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照亮整个屋子。李桂芝将今天穿完的衣服整理起来。外面有人敲门，李桂芝过去开门。“谁啊。”看到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李桂芝脸色不大好看。“陆擎啊。”今天在饭桌上简单谈了谈沈家的事。李桂芝没想到陆擎陪顾晚去考试，还把自己家里人给考出来。听他说，沈家十分有钱，李桂芝心里更不舒服。有种这人以后不再是她儿子的感觉。“进来吧。”听到这个消息后，李桂芝吃饭都不香，也没心情帮陆焉张娄君云意的事。这件事就此搁下。陆老六靠床坐着，身上披件旧衣服，手里拿着烟杆。看到陆擎才回过神。刚刚在出神。“来了。”陆老六并不意外。他没李桂芝那么多想法。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陆擎的心。他有颗赤子之心，心里惦记着家里人。“嗯。”陆擎从旁边搬过来个椅子坐下。“爹，我想和你说说沈家的事。”李桂芝关上门，坐在床尾。她倒要听听陆擎能说出什么花。赶她她也不走。老六心软，李桂芝怕他被陆擎花钱巧语迷惑。答应陆擎改性。沈家那么有钱，想认他回去做儿子，肯定会让他改性的。忧愁弥漫在心，李桂芝垫着手，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儿子，你不管想怎么做，爹都会答应你。”父母都是真心爱孩子的。做沈家的子孙他要是能生活的更好，陆老六也同意。他举双手赞成。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成为孩子们的拖累。“你！陆擎你别听你爹瞎说，你是我们陆家的孩子，以后都是，你要是有良心，肯定不会转头认别人当爹的，是不是。”李桂芝将话都堵在前面。陆老六皱眉：“你别乱说。”“家里我做主，你有什么尽管说，爹不会让人阻止你。”陆擎闭上眼睛，原来他们都以为他要认回沈家，还想改姓。“爹，娘。”睁开眼睛，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笑意。“我虽然会认回沈家，并不是我上赶子去求他们，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他们也答应我，不会让我改性，以后我还姓陆，以后我的孩子，也会姓陆。”李桂芝不敢置信。她手挡在唇边：“真的？”“嗯。”陆老六没说什么，拉住陆擎的手哭了。“好好，你向来有心。”“不过那边要是逼你，你改也行，爹今天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什么都不求了。”陆老六面上淡定，心里是怕的。他怕儿子给人家当儿子。他就是虚伪。有话不说出来。但他为儿子考虑的心情也是真的。“老爷子很感谢你们将我养大，他身体不允许，要不然就过来看你们，当面感谢你们了。”沈家情况特殊，除了老爷子没有能当家的。老爷子找不到别人来感谢她们。“这都没啥，我们不用看。”陆老六沉浸在喜悦里。把烟掐掉。“你好，爹就满足了。”他没把陆擎当外人，也没考虑过陆擎是捡来的孩子。这就是他儿子。亲生父亲该有的心情陆老六都有。“谢谢爹。”和家里人说开，陆擎回去的步伐比来时沉重。第二天上午，他们坐最早的飞机出发。小锦年第一次做飞机，感受到飞机起飞，看到人慢慢变小，云彩在身旁。小锦年张大眼睛。指着云彩说：“妈妈你看。”他趴在玻璃上，眼睛充满了奇异的色彩。“妈妈，我长大要开飞机。”“哈哈哈。”顾晚忍俊不禁。点着他脑门：“那你要记住自己的梦想，好好学习不许中途变卦。”小锦年忙不迭点头：“我会一直记住的。”顾晚坐飞机有些难受，靠着陆擎睡下。等她醒过来，小锦年竟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外面的云层。小嘴巴张成圆形。陆擎看到她醒来，动了动肩膀。“快到了，情醒下，别感冒。”“嗯。”眼睛有点迷糊。顾晚揉揉靠在陆擎肩膀上打瞌睡。陆擎侧头亲了她一下。“还困呢？”“有点。”耳朵有点难受。顾晚摇摇头，试图晃醒自己。“他在那看多久了？”“有一段时间。”小锦年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妈妈，学习就能开飞机吗？”“嗯，要认字，数学要好，外国语也要好。”“不能近视。”陆擎默默加了一个。小锦年坐到爸爸坏里。沉思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屁孩儿学会沉思了。到地方，小锦年趴在陆擎肩膀上，看着远去的庞然大物。心里燃气一团小火苗。他就要开飞机！沈家的车等在外面。沈兴出来接他们：“景爷的事没瞒住。”“昨晚秦秀资跑到医院，我们得人没拦住。”上车，小锦年认出沈兴。叫了声爷爷。沈兴愣住，忽然笑了。“这孩子真聪明。”“还记得我呢。”“爷爷是怎么考虑的？”陆擎沉声问。顾天宇这件事很麻烦。他是沈家子嗣。但传出去终究不好听。“老爷子不打算将他认回来，人家顾家宗族尚有人在，这件事闹大，顾沈两家都不好看。”沈兴笑了笑。“少爷不用管这件事。”“景爷也不会管。”“只是秦秀资那边不会善罢甘休。”“老爷子的意思，景爷自己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少爷您不用在意。”“嗯。”小锦年坐在车上，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车辆。皱下眉毛。“妈妈，为什么车车不会飞啊。”“车没有翅膀，是没办法飞的。”顾晚帮他把围巾裹严实。“妈妈那我什么时候去上学。”他要好好学习，然后去开飞机。“明年我送你去上学。”难得这个小祖宗忽然想上学，他想上，那她必须送。车开回沈家老宅。沈国涛早早等在家里。容光焕发。“锦年来了。”沈国涛高兴的叫他。陆擎把小锦年放地上，小锦年跑过去。拉着沈国涛手爬到沙发上：“太爷爷。”“诶。”大胖小子，怎么看怎么喜人。“还记得我呢。”小锦年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