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赋》

第一百零五节 两晋之交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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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咸和七年(公元332年)五月的一天,天上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雷电震击建德殿端门、襄国市西门,死了五个人。西河介山下起了冰雹,像鸡蛋一样大,平地堆起三尺厚,坑中一丈多,行人、禽兽死伤数以万计,其范围遍布太原、乐平、武乡、赵郡、广平、巨鹿千多里,树木摧折,庄稼荡然无存。

石勒坐在东堂整了整衣冠,问徐光说:“过去的各个朝代有这种灾异吗?”徐光回答说:“周、汉、魏、晋都有过,虽然是天地间的常事,然而明主没有不为此而震惊变色的,这是表示对上天发怒的敬畏。去年禁止过寒食节,介子推(春秋三杰之一,因割股奉君、隐居“不言禄”之壮举,深得世人怀念。死后葬于介休绵山。),陛下您故乡的神,为历代所尊奉,有人以为不应该废弃。一个人有怨言,王道尚且受到损害,何况众神的怨忿呢?势必使天帝震怒。即使不能让天下之人都敬奉介子推,介山左右,昔日晋文公所封之地,总应该让百姓敬奉的。”石勒下诏书说:“寒食节是并州的传统风俗,我从小生活在这种风俗之中,不能够因为现在做了帝王而有所改变。以前有人认为介子推是诸侯之臣,做帝王的不应该祭拜他,所以,我就听从了这种建议,但或许就是因为此而导致了灾异啊!子推虽然是我故乡的神,然而,没有法令也不能随意妄为,尚书应该尽快查阅过去的典籍,论定后立即上报。”

又有人上奏说介子推为历代所尊奉,请求普遍恢复寒食节,再为介子推种上嘉树,建立祠堂,安排专门奉祀的人家。石勒的黄门郎韦謏(读作小)驳斥道:“按《春秋》所说,藏冰失去了应有的规律,阴冷之气升到空中就变成了冰雹。在介子推以前,冰雹又是什么导致的呢?这些都是阴阳错乱的结果。况且介子推是贤人,怎么会这样危害生灵呢!从人们敬奉的神灵身上找原因,事实必定不是这样。现在有了冰室,但冰室中的藏冰未放在密闭的地方,而多放在山川的边缘,因而寒气散发而成为冰雹。凭介子推的忠贤,让绵、介间的人供奉他是应该的,若让天下的人都供奉就不近情理了。”石勒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把冰室迁移到阴寒较凝重的地方,而并州又同以前一样过寒食节。

石勒让太子石弘察看、批阅尚书的奏章,让中常侍严震担任参谋,有关征伐、断刑的大事才上奏给皇帝。这样,严震的威权胜过了主相。石虎门可罗雀(汉书曰:翟公为廷尉,宾客填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师古注云:言其寂静无人行也。),更加怏怏不乐,这为后来石虎杀徐光、程遐等人埋下了祸根。

石勒的爱将郭敬向南劫掠江西一带,晋朝南中郎将桓宣趁虚进攻樊城(今湖北省襄阳市汉水北岸),带走城中兵民。郭敬回军救樊城,在涅水追上后展开大战,郭敬的前军大败,桓宣军也死伤大半,郭敬夺取全部被掠夺的人员财物才肯罢休。桓宣也不甘示弱,他向南攻取了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市),并留下部分人马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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