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大陆西域的瀚海秘境开了,千岁以下之人允许进入,各大宗门的天才弟子便都按名额尽数来到西域。
其中就包括何樽和揣着新研制的加特林的风庭柳,第九如荼,李庚年和一个叫做冼语冰的沉默青年,十三年前桃花流水宴,杜疾风带的另一个徒侄孙就是他。
“小师叔祖!十三年未见你怎么成了四脚蛇了?”第九如荼笑嘻嘻的看着飞在半空的何樽。
何樽不想理他,但话痨就是话痨,第九如荼是不会改的。
“小师叔祖!你得鳞片好漂亮啊!你会不会换鳞啊!你的鬃毛会掉吗?你得龙角为什么这么大?你吃饭的时候会咬到胡须吗?你用爪子怎么做饭?你没有手还能拿横刀打架吗……”
他仿佛十万个为什么,听的何樽想打人。
冼语冰就这么做了,一脚将第九如荼踹出去,道:“闭嘴!”
第九如荼猝不及防被踹,心生恼火,直接抽长剑一脚将人踹到,附身将剑抵在冼语冰脖颈他速度快的惊人,直叫冼语冰瞳孔一缩。
“你长得嘴就是摆设吗?我是与小师叔祖说话,便是烦,也该小师叔祖烦!”
第九如荼如今修为已近丹海,冼语冰只在列息中期,与第九如荼差的多,被摁在地上反抗不得。
“如荼!松手!”十年时间,何樽已经学会用龙嘴说话,厉声喝道。
他一开口,第九如荼立马收手,起身扭头冲他可怜兮兮:“小师叔祖!明明是他先动手的!”
何樽想要捂脸,但爪子太短,不大能够着。
他目光在瀚海秘境入口处四处探索,扫视,观察各路人马,领着他们的是凌微步,但凌微步与其他宗门的领队商议维持场内秩序。
何樽瞧来瞧去,总算看见一个熟人。
“诶!虞姑娘!虞桃花姑娘!”第九如荼瞧见人,当即大喊。
他们几人离虞桃花不算远,声音很容易被虞桃花听到。
“第九小哥!”虞桃花对于这个滑跪少年很有印象,快步跑到近前,“何先生呢?”
何樽默默往李庚年背后躲,企图不被看到。
“小师叔祖就在后面呢!”第九如荼回头看,没找见。
最后李庚年笑眯眯抓住何樽脖颈,凑到虞桃花面前,道:“姐姐你好漂亮啊!我们可以认识认识吗?”
虽然卢红花也极其漂亮,但卢红花是妩媚多姿的美,而眼前之人是热辣妖艳的美,这不一样,李庚年都很喜欢!
看美女使人长寿!看美女使人心情愉悦!
虞桃花对于面相清纯眼底明亮清澈的年轻人很喜欢,特别是那双仿佛落了两轮小太阳似的眼睛。
“我叫虞桃花,打须弥桃花源来的,小妹妹呢?”她道。
李庚年高兴的笑:“我叫李庚年,初阳落尽庚午年的庚年,我是大清风道场的。”
她介绍完,突然将何樽从身后拿出来:“桃花姐姐你看!这是樽哥哥!”
何樽……何樽生无可恋。
“虞姑娘,我是何樽,好久不见。”何樽打招呼。
事情变故稍大,虞桃花愣了下,随即娇笑:“原来何先生是妖族吗?”
原本不是妖族的何樽苦逼的咽下满口否认,艰难的点了头。
瀚海秘境,秘境内部如其名,秘境内一片王阳,有少数浮岛,危险无处不在,但何樽现在是龙,水中即是他的主场。
距离瀚海秘境开启只剩一个时辰,何樽检查了下尾巴尖上套着的空间戒指,里面有备用船,是恨夜给的,很豪华,一共十艘。
毕竟此行前去至少半年,船在海里是必需品,他们一帮人又是极爱惹事的,备用船真的是很有必要。
虞桃花又跟他们讲了一会话,才回到桃花源一脉。
他们来时上面曾经说过,要尽量与大清风道场交好,与何樽交好。
“樽哥哥!桃花姐姐真的好漂亮啊!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成为她那样的人?”李庚年少女发花痴,仿如思春。
问她所言,何樽认真思考了一番,道:“庚年现在就很好,没必要追求像虞姑娘一样的热辣姿态。”
李庚年叹息,看着收录虞桃花送给她的手绢暗自神伤,少女思春。
何樽:“……”果然同性对同性的吸引力更大吗?现代科学家诚不欺我也?
为什么我见到的同性一个个都那么遭人厌?
何樽愤愤。
第九如荼看着小师叔祖龙须一摆一摆,忍不住手贱,然后他就被不知道打哪飞来的傻鸟给啄了。
“小师叔祖!这傻鸟啄我!”第九如荼正大光明告状!
何樽斜眼瞥他,伸爪子一把捞起傻鸟来看,然后他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不对劲。
“凤凰?!不对!你是凤!”他声扬顿挫,显得异常惊诧,他看见了傻鸟身上因激动泛出来的五彩神光。
傻鸟缩脖子,假装自己还是一只鸾鸟:“啾啾啾啾……”
何樽:“……”
何樽:“鸾鸟不是这么叫的。”
傻鸟:“悟唔悟唔,六六六六六,悟唔……”
何樽:“……”
“我都已经看到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不用掩饰了。”
何樽爪子上使劲,直接捏死傻鸟,看着鸾鸟样子的尸体生出涅槃之火,直接撂下阵盘,将此方与外界隔离。
凤涅槃是极好看的,引得一众小辈看过来,然后凤涅槃完头一句话就是:“尼玛傻逼!”
何樽眯眼,道:“凌微步可就在外面,恨夜也在西域,师父已经告诉我你招惹我意欲何为,这外面可全是人,如果我此时确实想杀你,那可太简单了。”
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这只凤是要干嘛,只不过想试探。
凤立马噤声,立马热泪盈眶,声泪俱下:“求求你了,我真的只是想借一下你的无事牌,只要一百年,我振兴凤凰一族后马上还你!”
无事牌?那块帝王绿翡翠?何樽从戒指里将翡翠掏出来,展示:“这个?”
凤立马点头如捣蒜。
何樽又握紧收回去:“我不能平白借给你,我得要好处。”
凤眼巴巴看着何樽:“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都行!”
我想要烤凤凰!何樽换了个务实点的要求:“凤凰一族振兴后需为我一人效力,你能做到?”
凤明显愣了下,他想抢无事牌,他拥有趋近破尘的力量,无事牌到手后他必然能逃掉。
但是逃掉之后呢?只要何樽想,大清风道场,甘梦罗天,醉西楼等一众仙家门派将会串通起来联合通缉他。
届时就算凤凰一族复兴也不可能敌的过大陆上这么多的顶尖势力,他的凤凰子孙将被世所不容。
可如果答应为何樽所效力,万一何樽让他们群体赴死怎么办?这两边都不行,两边都不好。
“我可以现场拟一份条约,你看过再回答。”何樽见他游疑半晌后才开口。
凤眼睛亮了一瞬,随机暗淡:“您请。”
“冼语冰,笔墨。”他知道这臭小子会常备文房四宝,他见到过冼语冰从腰封里取出一把破碎的毛笔,那漂亮的紫毫早早被揉烂,但空心玉质笔杆却能拿来当吸管。
冼语冰默不作声拿出笔墨,顺便放下一个小几,然后他坐下,往宣纸上拟好条约格式,何樽念一句,他写一句。
拢共一整篇,精简易懂,凤在何樽念时已经听清楚,何樽给的条约很公平,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还在接受范围内。
“觉得可以就签上烙印,条约一成,天道为证,一旦违逆条约,身死魂亡。”
半米长的小龙在空中腾飞着,尾巴一摆一摆,扇形黑色龙鳞上倒映出凤的火红羽毛。
第九如荼很手痒,但这是小师叔祖,他不敢动。
凤羽翼扑闪着,微阖眸,额心现出印纹,微微变幻,烙在条约上。那是一抹浓艳火红的羽毛印纹,炽烈而飘逸。
何樽也闭眼,神识沟通识海,现场绘制烙印,签署在条约上。
将无事牌抛给凤,何樽兀的有些困,等到凤走后,瀚海秘境陡然敞开在场上万余人惊呼。
天幕之上空间被传送阵盘撕裂开,符文咒阵布满整片天空,从中溢出滔滔海水。
“进!”
凌微步手头撑着海水不往外溢出,示意后辈进入。
何樽撤了阵盘,示意第九如荼他么等人进的差不多了再进。
他则飞上前,盘上凌微步肩头。
“小师叔!你来做什么?”凌微步语气严厉,那传送阵盘不知是开在瀚海秘境的哪里,水压极其强劲,他精神紧绷,压根没工夫理小师叔。
何樽动了动,不言语,嘴里念咒,示意凌微步将手伸出来。
“不要胡闹。”凌微步不准备理他,只以为他要逞能。
“衡山梦给我的秘法,其名为云水诀,可以控水,我修为不够,法决画你手上。”
浪涛不断地往外渗漏,处在最近前的凌微步衣衫早已经湿透,就连何樽也被淋的一身海水,被他直接连带凌微步的一起给控水祛除身周海水。
他解释一通,凌微步算是信了,伸了只手给他。
何樽伸爪子在凌微步手心以法力杜撰符文,很耗心神,拢共用了一刻钟,但当符文被凌微步已法力贯通时,效力却直接整个控制了破天之水。
“小师叔好给力!”凌微步叹道。
周遭其他宗门领队目光看向凌微步,讶异他是如何控制住水势的。
凌微步挺了挺背脊,正色沉声:“是我家长辈早先给的避水符,就是担心出现当下情况。”
他没敢暴露何樽,这次瀚海秘境开,他们只能对外宣称小师叔乃是一头妖蛟,败在神妖山前首座洛寒虚门下。
一宗门领队一撩额前湿发,心酸:“唉!我家长辈要也能如此心细,我也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凌微步略得意的摸摸肩头趴着的小师叔,然后被一爪子拍的手背上四道血痕。
上万余人进入秘境,拢共耗费三个时辰,何樽看着人进的差不多了,才吩咐第九如荼他们过来。
怎料异变突生!
靠近阵法的地方,一黑衣人桀桀大笑持悬黑重剑朝着凌微步背心刺来,实力府婴往上。
可凌微步也就丹海后期圆满,手中有云水诀丝毫不能动,这一剑他受之必死。
何樽抛出金石锁子甲,金色符文凝聚结界抵住剑尖,他大喝:“敌袭!”
周遭宗门之人皆是目光一凝,能松手的尽数赶过来,有白衣真人一刀砍偏悬黑重剑。
“多谢。”何樽道。
白衣真人与他颔首,随即剑法繁复凌厉与黑衣人步步紧逼,旁的修者也都凑上前时不时横插一脚补刀。
真应了那句蚁多咬死象,一个府婴干不过一帮丹海后期。
此时黑衣人已不再桀桀大笑,何樽见状直觉不妙,大喝:“撤开!!!”
众人退避,何樽操控锁子甲展开,蒙头压下,能有百米,片片甲片尖头锐利,犹如飞镖,被何樽控制尽数照着黑衣人命门猛攻。
“冼语冰!败字决!”他喝道。
冼语冰眸色一凝,抽出渡空笔,沾法力为墨,凭空写大字,百道符文凝聚,凝聚笔画,终成败字决,被冼语冰一掌拍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早先与白衣真人一众缠斗就已经受伤,此时何樽打法咄咄逼人,已然是将他逼极了。
一个败字决过来,他直接拂袖化解,重剑挽万道剑花,浑然天势,重创锁子甲。
“妈的!”
何樽收回锁子甲,他此时小龙一条,用不了横刀,无法近战,攻击手段有限,还能怎么打?
白衣真人他们见何樽败退,又凑上近前,攻击如流水般却也损伤不大。
“诸元阵!”白衣真人大喊,他臂膀被重剑拍折了,无法持剑,急中生智单手结出法阵。
众人齐心一喝,于大阵中散出法力,诸元阵凝结,隐成一方领域。
“凌微步,放水!”
何樽想到他能控水。
凌微步游疑,但随及看见诸元阵现,便收手。
滔天海水倒灌出天穹,何樽浑身威势散出,御水而行,万千海水尽入麾下,形成盘天巨龙,张开獠牙朝黑衣人撕咬而去。
与此同时诸元阵结界已成,白衣真人拧眉,单手结印操控吃力。
凌微步上前顶替阵眼之位,聚众人发力化龙,于何樽盘天水龙一道咬向黑衣人。
战局紧密,已成二龙戏珠之势,海水倒灌给何樽源源不断的补给,空中水花迸溅,尽数是被黑衣人剑刃斩成如此。
“吼!!!”
法力长龙獠牙咬中黑衣人,何樽紧随其上,半残的锁子甲片藏纳在海水巨龙中,黑衣人一剑劈散水龙,手拿离火,要攻向何樽,却被锁子甲直接划断手筋。
“如荼!加特林!”
何樽嗓子喊劈了,但当第九如荼几个笑着扛加特林扫射黑衣人时,却又陡见天穹之上降下神雷。
尼玛的奔雷法决!
何樽心中大骂。
“雷法!”
何樽体内妖力亏空,却还是以雷法与黑衣人抢夺天雷控制权。
锁子甲彻底报废,他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九如荼将加特林抛给风庭柳,单手抽长刃,血色长刃与他发丝飞扬仿如邪神,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见,刃尖破开黑衣人皮肉,直接绞烂他的丹田,又伸手掏了他的元婴,喂给血色长刃。
丹田一破,法力尽失,风庭柳他们端着加特林一顿扫射,直接将黑衣人射成一滩血泥。
大敌已败,凌微步化解诸元阵,法力长龙消弭,他掐诀,云水诀奏效,堵住天空上倒灌的海水。
传送阵将闭。
何樽脱力从空中掉落,被第九如荼接住,一同带入瀚海境。
入目是一望无际蓝色的海,有碧波荡漾与碧海蓝天,糟心的传送阵开在海底,他们是从海底浮上水面的。
“呼!樽哥哥呢?”李庚年挣出水面,抹了把脸,问身后后一步出来的第九如荼。
“啊?不是在我手里吗?”
李庚年看他的手,他手里什么也没有。
风庭柳浮出水面,手里抓着四脚蛇,道:“在我这呢!”
最后浮出来的是冼语冰:“那我抓着的是什么?”
三人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抓着的是一身黑色鳞甲的小龙,那风庭柳手里的是什么?
风庭柳看向自己的手,只见手上四脚蛇蠕动,触感冰冷黏腻。
“啊——!!!”
他一把给四脚蛇扔出去,惊恐大叫。
第九如荼一头扎进水里,游像那四脚蛇,长剑直接给穿起来,又游回去,道:“把船放出来。”
李庚年从冼语冰手里接过何樽,然后放出大船。
他们死人沿着绳梯爬上去。
传送口只有一个,但传送地点却是随机的。
很显然,第九如荼他们很幸运,虽然被传送到海底,和那些被传送到海鱼巢穴的人想必,就好多了。
“如荼师兄,那到底是什么?”李庚年颇有些发怵,那黑色的四脚蛇一样的东西被第九如荼一剑捅穿,却依旧不断蠕动,流出淡蓝色的血液,与体表粘液一同顺着剑身流下。
“这玩意叫夜蝾螈,有毒,记仇,刚才这玩意儿要是真逃走了,叫来他的族群,我们就都得挂。”
第九如荼解释着将夜蝾螈从剑上褪下来,在空中划成碎块,扔进海里。
“行了,罗盘拿出来,我们去跟醉西楼和江南派的人汇合。”
何樽在闭目歇息,就该第九如荼主导,当时持血红长刃贯穿黑衣人的神色令人惊恐,那张血的微笑的脸,如同狰狞的恶鬼。
秘境之行他们私下与醉西楼和江南派沟通好了,相互帮助,人多些,安全些。
罗盘上有特殊定位,江南派距离他们还是近些,便先一步去找江南派独一人的江南柳了。
水天相接,天与海水共一色,白云悠悠,海风吹拂,有海鸟腾飞,随风而去。
“啊!有鱼!师兄你鱼叉呢!”
李庚年眼睛都直了,扯着旁边风庭柳的衣袖,叫他拿鱼叉。
风庭柳被他扯的一个趔趄,恰对面一个小浪过来,甲板晃动,直接给人晃得往后倒,还是李庚年手中白绫缠住船舷才免得摔倒。
“快快快!师兄,鱼叉!”李庚年嚷。
风庭柳无语,将自己长枪拿出来递给李庚年,他小时候只觉李庚年是个软包子似的乖小妹,没想到长大后如此古灵精怪的强悍。
李庚年白绫卷住长枪,直接往下抛去,银色枪尖贯穿银鱼脊背,被李庚年往上一扯,拉上水面。
“哈!抓到了!晚间喝鱼糜海带汤!”
银鱼被抛在甲板上,李庚年将长枪洗净递还给风庭柳,拎着鱼去了船舱的厨房。
第九如荼站在船舵旁看路,他旁边站着冼语冰手里持毛笔,在练败字决,显然之前黑衣人衣袖挥散败字决对他起了很大影响。
“你为什么非要围在我身边练?”
第九如荼纳闷,他单手掌舵,目光眺望远方,海里海兽众多,不乏美丑。
航行一日以来他看见不少,最漂亮不过一群飞鱼,鱼鳍展开有如蝶翼,映水光,映日光,折射出的光彩熠熠生辉。
手中笔墨一顿,冼语冰抬头第九如荼,反问:“为什么你可以毫不惧怕的杀死那个人?”
他原还很看不起这个整日围在小师叔祖身边啰啰嗦嗦的话痨鬼的,但当时小师叔祖御锁子甲叫他施展败字决时,他确确实实是怕了。
那么多丹海后期围攻的黑衣人却依旧未死,他上去万一被打中怎么办?
他迟疑了,败字决打出直接被挥灭,而第九如荼却能笑着持血刃上前直接捅穿黑衣人的丹田,他不如第九如荼。
第九如荼勾嘴角蔑笑,低头看他眼睛道:“你怕了,我也怕,但我持刃迎难而上,而你退却了,你的懦弱造成你的攻击杀气不足,不够锐利,你是个懦夫。”
冼语冰与他对视,直觉第九如荼目光仿如刀刺,尖锐极了。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这个人他无谓!
“啊!!!小师叔祖你醒了!”
只见何樽从屋顶上下来,慢悠悠的飞过来,而第九如荼则扔了船舵就朝何樽飞奔而去,一个滑跪抓住何樽,哀嚎:“啊!!!小师叔祖~我受伤了!”
冼语冰:“……”他错了!这人只是应了那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何樽:“……”
他沉默看了看第九如荼手心那道被血刃划伤的创口,从空间戒指里掏出瓶金疮药递过去,然后成功挣脱第九如荼的杀人怀抱。
“庚年呢?”他问。
第九如荼喜笑颜开起身,伸手去指船舱厨房:“风师弟也在厨房。”
何樽龙脸神色一变,立马蹿进厨房。
“砰!!!”
第九如荼:“……”
厨房被炸了,何樽拎着俩小脏孩出来,丢进海里。
俩脏小孩在水里扑腾一阵,终于顺着绳梯上来,然后缩脖子等训。
“……”何樽瞪他俩,本来想骂街,瞧着他俩神色凄凄惨惨戚戚可怜兮兮,顿时一盆冷水浇下头。
“算了,怪我没提醒,去把厨房打扫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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