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大陆》

第十六章 兽魂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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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赫克托对雷说今天是加布里的一年忌日,带雷去加布里的葬身地看一看。雷心内一阵悔疚,怎么自己连这个也忘记了。

两人来到那山腰,两人并没落在地面,赫克托带着雷虚悬在树林內离地三米处。下面是连片的茂密青草,树枝横生,要找到具体的位置已很难。

赫克托对雷说了加布里已被烧和骨灰被抛洒的事,雷一阵心伤,不过此时的雷坚强了很多,他心道:“加布里叔叔,你在这里安息吧,雷的命是你给的,雷不会让你白死。”

两人默默纪念了一会,赫克托道:“今天我带你来这里一半是让你悼念加布里,一半是让你知道,如果你不想有他那样的下场,你就要比人强。比人强一倍,比人强十倍,比人强百倍。”

说到激昂处,赫克托的声调渐高,身上散发出一道魂力波,圈状往外推去,周围的树朩摇摆不止,震落了不少枯枝枯叶,还有十数只林鸟受惊,扑着趐膀高飞而去。

雷的身体自然生出一股魂力保护全身,雷已踏入三级魂斗士的境界,学会了使用防御圈。

在这一刻雷忽觉得赫克托身上的气势比那个七级魂斗士罗伯特还厉害,对,是气势,不是魂力,是高手的气势。

雷心想:“赫克托叔叔真的是六级魂斗士?”

雷见赫克托转了方向,问道:“叔叔,我们不是回镇吗?”

两人已离开了那山腰,加布里飞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已看见前面的彼特乌斯镇。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赫克托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很快两人降落在地上。这是一片树林,本来树林那里都有,没什么特别,不过这片树林算是很特别,因为这里的树都是参天大树,这些大树每棵都超过五十米高,树身至少要两名成年男子方可抱得过,这么大的树便是在野外也是罕见。雷在城外的山林中两日,经过的地方就没见过如此高大的树。

树林里全部树是同一种类,枝叶呈伞状,上尖下宽,树身高十米处才长着树枝,树桠很多,树叶似针,表面光滑,每根长约半米,拇指般粗,墨绿色。

雷从未见过这种树,他问赫克托这树叫什么名字。赫克托道:“你不先看看这地方。”

树林里的地面平坦,杂草很少且不长,看上去好象经常有人经过或是有人定期来除草,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至少有十米,每棵树的树叶紧紧连在一起,只有少量的阳光从树叶相逢处漏下来,走在树下就象走进一间无比大的房间。

“合不合适呀?”赫克托微笑问道。

见雷不解,赫克托敲了雷的头一下,道:“这里比铁匠铺里的小院子好吧。”

雷一愣后,恍然大悟,惊喜道:“叔叔要我……在这练功?”

“你说好不好?”

“好!好!”雷一迭声说好,露出牙齿猛笑,他忽想起什么,止了笑,“但是……”

“但是什么?”

“我晚上怎么来?”

“谁叫你晚上来,你不能白天来吗?”

“白天?我不是要……工作吗?”

“看在加布里的份上,下午你可以来这里练功。不过你工作半天,工钱就要减半。”赫克托特別强调。

雷的笑容又绽放了,他才不在意工钱减半,就算全减掉他也不会反对,他赚的工钱还一个子儿也没使用出来,现在钱对他来说有和没有一样。

“要不是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我才不带你来。我睡不好我还可以忍,你让周围的邻居都睡不好,我就要搬家了。”赫克托说出原因。

雷笑嘻嘻地说对不起,说多谢,又说赫克托是最好的人。赫克托莞尔。

临走时赫克托才说出这些树的名字:铁针叶树。

树林离彼得乌斯镇有数公里,由一条很宽阔的大路连通两地。原来这儿的铁针树是彼得乌斯镇的特产,专门用来制造高级家具,树林属镇的财产,有专人维护,每隔一个月便去打理。

如要砍伐树木多在早上开始,那天雷就绕道而入。树林很大,有近千平方公里,雷听从赫克托之言,毎次都去到树林的深处,这样可减少被人发现的机会。

这天雷吃过午饭,匆匆往铁针叶树林走去。雷已是十三岁了,也就是说雷来到赫克拉处有三年了。雷的魂力已稳定接近四级。对于雷这样的速度赫克托心里比较满意,不过嘴里还是叫雷要加紧些,说雷比起撒迪厄斯大师差多了。雷无语反驳,喏喏应是。

两年间,雷每天到铁针叶树林练习兽魂变,风雨不改。到铁针叶树林的这条路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他都不会走错路。

今天雷还是来到同一个地方,他在这儿已练习了一个月。

雷站在三棵铁针叶树的中央,距每棵大树都有十几米。雷聚精会神运行体内之气击出每一拳,他击出的拳风令针状树叶摇曳不止。

若此时有人站在一旁,随眼一看,心里一定大感奇怪,因为雷击出的每一拳极似是随意而行,皆无任何规律,完全不像在练习武技招式,反倒是似普通街头混混打架的招数,又或是像在跳大神,可当看仔细时却觉不可思议,因为雷许多动作都是常人不可能做到。

自从雷开始练兽魂变不久他就察觉了体内产生了另一种力,这种力与魂力有点相似,都可由意念控制,可外发,但两者又有不同处,这种力不是从魂力源泉里发出来,而是雷在练功时从外面吸收进体内的,初时雷还觉惊讶,后来在不断的练习中雷确认了这点。这种力不进入魂力源泉,而是遍布在身体每一处。

这种力令雷感觉到自己身体每一个器官,毎一个毛孔,每一根毛,是如此真切,比起用魂力感觉清晰许多倍。还有对外间的感觉,这种力可以探测更远的距离,雷觉得用魂力往外探索魂力要不断冲开外间的重重阻隔,要花费很多魂力,而用这种力阻力少很多,两者就像一个人和一条鱼在水中游一样。

雷不知如何称呼这种,自己私下叫它元力。

雷很想不练魂力只练兽魂变,赫克托说兽魂变是很厉害,不过兽魂变不能让人飞行,即使是四级的兽魂变也比不上高级的魂斗士,还是修练魂力好。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颇令赫克托担心,不过赫克托迟疑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是什么原因。

雷不知赫克托怎么知道这些,但他没怀疑赫克托的话,但雷心里还是倾向于喜欢兽魂变。因为五级的魂斗士才可以学习飞行,雷心想若他的魂力练至五级,他便全心修练兽魂变。

雷觉得体内的元力已全部被调动起来,在体内飞快地流动。此时雷的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白光不是静止的,它围绕着雷不断旋转,雷手脚的舞动加快了白光的速度。

雷感觉到体内的元力越来越壮大,他知这是外面的元力开始被吸收入体内,他已颇为熟悉这种感觉。

元力怎么入体雷还弄不清楚,他想肯定与自己舞动的动作有关。还有雷悄悄对比过,在铁针叶树林里练功吸收的元力比在铁匠铺里明显多很多。

元力在不断地膨胀,便要将身体撑破一般,雷两拳攥紧,猛地向上一划,同时轻喝一声。

伴随着喝声,从雷的身体传出一阵噼噼啪啪声,雷的身体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象气球被吹一样涨大起来。一下子雷已经变了另一副模样。雷的样子没变,但身体足足大了百分之二十。

这样的变化雷已不陌生,他并没停顿下来,继续挥舞着双拳。此时的拳风猛烈了不少,刚才拳风到处只是十数支树叶轻轻摆动,如今却是一大片凹陷下去。有半枯的树叶被拳风扫中,簌簌落下。树叶撞落在地上,生出一声声细微的闷响。树叶翻倒后,可见地面一个个小坑,便如用小铁杵敲了一下般。

雷自然没去留意这些,他的心神全部放在对身体的感知和双拳的挥动上。他保持这种状态半个小时后,准备如往常般慢慢收拳,将吸入的元气压缩至身体每一处,忽然感觉到脑中轰的一声,雷只觉天暗了一暗,似乎要塌下来一般,而四周的大树仿佛矮了下去。以雷为中心周围的空间凹陷了一下。

雷一惊,下意识间收了拳脚。雷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大了一倍。

雷身上的白光仍在旋转着,只是白光比刚才浓厚和明亮了很多。雷有点不知所措,自己要是一直这样岂不糟糕透顶!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雷心里呐喊了一声。猛地一个词从雷脑海中蹦了出来,“变身”,没错,是变身。那本书上有这样一个词,说完成变身后就可以完成一级兽魂变。雷一直不解,如今才知道原来如此。

雷瞬间由惊转喜,低头俯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骤喜间雷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

铁针叶树林距彼得乌斯镇五公里,雷又进入到铁针叶树林里面五公里,如果有人在雷站着的地方叫救命,就算这人有一副大嗓门,站在树林边的人一定听不到,但是雷的吼叫很多人听见了,而且是十公里以外的彼得乌斯镇。

所有听到的声音人都同时吓了一大跳。坐着的猛地站起身来,复坐下,如是者三,方觉那吼声渐远离;正在行着的象踩中陷阱的兔子整个人弹了起来,落回地面时只觉心仍在颤抖,良久不平复;骑在马上的糟糕多了,马匹受惊,嘶叫一声,两前蹄高高举起乱踢,马上之人没防备,全部跌落马下。

听到声音来的方向的人在想:铁针叶树林什么时候有了魔兽?

不知道的人心中粟粟:是不是有魔兽跑了进城?但这镇子到城墙有好一段距离,魔兽怎么跑来了这里。这些人骂了几句城防兵的无能,惧于魔兽,急急的去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雷马上按照书上所写的方法运气,随着白光的暗淡和消失雷的身体缩回原来大小。

雷觉身体比以前凝实了,在身体内流动的元力有了质的变化,不像气,似血液一样了,但其流动的速度并没减低,雷的意念动处,元力即时反应。

雷重新舞动拳脚,慢慢适应一级兽魂变对身体带来的变化。

雷舞得很慢,经过约半个小时的摸索,雷渐渐适应了体内元气的运行,他出拳稍为加快,一级兽魂变的威力果然厉害,雷的每一拳都带出一股狂风,针状树叶受压碰撞不止,发出叮叮之声,如打铁一般,转眼间,地上已铺满薄薄的一层树叶。

雷收了招,望着地上的树叶,被突破一级兽魂变所带来的兴奋淹没了,他要赶回去告诉赫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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