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师尊肚子搞大了》

48、手刃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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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戌时, 天色将暗,一纵黑影跃过窗前,离涣警惕性地跑向窗边探寻,却寻不见任何人影的踪迹, 再回头来, 榻上的人依旧在安睡。

他方才饮过一碗安神汤才睡去,若是此刻有人乘虚而入, 必定对他不妙, 可能在这离焰宫对他哥哥如何的人, 却也是长足了胆, 好在哥哥因近来常携玉哥哥在寝中缠绵,故而殿中设了非外人不得入的结界, 倒也不必担心。

她重回榻边, 为离朝熠盖好薄被,见他睡梦中依旧蹙着眉,不觉怜惜地理了理他鬓角微乱的发丝:“朝熠哥哥,啊涣希望你每天都快乐,纵使有朝一日, 这天下人皆会离你而去,啊涣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见榻上的人微微安了神, 她这才起身离去。

隐在角落里的某道影子, 见离涣合门离去,才再次蹿出, 随后借着宫中微弱的光亮,轻而易举地潜进了离朝熠的房中。

黑影近身榻边,自袖中缓慢抽出一把短匕:“虽然以这种方式杀了你过于卑鄙,可为了师尊, 我什么都愿意做。”

短匕扬起,迅速下落,未至离朝熠胸前,他却顿住了手。

“纵使有朝一日,这天下人皆会离你而去,啊涣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离涣的那句话在耳边响起,景葵跌退一步,看着昏暗中那张美艳的脸庞轮廓,伤心地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离涣的哥哥是你,师尊所爱之人偏偏也是你,你除了这张脸,到底哪里叫人喜欢?”

嫉妒、愤恨、不甘,统统涌上心头,他想亲手杀了眼前这个人,可是他又害怕师尊会伤心,害怕离涣又会失去等了五百年才相逢的哥哥。

纷杂繁复的情绪干扰,退步之下,他无意碰到身后的置衣架,榻上的人被这动静惊醒,他尚未做出反应,一团火光擦过耳边,屋内的油灯已被点燃。

回首间,离朝熠已从榻上起身,抚着额头有些晕乎,似是在辨别眼前人的真假。

借着先前从金以恒那儿学来的医术,趁着为玉熙烟配药之际,景葵偷偷做了些手脚,这才能让离朝熠昏睡到察觉不出

有人近身,从而得以有机会靠近他。

定神之后,见到眼前的人,离朝熠也大抵猜到了一二,不由得讽笑出声:“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杀得了我吧?”

景葵下意识扶着身后的置衣架,有些胆怯,却并不认怂:“我、我在汤里下了毒,你、你死定了。”

离朝熠见到他本还有些恼意,可是此刻看他这副明明怕的要死却还要逞强的模样,不免好笑:“你杀过人吗?”

“我当然……”景葵正要驳他,却忽觉在此事上逞强似乎并非是什么光彩的事,索性闭口不答。

离朝熠淡笑一声,随后自手中幻化出一样法器:“你不是想杀我吗,用这个。”

他手中幻化出的法器不是旁的,正是那日在离涣记忆中所瞧见的师尊使用的法器。

“你一定也在想,我连你师尊的法器也能幻化的出,我与你师尊之间,一定关系匪浅吧?”离朝熠看出他的疑惑,问出他心中所想,随后却又自嘲道,“的确关系匪浅,我从前怎么不晓得,我的法器能够供他驱使,是因他与我结了咒契,我又怎么没想到,若是我现身,他便会失去灵力呢?”

说到此处,他抬眸看向景葵,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同情:“说来,你又算什么呢,寄存我灵魄的一具躯壳?”

景葵蹙了蹙眉,有些迷惑,却依旧不忘维护玉熙烟的声名,有几分不快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允许你诽谤我师尊!”

可离朝熠似乎全然不在意他的告诫,一手抚上弓柄又开始自言自语:“可他看我的眼神,对我的爱意,又分明不像假的,他甚至愿意与我……”同欢共好。

他忽然抬头,靠近景葵,有些不安地问他:“你说,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倘若师尊心里没有他,怎么在他死去的五百年里藏着初见他时的画像,若是师尊对他无意,怎会任由他欺辱到偷偷落泪,却只字不言。

甚至仙林大会上,师尊在众仙家面前毫无忌惮地维护他,维护他体内的这颗灵魂……

可这些话,景葵都不会说。

“师尊怎么会爱上你这个大魔头

,”他心有不甘,偏偏要说假话刺激他,“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配吗?”

说完,又胆怯性地退缩一步。

离朝熠定定地看着他,一双美眸逐渐渗进苍凉和悲戚,半晌过后,他将手中的法器又往景葵面前递。

他这般模样莫名让人瘆得慌,景葵抖着胆子又骂道:“虽然你的要求很贱,我也很想满足你,可我不想脏了师尊的法器。”

离朝熠不在意地淡笑:“除了这柄弓箭,你手里那把破铁,根本伤不了我。”

景葵略显心虚地收回手中匕首,绕过置衣架退开好几步:“没关系,我下次再来。”

他转身拔腿跑,腰间突然缠上一道锁绳,随后背部撞上一堵墙,离朝熠将他禁锢在怀。

离朝熠一只手臂勒住他的脖颈,在他耳旁诱导:“这捆仙锁也是你师尊的,你杀了我之后,恰好可以一并归咎于你师尊,这样离涣就不会怪你,离焰宫的人也不会找你麻烦,至于你师尊,以他的修为,在这离焰宫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你大可放心,只要这天下没了我,你师尊眼中从此就只剩你了。”

“疯、疯子!”景葵一口咬了他的手臂,随即从他怀中逃离,站得他远远的地方喘息,半是方才的惊吓,半是挣扎的后劲,“你让我杀你我就杀你啊,我才不要让师尊担负莫须有的罪名,我才不中你的圈套!”

说罢,再次转身往门口跑去。

美眸中的伤怀转瞬化为阴戾,离朝熠提起手中的弓,拉玄幻箭,对准了那只不听话逃跑的小绵羊,嗓音幽如地狱的鬼魅:“你不动手,那只好换我来了。”

近至门前,景葵仓忙开门,门扉拉开之际,胸口猝然一阵锥桶,他的身子霎那间滞住,丝毫不得动弹。

低眸间,胸膛穿过了一只染了鲜血的碧蓝冰箭……

玉熙烟猝然从梦中惊喜,大口喘着粗气,身旁忽然响起一句问话:“做噩梦了?”

若非见到他本人,玉熙烟还有些不敢确信,往日胆小怕事,从不敢正眼瞧他的徒儿此时却毫不避讳地看着自己,语气也是怪异异常。

玉熙烟盯着他的眼睛,蹙眉凝思,

景葵别开视线,淡问道:“何时回去?”

目光追着他的脸不放,玉熙烟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知。”

景葵低眸间弹指扫了扫膝间衣摆的褶皱反问他:“师尊这是舍不得走了?”

玉熙烟瞧着他垂下的眼睫,忽然唤道:“啊烨?”

理褶皱的手顿了顿,睫羽遮挡下的眼中不知是何神色,他突然抬起头来,再次与他对视,此刻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师尊心里,还想着他?”

玉熙烟垂下眼眸,只当自己多虑,兴致不高地避开他的问题:“为师有些乏,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景葵没有应从,而是去理他身上的被子,精神似乎好得很:“师尊睡吧,徒儿在一旁守着。”

玉熙烟也没再推辞,重新躺会榻上,不刻后便又沉沉地睡去。

榻边的人盯着他的睡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次日清晨,玉熙烟再醒来之时,榻边的人已不再,他捏了捏拳头,总觉体内隐隐涌动着一股热浪,似是恢复了些许内力。

心中不安的感觉在扩大,他起身下榻,要去寻离朝熠。

离朝熠寝殿内,离涣愣愣地站在榻边,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哥哥?”半晌她才试图唤了一声。

然而榻上的人躺在血泊里,面色苍白如纸,艳美俊颜有如凋零的玫瑰,没有一丝生命气息。

眼中的泪决了堤,离涣终于醒过神,一下子扑在他身上,胡乱地寻找他身上残存的灵力:“哥哥,哥哥…哥哥你醒醒,我是啊涣啊,我是啊涣……”

门外被金以恒极力拦住的人远远瞧见那一幕,整个人都滞住了:“他——怎么了?”

金以恒知道拦他不住,只好放下抓住他手臂的手,无奈叹息:“殒了。”

玉熙烟如遭惊雷霹顶,僵硬地扭头问他:“你说什么?”

金以恒此刻也很忧燥:“昨夜他昏睡中,忽遭歹人入侵,故而……”后话他没说,意在不言中。

大抵是离涣的哭声太过悲痛,殿外的奴侍闻讯纷纷赶来,皆惊慌不已,玉熙烟挥袖布下一层结界,隔开耳边的惊慌纷扰,独自走向殿内。

离涣抓着离朝熠的手

蹭着自己的脸,哭得肝肠寸断,丝毫未察觉有人近身。

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膀,她抬起一张泪湿的脸,见到来人,她立刻抓住他的衣袖哭求道:“玉哥哥,你快看看哥哥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只是睡着了,他其实并没有事对不对?”

修为恢复一半,他确实有损无疑,难怪昨夜他体内会突然冲出一股强浪,只是这样高傲的离朝熠怎会任人宰割呢?

离涣见他不答话,瘫坐在一旁,心中的希望在渐渐消灭:“哥哥他……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没有伤心欲绝的泪水,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平静得超乎异常。

金以恒隔着结界觉出不妙,急忙喊道:“师弟,你要做什么?”

只见他两手悬空交叠,生生自自己心窝之处逼出一直运于体内的定魂珠,以半数修为聚他散落的灵魄。

“师弟,你不要命了?!”金以恒急得强行去破他的结界,然而即便是他只恢复了一半的修为,这结界也不是轻易便能解除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渡用了全部的内力去聚集离朝熠微不可寻的魂丝。

直到他的修为再次消耗殆尽,结界才一瞬消退,金以恒急忙赶进屋内扶住险些昏过去的人,又急又恼:“就算你聚了他的灵魄也是无济于补,他是被玄冰弓所伤,魂魄早已散了大半。”

“噗——”玉熙烟忧及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来,此刻已是精疲力尽。

虽无法接受哥哥的离去,但见玉熙烟有所伤,离涣也是担心不已:“玉哥哥,若是……若是哥哥当真……”

她哽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当真救不会来,便随他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玉熙烟更新一条微信朋友:端午节安康!附:[被裹成粽子的离朝熠□□的涩图]

金以恒、离涣、晓仙女、承越、离钦择、简言等人点赞

离涣:哥哥、玉哥哥端午节安康!祝99!

晓仙女:安,99。

金以恒:康,99。

简言:9。

承越:少君主安康,999!

离钦择:宝儿、媳儿安康!老朽啥时候能抱上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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