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男上司》

第605章都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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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希悠约好了见面的,沈家楠便把今天的日程都调整了一遍,能推后的就推后了,必须要参加的,就安排自己的下属们代替自己去了。毕竟沈氏集团那么大,不需要他事事躬亲的。工作虽然重要,可是和方希悠的见面,更加重要。

午餐时间,沈家楠继续谈工作,一直忙到下午。终于在三点的时候把自己原定要做的事都做完了,赶紧给方希悠打电话,询问她的地点。

这个时间,姬云期正在午睡。方希悠接到沈家楠的电话,决定要去沈家,并让沈家楠来大姑家里接她和姬云期。去了姬云期房间找她,却发现姬云期睡着了。

大姑从京里派来专门照顾姬云期的仆人告诉方希悠,姬云期自从怀孕以后就一直嗜睡,中午这一觉,基本是要睡一个下午,睡到晚饭时间才醒来的。

方希悠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听到姬云期这个症状,还是决定一个人前去沈家楠的家里了。

“等云期醒来,让她给我打电话。”方希悠对仆人说完,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没多久,沈家楠的车子就到了顾家别院,仆人跟方希悠报告了一下,方希悠就赶紧下楼了。

她刚走下楼,就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男人,他的背影颀长,肩膀宽阔,站在那一面紫檀雕花的屏风前,有种古朴的感觉。

很奇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方希悠站在楼梯上,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那里观察屏风上的图样,久久未动。

直到他转过身,看见她站在楼梯上,回头对她笑了笑,双手插兜朝着她走过去。

“方小姐,您好!”他礼貌地问候道。

方希悠笑了下,走下楼梯,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沈家楠微微摇头,道:“我也是刚到一会儿。”

真话假话,在这时都不怎么重要了。

两人相视一笑,并排朝着门口走去。

仆人迎送方希悠和沈家楠离开,方希悠叮嘱了几句,就跟着沈家楠走了。

他的车子,在院门口停着,没有进来。

因为顾家的花园里没有从大门口直通小楼的车道,必须要走过去乘车才行。

午后的阳光,从云层里射了出来。

强烈的风,冲动着两人的衣角,吹动着他们的围巾。

沈家楠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羊绒围巾在胸前轻轻晃动着。

他看了眼走在旁边的方希悠,顿了下,道:“您不是说顾夫人也过去吗?”

方希悠的胳膊上挎着一只小包包,对他笑了下,道:“云期怀孕了,嗜睡,我就没叫她了,让她好好睡着。”

“是这样啊!”沈家楠道,“女人的妊娠反应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方希悠看了他一眼,道:“您连这个都知道?”

“我妻子生前也怀过一个孩子,后来出了点问题,就——”他说。

“抱歉。”方希悠道。

他微微摇头,道:“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呃,那次事情发生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她问。

“孩子来到世上,是一种缘分。缘分到了,那个孩子就会平安到来。也许,那次是我们的缘分没有到吧!”沈家楠道。

“缘分啊!”方希悠道。

沈家楠看了她一眼,笑了下,道:“我这人好像有点太沉闷了,说这种话。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方希悠微微摇头。

两人走到了车边,沈家楠为她拉开车门,方希悠就上车了。

车子,缓缓开出了顾家别院,方希悠望着车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被察觉的微笑。

沈家楠一言不发,视线却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靛青色的缎面连衣裙,七分袖,袖口是那种略宽的中式服装的设计,裙子的下摆也是只到了膝盖。裙子上绣着一些梅花,是湘绣的风格,即便沈家楠看不清楚,也是知道这件裙子是出于名家之手的。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鞋跟不是很高,她穿的鞋向来都是这样,不像顾希那样要么是八寸的恨天高要么是平地鞋,方希悠的鞋子,一直都是坡跟的。

即便沪城的冬天没有京里那么寒冷,可是穿着这样的一件裙子,身体还是会感觉到寒意的。她便在肩上披了一条cashmere羊绒披肩,纯白的,没有任何的图案。

她的衣着,每次都是很典雅大方,庄重的,有点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年轻女孩。

或许,这是她从小被教养的结果吧!被教养的什么都要中规中矩,完美无缺,一点瑕疵都不能有。

沈家楠的心里,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您现在不画画了吗?”沈家楠找了个话题,问道。

“有时候会画一点,不过很多时候好像没那个心情。”方希悠看着他,道。

沈家楠微微点头。

“真是抱歉,让你百忙之中陪我。”方希悠道。

沈家楠微微一愣,却笑了,道:“没什么,我也是被工作折磨的头疼死了,谢谢方小姐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脱身。”

方希悠淡淡笑了下,没说话。

“您,从夫人那边辞职了吗?”沈家楠问。

“嗯,暂时停职。”方希悠道,“夫人让我休息一阵子。”

“您以前那么忙,现在休息了,是不是有些不习惯呢?”沈家楠道。

方希悠微笑望着他,道:“是啊,真的,很不习惯。”

“很正常。”沈家楠道,“工作的时候想休息,等真的休息下来,就想去工作了。”

“是这样。不过呢,我,不是很喜欢在武汉待着。所以,所以就到这里来了。”方希悠道。

沈家楠不语。

“你不会觉得我很,很,不对?”方希悠看着他,问道。

“因为不喜欢在武汉待?”沈家楠问。

方希悠点头,道:“是啊,他在那边,我就应该过去。可是,不光这次,就是以前,以前每次去他的任地,我都,都会觉得自己很多余,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不知道他是不是需要我,不知道——”

沈家楠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她。

她内心有困惑,有她无法说出来的迷惑。

“大家都说我应该去他身边陪着他,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在一起。可是,在一起又怎么样呢?他不需要我这个摆设,我去了,也只是个摆设。”方希悠说着,低下头,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又分开。

“您,和曾市长说过这些吗?”沈家楠问。

方希悠摇头,道:“我和他说了又怎么样?他怎么会明白?别说明白,他,根本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在哪里,在做什么,我在不在他身边,他都,不在乎。我和他又有什么必要说呢?”

宽敞的车子里,暖气刚好是身体适宜的温度,很舒服。而车子,开的平稳又安静,除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沈家楠望着她,道:“您没有想过在曾市长的任地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吗?”

“我喜欢的啊!”方希悠叹了口气,道,“好像,呃,我这人也挺乏味的,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事。”

说着,方希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如果您可以在曾市长的任地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去做,或者,会好受一些。但是,毕竟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想找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倒是不容易。”沈家楠道。

“是啊,就是这样!我其实呢,有时候很羡慕,羡慕那种,呃,就是可以为了丈夫牺牲自己的女人,丈夫工作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然后一心一意照顾家庭,那种女人,我,很羡慕。至少,她们的付出是值得的,她们是被需要的,而我,没有任何需要我做什么,我也,做不了什么。”方希悠道。

说完,她就沉默了。

车子,继续前行。

“之前——”沈家楠开口道。

方希悠看着他。

“之前有一段时间,我被派到新加坡分部去工作,那时候我妻子还活着,她跟着我过去了。因为新加坡那边出了些问题,所以那段时间我很忙,经常回到家都是深夜,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除了仆人就是员工,朋友也不多——”沈家楠说着,顿了下,“那个时候,她心情很不好,几乎每天晚上我回到家,她就都要和我吵架。”

“为什么吵架?”方希悠问。

“我太忙了,没有精力去关注,就觉得是她太矫情什么的,吵完了就不理她了,要么就是直接去客房睡那样。白天她打电话过来,我也不想接。所以,那段时间,我们过的很糟糕。”沈家楠道。

方希悠不语。

“后来她受不了了,就回国了,我姐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她怀孕了。”沈家楠道。

“孕期焦虑症?”方希悠问。

“呃,差不多吧!”沈家楠道。

“那你是不是就回国了?”方希悠问。

“没有,新加坡这边的事情很多,那段时间我就是两边飞。尽量回家看看她陪陪她什么的,可是她总觉得我陪她时间少,心情也——”沈家楠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后来孩子的问题是不是因为前期她心情不好导致的,可是,自从孩子出事后,她就更加消沉了。”

方希悠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望着他。

“人啊,总是要失去了,才会反省。”沈家楠叹道。

方希悠不语,望着车窗外。

沈家楠对她微微一笑,道:“抱歉,我好像说太多了。”

方希悠摇头,看着他,道:“你说的没错,人的确就是这样的动物。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

难道她和曾泉的关系已经不能修复了吗?

沈家楠心里讶然。

她的情绪不好,他却不想看着她这样,就算他不能改变她和曾泉的状况,也不想她这样难过。

“看,我们到了。”沈家楠道。

“哦,原来是在这边啊!”方希悠看着车窗外,道。

“苏总好像有时候也在这边住。”沈家楠道。

“是啊,以珩是有房子在这附近,之前还来过一趟。”方希悠说着,对他笑了下,“没想到这么近。”

沈家楠也微微笑了。

车子,开进了庄园,停在了主楼门前。

沈家楠先下车,帮方希悠拉开了车门。

“谢谢。”方希悠道。

“这边请。”沈家楠对方希悠道,又问管家有没有把一切都准备好。

“都按照您的安排做好准备了。”管家恭敬地回答。

沈家楠点点头,便和方希悠一起走进了楼里。

“那副画呢?”方希悠问。

“曾夫人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给您拿过来。”管家答道。

沈家楠便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和方希悠来到了二楼的一间茶室。

“给您准备了上次您说的那种茶,尝一尝怎么样?”沈家楠对方希悠道。

“上次?是你家茶园的那次?”方希悠问。

“嗯,您上次说了,我就派人取了一些回来放在这里。您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回去喝。”沈家楠道。

方希悠笑了下,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你家吗?”

沈家楠愣住了,被她这一句话给惊住了。

好像自己无意识的心思被她这么轻易就捕获了一样,有点——

方希悠笑笑,取下肩上的披肩,道:“等会儿我会带一些回去的。”

沈家楠笑了下,接过方希悠递过来的披肩,交给仆人。

“你家花园打理的不错。”方希悠走到阳台上,望着外面的风景,道。

沈家楠跟了过来,站在她身边,道:“我一直没怎么过问,我妻子活着的时候,都是她在弄,这几年就原样维持了。”

方希悠看了他一眼,道:“你,很爱你妻子啊!”

“爱不爱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沈家楠道。

“你妻子去世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有再婚呢?”方希悠转过身,背靠着阳台栏杆,望着他,问道。

沈家楠笑了笑,没说话。

“抱歉,我——”方希悠道。

沈家楠微微摇头,看着她,道:“这几年工作太忙,也没空理会这些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方希悠笑了,仰起头,又转过头看着他:“这年头,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也不多。”

“这是您对我的夸奖吗?”沈家楠含笑问道。

“嗯。不过,我很奇怪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能做到一个人呢?你,漱清,还有,还有阿泉。我很好奇你们怎么可以——”方希悠道,“是因为工作太忙吗?”

“呃,我觉得,还是性格问题吧!不想勉强自己去做一些不怎么喜欢的事。”沈家楠道。

方希悠微微点头。

“霍书记和曾市长都是不一般的人物,我不是很了解他们的想法。不过,如果是我个人的话——”沈家楠说着,顿了下。

方希悠转过身,望着他。

沈家楠笑了下,道:“我有洁癖。”

方希悠也笑了。

是啊,洁癖。

“很好的解释。”方希悠道。

沈家楠注视着她,话在心里转了好几圈,却是没说出来。

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空气好像凝固了。

两个人,都愣神了。

风,在耳畔吹过,方希悠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把空气搅动了开来。

“这边风大,我们进去吧!”沈家楠忙说。

方希悠便走进了屋里,沈家楠赶紧关了阳台门,取来她的披肩,给她披在肩上。

“抱歉,是我疏忽了。”他说。

方希悠微微摇头。

可是,她抬头的时候,无意间迎上了他的视线。

沈家楠赶紧移开视线,松开自己放在她肩上的手,走到一旁。

“我给你倒茶吧!”他说。

“不用,我来吧!”方希悠说着,拿起茶壶。

这时,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沈家楠说了句“进来”,管家就领着一个年轻的男仆进来了。

“曾夫人、先生,画来了。”管家行礼道。

方希悠忙站起身,管家便和男仆一起把画放在长桌上,小心地展开了画卷。

“给,曾夫人——”管家把放大镜递给方希悠。

方希悠说了声“谢谢”就拿着放大镜开始仔细端详画卷了,沈家楠在一旁站着。

“你看过了吗?”方希悠问。

“看过了,就是,呃,我分辨不清楚。找了几个专家也看了,意见不一致。”沈家楠道。

“文征明的作品里,总是把元四人的特点糅合起来在一副作品中体现,不同的作品,他借鉴的程度不同。所以后人在模仿文征明画作的时候,也是利用了这一点。但是,自明以来的四百多年里,模仿的人多,却没有几人可以到达他的高度,没有他这样的炉火纯青。”方希悠一边拿着放大镜在画作上鉴赏,一边说道。

沈家楠很佩服她,佩服她这专家级的评议。

“有更大倍数的镜子吗?”方希悠问。

“哦,有有有,这里有两百倍的。”管家忙说,把一个专业的有固定镜头的放大镜给了方希悠。

方希悠接过镜头,对准着画卷上的几个部位,仔细放大观察。

“所以,这一副——”沈家楠问。

“呃,这一副在仿品中算是上等了,一不小心可以以假乱真。”方希悠放下放大镜,道。

沈家楠愣住了,盯着方希悠,道:“您这么快就——”

这么快就看出来真假了?那几个专家可是费了好大劲还都没搞清楚啊!

“你看这幅画的时间——”方希悠指着画面上角落里的题记,沈家楠走过来,接过放大镜。

“以前我学画的时候,老师跟我专门讲过这一副画,我也,看过真迹。”方希悠道。

沈家楠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希悠。

方希悠笑了下,道:“真迹在我家,我没想到你拿来的是这一副。”

“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惭愧惭愧。”沈家楠道。

方希悠淡淡笑了,道:“其实,这幅画很不错了,只不过,你看时间——文征明作画的这一年,历史记录中当地雨水比往年更多,而且,作画的时间据说就是梅雨季节。所以,当时颜色落在纸上不会很快就干,而是在纸面上晕染出小小的一些纹路,就像是冬天窗玻璃上长出来的冷霜一样。你看——”

沈家楠按照方希悠说的仔细观察着。

“你见过玻璃窗上的霜花吗?”方希悠问。

“呃,我年轻的时候在青海当兵见过,天刚开始冷的时候就会出现,后来等天气彻底冷了,窗户上的冰就结成了很厚的冰花,根本看不出来这样的霜花。不过,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我都,记不清霜花具体什么样子了。”沈家楠抱歉地说。

“你在青海当兵的?”方希悠问。

“嗯,刚入伍的时候去了青海,待了一年就加入了军区的高原特种部队,离开了原来的驻地。”沈家楠道。

方希悠“哦”了一声。

“没想到今天我班门弄斧,在您面前丢了这样的丑。”沈家楠抱歉地笑了,道。

方希悠微微摇头,道:“没事的,你别这么说。因为那幅画是我爷爷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所以一直在家里放着,外面也没人知道,传说是真迹还在民间。”

沈家楠笑笑,没说话。

“抱歉,让你费心了。”方希悠道。

“没有没有,只是可惜了这幅画——”沈家楠道。

说着,他就伸手跟管家要了打火机,走到垃圾桶边上,点燃了那幅画。

“如果不是您,我也想不起来霜花是什么样子。”沈家楠把画递给管家,走到了方希悠身边。

方希悠笑了下,坐在沙发上,道:“霜花很美,我小时候很喜欢趴在窗边看那些霜花,所以印象深刻。气温变化,霜花的形状和厚度也都会变化。你以后可以在北方住住,就会有体会了。”

“嗯,有机会一定去。”沈家楠道。

屋子里的烟,起来了。

沈家楠便说:“走,我们去外面坐坐,小心别把您呛到了。”

方希悠便站起身,和沈家楠走出了房间。

“你家里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吗?”方希悠问。

“呃,枪,算不算?”沈家楠笑问。

方希悠笑了下,道:“你们从部队里下来的,都是喜欢这些。以珩也是,家里各种的枪,都可以当博物馆了。”

“苏总的经历比我更丰富。”沈家楠道。

“你也很让人惊叹了。”方希悠道。

沈家楠笑笑,背着手慢慢走着。

“哦,您想不想打枪?”沈家楠问。

“打枪?”方希悠停下脚步。

“嗯,可以试试?”沈家楠问道。

方希悠笑了,想了想,道:“呃,好吧,试试,我还真没开过枪呢!”

“走,我带您去。”沈家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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