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瞧着南首辅的架势，他又嘿嘿一笑，“真生气啦？我这闹着玩儿呢。”

“哼！”南首辅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停下来，白了齐老一眼。

这老小子没好心思。

京书语扫视了一下他们两个人，随后又道:“现在想要调查宁文儿，或许得去怡香院查一查。当初宁文儿去怡香院，是老鸨救了她。”

“原来是这样。”南首辅说了句，继而又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在恩泽寺，就有这个女子！”

“是。”京书语肯定了一声，南首辅像是觉得自己证明了自己清白一样，又瞪了齐老一眼。

不过下一刻，南首辅又面露起了难色，“可是，现在大兴都不准许那些声乐场所对外经营，怕是很难找到这老鸨。”

“哎呀，说你不懂你真是不懂吧。这俗话说的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别说这怡香院，就是最普通的妓馆都舍不得真的关门。所以啊，明里不开暗里还是要开的。”齐老接过话茬儿，说的时候好似看透了一切。

京书语一怔，还没言语，就见南首辅呵呵笑起来，且还抬手指着对方，“你这么清楚，是不是暗地里去过了？还说别人这样那样的，结果你自己才是这种人。”

“哪种人？我说，你别诋毁我名声，我可是一辈子都不讨媳妇，不像是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吵着我师父要老婆。啧啧啧，这厚脸皮呦……”

“你说什么！”南首辅双目瞪大，成了铜铃状。

齐老这回再次嘿嘿一笑，“我啊？我说，你这厚脸皮，也就我在今日清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过。”

“噗嗤。”京书语没忍住笑，她看了一眼南首辅复杂的神色，有些心疼义父了。

南首辅也觉得一口气憋在了喉咙，本来打算吼出来的，结果被齐老这么整的一句给压了下去。

“你这人，真是……”南首辅话没说完，摆摆手，对着京书语道:“书语啊，你继续。谁要是再打断你讲话，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就跟谁的拳头不是肉的一样。”齐老撇撇嘴，低声嘟囔。

京书语无奈地清了清嗓子，“肃静，你们俩现在都别打口水战了，咱们要做的是揪出来背后下虫子的人。”

南首辅跟齐老几乎同时点头，又同时开口，“对没错。”

李信也在这会儿出了声音，“你们俩，这件事能想出来办法最好，想不出来，就别跟着杂家回宫复命了。”

两名巫医傻眼，随后立即跪地求饶。其中一个人被李信威胁的不轻，赶紧哆哆嗦嗦地讲:“首辅大人，郡主，齐神医，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办法找出来下虫的人。”

“什么？真的假的？”京书语看过去，虽然嘴上这么问，不过心里已经笃定对方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人被追问，立即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有能力下这样虫子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巫医。而这蛊虫一看就是刚下不久，这两个巫医全都推断出来且笃定下虫的人还在帝都，不会离开。”

“想要引出来对方，有三个办法。其一，找到很有价值的圣虫，随意投放在某些山林，就能吸引到那些有能耐的大巫医。

其二，找到纯阴女子，跟圣虫相似，只要能找到纯阴女子，就能吸引到在帝都的所有大巫医。

其三，用一些高等法器，比如经幡或者铜铃，来吸引那些大巫医的关注。”

“这三种办法，前两种的话，大巫医都能够使用灵敏嗅觉嗅到人或物本身气息。第三种物件拿出来后，还需要人为的传递出消息，让那些大巫医得知消息，从而将其吸引来。”

两个巫医说的还算明了，不过，京书语等人并不清楚经幡或者铜铃是什么类型的，且也不清楚，所谓的高等法器又是如何评判而出的。

在那两个人说完之后，京书语道:“圣虫的话，帝都应该不会有了。即便是有，这段时日来，肯定也会被那些大巫医给找了去。”

“纯阴女子的话，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去找。毕竟真找出来，那女子的命运肯定会受到影响。就算我们不难为她，也会有别人难为。”

“按照我的意思，就用第三个办法最好。”京书语的话说完，便将视线直接转移到了那两名巫医的身上。

两名巫医倒是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其中一人立即率先回应，“高等法器只要是搭眼一看，就能感觉到与众不同。我们普通人做的经幡，肯定就是布料针线之类的东西，但是真正的高等经幡，是我们巫医……是我们巫医的荣耀。”

京书语的眉头依旧皱着，南首辅帮忙开了口，“你们去把经幡跟铜铃的样子画下来。画不出来的，就赶紧去找些普通的过来。”

“对对，谁知道你们的经幡是什么玩意儿。这辈子我就不喜欢巫医的巫蛊之术，弄的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齐老维护了一句，朝着南首辅站了站，表明立场。

李信立即对着那俩人一人踹了一脚，“等什么呢？还不快去画！”

两名巫医对视一眼，一边心中悲苦，一边走到临时准备的桌案前面绘画。

“画的不像的，去拿真的来看看。”南首辅又说了句。

那俩人全都表示自己去拿，不想画东西。南首辅自然恩准。

不多久，经幡、铜铃以及其他的一些巫医使用的法器全都被带了过来，供京书语等人看。

京书语瞧见那破布做的经幡，倒是有些可怜面前的俩巫医了。

家里是什么条件啊，经幡都能打补丁，省着用。

“这些便是了。”一个巫医提醒了句。

京书语拿着经幡细细打量，随后心里有了底，“你们说的高等经幡，是不是那种巫医作为武器来用，刀剑砍不坏的？”

“对对对，上面有神奇的力量！”

“是是，比如，用那样的经幡打人一下，人就立即死。”

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个干净，心里憋闷就是觉得自己的利用价值接近尾声，就怕刚混到的太医院差事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