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德并非一次性的，日后，只要有一个患者用楚源提出的方法被治愈，楚源都能获得相应的功德。

也就是说，天下所有的医师，都成了可能替他打工的潜在打工人！

我这就有睡后收入了？

怎么这种当资本家的感觉还挺棒的啊……

嘶……当资本家，哦不，当医生，真香啊。

我主要是喜欢当医生，和有没有功德完全无关。

楚源当即表示自己这一颗救死扶伤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了……非得找两个病人去试试手。

但却在脑海中已经解封的记忆中发现医道的晋升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首先，医道晋级所需要的人道功德不少。

经过无数年来的摸索，前人总结出了医道晋升大致规则。

以将一个濒死的人救活，并且到恢复健康的标准作为一份人道功德。

从不入流到九品，只需要一份人道功德，但九品学徒到八品医者就需要百份功德，八品到七品需要千份，七品到六品需要万份，还有特殊的晋升条件，再往后……那就不是楚源能够知道的内容了。

而且功德也不是只进不出的，若是医者在行医过程中用错了药，或者违背了本心导致患者出现意外……又会加倍扣除相应的功德。

医道，是诸多修炼体系中，唯一能倒退的……其他的体系，最多会随着年老体弱而导致实力滑落，但自身的品级并不会发生变化。

这也就导致许多医者在八九品上下徘徊。

楚源七岁学医，十五岁通过医馆的认证，执证上岗，但直到五年后，20岁的年纪才成为九品学徒……

当然，有了九品的能力加持，他日后的医途会顺利不少，但正常来说，他这辈子到顶也就八品的层次了。

这也是绝大多数医者的一生。

反观华安，年纪和他相仿，但已经是七品了……

楚源饶有意味的看了眼对方，心道这家伙哪里来的那么多功德。

华安仿佛看懂了楚源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去年景过边境的数个村庄突发瘟疫，老师带着我和几位师兄前去。”

“虽然没能救下患者，但总结出了一套预防瘟疫的方法，防止了瘟疫的扩散，后续通过官府的宣传，这套方法流传了出去……也算是积累了不少功德，三个月前才侥幸晋升七品。”

不需要救人，总结出一套防疫方法也能积累功德？

听完华安的解释，楚源眼前一亮……如果我能把青霉素的制备方法弄出来，那岂不是……

不不不，这种大杀器一旦公布，必定会被景国官府所垄断，巨大的利益面前，楚源的小命也难保了……

楚源一边思索该如何在不危及自己生命的情况下获得功德，一边和华安闲聊。

片刻后，他回到了已经被摘下封条的楚氏医馆。

医馆是由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改造而来，最外层的倒座房被打通用作接待患者，正门上原本挂上的楚氏医馆牌匾，已经不见了。

二进院是医馆众多弟子的住所，中间的院落原本是用来炮制药物的，而现在，诸多器具被掀翻在地，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屋内的连一张桌椅板凳都没了。

最里面的三进院是馆主和小师妹的住所，楚源小时候也在里面住过一两年……长大后就跟着师兄弟住在外面。

看着破败不堪的院子，一股悲伤的情感涌上心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被楚源视为至亲的馆主丢下一众弟子，只带着女儿跑路，大师兄见状不妙带着弟子分了家产也跑了。

唯有楚源一个人还傻傻地留在医馆。

若非穿越后的自己在巧合之下救下，估计现在已经尸首分离了。

至于逃跑的师傅、弟子们，要么去邻国避难，要么这么就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一生……

楚源转身抱拳，对华安和铁莹莹施了个礼，“多谢两位了。”

但凡这几日当中，华安和铁莹莹有一点私心，他就死了。

华安连忙上前扶起楚源，“楚先生客气了。”

“不知先生日后作何打算？”

华安想邀请对方到京都的回春堂，这不是他一人的意思，回春堂的堂首在得知了楚源可能是当今唯一一个看过《现代营养学》的医者后，还想让他到回春堂授课。

楚源自然听得出华安的意思，也没有着急拒绝，回春堂作为景国唯一的官方医疗结构，势力自然不小。

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若能加入其中，能给他带来不少的便利，他的确有也去回春堂的想法，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楚源表示自己想先修养几日，等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但隐约透露了一番自己对回春堂十分向往的念头，让华安喜上眉梢。

华安、铁莹莹两人离开后，楚源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屋，至少腾出了让自己能够睡觉的地方。

怀王给的银票华安一分没要，全都给了楚源。

一共五千两，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二十年前他的“恩师”买下这座三进大宅院，也只用了三千两而已……哪怕这些年有所增值，但也绝对到不了五千两。

不知不觉间，他楚源已经成了紧靠自己的存款就能够全款买房还有富余的人了。

“上辈子奋斗了半辈子才拿到一套房子，穿越前贷款都还没还清……”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这么容易就摸到了中产阶级的边缘……”

“人生呐。”

楚源摇摇头，感叹了几句。

楚氏医馆已经人去馆空，被视为恩师的楚世任丢下他们跑路，让楚源对这里已经毫无留恋的。

他留在这里，只是好好思考一番未来的计划，同时把前世能够用上的知识整理一下。

没有系统，他唯一能依赖的就是脑海中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了。

后续的几天里，楚源宅在医馆里，开始准备自己承诺的“古籍”知识。

上辈子他还是大学那会看过这书，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多数知识都已经忘了。

这书……是他根据自己已有的知识现编的，整理出来后给了华安。

“多谢楚先生！”华安拱手道。

先生果然是守信之人！这等知识竟然愿意与吾等分享……

对方如获至宝的表情让楚源还有些于心不忍，这些只是都是经过自己二次加工的，很多东西都不完全，而且存在不少错误……

但即便是这样，这些全新的二手知识也让华安受益匪浅。

这个时代的医者们已经开始思考各种食物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而楚源，则是以一种降维打击的方式直接把答案给他们了……

“楚先生，我的师傅想请你去回春堂授课……”华安翻开一会“古籍”，将其藏在怀中，而后开口邀请他到京都做客。

这几日里，楚源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打算。

凭借华安这层关系，去回春堂任教，然后把前世一些预防疾病和相应的治疗方案接着官方背景散布出去……

按照楚远的估计，哪怕他不需要亲自行医，十来年后混个六品也不成问题。

医道一途不同其他体系，诸如武道，六品虽然很强，但纵观整个景国，也并不稀少。

但医道六品就不是了……整个景国已知的医道六品，就只有华安的老师，回春堂堂首。

楚源应下了华安的邀请，打算明日就动身去京都。

是时候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了。

等到了京都，站稳脚跟后就买个房子，再雇几个丫鬟，最后娶九个老婆，好好享受一下韦爵爷的生。

得亏华安还在，不然楚源都要笑出猪叫了。

……

黄昏，楚源收拾好行李，站在医馆内院，仰头看着星空。

今天过后，他就将离开怀州，彻底告别过去的自己。

“天不生我楚源，医道万古如长夜……”

“哈哈哈……”

寂静无人之处，楚源一想到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忍不住中二了一番……

嘎吱。

本虚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瘦弱的身影从中门缝中探出半个身子，小脑袋一歪，露出了一张女子清秀的脸。

明眸皓齿，柳眉星眼……要是放到后世，那铁定要被人称为小仙女。

脸上沾染了一些泥土，衣物上也有一些破损，反倒是让人忍不住起了几分怜爱的心。

但楚远仿佛见鬼了一般，指着对方的小脑袋忍不住大喝道：“师妹你不是……”

楚寒珊，也就是那个坑了一馆子徒弟的楚世仁的女儿，医馆的小师妹，楚源的跟屁虫……

但她在出事前，不就被楚世仁连夜带着跑路了吗？

怎么会……

结果不等楚源开口，楚寒珊就扑了过来，抱住了楚源，哭诉道：

“师兄，爹爹……爹爹他，失踪了。”

楚世仁丢了？

楚源一愣，这跑路还能把自己跑丢？

“师妹别急，你先慢慢说……”

楚寒珊抬头，给楚源解释道。

半月前，楚世仁发现世子的病情并非自己能够施救的，便想着到自己之前学艺的药谷寻求帮助……

那药谷就藏在景、燕两国边境的一处隐秘山谷之中。

为了速去速回，他还向怀王府借了良驹，往返只需要两日不到……

而楚寒珊得知后，非得跟上去，楚世仁耐不住自己女儿的软磨硬泡，便带上了她。

两匹马出了怀州，一路北上。

哪知刚到药谷，就看到了冲天的火焰……随后还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楚世仁带着女儿仓皇逃窜，最终在黑夜中失散……

再之后，就是楚寒珊艰难回到怀州城的事情了。

楚源听完后，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楚世仁并不是带着女儿跑路，而是去寻求师门的帮助。

并且这件事怀王也知晓。

也就是说，世子的病……或许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