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而已》

33重新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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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停留了一天,将陶泥聚落的事全部安排好之后,一行人又重新踏上了寻找嘎乌鲁雪山的旅途。

艾尔莎的烧已经退了,走在路上的她似乎又恢复了欢脱的个性,像主角刚遇到她的时候那样上蹿下跳。真希望她不是为了安慰众人作出的伪装。

虽然陶泥聚落已经被摧毁,艾尔莎也没有了亲人,主角还是询问了她的意愿之后才带她上路。临行前,她回望着仍萦绕着缕缕青烟的聚落,低垂的眼眸又闪过了些许泪光,但只是一瞬,便转回头牵着骆驼走了。

主角此刻在思考另一件事,一件更加迫在眉睫的事。如果哈卡能够无视距离之类的阻隔直接感应到血犬的死亡,那么他们现在毫无疑问已经暴露了。而且这个地方离圣山的距离已经不远,哈卡应该能更轻易地锁定他们。

唯一有利的要素是,从拉什的活动时间推算,圣山要将制裁力量投送过来,也是需要准备时间的,而且带来的血犬越多,各项消耗物资需要的准备时间就越长。而拉什控制8只血犬已经力不从心了,那么不如将这视为圣山投送力量的一个瓶颈,假设哈卡是个性格谨慎的人,下一波攻击会带来八只及以上的血犬,那么准备的时间和沙海中赶路的时间加起来应该会超过十一天。除去已经消耗掉的两天,哈卡还需要九天多才能追上他们。

而如果哈卡是个易怒不谨慎的人,带来的血犬少于8只,甚至不打算消耗时间准备物资,而是靠掠夺杀戮沿途聚落,那么沿途耽搁的时间也会大大影响他的行程。最终他付出的赶路时间甚至也许反而会超过十一天。

那么既然估算出了这个时间,剩下的就是制定计划了。据亚伯拉罕遗留的信息,他们去往黑石聚落还需要至少三天时间,那之后再向南走五天时间就能抵达嘎乌鲁雪山。但是,必须留出冗余时间应对突发状况……所以8天之内,必须赶到嘎乌鲁雪山!

前方的最后一个规模较大的聚落是黑石聚落,也是圣山势力在东南方向的一个较大的节点。所以,闯过这个关卡,他们才算度过目前的一道坎。自己倒是没什么,大不了跑路到沙海里躲起来,谁也找不到他。可其他四个老弱病残怎么办?

分批?且不说现在没法确定其他人是否真的被血犬灵魂标记了。即使没有被标记,他们在这种敏感时期突然出现在黑石聚落,会不引起怀疑吗?如果引起怀疑了,到时候自己不还得出来解决问题吗?可是如果不与他们分开,已经确定被标记了的自己肯定会第一时间引起对方势力的注意,到时候一样没法保护住这几人。

正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与艾布窃窃私语的桑吉却过来和他搭话了:

“天使大人,去黑石聚落有不少好处,我们可以装成商队和他们交易。亚伯拉罕留下的盐块还有不少,拿去换一些黑石来,我们进雪山之后就不用愁没草烧了。”

沙海之中,盐是硬通货。主角这些天吃的盐实际上都来自亚伯拉罕的货物之一。也不知道他从哪个有盐矿或者盐池的聚落交易来的,大块的盐矿石砸碎了之后,小心地保存在密闭的罐子里,吃的时候才舍得用小刀刮一点碎末。昨天他给艾尔莎烧的盐开水也是这么制作出来的。

既然是天然盐矿,那就免不得有伴生的氯化镁硝酸钾一类的杂质,所以味道又苦又涩,让主角这种吃惯了精盐的人着实有点受不了。如果不是自己被通缉了,他非要搞点纯度高的精盐出来走高端市场不可。在古代做盐枭可比做流浪剑客爽多了!

当下他也只能苦笑着说:“桑吉,你不害怕黑石聚落里的差人把你抓了去啊?虽说咱们有盐这种紧俏的商品,可是咱们现在是朝不保夕的通缉犯啊,你怎么还想着做生意呢?”

桑吉却一头雾水地看着主角:“大人,什么是差人啊?我们是什么?通缉犯?那是什么?”

主角有些无语:“你怎么不知道什么是通缉犯呢?咱们不就是因为得罪了圣山主人才逃离聚落的吗?你看那拉什不就是来抓我们的差人吗?黑石聚落里肯定也有拉什这样的人,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说到这里,他的脑中突然劈过一道闪电,接着又兴奋了起来:“桑吉!你说得对!对呀,咱们就装成商队,越像越好!”

主角在桑吉无心的提醒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还是在拿过去那个世界的经验来看待这个世界。皇权下乡,那是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中都做不到的事,更不用说每个聚落都派驻强力的执法人员了。如果圣山有这种组织能力,玛赫塔祖孙俩压根跑不掉!圣山的基层组织模式,可能就是通过外包税收给“税吏”——其实压根算不得什么“吏”,他们丫的根本不在圣山的组织体系中!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是圣山的“自己人”,顶多算个鱼肉乡里的“乡贤”罢了!

这才是符合沙海目前时代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的组织架构模式!

想到这里,他那种走进死胡同的绝望感豁然开朗,黑石聚落并没有原来那个世界里训练有素的共和国公务员、武警部队,有的都是得过且过、阶级固化、互相仇恨的平民和“乡贤”们!对付后者,他甚至都不需要花费什么智力体力,甚至他怀疑,自己只要稍微贿赂一下这些人,就能轻松获取充足的逃亡时间。

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目前剩下的任务无非是装扮成人畜无害的奸商,大摇大摆地混过黑石聚落而已。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还可以获得足够的补给,撑过最后的八天!

他看了看不知何时又沉默下来的艾尔莎、骑在骆驼上的玛赫塔、正解开头巾擦汗的艾布老头和满脸油汗气喘吁吁的桑吉,胸中莫名生出了一股豪情,这一去若能成功,不亚于困龙入水,只要他把这几人安顿好了,抽出手来,他便可以搅动这沙海风云,尽情施展自己所有的能力和野心!穿越者为何要来这世界走一遭?!岂能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他拔剑一挥,指向黑石聚落的方向:

“出发!”

ps.不好意思,时间有点问题,已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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