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雕花木门被敲响。
刘齐君端着餐盘,叫道:“翠衣,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这是……”
天色已经不早,明月楼刚刚收工,空中一抹若隐若现的弯月。
他看了看盘中的餐食,几个精致的小菜,是厨房的李师傅做的,他是张府送过来的厨子,刚做了几个讲究的菜,说是宫中贵人吃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餐食,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话还没说完,门被打了开来,带出一抹生机。
只见屋里地上一堆残渣,扑面而来中药气味,叶翠衣精神很好,娇艳的小脸红扑扑的,只是头发有些散乱。
他瞟了一眼,只见屋中摆着几盘点心,还是她之前拿进去的,只随便吃了几块而已。
叶翠衣一脸兴奋,将手中的小瓶举起道:“好了!”
看着对面人一脸的担心,才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这就吃,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饿。”她心虚地耸耸肩膀,把餐盘端了进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味道太清淡,感觉不对味。
吃了一阵,张氏匆匆忙忙上来了,敲了敲门进来坐下。
“弟妹啊,这生意你不管了啊。”张氏担心地愁眉不展,这几天了,人闷在房里,她心里也没个底。
叶翠衣赶紧问了问情形,张氏一边说,她一边点头。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原来这几天,他们按照她的吩咐,把楼下的价格降了一文,然后她虽然一直闷在房里,但是出去方便时,也去厨房放灵泉水,所以做出来的饭菜都格外好吃。
一楼的客人又回流了不少,导致福安楼坐不住了,钱掌柜又故技重施,把他们的价格也又降了一文,把客人又给拉了些回去。
张氏紧张得局促不安,不停地揪着衣角,刚刚洗过碗盘,衣裳沾湿了水。
“那二楼的生意呢?”她一碗绿绿的粥,也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
张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二嫂,你别担心,我自有计较。”
精致的餐食也吃不出味道,她这几天一直在空间里觅食,人间的凡物味道要差了许多。
“二嫂,帮忙把东西收一下,谢谢。”
她把餐盘推给张氏,给刘齐君使了个眼色,将两个小瓶都揣在了怀里。
这可是她亲自捣药,鼓捣了几天才做出来的两小瓶药,用的是她在空间里挖出来的人参。
“不早了,还去张府?”刘齐君牵起牛车,二人从后门走出去。
二人坐上牛车,迎着夜色朝外行去,叶翠衣才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缓缓道:“去县衙,柳姨娘该吃药了。”
……
第二天一早,明月楼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中午照常开业,阿柳抱着琵琶从外走来,看了看老板娘一眼,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二楼的生意差了好多,每天也就有几位常客,她连曲子唱得都没了兴致。
没想到老板娘还是笑眯眯的模样,还道:“阿柳,好好唱。”
她无奈地点点头,抱着琵琶上了二楼。
另一边,福安楼也开始了中午的忙碌。
自从在隔壁明月楼学到了真东西,这段时间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钱也赚了,人气儿也有了。
一楼现在四文就能吃一餐饭,周围不少做工的穷人,游民无赖都到这里来凑合一顿,甚至附近做生意的小摊贩都会花钱来换换口味。
导致现在一楼大厅吵吵闹闹的,什么人都有,真是又吵又臭。钱掌柜厌恶地看了看这些人,皱了皱眉。
店里伙计也和他说过,干脆不要一楼了,又不赚钱,不如把这低端的生意交给明月楼去。
钱掌柜心里冷哼,他们懂个屁,这样做就是为了挤垮明月楼,一山不容二虎,而且,二楼的生意不能长久做啊。
一楼的价格一降再降,现在根本是亏本状态,不过罢了,他根本不指望这里赚钱,真正赚钱的可在楼上呢。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他踱步到二楼,亲自去和客人聊天作陪。
他在一熟客旁边坐下,是米铺的少东家,最近常来。
“王公子,今日的曲子如何啊。”
姓王的看得痴迷,一边吃一边点头,还想着过去摸两把。
那唱曲儿的姑娘真有眼力见儿,见掌柜的来了,抱着琵琶就坐了过来,把王公子笑得合不拢嘴,手就往姑娘胸前摸去。
姑娘娇呼连连,一边笑一边唱,唱得都是不入耳的淫词艳曲。
场上自然没了妇人,一群男子拥在一处,一边吃一边笑,嘴里还说着调笑的话语。
“掌柜的,就一个姑娘,声音太小了些,我看再请一个姑娘吧。”
“是啊是啊,掌柜的,我瞧你们的菜色太便宜了些,建议涨价!”
“对对对,再请一个姑娘,然后涨价。”
“姑娘,等不唱曲儿了,就去爷的府上做妾,爷好好待你。”王公子笑声豪迈,手朝姑娘臀部拍了一把。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竟是几个身穿黑衣的捕快。
场上人瞬间慌了神,姑娘婉转娇柔的歌声戛然而止,二楼骚动起来,不少人想走了。
“钱掌柜,竟然把窑子开到酒楼来了,你可真会做生意啊!”一个捕快喝道。
“走吧。”几个捕快一左一右,把钱掌柜架了起来。
场上人不少反应过来,已经有几个来递小话了,不少也是有关系的人。
那唱曲儿的姑娘直接吓得晕了过去,她可不想蹲大狱啊。
可谁知道捕快根本没为难任何人,只把钱掌柜当着众人的面架了出去。
“我和你们周师爷可认识,这事有的商量,哪里开什么窑子,不过唱曲助兴罢了。”
出来做生意,谁没几个关系,钱掌柜一边被架着走,一边低声讨好。
谁知人家根本不搭理,接的是县太爷的话,只管拿人就是。
本朝朝廷对花红柳绿之事向来管得甚严,真要说你是,你可没办法。
钱掌柜一脸冷汗,还在不停争辩,到了县衙,谁知也没打他骂他,就要他交钱,连县太爷的面都没见到。
面对对面的凶神恶煞,钱掌柜颤颤巍巍道:“交,交,多少?”
“一百两银子!”
一听这话,钱掌柜摊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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