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刀烟渚》

九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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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贺拔羚和叔离翦却在这祠堂附近,发现了千姝宫女弟子活动的踪迹。

两人循着一处烟雾腾起的方向,在一个山坳里,看到了几个千姝宫的女弟子,不过叫人惊骇的是,几个女弟子全都死了,面目上蒙着一层浓厚的寒霜,像是被人耍了一层银色的新漆。

这里,四周的草木都还弥留着淡淡的寒气,这寒气逼人,地上还残留着几人将死时留下的血滴。

两人心头腾起了很不祥的的预感,叔离翦说道:‘难道这就是臭名昭著的冥雪功所致?“

贺拔羚一叹气:‘该是如此,这人可以轻松击退不可一世的高鲛僧三人,绝非是寻常武功。但是,既然这个人武功都如此卓越不凡,为何去杀害这些寻常的女弟子呢?“

叔离翦说道:‘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除非这几个女弟子何处得罪了这个高手,或者这个高手早就和千姝宫有嫌隙,这就是典型的报复。“

贺拔羚点头:“这个人,多半是朝着千姝宫来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叔离翦两人,循着这东去的蜿蜒道路,直奔了雪峰山方向。

雪峰山这一带的沿途,叔离翦他们看到了三处所在,都有千姝宫女弟子的尸首,死状都一般无二。

两人逐渐明白,这个人就是来复仇的,目标就是雪峰山千姝宫。

两人加快脚步,直奔了东侧雪峰山的千姝宫总坛。

在前方紫崖顶,这里就是雪峰山总坛,四处气氛很是凝重,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可是,奇怪的就是,这偌大的总坛,沿途连个放哨的弟子都不见,接待的女弟子就更别提了。好像这里也经历过一场打斗,四处散落着女弟子的发簪,和刀剑,还有些女弟子的衣物,散落在草丛。

这里,紫崖顶的大殿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打斗声,十分激烈。

两人迅速进入大殿之侧,看到了里头傲然站着一个人,却是带着青铜面罩,正在和修云慧,沈芊波,施三娘,黎显虹对战。以一敌四兀自不落下风,四女都是如临大敌,各展所长,不敢大意。

这座森然的大殿里,四周的石柱边,倒着十几个女弟子的尸体,还有一些折断的冰刃跌落尘埃。

几根石柱上,还残留着刀剑砍斫的痕迹,还有几个深刻入几寸的爪痕,历历在目。

黎显虹四女深知今日局面之凶险,如果四个人败了,那就是总坛被毁,千姝宫将遭遇几十年不遇的灾劫。千姝宫自打创立之初,还从未被人杀上总坛,任意杀戮总坛弟子,这是首次。

而此时,千姝宫的掌门傅祎宁尚在武陵山,未能归还总坛,而苏宁雪也在闭关,无法得出,故而这时这大对头陡然杀来,四女也只好全力支撑危局,力求保住这个千姝宫经营多年的总坛。

千姝宫四大护法,黎显虹,修云慧,沈芊波和施三娘,武功造诣都非凡品,在江湖上都是可以与中流以上的掌门匹敌的,但是,今日遭遇到了这带着青铜面罩的女子,立时显得力不从心。

这女子宛如鬼魅,时而出拳猛击,时而拍掌狂攻,时而腿如闪电迸发,时而身体如苍鹰悬空,力道之诡秘离奇更是超出四女的想象。贺拔羚和叔离翦在侧,都知道这女子武功极不寻常。

这女子力图一下子,将这四大护法全都毕其功于一役,自己就可以得雪大仇。

这四大护法虽然稍处下风,但是四女的细钢丝此时都已藏起,都各自使出了看家的本事。

黎显虹拿的是峨眉刺,沈芊波端着的是一对短刀,而修云慧用的是长剑,施三娘善用短鞭。

四女倘若各自单独对阵这个大对头,那可是断然过不了五十招,都会遭遇不测。

但是,此时四女联手,此进彼退,此退彼进,防守得体,倒让这对头一时无机可乘。

这带着青铜面罩的女子暗自思忖:‘这四个小丫头,竟然也如此难缠。倘若迁延日久,苏宁雪出关,或者是傅祎宁突然带人杀回,我可是前功尽弃,不如速战速决,先击杀一人,哼。“

这时,这女子陡然窜到了一根石柱之侧,单掌砰地一声,拍到了这根石柱上。

这根一人来粗的石柱,竟然被这女子陡然折断,轰的一声,尘土飞扬时,但看到下半截的半根石柱,竟然拔地而起,陡然飞向了前方的施三娘。

施三娘哪敢迎接,一时飞身退开,门户大开,另外三女也是四下散开,阵型大乱。

叔离翦却是敏锐察觉到,这女子并未离开石柱,而是随着飞起的石柱,身体宛如壁虎般贴在了石柱之后,随之直奔了左侧的修云慧。

叔离翦大喝一声:“小心了,她还在石柱后。“

修云慧几女待得察觉此事,却已晚了。适才石柱崩塌,烟雾弥漫,混乱中四女跳开躲避,也没察觉这女子竟然使诈,身体贴在了石柱上,如影随形的偷袭修云慧。

修云慧当时看到了石柱改了方向,朝着自己飞来,也是十分诧异,刚刚明白,可能这女子潜藏石柱后,尾随而来。修云慧堪堪明白,却看到这石柱陡然炸裂,化作了十多块,朝着自己猛烈喷发。

修云慧一时挥剑挡格,铿锵声中,各处纷乱的石块,倒多数被她击落,其余的早落到了空处。

也就在她运剑击落石块的当口,这女子陡然抢步上前,一手霹雳般凌厉的掌气涌向了修云慧。

修云慧此时,根本无暇他顾,没想到这女子紧随而来的冥雪功,早已如噩梦般袭向了自己。

修云慧暗道完蛋了,自己无法抵御这邪恶的魔功,定然无幸。

这时,一个人影却是陡然从半空落下,硬接了这冥雪功一招,来人却是叔离翦。

从这女子打断石柱,身体宛如壁虎般贴在了石柱后,围追修云慧,然后又随之击碎石柱,然后乘乱运掌拍击修云慧,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眨眼的光景。要不是叔离翦察觉得早,修云慧此时早已不幸。

叔离翦此时能够做的,就是从侧翼拦住这女子凌厉的冥雪功。

叔离翦陡然从半空落下,横在了这女子和修云慧的中间,双掌平推,迎接冥雪功。

周围诸人惊呼声中,砰地一声,这两人掌力相交,轰然一响,叔离翦宛如一个断线的风筝,向后跌出了七步,竟然也没喷血,轰然坐在了大殿一角,昏迷过去。

这时出掌的女子也是十分奇怪,为何这一掌下去,他竟然也没喷血,而是昏迷过去了。

此时这边的修云慧和黎显虹四女,却是及时合拢阵型,继续围攻此人。

贺拔羚却是十分焦急,跳到了这叔离翦面前,摇晃了几下,见到他双眼紧闭,暗道:“怎么办,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她晃了几下,再探一下他的鼻息,气息竟然早已断绝。

贺拔羚一时悲从中来,怒号道:‘啊,你怎么了,啊——“

这一声号叫,也惊了殿中的几人,修云慧她们一边和魔女接战,一边暗中心凉了半截。

正在几女恶斗,贺拔羚悲痛欲绝时,外头殿门口,却是陡然飞来一人,宛如一朵红云。

这个人猛然一招,凌空发出,直接奔袭这面罩女子的背心。

面罩女子闻得风声,立时退步闪身,从修云慧和施三娘的夹缝中,窜了出去。

一时,面罩女子靠着一根石柱站稳,回头看时,冷笑道:‘苏宁雪,你出关了。“

这时,修云慧四女纷纷施礼:‘姑姑,你出关了。“

来人正是苏宁雪,面目冷若寒霜,站在殿门口,冷冷说道:‘寇疏芳,你还活着?“

这女子正是寇疏芳,说道:‘哼哼,你苏宁雪都没死,我怎么敢登极乐?“

苏宁雪看了看修云慧四女,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叔离翦,悲痛流泪的贺拔羚,说道:‘寇疏芳,你早年前,在我千姝宫偷学别派武功,被我逐出千姝宫,你居然死性不改,又去偷学冥雪功,你真行,居然赶来我总坛捣乱,杀我弟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寇疏芳冷笑道:‘苏宁雪,你别假惺惺的装好人了,我就是不服,我就是不服,你逐我出宫,这笔账,我迟早和你算,不过今天,我没心情了,不和你们完了,告辞。“

寇疏芳说完,陡然一个回身,击穿了后殿的窗棂,飞身而去。

修云慧四女待要去追,苏宁雪摆摆手:‘别追了,她走远了,别追。“

四女只好回转,修云慧说道:‘姑姑,现在如何处置?‘

苏宁雪看了看大殿,说道:‘施三娘,你去召集各路散落的弟子,云慧你在这陪我,我有事要办;芊波,显虹,你们到周围警戒,以防不测。“

各人出去,修云慧和贺拔羚,扶起了昏迷的叔离翦,随着这苏宁雪,去了大殿外的一个房间。

苏宁雪摸了摸叔离翦的脉搏,安慰贺拔羚:‘丫头,没事,没事,他还没死。’

贺拔羚抹了一把泪水:‘可是,可他都没气了。“

苏宁雪说道:‘没事,他虽然暂时没了气息,但是也只是冥雪功打击所致,你不必担心。他修行的内功,比较特异,依我看是出自昆仑山一带,他内息大概是乾元气,所以可保无事。“

贺拔羚将信将疑。苏宁雪说道:‘云慧,你把千姝宫灵药拿来,我要用。’

修云慧快速拿来了三丸丹药,这边苏宁雪用药杵将丹药小心碾碎,然后合水将其灌入了叔离翦的口中。叔离翦肚腹里似乎响了一下,苏宁雪眉头稍展,说道:‘把他扶起来。“

修云慧贺拔羚扶起了叔离翦,然后苏宁雪说道:‘你们俩,到外头护法,谁都不能靠近。‘

一时两女走到了门口,苏宁雪一时单掌拍击,快速宛如闪电,在叔离翦身上拍击不停。

只过了一顿饭光景,这边一直毫无气息的叔离翦,突然张口之下,喷出了一道血箭。

然后叔离翦侧身倒下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苏醒过来。

一时,贺拔羚和修云慧都是欢呼雀跃,急忙赶过来。

苏宁雪说道:‘他没事了,云慧,你跟我来。“

修云慧和苏宁雪去了,贺拔羚在这独自照顾叔离翦。

叔离翦还是稍显虚弱,不爱说话,贺拔羚也是悉心照顾,见他无事,心中窃喜。

苏宁雪把修云慧叫到了另一个房间,说道:‘这个寇疏芳,肯定是不依不饶,对千姝宫百般报复,你需要尽早通知傅祎宁回来主持大局。另外,这武陵山一带的事情,还是交由施三娘来办,她稳妥些。“

修云慧点头,说道:‘姑姑,乾元气难道可以克制冥雪功么?‘

苏宁雪嗯了一声:‘我原以为,会用乾元气的高人都已离世,没想到,居然在昆仑山还有一脉残留,这是江湖的大幸,天下的大幸。这乾元气,出自天地之元,乾坤二气,是为阴阳,乾为尊,故而冥雪功倒也无法彻底摧毁乾元气,这即是叔离翦活下来的缘故。“

修云慧说道:‘那我们就不必害怕冥雪功了?’

苏宁雪摇头:‘不,以叔离翦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彻底抵御冥雪功,只是他的真气特别,可以在被冥雪功击中后,不至于死而已。要想一劳永逸的解除冥雪功的威胁,那只有找到风刀烟渚了。“

修云慧一时默然,若有所思。

苏宁雪说道:‘自打创立了千姝宫,我们还从未遇到过寇疏芳这样的敌手。寇疏芳面善心狠,性情隐忍,来去如风,心如蛇蝎,这是我们前所未有的危局,不可不察。现在,也只好先从风刀烟渚这件事,找到答案,才可以克制冥雪功。冥雪功既然出自冥裟金顶,而这风刀烟渚的传闻,最早也是从冥裟金顶传出来的。想来,这风刀或许会冥雪功有着天然的克制。‘

修云慧说道:‘冥裟金顶,最初出现在东晋末年,宋齐时期稍稍衰落,在梁朝又重新崛起,最后被各路江南豪杰围攻,才至于淹没。而冥雪功这种臭名昭著的武功,竟然残留下来,遗害苍生。“

苏宁雪说道:“冥裟金顶的事,错综复杂,就连昔日的巨衮帮,都和它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

修云慧说道:‘巨衮帮,怎么和冥裟金顶还有联系?“

苏宁雪没有明说,说道:‘当年,我在巨衮帮总坛,遭遇到了他们的机关陷阱,险些丧命,虽然我逃出生天,但也元气大挫,心脉无法复原。嗯,这就是我的宿命。不过,只要我还活着,寇疏芳就会忌惮三分,不敢贸然再来侵犯总坛。“

修云慧说道:“姑姑,寇疏芳究竟为何被逐出千姝宫?“

苏宁雪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你不必追究,知道了有什么好?“

修云慧看到苏宁雪生气,也无法可想,只好闭口不言。

只待到叔离翦伤愈,这时苏宁雪才把叔离翦单独叫去了一处密室,指着墙上的字迹说道:‘叔离翦,你看,这就是飞虎云龙掌的秘要,今日送给你了。“

叔离翦摇头:‘前辈,晚辈无功不受禄,不敢妄自接受。’

苏宁雪叹道:‘昔日,我曾受过昆仑山人的恩惠,这点小意思,不足挂齿。另外,这功夫本是只有男人可练,我千姝宫都是女子,这东西留着何用,不若送给你这个恩人。’

叔离翦说道:‘晚辈不敢居功。“

苏宁雪说道:‘你近日得罪了寇疏芳,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日必然找你晦气。你这样,先先学了这门功夫,就可以缓解冥雪功的压力,起码你可以不再如何畏惧她寇疏芳。我是好心,希望你理解。“

这时,叔离翦也无法推却,只好接受,就在这密室里,接受这苏宁雪的指点,在这里修习。

这飞虎云龙掌却是威武霸道,一掌击出,饱含风雷之音,龙吟虎啸之声,气势慑人。

当时,叔离翦功成时,一颗一人来粗的大树,都可以一掌摧毁,树木断折,叫人惊叹。

苏宁雪暗自高兴,最后说道:‘你记得每日修炼,这武功和你身上的乾元气,相得益彰,可以互相弥补照应,你记得,这掌法的出处,断不可向外人提及。“

叔离翦点头,一时拜谢苏宁雪。

次日清晨,叔离翦贺拔羚拜辞了苏宁雪,修云慧,才下了雪峰山紫崖顶,朝东而去。

贺拔羚他们一路游荡,直奔了雪峰山之东的青塔集。青塔集东临资水,遥望对岸,却已经是春绿盎然,一派锦绣风光。

两人一路无事,竟然抵达了岳麓山,也没发现寇疏芳的踪迹,心中狐疑。

而在和苏宁雪接触的几日里,叔离翦得知,她曾受困于罗霄山巨衮帮的机关,对于巨衮帮的仇怨仍然耿耿于怀,只是未曾公开表露。如今,这里岳麓山和东面的罗霄山近在咫尺,叔离翦想到这里,也就想去罗霄山,会会这个善使机关暗道的,名声赫赫的巨衮帮,到底是何来历。

两人在岳麓山做了短暂停留,准备东去罗霄山,再去查访巨衮帮的动静。

罗霄山十分宏大巍峨,绵延上千里,而这巨衮帮却在罗霄山北麓,西窥湘江,东接赣界,北望幕府山,这一带地形十分复杂,叫人瞠目结舌。

当贺拔羚和叔离翦进入这片山地,有些意想不到,这一带显得十分荒凉,连个打柴,涉猎的人都看不到,别说是打听消息了。

两人一时在山中稍显迷路,只好在蜿蜒上路上缓行,四下张望,以策万全。

在一处山坳里,两人背靠一棵高大的松树,低声计议。

贺拔羚说道:“这里地形复杂,人迹罕至,我想有些麻烦,巨衮帮当年险些困死了苏宁雪,搞得苏宁雪前辈受伤严重,我想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叔离翦说道:‘这巨衮帮的人藏头露尾惯了,多少年来都以机关见长,躲在罗霄山不出,嘿,从未见过如此的门派,叫人无语。’

贺拔羚两人歇了好一阵,在这里忽然闻得不远处扑棱棱一阵响,传来了淡淡的鸟鸣。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这山里的鸟儿突然惊飞,看来是有人来了。“

两人一时朝着那个方向,小心翼翼的跟去,却是走出了二三里之遥。

前面出现了一处山穴,这里地下还有一些鸟兽的足印,不过有些模糊。

两人并肩走近了山穴,山穴里没有什么动静,两人慢慢前行,山穴里有些微光,显得不甚昏暗。山穴里还有些钟乳石,石笋错落,滴滴的水从顶部滑落,落在地上发出了哒哒的响声。

他们朝前走了三五丈远,一时看到前方有个大石笋,这石笋的模样宛如一尊佛像,圆敦敦的坐在地上,憨态可掬,两人堪堪走到了石笋前一丈左右时,陡然闻得登的一声响,这石笋竟然陡的原地滑出,接着飞起,撞向了面前的两人。

两人一时惊诧,急忙一起飞起,斜刺里躲开,这大石笋撞上了周围另一座较小的石笋,一时石屑飞溅,气势惊人。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宛如鬼魅陡然飞出,一掌拍向了堪堪躲开身形未稳的叔离翦。

这寒气逼人,叔离翦知道这是冥雪功,当次危急时刻,也无法可想,只好全身凝气,发出了一招飞虎云龙掌,虎啸龙吟之间,轰然和冥雪功相撞。

砰地一声,这里两人一时同时退却。寇疏芳一时半身受到了震荡,一时娇叱一声,朝后闪开一步,一时四处击打周围的石笋,弄得四周石屑乱舞,两人只好向内洞躲避。

叔离翦一手拉着贺拔羚,一路疾行,躲避着危险的寇疏芳。

好在这山穴里地形复杂,道路弯曲,两人竟然躲开了这寇疏芳的追击。然而前头却是有三条路,不知该走哪一条,贺拔羚指了指中间的一条,一时两人朝着中间的路走去。

两人朝着这中间的道路走去,这里头顶还有些淡淡的光亮,好像是水晶石被镶嵌在了顶部,侧面墙壁上也有些黄绿相间的水晶石,看起来十分好看,也显得色彩稍微五色斑斓,也觉得稍微诡异。

两人在这山穴里,走了好一段路,足足一里地过去了,还没见到尽头,偶然间顶部传来了嗡鸣,叔离翦说道:‘低头,蹲下。“两人一起蹲下去,一群蝙蝠却从他们头顶掠过,扑棱棱的远去了。

他们又朝前走了半里地,前头出现了一个圆形空场,这里墙壁上刻着一些图形,都是卦,五行或六合四象的模样,还有些山水图景,模模糊糊,似云似雾,也看不真切。

两人也在揣摩这些图案的意思,可是无法索解,只好不再去想。

正在他们临近这一处山壁时,忽然有人横空而下,一掌劈向了叔离翦。

叔离翦一时惊骇,陡然一个回身,一掌轰然推向了面前来偷袭的寇疏芳。

寇疏芳一掌凌空之下,威势更增,砰地一声,叔离翦只觉得半身寒气缭绕,猛然后撤,重重撞到了石壁上,这石壁竟然垮塌,他连同身边的贺拔羚都受到了连累,惊呼声中,竟然跌进了石洞,向下急坠。

黑暗之中,两人都是惊诧间落入了石洞,危急间,叔离翦还是搂住了贺拔羚的纤腰,两人相互依偎着向下急坠,心道:‘若下边是险恶的机关,纵然是死,我们也得死在一起,值了。“

两人相互依偎着急速下坠,也就是转瞬之间,两人竟然落地了,毫发未伤。

两人一时暗中窃喜,这里太过昏暗,两人黑暗中四处摸索,这石洞也有几丈方圆。

两人打着了火折子,四处明亮起来,这里宛如一个水井的模样,圆柱形,两人就在井底。好在井底并无铁钉或者尖刀,竹劈子之类的,两人才得以无事,暗道侥幸。

叔离翦在昏暗中,看着贺拔羚,两人从未在如此狭窄的区间里相遇,在这暗淡的灯火照射下,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靠近,气息可闻。叔离翦问到了她身上的莫名香气,一时心摇神驰,就要搂住她的纤腰,去凑到她的嘴边,亲热一下。

就在他们就要双唇相接的时候,头顶上却是传来了话语声,两人一惊,立时退后细听。

只闻得有人说道:‘你还是来了,一个人?“是个男人的声音,却不知谁。

寇疏芳冷冷说道:‘乌留浚,你还活着,没死?“

乌留浚淡淡说道:‘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么大火气?“

寇疏芳说道:‘你巨衮帮,就像个大水龟一样,在罗霄山躲着,说好听的,是蛰伏待机,说不好听的,就是胆小如鼠,哼,你这些年,过得可还顺心啊?“

乌留浚叹口气:‘你也不必如此讥讽我,我过得还算顺畅,你呢,在外头四处躲藏,比我又好多少呢?“寇疏芳不无怨恨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当初勾引我,我岂能背叛千姝宫,和你合作,险些害得苏宁雪命丧罗霄山巨衮帮,一切的一切,你都是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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