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沈诃从下午三点站到现在。

揪着黄牛的衣襟：“你他妈卖假票？”

黄牛看样子干过很多这些事，也不怵他，挣脱开来：“干什么呢，老子什么时候卖过假票！滚开！”

说着又继续吆喝着让人来买一票难求的飞机票。

沈诃倒也不急，一把扯过黄牛的小板凳，大大咧咧地坐着。

只要有人来咨询，他必定在那搅和。

“阿姨，这黄牛不正规，假票。”

“叔，这傻逼卖假票呢，劝你别买。”

“姐，别上当啊……”

一来二去的，黄牛的生意压根就不用干。

他气个半死，看着少年那副洋洋得意的样，火气蹭蹭蹭往头顶上冒。

“想干什么啊你！”把手上的票全甩在地上。

沈诃缓缓抬起眼皮子：“砸招牌，看不懂？”

十二月的某一天，沈诃本来想在手机上订票去南方，可惜没有，他不死心，早早就去了机场，可也是无票。

后来一出站就看见了黄牛，一咬牙直接买了天价机票。

为此，他连吃了两个星期的泡面。

本来就穷，除了之前的网吧兼职，他又去找了其他三份，这才够自己的生活起居。

沈诃起身，把手里攥得皱巴巴的飞机票摊开：“老子要去清城。”

对方一看，愣了下，得知自己如果还放着这个人在这，他这几天都不用卖票了！

“赔你钱成不成？你多少钱买来的我买回去。”

说着就要掏腰包。

“老子稀罕这点钱？”他轻哧，坚定而又固执，“老子要一张去清城的票。”

“你妈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哪还有票，后天成不成？后天我有票！”

“明天。”

“靠，你妈的你纯属挑事？！”

“不给我就坐着。”

沈诃断定，这人肯定还有票，干黄牛的，手里肯定还拿着，就为了那些着急回家出高价的人。

黄牛拿他没法子，为了自己往后的生意，给他一张明天的票。

沈诃正要拿得时候，黄牛缩了缩手。

“诶，我这票卖四千呢，你这票我记着也才一千多，这三千……”

沈诃把票抢了过来，放进自己口袋里，无视掉黄牛那期待的眼神。

一字一顿道。

“拿来吧你。”

沈诃回到家，隔壁家的宁奶奶被家里人接走去过春节。

倒显得有些冷清。

开灯，暗黄色布满灰尘的灯泡亮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把揣兜里的机票拿了出来。

明天……

希望能赶到。

熬过了晚上十二点，晏宁早已哈欠连天。

因为钟家一家子的到来，晏宁让了自己房间出来，跟晏安汝一块睡。

“妈，钟康易……”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晏安汝给打断：“叫什么全名，有点礼貌，小时候都叫人家康易哥哥。”

晏宁：……

硬着头皮喊了句：“康易……哥哥。”

瞧她这副样子，晏安汝忍俊不禁：“小时候还跟你康易哥哥玩的挺好，现在长大了怎么名字也叫不出？”

晏宁撇嘴，不满道：“长大了，而且我对小时候记忆又不太清楚，突然冒出了个哥哥，还得那么亲热的喊，我喊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