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突然静止了。

沈莞宁还以为是幻觉，直到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感染了自己。

“季斯帆，别这样。”

“我下午的飞机。”

沈莞宁心里漏了一拍，像是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终究还是这个结果...

沈莞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样啊，那我送你。”

季斯帆身体一震，明明把她抱在怀里了，可心里还是无比的失落。

“跟我走？”

沈莞宁摇了摇头:“季斯帆，你现在说让我跟你走。但你真的可以确定，我们在国外的这几年不会分手吗？你什么都有，但我不一样，我只有你，要是你把我抛弃了，那我在异国他乡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的都没有。”

沈莞宁笑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我赌不起。”

季斯帆眼里闪过明显的痛意，张了张口，却突然被她封住了薄唇。

少女特有的馨香在他唇边弥漫，季斯帆还来不及反应她的收回了。

“我送你吧，不要让别人看笑话了。”

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掌声，不明所以的同学都以为他们两个这是官宣了。有的感动落泪有的猛烈鼓掌。这可是他们青春的代表，终于看到他们在一起了，能不高兴吗？

只有当事人心里阵阵苦笑。

——

去机场的路上，两个人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明明有那么多想说的，沈莞宁只觉得，现在说什么，日后只会变成笑话而已。还不如到此结束。

偌大的国际出发厅人来人往，他的秘书已经给他办理好手续。

季星柔他们几个后面才赶到，大家各怀所思，心情都不不太好。

“哼，大哥哥，你就这么走了，以后我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还有，你为什么不把沈姐姐一起带走，为什么！”

小姑娘的拳头一个个落在她的大哥哥身上，季斯帆任她发泄着。抬手摁住她的脑袋，不知不觉，她都长到他胸口的位置了，不知道下次回来，小女孩会变成什么样。

“好好听话，好好学习，放暑假了过来看哥哥。”

“我才不要去看你呢。”

季斯帆突然垂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孩听到后脸色总算好了些。

沈莞宁没什么话，她今天来，就是当成最后一面的。

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毕竟，四年能够改变的东西很多。

她可不希望等着等着，等到她带回一个外国美女回来，而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沈姐姐，你跟我哥哥拥抱一下嘛，人家都要离开了，你们就不要矜持好不好？”

别人都以为沈莞宁会害羞的拒绝，谁知道她并没有，走到他面前真的给他拥抱。

只有季斯帆能够深刻体会到，这个拥抱代表的意义。

他不敢说等他回来。

因为这四年里他无法亲自去保护她，如果她身边遇上一个能够给她幸福的，他好像也只能...认命。

他能做的，就是不断变得强大，如果四年后她还愿意接受他，他一定竭尽所能。

“去到那里一定要保重。”

季斯帆摸着她圆圆的脑袋:“你也是。”

“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嗯。”

飞机在一个小时后起飞，季星柔送沈姐姐回去的路上紧握着她的手。

“沈姐姐，答应我，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可以吗？”

“那是当然。”

“我哥也真是的，居然真的把你抛下，我都不想跟他相认了。”

“你哥哥也是为了以后给你更好的生活嘛。”

季斯扬坐在前面一句话没有说。

“沈姐姐，今晚去我家吃饭吧，陪我睡觉，给我复习功课。你刚刚高考完，妈咪还想着给你庆祝呢。”

沈莞宁摇了摇头:“我家里还有事，跟你妈妈说下次好吗？”

“那好吧。”

这个下次，就没有下次了。

整个暑假季星柔都想约沈姐姐来家里玩，结果每次都是被拒绝。

原因是她找了份暑假工，没时间过来。

找了好几次，季斯扬终于提醒她:“傻丫头，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在刻意跟你保持距离吗？”

“保持距离？为什么，我又不是大哥哥，而且我们是好朋友啊。”

“你还是太年轻了。”季斯扬露出无奈的笑意:“你沈姐姐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因为季斯帆这事，她估计又深刻体会到两家人之间的差别。她不希望让别人以为自己想攀附我们家，自然就保持距离了。”

“为什么要想这些呢，朋友的关系干吗非得扯上家庭背景呢。”

“你身为大小姐当然觉得无所谓，但人家不是呀。”

“好吧。”

季星柔还是不懂，沈姐姐不想见她，她也可以去找沈姐姐嘛。

她不用浪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沈莞宁打工的甜品店，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沈姐姐穿着店里的衣服正在忙碌。

沈姐姐好像瘦了不少，看着好让人心疼。

都怪大哥哥，要不是他，现在沈姐姐就是她的准嫂子了。

“星柔，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沈姐姐你太忙了，我想你了。”

沈莞宁看着这个妹妹，心里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到，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来，我请你吃蛋糕。”

沈莞宁给她拿出店里最贵的蛋糕和饮料摆到她面前，小姑娘拉着沈莞宁的手想跟她聊聊天，可是有别的客人叫她，她不得不离开。

一整个下午，季星柔就只能坐在位置上看着她忙忙碌碌。直到晚上交班。

终于...

“沈姐姐，你下班啦？”

“嗯，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季星柔拉着她的手:“我不嘛，我今天晚上就要跟着沈姐姐，你都不愿来见我，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真的要哭了。

沈莞宁哪里受得了:“好了好了不哭，我今天忙了一天你也看到了。不是故意不想见你的。”

“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沈莞宁最近一直在跟季家的人保持距离。

跟季斯扬也是，虽然两个人后面可能会读同一所学校。

“走吧，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姐姐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