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而已》

06跨过孤独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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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孤身投入绝境的人来说,有时候精神上的折磨更甚于物质上的匮乏。而这一点对于处于信息爆炸时代的人来说尤甚。主角毫无疑问地是一个信息成瘾患者,一天不摄取信息都会浑身难受的。在人人都是网瘾症的2020年,很难想象完全脱离了手机、电脑乃至其他信息终端的生活该是多么可怕地孤独。

长期陷入负面情绪中无法排解可能会造成抑郁症——当然不是网抑云那种抑郁,是真正的精神疾病。这其实也是尼安德特人留给我们基因里的负面遗产。多说两句:一旦发现自己的负面情绪很难靠自己调节回来,或者积极的情绪无法感染自己时,请尽快就医。早发现早治疗。

已经忍受了这种孤独大约近二十天的主角,之前为了避免自己真的精神崩溃,每天都在锲而不舍地吐槽自己、挖掘记忆、跟烧火棍说话……当然这样下去可能还没得抑郁症就先精神分裂了。好在昨晚自己突然得到了能修炼的金手指,终于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这项完全未知的探索领域了。

话说,自己昨晚得知可以修炼之后竟然没有激动得彻夜不眠,实在是冷静得连自己都有点出乎意料。借用汤家凤老师的名言:你这个状态,你这么睡得着的?!

唔……原来自己还考过研……啊算了,暂时别想那个部分的事,先集中精神研究研究自己修炼的秘密吧。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开始持续地从各种角度研究自己的这种能力。具体的描述,大概像是在身体各处多出了一种感受器官,但实际并不存在于身体上。最惊人的是,他可以借由这种感受器官驱动一些小型的物体,但也仅止于让其稍稍移动。至于像里描述的那种念动力,可以一个念头过去,什么物体都可以顺心如意地操纵,千里之外取人狗头……自己目前是做不到的,而且估计以后也很难做到。因为这种能力起效是有一定范围的,离得越远就越难操纵,而且运动的幅度越大、时间越长,对精神的消耗就越大。

目前的测试是,对手中的一个指节长的刺刺草枝条持续朝一个方向施加影响,能够维持大约一秒多钟的时间、移动不到一指半的距离。之后就会像里讲的那样,耗尽精神,感觉到一种晕眩麻木和想吐的恶心感,要静养回复好几个小时才勉强消除。而对于多个物体同时施加一个方向的力,持续时间会成倍缩短,精神力的消耗也更严重。至于操纵差不多体积的一撮沙子……那结果太痛苦了,他不是很想重来一遍。

这能力看似很废,其实……也很废。至少目前他还想不出什么应用的好方向。难道要靠躲在暗处,用这种念动力移动钢针刺穿对方的弱点?首先,这能力的起效范围几乎就是面对面了,根本起不到半点暗杀的作用。其次,这种移动也不是无视任何阻碍的。在克服不同的空气阻力的情况下,作用的效果也不一样。最后,这里也并没有能让他战斗的对象啊!

我一个人的大沙漠里,要什么杀人技能啊,真是……他对自己的“奇遇”实在是有些无语。

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那把烧火棍剑了。这种奇异的力量在烧火棍剑上面似乎能得到有限的放大,而且那天晚上也是拄着剑的时候偶然地吸收了月光,才开启了这种能力,似乎这把剑和自己能构成某种能量的循环?说起来,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只认为它是现代工业的残次品,没想到它的材质还是非常可靠的。虽然这样就没法解释它怎么腐蚀成这个鬼样子,但是应该还是值得信赖的。更何况,自己新得到的这种能力似乎与这根烧火棍有着某些玄之又玄的联系……

莫非自己是夺舍了某个剑仙不成?有混得这么惨的剑仙?怕不是只是个初学者吧?

又是对身份的无意义猜测,不过这至少给了他一点启发,那就是自己的这个能力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灵力?虽然废得不能再废,跟里那些万能钥匙一样什么都能干的灵力完全不一样……不过现在这里就自己一个人,就算是叫错了也不会有人跟他抬杠就是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为了简化描述,以后就叫它灵力了。

那么,现在对自己验证这种的灵力进行一种定义吧?目前来看,并没有出现什么修炼灵力之后可以内视自身、或者能看到自己拥有个什么气海之类的空间这种情况。自己只是能从某些特定部位“感知”到这种灵力,并且可以借助它来“撬动”外界物体而已。而且这种撬动是不能直接靠眼睛定向的,需要一种别扭的摸索和调整之后才能勉强让物体沿着自己,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从世界之外的另一个方向上撬动了这个世界一样。

这种想法让之前否定的高维碎块说又开始冒头了,这会不会是一种高维度的方向带来的能力呢?

无论怎么说,有这种灵力之后,自己那已经耗尽的食水总算不再是一种烦恼了——虽然越来越饿,但是每晚吸收的月华似乎真的能化作实实在在的灵力,并且能够满足自己驱动身体的需要。这种西北风都不用喝就能活下去的生活应该能让不少人羡慕吧?至于背后的原理?还是少去烦恼这些比较好。

就这样,主角缓慢而坚定的旅途又进行了几天。从水脉和太阳的方向来看,自己大致是一直向着东南方向走的——如果这个星球也是自西向东自转的话。旅途上倒也不是完全的死寂,自己还是在支脉的某些大的洼点见到了某些类似毛球的生物的,不过这一次他只是稍微补充了点水分和蠕虫干,并没有像开始那时候一样疯狂挖掘。一是不想,既然自己不那么需要食水,再和毛球抢难得的生存资源就没意思了。二是自己实在懒得再做那些事了,既然有灵力和坚韧的身体,没必要。

看来人的惰性真是无穷的啊。

就在某次沙暴结束之后,他从坑里爬上来,挠挠长发把沙子抖掉,将修修补补的草席以及上面自己的全部家当拖在身后,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却看到了迷惑的景象:

那是远在天边的连绵不断的模糊轮廓,高耸的形状很像自己跨越过的无数沙丘,但是……又不太对,高度不对。如果按照透视原理……那些沙丘的高度就超过了……一千米?什么样的沙丘能堆一千米高还不坍塌?除非……除非……

除非那是真真正正的山丘,是石质和土质的山丘,是……

是地下水脉的源头,那是大雪山!!

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流满了他满是风沙痕迹的脸。

这孤寂的沙之海,终于将被自己跨越了。

ps.有人能猜到金手指的作用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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