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刀烟渚》

五十 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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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旁边两翼忽然涌来了十多人,都是拿着长刀,气势慑人。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武士,喝道:‘高宝宁,你还想往哪跑?“

高宝宁和淳于丹一愣,不知来人的来历,高宝宁喝道:‘什么人在此喧哗?“

这人面容冷峻,神色自若:‘高宝宁,你弄得我们公主神魂颠倒,茶饭不思,难道你就想如此逃走,你真是不知廉耻。’淳于丹看着高宝宁,高宝宁一时说道:‘你是什么人,所言何事?“

这个人冷冷说道:‘在下高丽人,高陵蜇,你高宝宁可曾记得,在三年前的月十三,在辽河一带,认识一个女子,就此和她欢爱半载,你都忘了吗?‘

淳于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疑的看着一侧的高宝宁。

高宝宁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她竟然是高丽人。“

高陵蜇哼了一声:‘不是高丽人,还能是什么人?你如此欺辱我们公主,你罪该万死,跟我回高丽,接受处罚,走。‘高宝宁一时叹道:’她,竟然是高丽公主,高丽公主,我不信。“

高陵蜇一时拿出了一块玉佩,晃了晃,说道:‘高宝宁,你该认识这块玉佩吧?“

高宝宁看看,那块玉佩正是自己送给那个女子的,一时喟叹:‘果真如此。“

高陵蜇愤愤说道:‘敝国公主本来就是未嫁之身,却和你有所染,你难道不该死吗?“

高宝宁叹息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隐瞒,确有此事,但是我当时——“

高陵蜇说道:‘别跟我提什么迫不得已,我不信,你这贼子,竟然跑到了淮南,就能够躲得一世清闲,你对得起我们公主吗?“

高宝宁当时在辽西公干,一次在辽西遭遇了突厥高手围攻,一时不察,竟被对方击败,只好逃往了辽河一带避祸。不曾想就在辽河沿岸,结识一个女子,伤重期间都是由这女子照顾,所谓日久生情,这两人竟然彼此不可克制,成就了鸳鸯眷侣之事。可是,事后高宝宁却忽然找不到这女子了,不知何故,也只好离去,回转了营州,这也成了高宝宁一个憾事,无法解脱。

高宝宁说道:‘那几日,我们本来十分欢爱,可是她却忽然走了,不知所踪,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我还遗憾的离开辽河,回转营州,我也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公主。“

高陵蜇叹道:‘我们公主当时察觉到了,有王宫的人在找她,迫于无奈,才离开你,只是不想叫你再受祸殃。如果当时你被捉住,就会被高丽武士惩罚,甚至处死。公主是为了你,才这么做,你懂吗?“

高宝宁一时叹息:‘我错了,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她是骗我的,她故意离开,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结果,我错了。‘淳于丹闻言,真是伤心欲绝,这个男人和自己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可是没曾想,他却是早就有了女人,在辽河就有了旧爱,而且还这么痴情,如此一来,自己反成了一个拦路虎。

淳于丹目瞪着高宝宁,高宝宁无言以对,默然当场。

这时,高陵蜇陡然一挥手,这队高丽武士陡然同时出剑,哗的一下,四处迷雾陡升。

白雾笼罩下,高宝宁陡然觉得一个手掌探了过来,立时发出了雷霆三煞手,三般气劲同时喷出,和这对方高陵蜇单掌相撞。铿锵之声落下,高宝宁陡然觉得手掌遭到了一阵刺痛,全身酸麻。

高宝宁一时被高陵蜇捉走,飞身遁去。

待得白雾散去,淳于丹再找,这帮高丽人早已遁去。

淳于丹想着刚才高陵蜇的话,一时黯然伤神,心道:‘这个负心男子,死了也罢。“

淳于丹望着远处的山峦,一时心里愤懑,哀嚎一声,传出了多远。

淳于丹一阵愤怒下,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铜钱,陡然撒向了空中,内力过处,陡然化作了铜屑,随风飞舞,落在地上,铿锵有声。淳于丹伤心的去了,一时无话。

那一日,叔离翦和贾四宝几人正待分别,却是看到了不少的武人,在一处聚集。

那几个人,贾四宝却觉得服饰有点熟悉,一时说道:‘这怎么像是巢湖司空狡的人?“

叔离翦说道:‘司空狡何人?“贾四宝说道:‘嗯,这司空狡本是个水贼,后来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悟通了一门驯蛇的手艺,进而开始在草塘和水边,搜捕各种蛇虫,这成了他最大的癖好。“

叔离翦说道:‘那么,司空狡的人,怎么忽然出现在了这里呢?“

贾四宝说道:‘没准,他们又找到了什么神奇的蛇虫,在这准备围堵。“

叔离翦几个人也很好奇,一时随着司空狡的人,朝北而去,直抵巢湖之西。

巢湖之西,地形极为复杂,沼泽遍布,芦苇丛生,加之树木掩盖,荆棘遮地,所以陌生人来此自然是十分头疼,时常迷路。

这队司空狡的人,来到了巢湖之西,一处树林边,一行人堪堪歇足。

这队人在这吃着干粮,喝着清酒,也有人嚼着牛肉干,咽着青面饼。

其中一个人说道:‘快点吃,大家吃好了以后,好去找那个神奇的双头蛇王。‘

叔离翦几个人暗中听闻,一时点头,果真是他们奔着双头蛇王来的。

贝均闾低低说道:‘这双头蛇王,据说灵异超凡,通人性,善游水,还能躲避火灾,可以放毒烟,所以四处的生灵见了它,都是望而生畏,一时没有什么动物赶去招惹它。“

叔离翦说道:‘他们若是想捉到蛇王,恐怕有点费力。“

一时,这行人吃完了饭,一时准备下了大网,套杆,布口袋,和一些硫磺,烟硝等物,一时齐备,准备出发,沿着湖岸向北搜索。

北面的芦苇荡中,忽然芦苇耸动,接着是一片丝丝声,有人喊道:‘双头蛇王。“

一行人欢呼雀跃,一时朝着蛇王的方向,追逐而去。

这蛇王头如尖锤,眼似红灯,约有尺多长,游动时舌头伸出多长,地下留下了淡淡的焦痕。

蛇王全身鳞甲都已十分耀眼,透着蓝绿相间的炫彩,比之乌龟的壳子都要坚硬,沿途所过之地,荆棘都无法奈何它,树木也都纷纷被蛇王的尾巴击倒,纷纷倒毙。

蛇王忽而一个扭身,钻入了湖水中,迅速下沉。

这蛇王一时钻进水里,三个人一时跳下了水中,扑通通落下水,去找蛇王。

然而,诡异的事情出现了,蛇王没再冒头,而这个三个人却是浮了上来,早已气绝。

为首的一个人看了看,说道:‘这蛇王太毒了,竟然害死了我们的人,真是糟糕。’

另一个人不信邪,说道:‘弟兄们,跟我下去,看看究竟。“

一时他又带着四个人,下了湖水中,没想到,没过多久,五个人一时从水中浮起,都已命丧湖中。

为首的人喊道:‘潘老四,潘老四,你怎么了?哎呀,又死了。怎么办?“

一个人说道:‘哎,巩老大,这好像他们不是被毒死的,好像是被雷击的。“

一时,有几个人用长长的套杆,将尸体全都套过来,拉到了岸边,一时围观。

几个人看时,这死去的几个人,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而是好像被什么东西击晕了。

他们查来查去,都没看出端倪,对于这蛇王的能耐,十分畏惧,一时再不敢下水。

一时,一个人从远处飞奔过来,喊道:‘什么情况,蛇王在哪。在哪?“

有人说道:‘在这啊,在这,蛇王在湖中啊。’

这新来的人正是司空狡,司空狡走了过来,看到了岸边的尸体,一时诧异,问道:‘怎么死的?“

巩老大说道:‘他们不知何故,都从水中浮起,就这么离奇死了。“

司空狡翻了翻死者的眼皮,又掀开了他们的外衣,看了看他们的胸膛,又看了看他们的头脚,都没有发现任何破绽。简直是毫无伤痕,难道是蛇王用了什么异能邪术?

这时,司空狡说道:‘你们在这等我,我下去看看。“

巩老大说道:‘不行,不行,你以身涉险,万一出事,我们如何是好?“

司空狡说道:‘别婆婆妈妈的,没那么多风险,我就要看看,蛇王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

巩老大再三劝阻,司空狡却是执意下湖去找蛇王,最终是巩老大无法,不再劝谏。

司空狡当时脱了外衣,一时跳进了湖中,岸边诸人都是十分紧张,死死盯着湖边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水面一个翻腾,一时看到了司空狡从水中飞出,落到了岸边,全身瑟瑟发抖。

巩老大立时跑了过来:‘怎么样,主人,怎么样?“

司空狡单手抖了许久,头面都抽搐一阵,才支支吾吾说道:‘水下有鬼,有鬼,好像有雷击,雷击。啊,好大的雷,差点电死我,电的我灵魂出窍,差点回不来了。’

巩老大说道:‘那蛇王呢?“司空狡摇头:’不见蛇王,蛇王好像没在水下。”

巩老大一时十分失落,又十分诧异,这蛇王跑去了哪里?这家伙飞天遁地了?可是,这水里的雷电如何解释,又是什么东西作祟?

叔离翦等人也对水下的怪事十分不理解,不知何物,在此作祟,不多时就杀了十来人。

司空狡一时无法,说道:‘抬我回去,回去从长计议。’

一时,几个人拿着一张大网,抬着司空狡快步离去,另有几个人在这处置尸体,都就近埋葬了事。

叔离翦待得司空狡的人全都走开,几个人才走到了湖边,看到这湖边上,陡然掀起了波澜,一对蛇头在湖面上游荡,蓝绿相间的纹彩一时在水波映衬下,十分扑朔迷离。这双头蛇王在水面遨游,转了三圈,复又回入水中,没了动静。

叔离翦几个人都是诧异,这蛇王因何在水下可以自由航行,无甚阻碍,而其他人下去,就会惨死?

这蛇王善游水可以理解,水中放毒亦可以理解,然则这些人却是被雷光电死,着实诡异。

叔离翦说道:‘不如我下去看看。“贝均闾四个人都不同意,连连摇头。

叔离翦说道:‘那司空狡下去都没死,我也无事,我下去看看,以解诸位的莫大疑惑。‘

几个人无法执拗,一时叔离翦跳下了湖水中,没了影子。

贺拔羚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之情无以言说,单手捏着衣襟下摆,神色忐忑。

还好,没过多时,这叔离翦从水下窜出,安然落到了岸边,但还是微微发抖。

贺拔羚问道:‘什么情况,没事吧?“叔离翦叹道:‘我一到水下,这视野不够开阔,总有一些污浊的气息散播,然后在浑浊的水中,就会出现了一股股的电光,叫人浑身战栗。这电光十分诡异,叫人不得不退缩。而蛇王却是没了踪影,好像这些散发电光的东西,也受蛇王的驱驰,为其掩护,进而击退对头。“

贝均闾唏嘘道:‘这可能是某种鱼类,在污水中隐藏,释放电光,可以将人击晕。这种鱼类潜伏水下污浊处,为蛇王掩护,释放电光驱赶敌人,着实叫人无法接近。‘

贾四宝说道:‘那可是这里罕见的物种,在长江中,黄河里都没有这种释放电光的鱼,怎么会出现在此啊?“贝均闾说道:‘凡事不寻常,必定有不寻常的道理,我怀疑,蛇王在这里,也是有使命的。’

叔离翦奇道:‘使命?“贝均闾说道:’是啊,万物皆有灵气,而这种双头蛇王栖居于此,还有这种奇怪的鱼在此护佑,这么来说,这水下一定有叫它们看护的东西,所谓灵气所结,必有灵物。”

叔离翦问道:‘那么如此说来,这水下定有什么稀奇的物事,蛇王才在此尽力看护。“

贝均闾点头:‘如果蛇王,终日在这里游荡不去,而且这水下的怪鱼也不驱散,那么,就可以断定,水下某处必有灵异之物,这东西肯定是价值连城,一般时候无法得到。“

这时,却看到了另一侧湖边上,开来了三艘大船,几个人一时躲到了芦苇荡里。

这三只大船上,站满了一些悬刀佩剑的武士,一时开始朝着湖水中释放木筏,木筏上遍布硫磺柴草,然后点燃。瞬间湖边上火光冲天,浓烟密布,遮天蔽日。

但看到了双头蛇王,从一侧水中钻出,登上了岸去,一时溜走。

水面上开始出现了大小的鱼虾,红彤彤的的水面上多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鱼,纷纷死去。

这时,十多个武士纷纷跳下水去,在水下搜寻,不知何时,几个武士从水中,抬出了一个大木匣。

这几个人抬着木匣,上了大船,为首的一个武士,欣然点头,吩咐人马不再放火焚烧,而是掉头开船,向东驶去,这湖边上空留了不少的鱼虾尸体,还有焦黑的污浊痕迹,湖边上还弥漫着焦味和黑烟。

叔离翦几个人看得触目惊心,没想到这火焚之法如此毒辣,竟然烧死了水里释放雷光的怪鱼,又吓走了那个双头蛇王,而那几个武士抬走了一个大木匣,木匣之中盛放何物,也是个谜团。

叔离翦叹道:‘这伙人,不像是中原人,今天看来是有备而来,也许他们早就盯上了这个水下之物,今日带来了这么多的武士,还用了火焚之法,驱逐水下的蛇王和怪鱼,才能一举得手。’

贝均闾说道:‘是啊,蛇王逃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是个不吃亏的蛇王。“

叔离翦说道:‘这帮人敢来烧蛇王的地盘,就有所准备,不会如此不堪吧。“

贝均闾说道:‘看这帮人的装束,和长相,倒很像是高丽人,嗯,如果这里头的东西,也被高丽人夺去,那就糟糕了。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几个人都猜不透这里头究竟盛放何物,只好暗中顺着湖岸,去寻找线索。

经过了几日,几个人才在巢湖东北的仙踪镇附近,看到了几个武士在这盘桓。

这是个挺好的宅院,院墙高大,院内有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也有鸟雀之鸣,丝竹之乐。

宅中坐着一个蒙着轻纱的女子,和这新来中原的高陵蜇。

这女子徐徐说道:‘高陵君,那高宝宁,你准备如何处置?“

高陵蜇说道:‘公主,还是记挂着这个狠心人?“

这公主名为奉结,微微摇头,说道:‘我早已忘了他。“

高陵蜇笑了笑:‘未必如此吧,公主费尽心思去谋夺宝物,就是为了帮着高宝宁,以抵其罪吧。“

奉结公主看了看高陵蜇:‘高陵君,你如此敏感,是不是对高宝宁有很大的成见?“

高陵蜇叹道:‘高宝宁,就算能够活下来,也要受到本国的审判,这个人曾经伤害公主,不可叫其再祸害公主,有损公主的名节。“

奉结公主说道:“我的名节是小,但是我国西向进入辽西,可是举国大事。如果今日可以笼络到高宝宁这个营州豪杰,他日我们就可以顺利抵达辽西,进入龙城,这是高丽人多年期盼的梦想。“

高陵蜇说道:‘恕我直言,公主虽然如此说的慷慨大义,但是总有些假公济私,叫人不服。“

奉结公主叹道:‘无论你服与不服,本国的要诣方针,就是西进,联合突厥打击北齐,打击辽西的契丹,奚族,然后吞并辽西之地,叫我国在此拓地千里,才是为臣之道,做民的本分。“

高陵蜇说道:‘公主的豪迈志向,确实可嘉,而且犹胜须眉男子,我再次特意提醒一下,公主可曾记得北齐首位皇帝高洋,曾经挫败了我国和突厥的联盟,还打击了契丹奚族,叫我们无法西渡辽河。这可是血淋漓的事实,前车之鉴,不可再去冒险了。“

奉结公主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北齐方略是重西北而轻东南,主要兵力都沉接在北部边境重镇,对于本国和突厥,奚族契丹等族都防备森严。但是到了如今局面,北齐国势渐衰,宇文邕从新崛起,决意东进,灭齐或许就在三五年间,而这时就是我们高丽人西进吞并辽西最佳时期。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期,待得北方一统,一切大定后,就一切悔之晚矣。“

高陵蜇点头:‘公主所言,却是也十分中肯,但是朝中合议,结果未定,尚不可付诸行动。“

奉结公主说道:‘无论朝议结果如何,我们拉拢高宝宁,总是必须的,这个人我们势在必得。“

高陵蜇忽然一阵愤懑,顶撞道:‘公主,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及高宝宁这个负心汉?“

奉结公主一阵黯然:‘当年不是高宝宁负了我,而是我突然离去,把他甩开。是我害怕朝中非议,才有了当年的举动,这事怪不得高宝宁,是我太过糊涂,错失良机,没想到酿成如今的局面。“

高陵蜇说道:‘我需要提醒公主,你要记得,如今高宝宁和淳于丹在一起,十分郎情妾意,淳于丹可是漠灵中的佼佼者,武功高强且出手狠辣,我是为了公主安全考虑,还是放弃高宝宁为上。“

奉结公主一时哼了一声:‘高宝宁,我势在必得,你无需多言。“

高陵蜇心中的愤懑无以复加,自己为了公主,做了很多事,可是事到临头,还是不如高宝宁。事到如今,高宝宁受到了奉结公主的偏爱,执意留存,长此下去,他迎娶公主的心愿也就泡汤了。

高陵蜇脸露凶光,一时出来了屋子,心头恶念膨胀,决意杀了高宝宁,以策万全。

高陵蜇一时携刀,到了囚困高宝宁的地牢之侧,就要结果了他。

然而,此时外头护卫却是喊道:‘高陵君,不好了,有蛇,有蛇,蛇来了。“

高陵蜇一时回头看时,却看到了不少的毒蛇从外头墙体缝隙涌了进来,也有从暗沟爬进来的,还有从墙头翻越的,还有从后院墙角下挤了进来,简直有上千条蛇,呼啸而来。

高陵蜇一时念着公主的安危,回头说道:‘举火,放烟,硫磺粉,保护公主。“

一时不少武士开始点起火把,释放火光,用硫磺粉四下播撒,阻止毒蛇冲击。

高陵蜇这时冲到了公主所在屋舍,喊道:“公主,蛇虫来袭,快走。“

这时,奉结公主也没安歇,听到了这蛇虫呼啸,一时说道:‘快走,带些硫磺粉,以备后用。“

高陵蜇点头,说道:‘我记得了,快走,这里不可久留。“

奉结公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高宝宁呢?把他带走,带走。“

这时,高陵蜇敷衍道:‘好的,我去安排,公主先随我走,不可迟疑。“

这高陵蜇带着公主,一时在个武士护送下,出了这宅子,向东逃去。

那群蛇宛如追命一般,在后成群追逐,追的各路武士,纷纷举火,撒下了硫磺粉,才稍稍阻止它们的攻势。一时,高陵蜇可是暗中希望:‘最好是毒蛇咬死了高宝宁才好,省的我动手。“

奉结公主走出了十多里,没再看到毒蛇,一时想起了高宝宁,说道:‘高宝宁呢?“

高陵蜇一时指着后头的空处:‘哦,后面的人,他们在押送高宝宁,快到了。“

但是,这只是他虚言其事,没有人在混乱中,去押送高宝宁,此时高宝宁还在地牢中。

四处的武士开始慢慢聚拢,因为害怕这毒蛇还会跟来,所以没有熄灭火把,只是手中擎着。

四处武士集合后,倒也少了三个,想必是被毒蛇咬死了,一时奉结公主暗自叹息。

高陵蜇说道:‘这是双头蛇王召集附近毒蛇发起的攻击,它是罪魁祸首。“

奉结公主黯然说道:‘我们毁了它的巢穴,它自然是以牙还牙,它绝不吃亏。“

高陵蜇说道:‘我想,这双头蛇王还在附近,不如我们速退,不能叫公主涉险,高宝宁的事,我去处理,公主放心就是。“奉结公主只好信了他,一时带着十几个武士,仓皇东去。

高陵蜇在这带着残余的武士,假作在后掩护,一时驱逐蛇虫,却没去牢里救助高宝宁。

高陵蜇在这带着武士,挥舞火把,也是且战且退,退到了一处树林边,在此安歇片刻。

忽然一个武士惊叫出声,却从一侧树枝上,陡然窜下了那个双头蛇王,咬到了一个武士左肩。

那武士登时倒地,口吐白沫,不久死去。

高陵蜇却是单手挥刀,嚓的一下,那只双头蛇躲闪不及,早被断了双头,尸体坠地而死。

这个传奇的双头蛇王,就因为奋力报复高丽人,而死在了这个树林里,尸体都被高丽人扒了皮,蛇胆也被取出,高陵蜇方才解恨,放好了蛇胆,以备后用,又把蛇皮蛇肉分给了武士食用。

这时,高陵蜇才算是松口气,一时带着武士,迅速向奉结公主靠拢。

树林里,留着那个双头蛇王的两个头,在地下兀自扭动踌躇,不久才不动了。

弯弯的月亮萦绕在树林上空,星斗闪烁,月色朦胧的洗礼着苍白的大地,宛如一个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温柔的给它讲述自己的故事,给它安慰和抚摸,以求它可以安静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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