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活着也没什么用了，全特喵吓傻了。

轻骑兵千户孙中占请示一声，骑兵副将白鹏道：“不要进入炮击区，可能还有炮弹没有爆炸，不要轻敌，去吧。”

“是！”

孙中占抖了个枪花，欣喜地答应一声，带领轻骑兵第六至第十百户杀奔过去。

还没怎么打呢，140余女直骑兵近乎全军覆没，就剩十几骑向西北逃了，几十骑追上去，加上夜不收在前方堵截，没跑出两公里就被歼灭。

阿拉伯战马比蒙古战马大一些，速度比蒙古战马快了三四成，团练饲养的好，阿拉伯战马的耐力只比蒙古战马弱一两成。

在机动性方面，蒙古战马还真比不上阿拉伯战马。

杨浩命令工兵排爆，把没有爆炸的炮弹安全引爆。第一第五千户打扫战场，战场上满地的弹坑。

57野战炮弹坑直径0.6米，深半米。

76野战炮弹坑直径1.1米，深近1米。

107火箭弹弹坑直径1.6米，深1.4米。

弹坑与弹坑之间只相距6-7米，有的还互相挨着，可见炮击之密集。

战场上遍布人马尸体，不是碎肉就是碎块，完整的尸体极少，满地的鲜血和零碎，恶心的士兵们一直吐，场面极度不适。

吐地再狠也要打扫战场，新兵不适合直接面对面与敌人硬刚，得从小仗开始，一步步成熟起来。打扫战场连小仗都算不上，却也能锻炼新兵。

打扫战场也简单，灭火，把弹坑挖深，刺刀把零碎挑进坑里，带血的土先填埋。再填埋成一个个坟包，提醒后人这里是战场埋尸地，不要随意挖掘或耕种。

1400骑兵只是开胃菜，接下来2800个女直骑兵，和其后方4000余无马跟役、包衣阿哈才是主菜。

先锋探马马上就到，骑兵大部队到了9公里处，正在驻马休息。4000余无马跟役、包衣阿哈还在15公里外。

骑兵机动速度快，可日行百公里，那是在极速行军，不惜马力的状态。

来援的骑兵或许过于轻敌，或许求援的兵想不到天津卫城这么快被攻破。

只以骑兵普通急行军，日行70公里的速度来援，没有看到火炮火箭炮洗地的场面。

来的女直骑兵还是正红旗和蒙红旗，双方探马和夜不收相互刺探对方实力，骑马奔跑游走交战。

团练夜不收马术不算太好，没法和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女直探马斥候相比。因此不近战，刺探军情的同时，只远距离射杀女直探马。

炮弹洗地刚结束，夜不收就送来了比较详细的女直援军情报。

统军的是正红旗甲喇多弼，统领一个甲喇和仆从军，骑兵2800人，战马5600余匹，一人双马。

女直人只有600左右，蒙古人有500，朝鲜人和汉军有1700左右。

装备顺刀、骑弓、骑枪、少量火绳枪和三眼铳。

布面甲、棉甲占三成，扎甲、鳞甲占一成，其余无甲或皮甲。战马只有少数有面甲，其余完全无甲。

装备比刚才那1400人还差，不愧是八旗中的下四旗。

4000余无马跟役、包衣、阿哈只有近千女直人，其他的都是汉军和朝鲜兵。

装备更差，只有少数皮甲和棉甲，没有战马，有挽马驽马，运送军需用的。

武器还好，顺刀、斩马刀、长枪、长矛、步弓、狼牙棒、火绳枪等都有。

带有十几门小佛郎机炮，口径不过四五十毫米，重量却有好几百公斤。

至于为什么明军连这样的女直都打不过，除了明军社会地位低、装备差、军饷不高且拖欠、伙食差、身体素质差、战斗力不高、战斗欲望不强……

文明与野蛮的碰撞是主要原因，女直人是游猎民族，说白了就是刚从野人进化成初级文明人，甚至还没有进化到文明人……

在夏短冬长寒冷的白山黑水间与人斗，与天斗，与野兽斗，练就一身好身板和搏杀技能。对小伤根本不在乎，对凶恶的敌人缺乏畏惧。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明军属于横的，女直属于不要命的。

女直的战斗方式属于进攻就是防御类型的，打起仗来不要命，刀砍过来心里不怕。娴熟地战斗技巧能躲过大部分伤害，又能快速找出最佳攻击方式，一击毙命。

作为各方面条件都奇差无比的明军，谁特喵不怕这群野蛮人？

就像承平日久的人，平时连狗都怕，见了都要绕道走，怕被狗咬了会怎么怎么滴。当了兵不怕狗了，却怕狼。

长期挣扎生存战斗的人，狗？狼？没什么区别，一脚就能踢死的玩意！遇到老虎黑熊都敢上去搏一搏！

女直人生存环境恶劣，男孩成人后稍微训练一下，改变一下与人战斗的方式，就是勇猛的士兵。

大明人生存安全性高，长期受儒家影响变的懦弱，基本不考虑勇武，也不以勇武为荣，只以财富和生活条件相互比较。

当了兵后需要长期且严格的训练，才能成为精兵，再战斗几次，才能成为勇武的精兵。

训练不到位，其它方面这里差一点那里差两点，战斗力只能和地痞流氓比肩……

“你是说天津卫城失守了？”听了探马的回报后，多弼不敢置信道。

探马跪在地上道：“是啊爷，天津卫城两边城门都被炸没了，四个城墙上都竖着日月旗。”

“你是说长阿岱贝子爷战死了？”多弼又问另一个探马道。

探马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是啊爷，奴才们找来找去，只找到明军阵前一处战场，明军正在打扫战场，看样子贝子爷他们全军覆没了！”

多弼担忧道：“这下完了，没法给旗主交代了！明军有多少人马？”

“天津卫城这边估摸有近3000人，都是步军，全都有精良的铠甲……”

“白庙这边估摸有近3000人，骑兵千五百，五百重骑兵，那战马高的吓人……”

“这股明军邪乎，马上向主子爷求援，请主子爷带更多火炮来。”

“喳！”

多弼出身并不算好，能爬到旗主之下除了钻营本事不弱外，打仗本事更强。

得知长阿岱1400骑兵莫名其妙全军覆没后，一点都没有轻敌，继续派出更多探马斥候打探更多更详细的敌情。

直到吃了午饭，步兵上来时才出发，同样没有进攻有城防工事的天津卫城，而是直接进攻野战的杨浩这边。

我女直铁骑多久没有打过堂堂正正的野战了？

女直7000左右兵马，摆开阵势，骑兵在前，步兵分为前后二、左右一的四个方阵，行进到阵前3000米停下，多弼派出两个牛录不满300蒙古骑兵试探进攻。

女直的阵型还是那么密集，2800骑兵摆开宽近700米，纵深150米左右的面积。

4000余步兵比骑兵更密集，左中右翼之间相距170米，每个方阵宽60米纵深50米。

杨浩算了下，兵马总面积104400平方米，加上空白区的阵型总面积22万余平方米。

火炮一轮炮击可以覆盖10万平方米，炮兵可以略过大部分空白区，直接炮击女直兵马阵型，这样杀伤力更大，至少可以覆盖大部分兵马总面积。

不过既然女直兵试探进攻了，那就卖他个面子，顺便让火枪兵练练手。

因此杨浩没有下令炮击，只下令步兵在战壕里防守。有限开火，不要暴露太多火枪火力，把敌人放到150米内再开火。

近300蒙古骑兵先上马，催马快走，快走1300米后催马小跑起来，到2400米后催马提升马速。

到2600米时突然全队左转，在团练阵前400米外绕着跑了两圈。

见团练这边没有开炮，也没有开枪，这才怪叫着继续绕圈跑的同时，不断接近团练防线，引诱团练开枪开炮。

团练士兵虽然实战经验只有一点点，但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没有一个火枪兵开枪或走火。

全都在战壕壁上趴一条线，在较高的战壕射击位上站两排。各级军官不断出声压制稳定，等待敌人进入150米内再开火。

轻重骑兵没有出击命令，重骑兵只能不甘心地抱住夏尔马脖子，轻骑兵只能嘴里抱怨着不过瘾，不能出战拼杀云云。

近300蒙古骑兵在阵前走秀了十几分钟，刚缓过气来的战马又开始有点疲累了。

这才哇哇呜呜怪叫着冲到阵前，想从左边冲到右边，轮流射几波箭试探。

想射箭，就得接近到80米以内，骑弓是短弓软弓，有效射程只有45-60米，抛射也只有130米的有效射程，杀伤力还不强，因此得接近接近再接近。

近300蒙古骑兵冲到第一千户第四、五、六百户阵前，想向第七、八、九百户那边转向冲锋，结果刚冲到150米以内，战壕里就开火了。

“砰砰砰……”

“轰轰轰……”

三个百户190余支火枪，只有近百支开火，9门虎蹲炮，只有3门装霰弹开火，一轮火力直接打死了120余蒙古骑兵，打伤50余人，打伤打死90余匹战马。

说好的隐藏实力呢？

士兵们：我们也想隐藏实力，可实力太强，不允许我们低调啊！

猛的伤亡了一大半人马，剩下的蒙古骑兵都愣了一下，这特喵也太凶残了吧？赶紧溜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