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大陆》

第十三章 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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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托的房间比雷的房间大了三倍,但里面的东西没多多少。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还有赫克托坐着的椅子,十分简洁。

雷见赫克托,嘴微张,却没开声,他忽地想起自己不知该怎样称呼赫克托。

赫克托抬起头,将右手放在大腿上,眯着眼,凝视着雷。雷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在要雷说话时,赫克托道:“你说你的魂力是一级,是吗?”

雷不知赫克托为何突然问起这问题,答道:“是。”这几天的经历让雷觉得自己只是一级魂斗士实在是太差了,他刚成为魂斗士那种自豪感早已烟消魂散。

“什么时候测的,是加布里测的吗?”

“是加布里叔叔测的,就在前几天。”

“我再来给你测试一次。待会你不用紧张。”

雷听了,心想:“还有什么好测的,不就是一级吗,难道他认为加布里叔叔测得不准?”

雷当然相信加布里,他认为赫克托是多此一举。雷等着赫克托拿测试用的魂力珠出来。

赫克托没动,雷心里正嘀咕,忽觉一股压力从四方八面涌来,就像突然掉进水中一样。雷一惊,想移动身体,身体已动不了。

雷接着想起刚才赫克托叫他不要紧张,心里问赫克托在测试自己的魂力吗,怎么不是用魂力珠测试魂力。那股压力浸遍全身,雷想张口问亦不能。而赫克托不动不声不响,还闭上了眼睛,似是睡着了觉。

压力越来越大,一开始雷只是靠自身体力去承受,渐渐地雷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当雷感觉到那股压力透过皮肤进入他的身体时,他终于忍不住,魂力从魂力源泉中爆发出来,瞬间遍布全身,抵抗着不断压迫着身体的压力。

那股压力被雷爆发的魂力驱至体外,但仍在体外徘徊,丝毫没减,还在增加。

又抵抗了片刻,雷开始觉自己的魂力有点后继乏力,他的身子轻微颤动。

压力骤然消失,就如来的那样。雷吐了一口气,他的力气几乎消失殆尽,双腿摇摆,站不稳了。

一张凳子飞起,落在雷的身后,又有一股柔和的力扶着雷。“你先坐一会吧。”赫克托已睁开了眼睛,面露一丝笑容。雷顺势坐在凳子上。

“我看你不像个说谎之人,那么说,是加布里测错了。加布里用魂力珠帮你测试魂力,嗯,应该是这样。哈哈哈,我早跟他说过魂力珠那种玩意并不很准,他还是喜欢用。”

雷不明白赫克托的说话,他在理顺体内的魂力。

“你昨天说的时候我就不相信。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的魂力至少有二级,今天一试,我的猜测果然不错。”

雷的力气恢复很快,已有七成气力回复了,他听到这儿,忍不住问:“我的魂力不是一级吗?”

“一级?当然不是,按正常来说,你是二级魂斗士,魂力二级,不过,其实你的魂力已差不多有三级的水平了。十岁三级的魂力,这才是我要的人。”

“魂力珠都测不准吗?那么说魂力珠是没有用了。”

“不是,好的魂力珠测得还是比较准,不过那是很贵的,一般人买不起。加布里有多少钱我知道,他怎么有钱去买好的魂力珠。那种魂力珠只有顶级的魂斗士才能造出来,十分稀有。”

“刚才你测试我,那你是顶级的魂斗士了?”

“不是,这个不同,你现在的实力我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你的魂力达到八级,或者七级时你就会明白。”

“我什么时候能达到七级?会不会很难?”

这问题有难度,赫克托停了许久,才道:“加布里今年四十八岁,如果我没记错,他在三十三岁那年升为六级魂斗士,十五年后,他依然是六级魂斗士。你说魂力升到七级难不难?”

见雷张大了嘴巴,赫克托笑了笑,道:“魂力的提升越往后越难,难得你想象不到。假如加布里没死,可能再过二十年,甚至这一辈子加布里未必能升到七级。要成为高级的魂斗士要讲天分。”

雷真的给吓倒了,“天分?修练还讲天分?不是勤练就行吗?”

赫克托一阵笑,笑完道:“前期当然要勤练,中后期进展的快慢就要看个人的天分了。”

雷忽想起一人,道:“那个……罗伯特,他的天分很高了?”

“他的天分应该比加布里高。七级以上的魂斗士天分都不会差。”

赫克托笑眯眯地看着雷,就像黄鼠狼看着母鸡。雷被看得一阵心虚。片刻后,赫克托忽敛起笑容,叫了雷到他面前。

赫克托手一晃,手掌里多了两样东西,是两只手镯。赫克托道:“这是你父亲的遗物,我既然看到了你,应该将它们交还给你。”

听赫克托提及父亲,雷心里一阵无名的情绪波动,加布里早告知他的父亲已亡。雷问赫克托父亲生前的情况,赫克托的回答像加布里的回答一样,待雷长大了,有一定实力时再告诉雷。

那是两只储物手镯,听到雷从未见过储物的东西,赫克托嘲笑道:“加布里的脑筋就是不灵活,他从来不喜欢用这些东西。还好你来了我这里,不然你的见识少很多。”

这次雷觉得赫克托的说话很对。赫克托另拿出一只储物手镯、一只储物戒指和一只储物耳坠,卖弄似的表演给雷看,看得雷心痒手痕,恨不得自己马上一试。

看见雷很感兴趣,赫克托非常高兴,马上教雷怎样使用。操控储物手镯至少要二级以上的魂力,操控戒指则要三级,操控耳坠最难,至少要四级魂力。赫克托说耳坠不算最厉害,有一种储物针要五级魂力才能打开,而想顺利操控要六级魂力。

幸好雷的魂力已到二级,他学了不久已可用储物手镯了。赫克托那只储物手镯的空间很大,雷将两张凳子放进去也只是占了空间的一角。

雷兴奋道:“师父,我们可以放很多东西进去啊。”雷心中已当赫克托为师父。

“师父?不用了,我不喜欢收徒弟,你就像叫加布里一样叫我吧。”

“呃,这样呀,好吧,我叫你赫克托叔叔。”雷不大情愿这样叫,但他不愿逆赫克托的意。“叔叔,可不可以将人放进去手镯里面?”

赫克托一怔,自从他认识储物手镯后,还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想如果人能进去,加布里叔叔又有一只这样的手镯,我躲在里面,就不会拖累加布里叔叔了。”

赫克托想了想,道:“人在里面不能呼吸,怎能进去。”

“那如果不呼吸就能进去了,对不对?”

“废话,人怎么能不呼吸。”

雷也觉自己的话有点荒唐,便没再问。此时已近傍晚,赫克托开始动手做饭。雷有帮加布里做过饭,便在旁边帮忙。

晚饭后,赫克托道:“明天起我和你说练功的事情,你想报仇便要苦练,早点升到七级。不过白天你要工作,你修练的时间只能在晚上。”

雷心中想着父亲遗物的事,没听见赫克托说些什么。

回到房间,雷迫不及待地拿出两只手镯,两只手镯的样子很普通,一只暗绿色,一只暗红色,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雷拿出暗绿色的那只,尝试以魂力探入,却发觉根本进不去。雷疑惑了一下,又试了几次,依然不能进。

难道这是一只普通的手镯?不可能啊!赫克托明明说是储物手镯,还说是父亲亲口讲的,里面有父亲给自己的东西。

雷再次拿起手镯,仔细看了几遍,毫无发现。在又试了两次后雷决定放弃。

雷拿出另一只手镯,雷祈祷了一下,用魂力伸进手镯,这回没让雷失望,雷的感觉一下子进去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空间,长宽高大概都在一米左右,这么小的空间却显得很大,因为里面只放着一本书。书本很小,静静地躺着。

雷心念一动,书本已到了手中。书本很简陋,很簿,书皮上什么字都没有。雷粗略翻了一下,只有二十八页,其实可以说它不是书,因为它只是用一根粗线串起来的二十几页纸。

雷翻开第一页,顶上写着三个大字:兽魂变

雷一看,微微一怔,心想:“什么东西?”

雷从头到尾快速地浏览了一下,确定这是一本教人练习兽魂变的心法。雷很奇怪,这心法与自己正在练习的归藏法截然不同,他不知父亲留这么一本心法给自己有什么用。

雷看了看手镯,自己并没遗漏什么,手镯内真的没其它东西了。雷想明天问问赫克托,他将书放回手镯,还有十几粒金晶刺蚁的晶核、碧春天和那只打不开的绿色手镯也丢进了里面。

次日一早,雷被赫克托叫醒,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赫克托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尔。在赫克托的指挥下,雷跑东跑西,没停顿的时间,雷根本没机会向赫克托说手镯的事。

晚饭后,赫克托又开始传授雷修练魂力的方法。赫克托的解说比加布里有趣生动多了,雷一听就明白。赫克托讲了大半个小时,叫雷回房去练。此时雷已忘记了手镯的事。

当雷进了房间,一见到床,马上爬了上去,他浑身散了架似的,他想休息一下再来练,不料一觉未醒来就听到赫克托的声音,原来又一天的早晨来了。

一连几日如此,雷慢慢有点适应这种生活。到第七日,听完赫克托的讲解,雷觉还有点力气,便依赫克托所教的方法练功。

逐渐地由最初每晚只练半小时到一个月后每晚练三个小时。雷感觉到自己的魂力在明显增长,练的兴致也随之而增。白天里虽仍是跑来跑去没停,但那种辛苦感觉已不见。经赫克托指点,雷在工作的期间也修练起魂力,他心中大喜,原来那也是修练魂力的好机会。不知不觉间雷对赫克托的敬佩超过了加布里。

除了修练魂力外,雷对炼制刀剑有了初步的认识,他喜欢上打制刀剑,在帮忙的时候不时向赫克托问一些问题。

赫克托显然很高兴雷问他,就算雷问的问题于一个铁匠来说很简单幼稚,他也有问必答,还经常表扬一下雷,说雷有做铁匠大师的天分。

两个月后,雷每晚的修练时间增加到四个小时。

三个月后,雷亲手打造出第一把刀,他比较喜欢刀,所以选刀来打。

赫克托看着雷打出来的刀,嘴皮动了几动,他原本想夸奖雷两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把刀实在是令他赞不出口,即使是虚假的。

雷也在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他看见刀口不甚锋利,伸出一只手指在刃口上轻刮了一下,然后望着赫克托,讪讪一笑,道:“好象有点钝。”

赫克托一把将刀夺过,随手一丢,道:“没关系,还有很多机会,以后再打一把好的。”

雷看见那把刀被扔到堆放废料的地方。

这天晚上,雷终于醒起问手镯的事。赫克托拿着看了半天,摇摇头,有点沮丧道:“我也进不了去。”赫克托自认见多识广,这手镯难倒了他,他心里尴尬,转而像雷一样,怀疑雷父亲的话,心想这手镯可能不是储物手镯。

雷又拿出那本书,赫克托一看第一页便惊讶道:“兽魂变!”

“叔叔,这是什么功法?”

赫克托没回答雷的话,他翻了几页后,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片刻后,喃喃自语:“他留下兽魂变的修练方法,难道他想……怎么能呢?他是人。哦!不是……他不全是人。我要不要……”

赫克托合上书本,道:“书你先放好,这是你父亲的遗物,十分重要,别弄丢了。”

“我能修练它吗?”

“这个……看缘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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