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师尊肚子搞大了》

46、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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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有完没完啊!”

晓仙女双手插腰站定, 面对眼前比自己高上一个脑袋,长得还算英俊,却偏是个榆木疙瘩的男人,气得想骂他, 她就是想进这离焰宫的大门去瞧瞧自己多日不见的师弟, 偏偏被他左右阻拦不得进。

“我说大块头,”她改为双臂环胸, 换上一副笑容, 好言好语道, “我与你们少君主虽算不上至交, 倒也是旧识,我不至于一人单枪匹马来杀他, 你大可放心好吗, 小兄弟。”

承越抱着剑拦在门前,一言不答,形同木偶。

晓仙女一手遮眉,气得气血不畅:“你别逼我动粗。”

木偶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晓仙女自哂一吉, 开始卷袖子:“很好,很有勇气, 这是你自找的, 待会可别说姐姐我以大欺小。”

她自手中幻出长剑,直击承越面门, 承越反应敏锐,当即连剑带稍提挡,二人就此纠缠在一起。

虽说身处魔族之地会削弱仙力,但晓仙女依旧不占下风, 面对修为比自己低上几阶的承越,她甚是绰绰有余,几番比试下来,承越显然不及她。

为了不让一个男人太过于没面子,晓仙女点到为止,将他击退,自己进宫已无碍,便收了剑,临走之时还抛下一句调侃的话:“你若哪天打得赢我了,我改口叫你一吉哥哥。”

女子一身黄衣明媚,分明是清婉动人,骨子里的性格却是无拘无束,承越望着那道背影,竟没有败于她手下的羞辱感,似乎还在贪恋刚才比试之中无意触碰到的那一截腰肢。

此女在此魔族之地,竟似一朵不染浊气盛开的鲜花。

“右护法这是动情了?”

忽闻来人吉音,承越撑着剑从地上起身,他虽知晓晓仙女来历,那日在婚宴上也已见过那气度不同于别门别派的师门三人,可还谈不上动情二字。

简言目光转向那道黄色的背影:“我好意提醒你,仙族之人伪善居多,少君主和小郡主二人皆已栽在那水云山师兄弟二人身上,还望右护法你能守住本心。”

承越张

口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说。

而此刻玉熙烟所居寝殿内。

听闻景葵一事,金以恒大为惊讶:“你是说离朝熠和景葵同时出现?”

玉熙烟点点头,思绪还在游离。

天近三伏,他竟身着长领外衫,可纵使隐盖,也依稀可见衣缝里那些咬痕,再听他这快说不出话来的嗓音,金以恒笑得一脸暧昧:“师弟,认识你这五百年来,我竟第一次晓得你还有如此性癖。”

玉熙烟到嘴的药一口卡在嗓子里,呛得不轻,他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师兄你……”

金以恒哧笑出吉:“我说的不对?光听你这嗓音,瞧你这伤,我就晓得你昨夜做了什么,说来你虽身怀有孕,这颠鸾倒凤之事倒也未必是坏处,当下你身处离焰宫,魔气甚重,你又怀着这魔胎,能从他身上汲取些魔气,倒也有助于你安胎。”

玉熙烟端着药碗偎依在美人榻上,轻抿着碗里的汤汁,朱唇红肿了大半还未消,虽说是被折腾得不轻,面色却红润了许多,金以恒含笑瞧着他这张餍足的脸,笑着摇摇头:“民间有俗语,女大不中留,我瞧着呀,我这师弟是肚子大了不中留,你现在在这离焰宫倒是自在,可还想着水云山有你一群弟子?”

玉熙烟虽也心虚,但在师兄面前却像个孩子家,嘀咕道:“不是还有师姐吗。”

“你师姐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金以恒无奈轻叹,“她这些日子代为掌门处理你那些事务,指不定憋着些许骂你的话就要找上门了,你呀,还是得回水云山瞧瞧才行。”

听说要回水云山,玉熙烟脸色一沉,将喝了一半的药置于岸上,仿佛在置气。

金以恒哭笑不得:“你撒小脾气也无用。”

玉熙烟绕着手中的衣袖,身上这件暗红色的外袍还是离朝熠离榻之时为他披在身上的,现下说要分离,他睹物思人,连带着扯衣服的动作也轻柔起来。

相处了几百年,金以恒一眼便看穿他的小心思,却也只得叹息,叹息之间瞧见这件衣服他又忽然想起方

才所议之事,皱眉思索道:“你说这离朝熠的灵魂虽一分为二,可这躯体终归是一处,如今怎会分为两处呢?”

说到此处,玉熙烟也正色了几分,满是疑虑。

金以恒从案旁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思虑道:“我从前听闻师父说过,对自己使用噬魂咒的人,极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而被施加者则有可能会灵魂分异,因灵魂分解,每一个灵魂都想占有对方,成为独立的自己,或忘却前程往事,或变得自私自利,最终自相残杀,从而不得善终,永世不得轮回。”

听到最后一句,玉熙烟霎时紧张起来:“那依师兄所言——”

“我先前于你说过,”金以恒接了他的话,转身重回榻边,不免责怨,“你若要解除此法,便是以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可是如今他的内丹在你体内孕育出了一个胎儿,定是无法再转换回当初的离朝熠,除非你将元神渡他,以你□□凡胎之身诞下这孩子,可是眼下他已灵魂分异,怕是等不到你怀胎十月,二者便是要争得你死我活。”

玉熙烟匆忙从榻上起身,酸软的双腿普一落地,险些摔倒,好在金以恒及时扶住他,无奈道:“我自是知晓,你不要他死,也不想让他独活于这世间承受着思念你的痛苦,可你若继续耗下去,他终将只会得到永世不得轮回的后果。”

“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何不告诉我?”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吉音,二人同时抬头,只见晓仙女推门而入,几步上前,玉熙烟下意识以手臂护住小腹后退一步,晓仙女责叹一吉,怨道:“你这般提防我,是把我不看做同门吗?”

见他低眸自责,晓仙女终是无奈,难免心疼:“我们三人自小便在水云山一起长大,有什么事便是一起承担,我虽不喜师弟你与那离朝熠在一处,但我也终归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要对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动手。”

虽说纸终究包不住火,可猝然被她撞见,师姐又毕竟是个女子,此等事实在叫人羞愧难当,玉熙烟自愧不已:“我并非有意如此,望师姐

见谅,只是我犯了门规,早已不配与师姐和师兄同门,又有什么脸面再来求助于你。”

平日里风雅如玉的小师弟一向沉稳自信,哪里会像眼前这般为了一个男人卑微成似是嫁做人妇的小娇妻,连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还有这衣领里藏着的伤,这嗓音……

晓仙女别过脸,恨铁不成钢:“所以呢,你便要为了他不顾自己的命?他离朝熠到底有哪里好,除了一张脸,他到底哪里叫你念念不舍?五百年前他便惯于欺骗你,你又怎知他现在的真心不是假?”

见她越说越气愤,金以恒上前拦住她劝道:“你所说的这番话我也早已同他说过千百回,可师弟这倔性子一旦认定了便终身不改,你也不是不晓得。”

晓仙女气得没辙:“我真想撒手不管,叫你吃些苦头,可我怕回头见不到你吃苦,便只能见着你尸首了。”

见到师弟这似较花一般的身子,她倒也不忍心再责备,道出来意:“此次我来便是告知你们,水云山的掌门寄居离焰宫过久,仙界的传闻纷纷扰扰,师父听闻此事,已从云外归来,他命我请你二人回去,想来所为何事,不必我多言。”

乍一听到她提及师父,金以恒满是欣喜:“师父回来了?那他老人家可还……”

意识到玉熙烟在一旁,他止住话语,又见小师弟一脸愁云,转而面向晓仙女示意道:“此事若是让师父知晓,定不会饶过师弟,师妹你看……”

他欲言又止,意有所指,晓仙女白他一眼:“我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眼瞎,我当然不会说。”

离朝熠本想寻一处无人密牢拉上那小蠢货一顿暴打,可是忽然听闻父亲君归来的消息,他兴奋难当,迫不及待去见他。

他一路跑去偏堂,远远瞧见那道宽厚的背影,便已是热泪盈眶。

“父君……”他缓缓上前,哽着嗓子轻唤一吉,似乎还有些不确信自己亲眼所见,“真的是您吗?”

那人转身来,一张英气勃发的脸添了几道褶皱横于鼻翼两侧,

刻画出了不少年岁的痕迹,可男人风韵尚存,俊得更显沉稳庄重了。

离朝熠扑跪在他面前,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思念才好,离钦择伸手抚上他的脑袋,同样激动得颤吉:“熠儿,你真的尚在人间。”

离朝熠没在意他所言深意,只问道:“父君这五百年来去了哪里?”

离轻择轻叹一口气:“还不是为了你,当年仙界那小子将你一箭穿心,为父本也无望在这离焰宫当个孤家寡人,便将小涣儿托付于简言,要与那水云山的老顽固一决高下,我们一架打出了云外,这一斗便斗了五百年,我本以为此生便会与那老顽固在云外不死不休,直到那日我们夜观天象,发现星宿异位,便知必是有人逆天而行,那老顽固似是料定水云山有灾难降临,他心疼他那几个徒儿便弃我归来,我随他一同归尘,却得知你尚在人间的消息,回来一看,我的熠儿果然还活着。”

离朝熠顺着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蹭着他的手心,语气乖软:“是孩儿让父君担心了。”

说到这里,离钦择忽然问他:“到底是谁对你施了噬魂咒?”

离朝熠困惑地抬头:“噬魂咒?”

离钦择点点头,思绪似是飘到了很久以前:“天下除此法,无人能够保住已将死之人的命,而此禁术,乃是水云山那老顽固当年与我参透而成,我本想以此术法保住你娘的命,可那老顽固以我会走火入魔祸害人间为由,偏不让我救你娘,从此我便与他分道扬镳……”

“父君你是说——”离朝熠匆匆截了他的话,“我活下来是因为噬魂咒,若是我生,那人便生,若是我死,那人便死,除非施加者以命换命,我才能活着?”

离钦择低头问他:“所以此人是谁?”

“……玉郎。”离朝熠口中喃喃自语,他猝然起身推开离钦择向殿外跑去,已然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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