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结束，姜素和荀子按照惯例在来到海岸旁边的凉亭，不一会儿，几名下人便端着可口的饭菜，以及醇香的美酒走来。

李斯可是穷人家的孩子，平时也比韩非要自律的多，哪里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一时间显的手足无措。

已经来过一次的韩非倒是不怕生，十分熟练的拿起酒壶给姜素和荀子各到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闻着那从酒杯传来的香味，脸上尽是陶醉之色。

“这玉品千金酿当真是世间极品，可惜两个月也才能喝这么一点。”

姜素先是与荀子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笑道：“如果韩非公子愿意将你新写的《五蠹》拿出来，这区区玉品千金酿，送你十坛又何妨。”

这话可是让韩非眼前一亮。

“这《五蠹》在下才刚写完不久，姜老板竟然知道？”

“自然是知道，这桑海城的事情很少有我不知道，韩非公子不如将你的《五蠹》交给千金报社，由报社编撰成册发行，赚的钱，我们五五分，十坛千金酿就相当于是定金，你觉得如何？”

韩非的《五蠹》不但将之前所有法家的核心思想全部吸纳，更是初步提出了“大一统”的思想。

姜素相信这本书一旦出版，定然会让有一个不错的销路。毕竟这ha国九公子的大名在七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难得姜老板如此看好韩非，就算是不给定金韩非也愿意将《五蠹》交给姜老板发行。”

姜素想要发行《五蠹》对韩非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在刚写完《五蠹》之时，韩非还想着自己要不要自掏腰包让千金书馆售卖，没想到姜素竟然对自己的书如此看好

姜素将折扇一合，端起酒杯。

“好，既然如此，那就祝《五蠹》大卖了。”

两人酒杯相撞，让李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到不是羡慕他能和姜素合作，而是羡慕韩非竟然得到了姜素的认可。

李斯也想向韩非一样得到其他人的认可，让自己的一身才华有施展的地方。

“姜老板，学生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一下。”

看着带着些许不甘的李斯，姜素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冷落这个未来的大秦丞相了。

也不管姜素，李斯这人和跳脱的韩非不一样，十分严肃就像是，在有长辈在的酒桌上很容易隐形，不像韩非一样，喝两口酒就开始勾肩搭背了。

“说来的听听。”

“不知道姜老板对这天下大势怎么看。”

姜素将酒杯放下，沉吟半晌，这才开口道：“这话你不应该问我一介商人吧。”

“姜老板说笑了，以千金坊现在的势力，又岂是一介商人能够形容的。”

姜素现在是商人吗？在很多人的眼里姜素早已经不是纯粹的商人，一道悬赏令，不仅仅是江湖上最大的几个势力，就连七国国君的暗卫都惊动了。

能够调用这些力量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商人。

“唉，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不过既然是你提问，那我也回答一下吧。”

姜素把酒倒满，并将其一饮而尽，借着酒意，他站起身看着旁边的大海，目光中带着一丝迷离，以及激动。

孤悬在天上的明月将光芒照耀在姜素的身上，微风将其下摆吹起，此时的姜素给三人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已经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

“战乱已经持续了几百年，这的七国也应该一统了。”姜素的声音似是浅浅低吟，但在三人的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韩非的酒杯刚拿到嘴边，停住了，荀子也停下了自己的筷子，李斯则是怔怔的看着姜素的背影。

“七国之间的平衡已经持续了上百年，岂是这么容易被打破的？”

韩非“唰”的一下站起身，神色紧张的看着姜素，姜素并没有说出任何的理由以及证据，但不知为什么，他认为姜素这话是正确的，在撰写《五蠹》的时候也是隐隐有这种感觉。

“你也说了七国之间的平持续了上百年，但这个平衡并不是绝对的平衡不是吗？天平一直都在缓慢倾斜，但最算是在慢也到了完全倾斜的时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姜素的话让三人久久不语，包括荀子在内，都想到了这片大地最终终会走向一统，但却不像姜素如此肯定。

“既然如此，不知道姜老板看好哪个国家会一统六国？”

李斯在提问的时候还特意看了韩非一眼，重新坐下的韩非也是对李斯勉强一笑。

“呵呵，这个问题就要靠你们去寻找了，到底哪个国家会完成一统华夏的伟业，这件事岂是我一个商人能够知道的。”

姜素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刚谈成的合作商还在这里，姜素如果直接说自己看好秦国的话，岂不是太不给合作商面子了？

在座的人谁都知道如果秦国真的打算一统天下，首当其中的便是灭掉ha国，姜素自然不会给韩非找堵。

吃完饭后，荀子便带着两个弟子回到了小圣贤庄，韩非可能是被姜素的那番话所震撼，又可能是喝的有点多，临走的时候连酒都没问姜素要。

说实话，今天姜素也喝的有点多，吹了一会儿海风，姜素便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姜素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嗯？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打开卧房的门，姜素就看到惊鲵端着一碗汤正坐在的凳子上。

“我在远处看你喝的有点多，所以给你熬了一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