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惹得停尸间内的刘主任和实习生呕吐连连……

傅瑾轩的深情拥吻被人打扰，不悦的拧了拧眉，朝楚馨儿低声解释道:“我亲你，你害羞的了是不是？好啊，你起来上一句话，我就让他们滚出去，不给她们看了……”

早已死亡的人，又怎么会开口作答呢？

傅瑾轩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

偏执的他仍然不敢相信楚馨儿已死的事实，只是觉得筹码非給的还不够……

他拧紧的眉稍稍舒展了些，道:“你醒过来，我像你一样对宝儿，还有我们骨刚刚出生的女儿，你起来，我同意她叫贝儿，你起来！”

停尸间里回荡着傅瑾轩的深情自语。

刘主任和实习生面面相觑……

比起寻常人失去至亲的嚎啕大哭，或是傅瑾轩以往的大发雷霆。

这种偏执乃至疯狂的方式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傅瑾轩抱着尸体说编了好话，她仍旧不肯醒……

他终于不耐烦了，或者说，他慌了。

狠狠地一脚踢在床上，抱起床上的人，命令道:“你给我睁开眼睛，我命令你睁开眼睛，你的命是我的……”

去保温箱里抱孩子的白墨涵，回到停尸间就看到这一幕。

还未来得及把孩子交给旁人。

刚刚出生的奶娃娃好像受到了恐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墨涵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朝傅瑾轩走进，傅瑾轩赤红的眸微微一滞，温柔的放下那具尸体。

“我吓到你了是不是？你醒过来，以后我不凶你了。

我什么都答应……

把房子改成你喜欢的粉色，和你一起出去遛狗，和你一起去拍照，和你一起去看雪……”

傅瑾轩低垂着头，似抚摸珍宝一样抚摸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他的话，他的承诺……

不禁让身旁的白墨涵蓦然一惊。

原来……

在楚馨儿一脸幼稚的说把房子装修成粉色的公主城堡的时候，他记住了。

在楚馨儿一脸羡慕的看着新闻说，北方下雪的时候，他也记住了。

他什么都记住了。

偏偏，什么都来不及了。

白墨涵不知道，楚馨儿是否能听得到这番话，若是听到了，是该遗憾还是该高兴。

白墨涵回过神的时候，傅瑾轩已经不说话了……

而是手忙脚乱的擦试着尸体上的殷红色液体。

“阿远，你……你流血了。”白墨涵一脸焦急的看傅瑾轩。

之前的那次受伤，距离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

怎么会还没有愈合？

或者是愈合了，一样撑开了？

“和我去处理，你这伤这么久，再不处理，可就……”

白墨涵一手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一只手拉不开傅瑾轩。

白墨涵很是着急，给他看怀里的孩子，劝道:“楚妹妹已经死了，你不处理伤口，是要和她一起吗？

你们都死了，孩子怎么办？

阿远，你不是一直盼着女儿吗？这是你的亲骨肉，你和楚妹妹……”

傅瑾轩仿佛没有听到白墨涵的话。

继续擦试着那些血。

他的血太多，流的太快了。

尸体不但脸上被粘上了，就连头上，还有拿洁白的床单上都染成了红色。

傅瑾轩记得……

楚馨儿不喜欢最不喜欢腥腥的味道了。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一路擦拭到她头顶的骨头……

傅瑾轩忙碌的指尖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