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妇和迂腐书生》

58、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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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不解道:“哪个?哪个的哪个?”一双眼映着灯光, 显出三五分纯,偏生这屋子里还残留着两人亲吻交缠的气息,为她这份纯上, 晕染出七八分欲来。

沈越只觉口干舌燥, 吞了口唾沫, 喉头滚动一下,他想,他这辈子再不可能对其他人说这么露骨的话了, 面对阿梨,以往的修养通通幻灭, 理智倾塌, 来自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在他身上蠢蠢欲动, 怎么也克制不住。

他一时间竟回答不出来。

周梨见他沉默不说话,一双深眸似要将她吃掉一般, 赶紧羞垂着头,挣脱他, 往房间里的桌子走去。她有些口渴, 先喝杯水吧。

沈越怀里一空,下意识跟随她走过去,从背后拦住她的腰。

将头埋进她颈窝,气息粗重黏湿:“前面你看的那本《玉桃春色》, 可还记得, 那里面, 和尚与那小姐,有一次在寺庙的假山后……小姐说,春日的樱桃熟了, 可堪摘折,请和尚品鉴,有道是,鬓斜钗落咬春樱……”随着沈越的话语,有温湿的气息打在周梨光洁的脖颈与耳畔,激起一正陌生的痒意。

“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是太明白。”周梨的小腹处升腾起一股暖流,慢慢浸透四肢百骸,身子渐渐升温。

她其实不太懂那句诗,只是现下从沈越口里念出来,沾染着暧昧的语气,让她领悟到了一点。这句诗和那个有关。

不过,樱桃是什么?她不甚明白。她虽然嫁过人,但其实那方面的经验可以约等于没有,更别提那些充满情味的姿态,或者术语。

“樱桃指的什么?”她不禁问出来。

沈越并没回答,他张口轻咬住她的耳垂,舌尖忍不住去触碰。周梨身子一颤,漫漫情丝牵连,她禁不住那酥入骨的痒意,无意识嘤哼了一声。这样的声音,像是触到了男人什么奇怪的敏锐地带,他口里力道一变,周梨耳垂上,登时传来清晰的咬感。不知怎的,她像是失重一般,身子一软,整个都瘫倒在沈越怀里。像个没了骨头的人,又像是化作了一滩水,软得一塌糊涂。

紧接着

,忽然天地一转,脚下一空,沈越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手里的瓷杯掉落到地上,发成“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粉幔轻纱垂下,将一双人影笼在其间。

她被轻缓地放在床上,平躺,沈越慢慢俯下身,滚烫的唇瓣落在杏儿眸,落在玉鼻尖,落在粉桃腮……

今日新买的月白牡丹衣衫,逐渐凌乱。

周梨望着帐顶,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三四日没洗澡了,脏兮兮的,要是被沈越触及,脏了他多不好,脱口而出:

“等等。”

沈越顿住,抬眸,眸色染着一层夜的朦胧:“怎么了?”

“我们……还没有成亲。”周梨支支吾吾道。

沈越一愣,旋即意识到什么,翻身坐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唐突你了。”

说着,忙去整理自己已不知何时解开的衣襟。

周梨也缓缓坐了起来,理着月白牡丹衣:“其实我对那些……需求……不强,所以你……不必勉强自己的。”

虽然刚刚沈越没有回答他那个不用那个,还能用哪个,但现在她已然懂了。

他的手与口。太过炙热,还未探入,就已经险些要了她的命。

所以在没洗澡的情况下,她羞于那样。

而且,她怎么能那样自私呢?只顾自己享乐,把痛苦留给沈越。那样快乐的是自己,可是沈越呢,她要怎么才能让残缺的他快乐?他的难受要怎么排解?

所以还是算了吧,况且二人还没成亲。

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勉强的,我喜欢这样,喜欢亲你。”沈越拉住她的手,轻声道。

周梨不信他的话。她刚刚浴火上来,曾一度恨不得把沈越的脑袋紧紧按下去,更何况沈越,据说男子的那个冲动要比女子的强烈得多,所以推己及人,沈越也一定比自己要难受。

两人什么也没做成,沈越起身去喝了好几杯水,才稍稍压住心里那片火焰山。

远离周梨坐了一会儿后,沈越才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恢复如初。

“要吃点什么吗?我去端进来。”沈越问。

周梨坐在床上,手指掐着衣角,低着头:“随意。”

沈越开门出

去,随着一声关门声响起,周梨这才长舒一口气,然后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一想起刚刚的情形就面红耳赤,又羞又燥。

很快,沈越端着吃食回来。

“快来,吃夜饭了。”他把托盘放到桌上,向着床上喊。

周梨穿上鞋,缓缓走过去,是两碗抄手。

她坐到他对面,沈越把抄手端到她面前,再把筷子规整了一下,递到她手边。

周梨接过筷子,二人便各自吃起来。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都会时不时抬起眸子飞快瞥一眼对方。

等吃好了,沈越把碗碟还到楼下,又叫人打了热水来。

这是在外头,不比在家中,两人简单盥洗一番后,便打算睡下了。

只是,床只有一间。

沈越想起刚才,他怕自己再唐突了周梨,便道:“你睡床,我去叫小二再抱两床棉絮来,打个地铺。”

打地铺?这大冬天的,得多冷啊。眼看沈越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周梨忙叫住他:“不用,咱们都睡床。”

沈越一听,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身来看向已坐在床头的周梨。见她才取了发簪,青丝散下裹挟着她娇小的身躯,一双眸子盈盈望来。

沈越心神一荡,一下子想起刚刚两人都衣衫不整的模样,没熄多久的火不经撩,倏地又隐隐燃烧起来。他也没怎么拒绝,径直走了过去,与她并排坐下:“好,你放心,我再也不那样了。”

周梨轻轻点头应声:“嗯。”

灭了灯,两人躺下。周梨躺在里侧,沈越躺在外面。床上有两床被子,一人一床。

周梨原本以为,有沈越在身旁,自己会很难入睡,可兴许是逛了一天,再加上刚才那一闹,身子的确乏了,闭上眼没多久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沈越听着身侧传来均匀而绵长的呼吸,转过头去看向周梨。

房间外过道上的灯笼光,透过窗棂撒进来,使屋内人的视线不至两眼一抹黑。

晦暗的光线里,女子仰面而卧,长睫垂着,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胸前的被子微微起伏着。

沈越向里侧翻了个身,开始正大光明地盯着周梨看。他从被窝里抬出一

只手,偷偷伸过去,用食指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似是害怕惊醒她,又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这个姑娘,再过不了多久,便是自己的媳妇儿了,在以后的每个夜里,他们两个,也会这样同床而卧,那时候,甚至是相拥着,盖着同一张被子,还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贴着里侧墙根,一个贴着外侧床沿,异枕而眠。

他瞥见她的发丝有几缕搭在他的枕头这边,鬼使神差地牵起来闻了一闻,淡淡的玫瑰花香立时沁入他的肺腑,他满足地闭上眼,捏着那缕发丝入眠。

只是很快,他又睁开了眼。

暗夜里,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响起,他起初以为是耗子,听了一会儿,又不太像。直到一阵引人遐思的声音传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那声音似乎就从里侧的墙壁后传来,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就连一丁点的翻身动作,只要你凝神去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越赶紧闭眼,促使自己快速入梦,但不知怎么的,此刻的感官没来由的被无限放大。

木架子咿咿呀呀唱着幽醉的乐曲,直戳着他的耳膜,他的脑海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把阿梨搂进怀里的一幕,而此刻,阿梨就安静地躺在自己眼前。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松了松亵裤。

又重新去握起那缕玫瑰花香味的头发,送到鼻下,指望那份香气能使自己身心平复……

然而,一觉醒来,他便发现自己错了,那香气只会让自己更加执迷不悟,甚至是于梦里,于无形之间。

他醒来时,天还未大亮,身侧人还沉沉睡着。他忍着不舒服的黏湿,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披了外套,去楼下叫了个伙计,给了一锭银子,托他去买一身干净的中衣。

伙计很快买了拿到房间门口。他接过新的中衣,合上门,走到床边,确定床上的人还没醒,再走到一旁的屏风后,开始宽衣解带。

等换好衣裳,他下了趟楼,兀自出客栈,把换下来的中衣扔了,又走回来,在楼下时,点了份包子稀饭,独自端上楼。

进了房间,把托盘放到桌上,往床上看去

,隔着窗外撒进来的一束晨光,见阿梨还没有醒来,沈越会心一笑。

都几时了,还没醒。

他朝床边走去,打算叫她起来吃早饭。

然而,等他走到床边时,见被窝里的女子侧身而卧,面向着外侧,双眸闭着,表情平静而祥和。突然就不忍心吵她了。

有一缕阳光投到床上,正好打在女子玉白的脸颊上,掠过那抹粉淡的唇瓣,一路延伸在被子上。

沈越看着这一幕,虽为冬日,却让他心里升起一阵暖意。突然就想亲亲她。仅仅只是想亲一下,不带其他情愫。

于是,他踢了鞋子,跪坐到床上,缓缓俯身,可就在快要靠近时,周梨突然睁开了眼。

第一眼就看见一个近在咫尺的沈越,周梨先是一惊,心道为什么一觉醒来看到了沈越?但很快想起来,他们昨夜宿的客栈,睡的同一张床。心一下子就有些紧张起来。

“你干嘛?”周梨不禁问道。

沈越偷亲失败,心思一转,眉头一皱,十分认真道:“别动。”

周梨诧异,但见他神情严肃,当真就僵住了。

“怎么了?”她问。

“你枕边爬了只花蛛。”沈越记得,周梨一向怕那玩意儿。

果然如他所料,当周梨听到“花蛛”二字时,眼里瞬间蔓上惊慌,紧接着,倏地爬起来,一把抱住沈越:“在哪儿?快弄走!”

温香入怀,沈越几不可查地掀了掀唇角。

“好了,它爬走了,别怕。”

周梨闻声,弱弱地回头去看枕头,见的确没有了花蛛,长舒一口气,就打算离开沈越的怀抱。

她正放开他的脖颈,谁知,一双手突然禁锢住她。

“抱一会儿。”沈越温声道。

周梨愣了一瞬,但随即点头,含羞地轻“嗯”了一声。

晨光熹微,撒了一屋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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