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上，一半是影一半是光。

“我在这儿睡了多久呢？”

“五十年？亦或百年？他还在吗？”

“我在这儿等了多久呢？”

“百年？亦或五十年？她还在吗？”

“他会回来吗？”

“她会回来吗？”

“上次醒来没看见他......”

“上次醒来没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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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把由乃强行带到她自己家门口后贾仁就背着行李去了十五中的新校区，吃过一次监控器的亏后他也就放聪明，回家取了空间中的悲戚横刀放在以前那个仿制直刀的剑袋里，宽松的运动服下面换了身皮甲，做这些也只是预防周围监控在战斗的时候录下来他凭空变刀的情况。

新校区在一处矮山上，学校的占地面积包括了小部分的山脚与山腰，不论怎么说十五中老本还是很殷实的，新校区的占地面积比一些不错的二流大学还大些。

回忆着从文萧韵手里看到的资料，开学后那个学生猝死事件并没有那么简单，女生总喜欢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用现在的话就是封建迷信，不过事实证明在这个有能力者的世界“封建迷信”也就变得没那么遥远了。

“笔仙”或者其他什么差不多的称呼，那个女生在宿舍里玩的就是这个，在能力者的圈子里把这种游戏成为“作死仪式”，因为这种仪式往往是不可控的，龙眠区没有“鬼”这个概念，但对于这些灵体一类的东西有另一个统一的称呼“残”。

如果把人看为整体那么人就是灵与肉结合的产物，在龙眠区的能力者看来任何单一的元素产生的意识体都是“残”，因为它们是残缺不全的。

当时那个女生和她的舍友就是凭借这个作死仪式唤出了一个邪异的残，当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自那开始主张作死的那个女生就总恍惚听到猫的哀嚎和女子的哭声，看其他人的影子也像是弯腰哭泣的女子一样，让她惶惶不安，直到一个晚上她消失在学校的监控里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挂着血泪死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根据文萧韵的补充那个残应该是人残的一种，但融合了一些奇怪的残导致韩队他们封印时差点被它跑了，初步能力有心域和噬魂，速度敏捷、能力诡异。

翻过校园大门，贾仁小跑到4号宿舍门口，文萧韵没给他大门钥匙但是四舍钥匙倒是给他了，从剑袋里抽出横刀顺便倒出一个微缩的竹简，把竹简放在玻璃门前下一刻贾仁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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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看到的并不是常见校园恐怖片里诡异、阴森的楼道，也没有血腥味或者奇怪的声音，眼前是一处闹市，周围都是身着古装的人在吵吵嚷嚷地等着看热闹。

是的，等着看热闹。

龙眠区的古代并不会像书面一样拽文绉绉的“之乎者也”，而是贴近于现在的白话，从这些双手笼到袖子里的平民嘴里贾仁知道了一件事——今天城里的一家大户娶妾，第十房。

结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闹市的一头慢慢走过来，大红喜庆的队伍敲打着走过了贾仁的眼前，贾仁听到了花轿里断续的哭泣声，但并不是真正的悲伤而是强逼着自己哭出来的假哭。

‘看起来不是什么强买强卖的戏码啊。’

看到和自己所想不一样的贾仁挠了挠头，周围的人看不到贾仁，他现在就像是在看一场实体电影。

贾仁闭眼感受了一下附近但是并没有发现残的存在，他的职业让他可以感受到徘徊在现实中的魂体，残也属于其中的一种。

他抬头望了望雨后初晴的天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身处残的心域才没办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再低下头结亲的队伍已经吹吹打打地离开了闹市，地上的水洼还倒影着他们的身影。

转身离开原地周围的景色却一阵模糊，再缓过神时贾仁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闹市而是在一处酒宴上，宾客很多，纳妾的人举杯向众人敬酒却不见那个女子，贾仁转头周围却又一次变换，这一次是在洞房外。

女子的哭声幽幽地从纸窗透出来，贾仁感受得到这次是真哭，伸手尝试能不能穿过房门却看见身前的门吱呀被轻轻推开。

贾仁没犹豫直接侧身闪进去，里面是个绝美的女子正惊慌地看着门口，手中还向袖筒中藏着什么，烛火闪动让袖口的边缘折射过一抹银光。

不过女子并没有发现贾仁，贾仁看着女子的表情从惊恐转变成惊喜，刚想转头看看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人进来就惊觉周围再一次模糊。

第四次影像在一处河川边，岸与岸相隔很远，透亮的水波中偶尔有乳白色的鱼儿游动，贾仁看着面前的水流似乎有什么搅动着流水，一次一次地舀起水花，偶尔也有小鱼被舀起然后消失不见。

贾仁左右望了望并没有看见那个绝美的女子。

‘如果那个女生看见的幻象没错的话那个女子应该就是残的主体了，先是出嫁的队伍后是洞房花烛，不过前者似乎很高兴但是后者则是幻灭一般。’

‘不过现在呢？难不成这女子最后投河了？’

贾仁一边琢磨一边握住手中的横刀向后退了一步，向前一斩！

“啊！”

一声尖叫，眼前也不在是什么川流而是昏黑的走廊，贾仁低头看了看手中笼罩着幽火的横刀又抬起头，刚刚他突然感觉身前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砍了一刀才让自己从心域里退出来，不然之前的偷袭足够他死在这儿。

借着窗外的月光贾仁感知着躲起来的残缓缓移动，而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此放下，他总觉得之间看到的心域有些不对，似乎在什么地方是冲突的。

十五中宿舍是统一设计，每一栋宿舍都是一模一样贾仁走在女生宿舍也没觉得别扭，转头看了看临近房门上的门牌4302。

‘夏绵的宿舍？’

贾仁突然想起这周最后问出的宿舍门牌号，当时他是想看看夏绵是不是能知道点内幕，但是最后他也只是问出了门牌号而已，至于在她同一层发生了什么，按照夏绵自己迷迷糊糊的描述是那段时间她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