“可惜，这件事情本就不是秘密，朝中重臣对此也纷纷有所猜测。故而，我这些年变成了这个样子。”

“如今，父皇囚禁于我，想来也是因为坤宁宫中的事情才会如此。”

李清漪不解：“”莫非只是因为提到坤宁宫，他就如此没有理智？”

因为坤宁宫一直就在那里，老皇帝莫非每次看到坤宁宫，想起坤宁宫就会对秦越翰发脾气？

若是如此，那么秦越翰恐怕根本就长不大吧。

“或许是因为那口枯井吧，我母后就是死在那口枯井之下。”

这样一说，李清漪就懂了。

“看来这幕后之人真的是想方设法的，想要让你被老皇帝所厌恶，而这人多半就是德妃和秦越冠。”

想到这里，李清漪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秦越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再留，绝对是心腹大患。

“咳咳，那个。坤宁宫那边我一直就有让人盯着。这件事情，我也并非不知道，所以。今日这一切也是我心之所想，清漪，你会不会生气？”

秦越翰小心翼翼的问到底。

李清漪听到在惊讶之后，又觉得是能够理解。

秦越翰本身就并非是没有心机之人，这一次的事情，李清漪也觉得发展的似乎是太顺利了。

这顺利是指秦越冠和德妃方面算计他太顺利了。

若是秦越翰真的这样没有丝毫的反手之力的话，也不至于活到现在。

他到底也是嫡子，是老皇帝唯一的嫡子。

先皇后死后，老皇帝一直没有再立皇后，这就导致秦越翰是唯一的嫡子。

哪怕这嫡子血脉存疑，在不少人来看，也是有继承资格的。

只要老皇帝没有实锤他不是皇子，那么他就有资格。

李清漪道：“你是想避开这一次的风波吗？”

如今宫里恐怕热闹的很。

“是呀，这一次父皇怕是要伤心了。”

一个是最近宠爱的儿子，却是自己厌恶的。

而另一个曾经宠爱的儿子，在被忌惮之后，也要背叛他了。

虽然这背叛是他们推波助澜，但是还是会伤心吧。

“就是不知道夫人会如何帮我？”

李清漪看着他挑眉，“你做的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我，那么我做的事情，也应当结束之后才告诉你。”

“夫人还真是记仇啊。”李清漪倒在他的怀里，心想自己可不就是小心眼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