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会议室的门开了，看着大汗淋漓的老人们就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争吵。

“我们决定...”顶头的男人说道，“孟珂，你的等级升为三级，组织内权限增加，先到卡魄小队里去任职...当然，如果组织里有需要，你接应就行了。”

“嗯。”孟珂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往回走去。

会议室里的人也收拾起了东西，准备离去。

正当孟珂走过拐角时，他看到了蹲着的陈柠。

“无聊死了...为什么我要...啊！你来了。”陈柠的眼皮好像要合起来，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孟珂不禁笑了笑：“接下来干嘛？”

“你没事吗？”陈柠说道，“没事的话就回家啊，睡觉不舒服吗。”

“啊...”孟珂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巴，还是闭上了。

电梯到了。

正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冲了进来——是地中海。

他甩了甩头上的汗，看到了孟珂，吐了口气。

“赵博士？”陈柠明显是认识地中海的，直接开口问道。

“啊哈...啊哈...”赵博士大口喘着气，“没事没事，我找小孟...”

说完，他抬头看向孟珂：“你接下来有事吗？”

孟珂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这句话。

“没事，怎么了？”孟珂微微弯下腰，问道。

“没事的话...跟我走一趟。”赵博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紧张与低沉，“小陈啊，你先...”

陈柠秒懂，自觉靠到了边上，等电梯到了便走了出去。

赵博士掏出卡，刷了一下，垫了垫脚，按下了23层的电梯。

“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你千万不要怕。”赵博士望向孟珂等待脸，认真说道。

“我是异能者，我不会怕。”孟珂也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我的亲人...就是被黑水鬼困住的...”赵博士的话语里充满伤感，“所以我才一直致力于净化这个方面。”

“难道...”

“没错，我的女儿...就是被黑色皮囊包裹住了，她不能做任何事...和植物人一样...我只能...给她输送营养...看着她变老...”赵博士的语气越来越低迷，最后小到听不见了。

“只有女儿吗？”孟珂有些好奇，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我的妻子死在了那场浩劫里。”赵博士的语言平稳起来。

“对不起。”

“没事，我走出来了...走出来了...”赵博士自我催眠一般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23层是当时浩劫幸存者的所在地，当然，他们全是植物人。”

“滴。”

电梯到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额外清晰，孟珂看见了无数病床和漂浮着的试管。

赵博士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自己女儿身边，招呼孟珂过来。

“这是我自作主张，你不要和别人说啊。”赵博士轻声说道，然后抚摸着自己女儿露在外面的头颅——她的全身都被黑色皮囊包裹住了。

“你需要我...试着净化？”孟珂看着面前紧闭双眼，被黑色覆盖的女孩，问道。

赵博士顿了顿，最终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管有没有用，我都会给你报酬的...”赵博士说道。

单纯的孟珂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呆滞地点点头，手上出现了一点纹身。

就在这一刹那，他感觉一股狂躁涌进了自己的大脑，如果说先前的一小块皮囊是一滴水，那么此时的狂躁就像一片汪洋。

孟珂昏了过去。

又是梦。

但这回他遇见的...是一个白光，它没有具体的样貌，但汇聚成了人形。

“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主人...蠢死了，竟然经历过那个精神冲击还敢这样...”白光发出阵阵声音，让孟珂有些好奇。

“你好...？”孟珂试探着开口。

“蠢死了蠢死了蠢死...欸？？！！”白光还在反复嘟囔着，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是谁啊？”白光聚成的头颅人性化地左右转了转，没有看到人影。

所以我在梦里是没有实体的吗...孟珂若有所思，说道：“你不用在意。”

坏了！竟然能听到我的声音，不会是某个收容物吧...或者某个异能者？能进入我的意识...这异能者少说也4级吧！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他会不会让我背叛主人啊...

白光说着：“您是...谁啊？”

孟珂愣了一下，感情这个白光不认识自己？或者说，它不知道自己处于我的梦境。

不知不觉中，纹身男的层次在孟珂眼里上升了几个台阶。

“没有礼貌。提问之前，为什么不先介绍自己？”孟珂的心里升起了坏念头。想想以前在网文里看的各种小弟迪化，主角装逼的套路，孟珂不禁擦了擦口水：自己也要这样了吗？！

“嗯嗯嗯！”白光发出了声音，人头还点了点，“我是自助笔...刚觉醒灵智不久...主人是孟珂，哦你应该不认识，就是东区特行处的一个员工...嗯...”

白光头颅不知往哪里看了看，凑近了一点，然后又猛地缩回去，似乎怕被发现。

自助笔...孟珂在心里想着，看来自己的笔的能力很方便啊！

更糟了啊！这个大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谁，说明他不是定向来到我意识里的，而是无意识的接收到了我的消息，和之前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啊，难道是某个K级收容物突破收容了吗，别吓我啊！

笔在心里念叨着。

“很好...”孟珂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问它的能力？太低级了吧，可能被发现，问它别的事？也没什么好问的呀...

孟珂在胡思乱想，笔也在胡思乱想。

这位大人不会是觉得我没什么作用准备把我灭口吧！他是不是突破收容了不想被发现啊...笔的脑补程度比孟珂想象的还要深。

正当双方都抓耳挠腮的时候，孟珂感到梦境要消失了，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该说什么告别好呢...孟珂在心里想着，但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一股疼痛，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陈柠正在用双手锤击他的脑袋，而她的头发，变成了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