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高一年级纪事〔下〕（21）

当年做法真不该

那时候，我也曾经积极地带头写了一些大字报，也写了不少在自己思想深处的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如，好逸恶劳，讲吃讲穿，贪小便宜，沾轻怕重，骄傲自满，害怕困难。我还记得，有时甚至在辩论大会上的发言党中，我也主动大胆地把平时与王文辉同学私下议论过xx班的女同学xxx最漂亮。要是以后寻找爱人时，也一定以她为‘参照物’等“隐私”，都能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真可算是达到了胸怀坦荡，无所畏惧的那种境地了。甚至还说到，在读初中时就‘喜欢’上了比我高两个年级的一个女同学，并且还写下了不少情意绵绵的日记，笔记...…这种带有自我批判性的发言，也的确深深感染了不少同学。这种模范带头作用，便从而起到使大家变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胸怀坦荡的效果。当年，这种大搞群众运动的做法，的确使到有些同学，由于受到各种大字报攻击后，存在满脑子的糊涂思想。甚至觉得在同学中威信扫地，无脸见人。于是，班团干和班主任便意识到了问题严重，生怕这些同学一时想不通，去寻短见，或从而做出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便有王文辉、阙素兰、黄征旺、高庆刚、刘汉民等同学，就曾在这次运动当中，所受到的冲击是比较突出的。当时，班中许多同学都认为，王文辉同学的性格怪怪的，特别是，这次他又写了一些不符合当时潮流大字报。同时，他对同学们所提意见的抵触情绪又很大。因此，大家都担心他一时之间忍受不了，会寻短见。当时，班团干和班主任都看见我平时与王文辉同学关系较密切，又同是从凤山上来的，他会听我的话。于是，便叫我负责做他的思想工作，以防万一。后来，我接受了团组织和班主任所交给我的任务。于是，在课余时间里，我是总常常和他外出散步谈心，多方关心开导，细致地做好思想政治工作，使他不至于发生其他意外的事故。五十多年后，他在给我所写的信中，还常常会说到当年的这些往事：“我们是八年同学，特别在高中是好朋友，渡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有些问题，我一时想不开，也多得你的热心帮助和关心、开导，使我摆脱困境。……在当年的笔记本里，还有你给我题写的充满激情和友好的长诗。但未留日期，不知是初中还是高中时代，但我所记录的都是高中时代的往事。这是你对我的情感和胸怀是多么宽广，多么可敬啊！”要知道，黄征旺同学是在这次运动当中，受到冲击得比较突出的一个。因此，他在高中入学五十周年聚会纪念册《同窗三载情百年》所写文章里，曾回忆当年的这场教育大革命中，所进行的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情景时，这样写道：“1958年夏天，高中第二学期突然来个大鸣大放大字报，一夜天光，我被一些同学写的大字报贴满了所在教室的外墙上，并配有羞辱我的漫画，同学们，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在看热闹。当时定我两条‘罪名’：一是因我说一句：‘我们再过二十年也赶不上苏联’定我为右倾分子；二是因我喜爱唱歌跳舞，先跟朱善如好，又跟二、三位女同学配对舞演出，定我为‘乱爱’专家――坏分子。好像同时被放大字报的还有高庆刚、刘汉民等同学。我们几个成了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他们鼓励我振作起来，面对现实，但我怎么也振作不起来，好像无脸见人似的，不敢再出宿舍门。当时为了不影响朱善如的升学前途，我决定装病休学，但是班主任和校领导都不准我休学，要我当反面教员批判，他们说了你现在休学，复学时必须参加补考才能复学，这是多么‘悲惨’的世界呀！我无可奈何回到贫困的乡村，贫困的家庭。此时脑子里出现两个字：‘死’和‘恨’。怎么死法――不知道，死后老母亲怎么办――不知道。恨――恨这些同学为什么要加油加醋，置我于死地。当然这种‘恨’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过去了，‘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正是：

不少同学受伤害，征旺罪名是乱爱；

威望扫地请休学，当年做法真不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