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面对穆长卿的时候，小团子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惹爸爸不高兴。

他不怕爸爸骂他，就怕爸爸不理他，到时候又是几个星期都不出现。

他眨着眼，只敢把脑袋伸进房间，小脚不敢往里面挪半步。

穆长卿看了儿子一眼，说：“进来吧。”

小团子心下一喜，小碎步轻轻轻轻的跑进房间，而后把视线落在陆沐歌的脸上，满心欢喜。

“爸爸，漂亮阿姨是我的妈妈吗？”

他突然问出一句。

穆长卿心底“咚！”的一声，而后便慢慢收紧再收紧。

他也希望她是大白的妈妈，可……

“不是。”

虽然大白还小，但以他穆长卿的处事方式，他不会欺骗孩子。

看着大白无比惋惜的样子，穆长卿英挺的眉峰微微的蹙起，眼底微暗，“是谁告诉你纪琉玥不是你妈妈的？”

纪琉玥不是大白妈妈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和助理雷鸣，剩下一个，恐怕只有纪琉玥自己。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大白的爷爷奶奶，他的助理也不敢透露半个字。

纪琉玥为了保住穆家少夫人的位置，更不可能说漏嘴。

所以大白是怎么知道的？

大白努了努嘴，说出了穆长卿的疑惑，“是她自言自语说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我有一次躲到她的衣柜里玩，她可能是没发现我，所以我就听见了。”

怪不得近半年的时间，大白跟纪琉玥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原来是纪琉玥自己太不小心。

“所以你才会这么喜欢你的漂亮阿姨？”

“嗯。”小脑袋狠狠的点啊点的，“我第一眼看到漂亮阿姨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她身上的味道像极了妈妈的味道，她的手也软软的，牵起来很舒服，我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妈妈，所以爸爸，她真的不是我妈妈吗？”

穆长卿的心底再一次发紧，微微的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说：“不是。”

“那我的妈妈是谁呢？亲生的妈妈？”

“我也不知道。”

简单的几个字里饱含多少的无奈，孩子听不出来，穆长卿自己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爸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能跟纪琉玥离婚吗？然后娶漂亮阿姨，我想让她当我的妈妈。”

穆长卿的大手终于落在了大白的小脑瓜上，轻轻的揉了揉，用一种十分低沉的嗓音说：“抱歉，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不知不觉的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为什么？爸爸你明明就对纪琉玥……”

他知道大白想说什么，可他不想听，便打断了大白的话，说：“我配不上她。”

大白平时总跟着奶奶看一眼连续剧，经常听到电视里说一些配得上配不上的话，爸爸这么说，就是在告诉他，漂亮阿姨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他妈妈了。

眼眶蓦地红了起来，樱红的小嘴撅起，“爸爸，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穆长卿又揉了揉他的脑瓜，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