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来说这是只半人半妖的鸟，鸟的头人的身体。

小乞丐挥剑想要刺破那仅剩的眼睛，可妖怪也很清楚他的招式，见他攻击眼睛，直接闭眼一顿喷出毒汁，他忙拉着秦方闪开，匆忙中见秦方又恢复以前的样子，仿佛刚才是他的幻觉。不待他多看，怪鸟攻击紧跟其上。

不能看眼睛让小乞丐只能被动挨打，不出三招他已遍身伤痕，献血直流，原先被假谢清打伤的剑气随着他接二连三运气，现下不受控制的破坏他的静脉。

他哇出一口血，回头聊，见秦方没了呼吸。不禁苦笑，想他堂堂桃花扇传人居然死在这种地方。也罢，反正这条命早该死了，今日我守约救人而死，就当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想罢提剑前去拼命，秦方挣开梦境，抬眸就见小乞丐冲入拼命，忙运起巫力抽动周围所有生物生机向他传递，下一秒一根茎蔓穿胸而出。

“噗。”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秦方捂住胸口，接着更多根茎破土而出直取心脏。

“秦方！”小乞丐只觉刚才压制剑气再次失控，在剑气和怪鸟的双重攻击下，他差点成了鸟口中碎肉，几个翻滚撞上石头，顿时感觉肋骨断了几根，喉头甜腥不断上涌，他咬牙硬生生咽下，眨了眨因为疼痛眼眶分泌的生理性眼泪，想要借剑力起身。

茎蔓穿破皮肉直奔心脏，它们刚靠近心脏，一道金光直心脏发出，霎时间，他周遭燃起烈火，所有茎蔓迅速化为灰烬。秦方立刻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这时怪鸟的目光放在奄奄一息的秦方身上，它怪叫一声向秦方奔去，它走路姿势极其怪异，同手同脚晃晃悠悠的像个鸭子，给人一种头太重不得不让头先走的感觉。

随着怪鸟一声尖叫，周围花香再次浓郁，两人一时不差吸进一大口花香，顿时眼前天晕地转，耳边喧嚣吵闹声渐起。

迷迷糊糊中一道金光破开黑夜，如白昼降临又如神明降世。神明只手轻轻一挥，怪鸟身上燃起烈火，接着，所有花救出黑血，丛中显现无数人影无声尖叫。

莞莞拉上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驾云停在半空，那只鸟不停翻滚想要拍灭火焰，挣扎中吐出被迫吐出一个女人，如果秦方现在清醒就能认出那个女人正是梦中女子——于夫人。

那女人突然睁开眼，一双红眼怨恨地盯着俯视她的莞莞。

以身养鬼。

莞莞嫌弃地一挥袖，地上燃烧的烈火纷纷向怨鬼靠近，顷刻吞噬殆尽。

小院竹楼秋风落叶，好一处秋景。远处黛色群山，丝毫不减绿意，这应该是初秋。秦方站在楼上向远处望，他似乎又回到人间，空气用飘散着人间特有的热闹和喜怒哀乐，他一时有些迷茫，难道他还在做梦？

“秦方。”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秦方回头一怔：“你这是……”

身后站着一位身着月白飞鱼服俊俏公子，腰间玉牌上写着大大的‘谢’字。

“如你所见，我恢复身份了，多亏大人相救，不然咱们就只能在地府想见了。。”谢清笑眯了眼，唇边若影若现两个梨涡。

“大人？”

秦方问完立刻明白，是她！

谢清见他明白也不再多言，将章姑娘的口信带上。

“章姑娘？我不认识她。”秦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谁会给巫王养的金丝雀留口信？难道，姐姐？

“我听大人说，你今日会醒所以来碰运气。好了，见你无碍我也放心了。”说着又按了按秦方被茎蔓刺穿的胸口，按的秦方闷哼一声，只听他小声嘀咕道：“万年帝木花果然厉害。”

万年帝木花？传说中的仙草，据说吃了便可以得到千百年的功力，自神族灭亡，这些仙物也都消失了，可是，她怎么会把东西给我用呢？！

“我刚去捉妖府报道打算在此歇息几天，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说着将传信飞鹤塞给他。

等秦方回过神时，谢清早已离去。他慌忙将飞鹤收起，朝楼上跑去，猛地推开一扇门，屋内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我……”

秦方立刻明白自己的冒失，一时低头涨红了脸。

也不知是谁笑了声，让秦方恨不得扎进地缝。

莞莞将纸卷起，对两人道：“你们先下去，此事稍后再议。”

“是。”

大鹏趁走到秦方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秦方不解抬头看他，就见他冲自己挤眉弄眼。

“？”

见秦方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无奈叹了声：“笨蛋！”

“……”

随大鹏一同离开的还有一位面容冷峻的身负铠甲的将军，他目不斜视地从秦方身边路过，这才是秦方记忆中妖族对人族真正的态度，不关心，漠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坐。”

秦方的面前放着一盏新茶：“为什么……”秦方看着对面阳光下温柔又强大的女人，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自信是他一直所渴望的。

我，值得她为我做的吗？

“你值得。”莞莞的话如石击水花泛出阵阵涟漪。

“我们结契当晚，我发现你的灵台一片灰暗，通常这种灵台灰暗的人一般活不过十年便会去世，而你却活了整整二十年。所以我怀疑你的灵台被人窃取过。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定定看着对面人，见对面人一脸迷茫继续道说：“后来我用帝木花帮你疗伤时，你的灵台一瞬间吸收了帝木花的力量，一道星盘出现。不过，一息帝木花的力量就被耗尽，而后星盘也不见了。不过，好在帝木花的力量让你的灵台亮了不少，你下次学东西应该会比以前快很多。”

说着她掌心出现几颗暗淡的星星错位连在一起。

“这是什么？”秦方第一次听说灵台出现幻象。

“这是我的星盘，是残破的。我对比过，与你的星盘有部分重合。”

她手心的星星缓缓流动：“你难道还不明白，你注定与我相遇。更何况，你身上有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