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也是笑呵呵的望着白小婉。

“是吗？”

白小婉笑而不语。

她没想到白小婉说话竟然那么滴水不漏，一句话不仅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甚至还恭维了下自己，听得张嬷嬷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看向她的眼神也不禁友善许多。

原本她还以为白小婉也是个无脑的女人。

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如此。

也对。

她能发现别的世家隐藏的特别好的事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人呢？

更不用说她还听说纪明远对她的评价很高。

像纪明远那样的人能给出白小婉那么高的评价肯定是因为白小婉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之前邓夫人来找麻烦的那几句她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全身而退。

“林夫人，我听闻你的医术特别好，皇后娘娘最近旧疾复发，不知能否你能为皇后娘娘看下身体？”

很快张嬷嬷话锋一转，热切询问。

“哦？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怎么不去找太医啊？”

说着她就装模作样的叹了两口气。

“嬷嬷，我也不过只是看过两本医书罢了，并没外面传的那么厉害，我能在家乡颇具盛名也只是地方小而已，要是非拿我跟宫中的那些太医比，简直就不够看。”

“实不相瞒，皇后娘娘的旧疾有些不太方便让太医看，毕竟他们都是男子，之前皇后娘娘就是羞于启齿拖到实在没法拖了才让太医去看的。”

鉴于杭书瑶得的是妇科疾病，在这个男子给女子看病都得用红线不能肢体接触的年代看的时候也不敢仔细看。

所以太医草草的开了两副药就离开了。

现在忽然旧疾复发杭书瑶有些羞于启齿不想找太医。

所以她才来找白小婉。

“这……”

白小婉有些为难。

张嬷嬷语气真诚，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但白小婉也是真的不想和世家的人牵扯上任何关系，皇家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这样拒绝了就成她不知好歹了。

要是被有心之人再散播什么谣言，别说她了就连林怀瑾也跑不掉。

真是好家伙。

如果知道有这样的事白小婉肯定一早出门不到晚上绝不回来，坚决不会给张嬷嬷可乘之机。

但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如果。

所以白小婉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让人头大。

张嬷嬷看白小婉犹豫不决也不催她，就那样气淡神闲的坐在那。

反正无论怎样她十拿九稳了。

就算白小婉再怎么聪明最后还不是栽到她的手上了吗？

张嬷嬷嘲笑着白小婉。

就在白小婉犹豫不决时忽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小厮慌忙禀报。

“夫人，德妃娘娘来了。”

什么？

张嬷嬷的表情顿时变了。

她来干什么？

杭书瑶贵为皇后，但她心眼狭小，稍有不顺心就会拿宫女出气，所以她和后宫那些妃子的关系也不是多好，更不要说德妃现在还特别受皇帝的宠爱了。

她更是恨不得将德妃谭玉芳给除之而后快。

而德妃在受宠后行事也有点儿张扬跋扈，要是让她看到自己肯定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毕竟她不能在明面儿对皇后动手却敢对她动手。

要是让杭书瑶知道了她也根本不怕。

毕竟她身后有皇上。

可惜的是那么多年以来德妃膝下从无一子，要是有了孩子她对待杭书瑶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肯定更加的跋扈，再加上她听说了一些关于白小婉医术的流言。

这次她来估计就是想找白小婉来看自己是否有机会怀孕。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张嬷嬷眼神坚定。

要是谭玉芳能成功怀孕她一定会成为杭书瑶最大的竞争对手，谭家可是当世大儒，德高望重，根本就不是杭书瑶能比的。

一朝俱容一朝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见过德妃娘娘。”

就在白小婉想行礼时却被谭玉芳给制止了，她长得好看就连嗓音也特别温柔。

“林夫人不必客气。”

这一刻白小婉忽然知道皇上为什么要专宠她了。

因为她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是。”

“张嬷嬷你也在啊，真是太巧了。”

在看到杭书瑶身边的张嬷嬷也出现在这时谭玉芳一点儿也不意外，她还三步做两步走到张嬷嬷跟前热情和她打招呼。

“确实挺巧的。”

张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谭玉芳，眼底满是敌意。

谭玉芳虽然在笑，但笑并不达眼底。

“不知张嬷嬷出现在这里为何啊？”

“这句话应该是老奴问娘娘才对吧？老奴是奉皇后娘娘的命来找林夫人的，不知德妃娘娘是为何？”

“一点儿小事罢了。”她一点儿也没告诉张嬷嬷的意思。“倒是我最近听说皇后娘娘的身体有些不太好，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德妃娘娘教训的是，老奴之后定当竭尽全力。”

谭玉芳笑而不语。

白小婉站在一边有些无辜。

啊这。

她们还真不愧是皇帝的女人，之前她宫斗剧看了不少还以为是编剧在夸大事实，没想到他们却是写实派的。

两句话她们就将气氛给弄得剑张弩拔。

……绝了。

分明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但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在这而是在外面。

这就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好吗？

而且她并不是多想听宫里的八卦，自己知道的越多之后可能就死的越早，她还没实现自己做个咸鱼躺着数钱的梦想，她真的不想英年早逝好吗？

她又往角落里面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全是来找自己的，估计下一刻白小婉就能立刻消失在她们跟前。

真是人生艰难。

白小婉微叹。

而白小婉没成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起了反效果。

因为下一刻谭玉芳就走到她跟前亲昵的拽着她的手。

“不过话说回来，林夫人你真的是太有福气了，你竟然能让林将军对你死心塌地还不纳妾，真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求不来的美事，一个女人能让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专心致志就是成功。”

谭玉芳这话是在明里暗里的说杭书瑶究竟有多么的失败。

她是贵为皇后没错，但她却连自己丈夫的心都拴不住简直太失败了。

张嬷嬷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

“……啊、啊。”

白小婉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并不想在这。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