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航与他奶奶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叶天玄才确定了他的身份。把房子租到这里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叶天玄怔忪的望着玻璃壶里的茶水，回忆起了往事。

他虽然对她有好感，可是由于诸多原因，两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

遗憾是有的。

中午吃过饭，叶天玄以消食为由出了门。他绕了一圈来到司家老胡同，司家门匾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门前的桂花树长得更大更高了。

再见，已物是人非。

门吱一声打开，古明凤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余眼瞥见转角快速闪过的衣角。

“谁在那里？”

古明凤愣了两秒，走了过去。那里哪里还有人？

“难道是看花了眼？”甩了甩头，转身离开。

如果古明凤抬头的话，定能看见叶天玄正坐在墙头。

叶天玄没有下来，见古明凤走远，几个纵跃落在司家墙头。感应到屋里没有人跳了进去。

这是一座三进院，叶天玄熟门熟路的来到祠堂，正前方摆放着司玉航奶奶的牌位。去逝那年他偷偷下过山，见了她最后一面。

之后的每一年，他都会下山来祭拜她。

“秀珍，我来看你了，当年你选择司贵，我没有怪过你，毕竟我当时还是个穷小子。”

手抚摸上牌位，叶天玄内心感慨万分。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没娶到你，遗憾是肯定的。知道你嫁给司贵后，日子过得不错，遗憾也就少了。”

“你错了，至你失踪后母亲一直在找你。”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声，叶天玄猛地回头。

刚刚太入神，居然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叶天玄转身欲走，被男人拦下。“母亲临终前，说有东西留给你。请叶叔跟我来。”

这个男人是马秀珍和司贵的儿子叫司文冬，也是司玉航的父亲。

司文冬没有回头看，他知道叶天玄一定会跟来。

“叶叔，你失踪没多久，我父亲就因病离世了。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她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你。

虽然有时候我也会埋怨母亲，明明嫁给父亲了，心里还念着另一个人。这是对父亲的不忠。

直到某一个晚上，我听见了母亲的哭声，才知道她爱你那么深。她说嫁给父亲是有苦衷的，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她的苦衷是什么？”

司文冬把叶天玄带到正厅，他说：“我就是守着母亲的遗愿，才一直住在这。为的就是等你来。”

司文冬为叶天玄到了一杯茶，同样是碧螺春泡的，这一杯却比叶小小泡的更香甜。可能是此刻的心境不同。

“叶叔先喝茶，我去把东西搬出来。”司文冬走后，叶天玄打量起屋里的摆设。

装饰和摆设都很复古，这和当年两人结婚，屋里的布置一模一样。他有幸参加过两人的婚礼。说来也够讽刺的。

没过多久，司文冬搬来一个大箱子，箱子上了锁。

司文东把箱子放在桌上，递给叶天玄一把钥匙，并说道：“叶叔，东西是你的，就由你来开锁吧！”

犹豫两秒，叶天玄接过钥匙。他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

开锁的手有些抖，半天没有插进孔。

“咔嚓……”第八次才把钥匙插进孔中。入眼的是一只金钗，叶天玄记得这是他第一次送给马秀珍的礼物。

金钗下面全是信件，厚厚的一撂。上面布满灰尘，有的信件还乏了黄。

读完第一封，叶天玄已是老泪纵横。“秀珍……”

那个年代没有通讯工具，更没有手机，只能靠写信联络。

“叶叔……”司文冬哽咽着，“叶叔，保重身体啊！”

老一辈的事，司文冬不会去评判谁对谁错。他只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叶天玄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哭，当年叶家分散，还有后来与马秀珍分手。他都没有哭，然而今天，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的滴落。

“造化弄人啊！”

……

司玉航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才爬上了墙角的石头。

“小丫头……”见叶小小正在院子里画画，司玉航暗到一声缘分。他以为这家伙不在家。

抬头见是司玉航，叶小小有些好笑：“你为什么不走大门？”探头探脑的趴在那里，像做贼似的。

司玉航挠挠头，傻笑道：“我怕你师傅不让进。”

“他不在家，你下来吧！”

司玉航手掌用力一撑，轻松的翻过墙头，落在院子里。

叶小小手上动作不停，她画的就是院子里的那棵大桂花树。

“哇，你画的真像！连细到桂花的纹路都被你描绘出来了。”

司玉航绕过桌子与叶小小并排站着，两人站的很近，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你昨晚沐浴用的沐浴露就是桂花味的。”司玉航说话不懂得遮掩，直来直去。

听得叶小小一阵脸红。

叶小小握笔的手一顿，如果这话出自漂亮哥哥之口，她会觉得再正常不过。

现在别人说出来，反倒有一种被轻浮的感觉。

叶小小向左边挪了两步，与司玉航尽量保持距离。

司玉航抿了抿嘴，这丫头也太知性了。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司玉航正欲找点话题。院门在这时被人推开，王奶奶走了进来。

一看到两人融洽的相处，王奶奶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暧昧。“呵呵，我是不是来的时间不合适？嗯，看样子是来早了，我一会儿再来。”

然后王奶奶快速的转身，并关上了门。

叶小小：“……”

司玉航：“……”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声音。“现在的年轻人哟，当面说着不要，背地里却……”

可能是人走的太远太快，这话只听了半句。

司玉航有些尴尬，“那个，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问问你有没有需要的？毕竟你才刚搬来，我住在这里都20多年了。”

“比如给你当个向导，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带路。或者给你介绍美食、工作？”

说到这里，司玉航小心翼翼的看着叶小小的表情。

她此时画画很专注，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又或者是听到了不想理会。

长长的睫毛衬着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这是他见过最有特点的女孩。更重要的一点是与她相处，他的心情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