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凉了下去，顾清以身上的衣服，也加了一件，不过鞋子还是那个鞋子，有些冷，她在里面多加了一双袜子。

回了学校，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她从书包里摸出来自己从家带的面团子，用老豆角的豆子，和糯米粉做的，特别止饱，她一顿吃两个就够了，每次都做十几个，剩下的给她阿大做活吃。

她正吃着呢，有些渴了，从座位上起来，去前面的饮水机里接了点水，喝了两口，就听到有同学回来了。

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叫陈香香，一个叫赵洋洋。

两个人打闹着进来。

“哎呀，你别给我吃了，我都胖死了，你自己吃啦～”陈香香推开赵洋洋，往位置上走。

赵洋洋手上拿着半只烤鸡，耸耸肩：“你不是非要买这东西吗？现在又不吃，我也吃不下了啊——”

顾清以看了眼她们手上的烤鸡，平静地收回目光，喝着水往位置上走。

“诶，这是什么东西？”陈香香带着几分好奇的声音响起来，凑到了顾清以的位置上去。

“看起来……像粑粑一样……香香，你别乱碰。”赵洋洋拉住陈香香的手，有些嫌弃。

顾清以回了位置，讲豆团子拿起来咬一口，嚼了两下咽下去：“这是吃的，我的午饭。”

她不怎么跟班里同学接触，所以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是高冷的学霸。

这会儿跟她们说话了，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倒是陈香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饭，诶，你吃这个吗？这味道还行。”

陈香香把烤鸡从赵洋洋手上拿了过来，给顾清以递了过去，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绯色。

“那你要吃我的吗？”顾清以看了看她手上的烤鸡，将自己的豆团子递过去，干净的那一个，想了想，补充一句，“这个不发胖，粗纤维的。”

“香香，别吃……”赵洋洋拉住了陈香香的手，眉头拧得死死的。

“哎呀，我吃点儿怎么了？这样叫礼尚往来嘛，对吧顾清以？”陈香香拍开赵洋洋的手，拧了一点顾清以的豆团子，笑眯眯地吃着。

表情也很淡定。

“味道还蛮好的诶！”陈香香给出评价，“你尝尝我这个，外面做的，可能没你做的好。”

顾清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里说着：“谢谢。”

赵洋洋翻了个白眼，看着顾清以同样地拿了一点吃的，刚吃了一点，她就开口了：“不是，这上面都我们吃过的，你好意思吃嘛？”

顾清以咬着嘴里那么一点点的鸡肉，想吐出来，又舍不得舌尖的香味儿，最后还是咽了下去，结结巴巴地开口：“我……”

“洋洋，你干嘛这么凶啊？这一块我们不都没吃过吗？我也吃人家的了，你别说了。”陈香香有点儿生气。

她家境好，跟赵洋洋是形影不离的好闺蜜，平时有什么东西，都是她付账，赵洋洋跟着一起吃就行了，以前也没感觉赵洋洋哪里不好，但是今天就是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

顾清以没再吃那个肉了，只是笑了笑，摆摆手：“那个，我就不吃了，谢谢你们，我先学习了。”

她慢吞吞地在位置上坐下来，垂头咬着手中冷冰冰的豆团子，豆大的眼泪，“啪”一下，打湿了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