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而已》

59终结之战7k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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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可能……”主角呆立在温暖的池水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

与自己密切相关的闇幽之盒,以同样的提示音,确认了那非人触手的身份,打开了。

岸上的众人也被惊呆了,虽说“馈赠”也会让人异化扭曲,可是这粗得如同原木、长得不知尽头的触手,怎么看也不是人类能拥有的。

哈立德焦急地呼唤主角:“快离开那里!啊!”他突然抱住头惨叫了出来。

主角也能感受到,一个庞大、驳杂、恐怖的古老意识在水面下苏醒了。虽然看不见现在已经浑浊翻滚的池水下面,可是那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感依然牢牢吸附在他背后。即使初次面对降san的黑烟,他也没有这样恐惧过。哈立德与这意识直接相关,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最大的冲击。

岸上其他的武士们此刻也惨叫起来。他们身上的“馈赠”此刻完全失控暴走,长出了张牙舞爪的触手、牙齿、血肉、眼珠……一时间,整个池岸犹如地狱。

主角终于清醒过来,虽然脑子里受到精神冲击的后遗症还在嗡嗡作响,他奋力排空情绪,将灵力灌注到剑上,一剑砍向那根滑腻的触手。原本以为可能会受到阻碍,可没想到,锐利的烧火棍剑如同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易砍断了那根触手。

主角心中一喜,正要伸手拿回闇幽之盒。没想到,池水下面窜出几根更大的触手,将闇幽之盒夺了过去。

这时岸上的情况也暂时稳定住了,那个古老意识似乎暂时停下了动作。主角知道,这只是在酝酿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一边朝岸边狂奔,一边呐喊着:“快跑啊!!”

哈立德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他似乎在与自己的大脑搏斗。见到主角,他面如死灰一样地急促说道:“那个声音完全复苏了,但是情况和十年前一样,说的话混乱不堪,互相矛盾,根本找不出有用信息。”

主角把艾尔莎牵在怀中,焦急地说:“现在先别管这些了,赶快组织人员疏散吧!我的感觉很不好……恐怕这次真的要坏事了。”

哈立德立即指挥起勉强控制住异变的圣卫使和他的武士们通知宫殿群中的人避难。主角抱起艾尔莎,向着钢索吊桥的方向跑去。

哈立德忍住剧痛将双手的“馈赠”开启到最大,也向着吊桥跑去:“圣城里没有人知道异变,必须马上赶过去!”

艾尔莎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主角。主角自己现在也心乱如麻,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只是将她又抱紧了一点。从圣水天池到吊桥,不算遥远的距离如今却像天堑一样难以抵达,即使主角将烟雨红尘运行到了极致,那速度也难以让他满意。快,再快点,赶快赶到吊桥对面,快点离开这座诡异的圣山!

然而,就在三人跑上吊桥的时候。

平顶山那里传来了轰然倒塌的崩碎声音。那道扭曲、污秽的意识又开始尖叫。听到这尖锐声音的圣山武士们双耳流出了黑血。哈立德如遭雷殛,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泪,可是他依然咬着牙,瞪着那衰弱的双眼,一步快似一步地向吊桥对面跑去。

主角抱着艾尔莎紧随其后。这会儿他恐惧的心态稍有舒缓,突然涌起了浓重的怀疑。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诉他,将闇幽之盒放在圣水天池里就能打开,就能实现一切愿望?哈立德或许是被这意识蒙骗,可是……真定加央呢?

按理说,那个和圣山势同水火的喇嘛根本不可能知晓圣水天池的奥秘,更不用说他临终前那么焦急的催促他一定要打开闇幽之盒。整个事件如同被一只黑手计划安排好了一般,导向了如今的灾难……曾经无条件相信救命恩人真定加央的他,现在心中充满了怀疑和被欺骗的愤怒。

然而,还没有等他思考更多,钢铁的吊桥突然开始了剧烈的晃动。不,不是吊桥在晃动,是山在晃动!

圣水天池所在的平顶山,如今就像没搭稳的乐高玩具一样,开始了剧烈的晃动。几只粗大的触手突然从山体里抽出,拍打着破碎的岩壁。扎根于岩石深处,本不应该松动的钢铁吊桥,现在也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三个人只好暂时停下脚步,抓紧了吊桥扶手。否则立即就会被甩下去了。

胡乱拍打着岩壁和山体的触手击碎了建立在平顶山下方的工坊。惨叫着的工人被抽打着的触手碾成一团团血肉。常年利用地热岩浆铸造金属的岩洞被生生击碎,火红的岩浆顺着破碎的洞口流出,将来不及逃走的人化作了一缕青烟。

主角心急如焚,眼瞧着几只触手险之又险地闪过吊桥,拍击在两侧的山石上。轰击造成的巨响让他的内脏有一种翻涌的感觉。他看到地面上较为低矮的群山此刻也在不祥地晃动着,片刻之后,群山带着上面青葱的树林统统被挤破,一根根触手从地面钻出,没有方向地肆意抽打着。

在那些触手钻出的地方,都喷涌起了大股大股的水,被触手一搅,就和破碎的山石泥土一起混杂成了泥汤。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击中了主角的脑袋:“难道……沙海中的每一道水脉里都有一根触手?!”

这就解释了为何圣山可以精准地控制几乎每一个聚落的水脉!

可惜的是,理解这一点对解决目前的困境并没有丝毫帮助。三人只能慢慢挪动脚步,尽力保持身体稳定。眼看着距离吊桥尽头只有短短的距离了,短到只要主角开启烟雨红尘跑两步而已。

但是,这两步之遥,就是永隔。

一道粗大的触手直接抽打在吊桥上,剧烈的晃动让主角怀里的艾尔莎松手失足倒在了吊桥上。

“艾尔莎——!!”

主角和哈立德一起伸手去抓她,可是吊桥颠簸得厉害,艾尔莎尖叫着被甩到了吊桥的边缘。她紧紧抓住吊桥的桥板,小小的手被割出了鲜血。恐惧到声音都分叉了。

“抓住我的手!”主角感觉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将手尽力伸向艾尔莎。艾尔莎也伸出手,就在即将抓住的刹那——

那根粗大的触手又重重地撞上了吊桥。这次直接从根部扯断了吊桥。哈立德和艾尔莎被这一撞,直接落下了万丈深渊。

“不——!!!!”

主角目眦欲裂,但是被甩到半空的吊桥已经完全错过了抓住他们的机会。主角最后只看见艾尔莎下面的哈立德用双手爆出一团黑烟,吼叫了一声听不清的咒文,便双双坠入已经形成一片汪洋的群山碎块之中。

主角攀在晃荡在半空的吊桥上,眼睛已经合不上了。他不敢相信,就在几十分钟以前还在娇羞着为他取名的那个女孩,如今已经化作一团浪花,一块尘土。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和所有离去的朋友一样,死了。

可是,抽打在岩壁上的触手又将他打醒了。是的,哪怕是死,也必须先解决这个怪物,堂堂正正,骄傲地赴死才行。这样才对得起喜欢他的艾尔莎,才对得起苦心孤诣建设圣山两百年的哈立德,才对得起死去的朋友们,对得起沙海之中苦苦求生的每一个凡人!

一念及此,他捏紧手中的剑。在晃荡的吊桥上攀爬跳跃,躲避触手。他的速度又快了一个等级,感觉浑身都在燃烧。在吊桥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中,他一步一步往回跑。

吊桥嘎吱吱地乱响着,慢慢脱离了已经破碎的山体。巨大沉重的金属桥体快速落向了下方的无底深渊。在脱落前的最后一刻,主角抓住岩壁,跃上了平顶山。

曾经细心铺设的石板路和移植的草坪如今已经完全破碎散落,被地下涌出的触手挤出一个个鼓包。再往远处看,那些宏伟的宫殿群倒塌成了一片废墟,烟尘四起。偶有几座高楼暂时躲过了触手的直接抽打,也因为地基山石被破坏而摇摇欲坠。圣山武士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平顶山化作了真实的地狱。

他焦急地往前奔跑着,躲避着四处穿出的巨大触手。越看面前的惨状,他的心中就越是愤怒。这古老污秽的意识欺骗了哈立德,利用他为自己解开封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闇幽之盒为什么又会显示出和自己那时相似的提示?

百兵之主,血肉之生,玄微子,辉煌光耀,荆棘守护……这些到底是什么?自己的身份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对手?

他跑过地上散落的奄奄一息的武士们,他们的身上涌出了不受控制的触手,向天伸展扭曲着,又很快因为主人的生命力耗尽而迅速干枯。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撕裂声,面前的圣水天池破碎坍塌了。无穷量的温和碧水沿着池底的裂隙汹涌漏下,更多的滑腻触手从池底伸出,似乎有什么更大的可怖存在要穿出池底。

主角跑过一个倒塌的建筑物,却意外看到了被埋住半边身体的铠甲人还在大声呐喊呼救。他一剑斩断了他身上的石块,把圣卫使拉了出来。

“没想到,最后会和你这骗子死在一起啊。”健壮的圣卫使取下背后的大锤,舒展了一下筋骨:“维齐尔怎么样了?”

主角躲过一根抽来的触手:“他死了。”

圣卫使捏紧了了手中的大锤,双目圆睁:“我没有父亲,只有哈立德大人待我如同生父,这次就让我尽一个儿子的责任,为他报仇!”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圣水天池。

主角感觉自己的灵力又有失控的倾向,只能暂时关闭灵力开关,仅靠体力,也追了上去。现在不能浪费宝贵的灵力了,必须留着应付这个怪物。

说到底,主角心里是一点也不相信自己能战胜这个怪物的。无论是体量还是力量,自己和它的差距都大到了难以逾越的高度。但是,他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闇幽之盒!

既然这怪物已经将闇幽之盒打开了,那么如果自己将它夺回来,最差的结果也能削弱它。如果能许愿得到更大的力量,说不定就可以翻盘!

即使不能,自己也努力过了,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见艾尔莎他们了。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先抢出闇幽之盒!

铠甲人圣卫使一路砸断了无数触手,气喘吁吁地狂奔着。和他尽数牺牲的属下不同,他似乎并没有依赖“馈赠”的力量,这也让他活到了现在。可是一个普通人,还穿着沉重的铠甲抡着大锤,就算是大力士,又能跑多久?所以他的速度也不自觉地减慢了,正好让主角追上。

“我要去抢下那个盒子,你还能战斗吗?”主角指着几根粗大触手举起的发着苍蓝强光的闇幽之盒,对圣卫使吼道。

“好!我在你侧翼护卫,放心去吧!”圣卫使闻言当即回应道,举起了沉重的黑色铁柄钢锤,再度加速冲去。

碧波荡漾的圣水天池已经干涸了大半,露出了石质的池底。满是裂痕的底部涌动着半黑半红的岩浆,被落下的池水激起沉沉白雾。粗大的触手毫不在意那灼热的高温,在岩浆中激烈游动抽搐着。

主角看准一只甩来的触手,一剑砍去。没想到,刚刚还可以轻易切断的触手,如今却坚韧密实,剑砍在上面,竟然深深陷入了触手中间。主角不得不开启灵力切断这截触手,仔细一看,这触手随着时间推移,竟然长出了鳞片和紧密的肌肉。难道它还会进化?

不能再拖了,主角告诉自己,必须立即取下闇幽之盒。他也不节省灵力了,剑光闪过,把几只袭来的触手尽数砍断。

两个人冲到了池边,发现池底已经完全破碎,密集的恶心触手涌了出来,占据了池底所有的空间。一个更庞大的漆黑血肉团在触手的簇拥下,似乎正要完全脱离地面。

闇幽之盒依然被举在几根触手之间,顺着那几根触手,幽蓝的光芒呈粒子状,不停地被输送到池底。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灵能代偿,或者说,是为那个古老存在输送力量的方式。只要先打断它,那个古老存在说不定就会回归平静!

主意打定,他跳上袭来的几根触手,闪转腾挪间,那种窃符救赵般的侠义豪情又充溢了他的胸膛。脚尖连点,已经跳上了举着闇幽之盒的触手之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平平的一道斩击,只在几根触手上留下了浅浅的切痕。看来这短短时间内,几根最先出来的触手已经进化到不惧斩击的程度了。

主角落下空中,却并不烦躁。此刻他的胸中只有一往无前的豪气,又借着袭来的触手纵向半空,第二道斩击应声而来: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激荡的剑气直冲云霄,撕开了笼罩平顶山的沉重黑烟,炽烈的阳光闪烁在剑上,随着剑身的挥舞构成了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白色弧线,有如白虹贯日!

结结实实吃下这裂空一剑的触手立时炸裂了三根,一时竟支撑不住闇幽之盒。然而,更多的触手又补充过来,将闇幽之盒包裹得更为严密。

落到地面的主角喘了口气,将剩余的灵力一股脑全部灌注在剑上。光滑如镜的烧火棍剑又变得灼热通红。灵力激荡摩擦,与空气中四溢的黑烟相撞,燃烧出一股股焦黑的烟雾。

这一次,他没有一句句地念诗,而是将剑一抖,脚步蹬出,向着那触手最坚实的根部冲去。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随着跑动,剑上零零星星的散溢出金红的火星,像是燃烧了空气一样,在他身后流散向黑沉沉的天空,像是一条缎带,也像一席披风。

“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不断袭来的触手被他一一接下、斩断。他距离触手的根部越来越近。

“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终于,他来到了触手粗壮的根部,将发红的剑刃没根而入。

他顿了顿。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

本就发红发热的剑刃温度又有了提升。触手中流动的蓝色灵能似乎也被这热量激发,翻滚沸腾。那个古老意识受痛,在脑海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野夫怒见不平事,磨损胸中万古刀!”

磅礴的剑气在触手内部横冲直撞,乱涌翻滚。这曾经一招斩杀哈卡的绝强剑法,如今在主角不要命的灌注下,又重现在干涸的水池底部。

簇拥着闇幽之盒的触手群根根炸裂,破碎的血肉四散飞溅。落到主角身上的污血被高温的灵力蒸腾,一转眼就化成了灰烬。

没有了支撑的闇幽之盒当即掉落下来。主角强忍着灵力烧灼干涸的痛苦,伸手去接。

可是他脚下的石质水池底部突然破碎,身形一个不稳,闇幽之盒已经被一个胡乱抽打的触手甩到了不知何处。

主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现在灵力已经完全耗尽,必须快一点抢回闇幽之盒,开启那种反哺力量的仪式,他才有能力继续战斗。

可是,他正要起身寻找,却发现空气有些安静得不正常。自己身边的触手不再胡乱抽动,而是静在原地。他转头一看,大吃一惊——

那个漆黑的巨大血肉块已经完全钻出了地面,在圣水天池的原址上,如山一般耸立。那血肉块上长满了畸形的牙齿、眼珠、脏器、血管,不断生出又消失。整个身体蠕动着,嘶吼着,向着主角的方向爬来。

即使是最恐怖的梦境也想象不出这样可怕的怪物。这是憎恶的化身,是血肉的聚合,是噩梦的实体化。看到这种东西,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由衷感觉浑身发凉,肢体僵硬。

主角也并不例外,他被这恐怖的存在夺去了心志,眼睁睁地看着一根粗壮的触手兜头砸了下来。

“吼——!!”一声怒吼,一个身披铠甲的壮汉一把推开了主角,自己被拍在了触手下面。

圣卫使奋力将粗壮如柱的触手举起,双手持锤,狠狠砸断了扭动的触手,嘴角溢出了鲜血。主角清醒过来,便要上前帮忙,谁知另一根触手也砸了下来,将圣卫使彻底压在了下面。

圣卫使大口大口地吐着血,脸上却挂满了豪放的狂笑。他的脊椎和肋骨都被抽碎了,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最后凝重而信任地看了一眼主角,便断了气。

主角终于怒极,勉强躲过几根小触手的抽打,他站到一块比较完整的空地上,怒视着狂吼出污秽扭曲叫声的畸形血肉怪物。它的体型,单单露出地面的部分就比之前主角劈开的岩石山还要大,还不算延伸到无限远的大大小小的触手。不必拥有其他力量,单靠这恐怖的体型,都足以令人臣服崇拜,像神一样。

“你就是圣山主人?!”主角的质问显然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

那庞大扭曲的身体似乎又发现了躲在角落的主角,狂叫着朝着这个方向蠕动。主角深吸一口气,自己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灵力了。所以——

“我献上我的所有,献上我的身体,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我要燃烧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只要能换取斩杀这个怪物的力量!”主角将烧火棍剑举起,用尽所有力气向着剑大声怒吼。

本应关闭的灵力枢纽重新开放。主角只觉一股微风从内到外吹过,吹到了剑上。烧火棍剑先是发出了微弱的白光,接着转为暗淡的黄光,转眼间又发出了明亮的红光,那金红的光芒越来越大,直到光芒夺目,刺眼难睁。

不知从何而来的灵力又充盈了主角干涸的身体,这还远远不是尽头,灵力似乎不顾他的身体限制一样,从溪水涌成河流,从河流涌成大江,欢脱跳跃的灵力流淌在主角的身体中,几乎要将他撑爆!

远处的血肉怪物显然察觉到了什么,加快了蠕动的速度。同时,数十条密集的触手同时甩出,即将砸到主角头顶!

主角睁开发着火光的双眼,那眼神仿佛能慑人心魄。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是造成沙海困苦的元凶,是逼迫善良者染脏双手的骗子。”

他轻松地闪过袭来的触手,提着剑,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怪物。

“像你这样的妖孽,应该如何呢?我想,只有去死,才能偿还你的罪孽!”

他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所有的怨愤,所有的意气,一口气吐出:

“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

他大声吟诵,脚步加快。

“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

怪物甩动着污秽滑腻的触手,不停朝他袭来。

“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

他从袭来的触手间隙飞身而过。

“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

他加快了脚步。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沿着袭来的触手跳跃而上,他已经靠近了怪物的主体。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他将已经不是大江,而像阔海巨浪一样沸腾的灵力灌注到剑上。金红的光芒已经燃烧到了极限。剑身缠着的剑气与空气摩擦,发出了一条条细小的闪电。天空中的黑烟被这股龙卷风一样庞大的灵力绞碎,向着龙卷风的风眼席卷而下。灵力的波涛与之共振,燃烧起了真正的火焰。

庞大的灵力与空气一起,形成了实质的波涛,来回翻涌。稍微碰到这波涛的物体都被荡得稀碎。烧火棍剑上缠绕的闪电越来越密,越来越亮。

他跳到怪物的主体,将灼热到拿不动的剑刃用尽全力刺下!

简单的一刺,将怪物的外皮烫得焦黑。怪物吃痛不过,伸出触手要将主角打下来。主角并没有拔出剑刃,而是就在那怪物内部,用出了最后的剑招:

“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汹涌狂暴的灵力就像漏斗一样顺着伤口一齐涌入怪物体内。不只是剑刃上,怪物的全身都闪烁了密集的金光闪电。剑气在它身体内部奔突撕咬,将那些血肉块和眼珠寸寸切断!

细密的肉片被灵力的龙卷风搅上天空,又化作血雨落在地面。怪物的最后哀嚎也随着触手一齐停滞了。最后的血肉拼命发抖想要逃跑,可是被追击而至的剑气一抹,便一扫而空了。

怪物的死亡从露出地面的主体开始,不止主体寸寸碎裂,那些舞动的触手也被一根一根地切碎了。如雷一样的崩塌声从身下开始,一直延伸到远方。

主角撒开烧火棍剑,躺在碎裂的血肉浆糊中。怪物如山一样的尸体碎成了血水,铺满原本的圣水天池。他飘在这些血肉上。

这就是最后了,真的是最后了。他这样想着。

可是并不是最后,他身边不远处,有一个一人高的肉卵从水中浮出,蠕动纠结着。主角心中一紧,握起烧火棍剑,准备再来一招,彻底终结这怪物。

却见那肉卵破开,露出了一个不着片缕、闭着眼睛的青年人。只是这青年人的面容有些古怪,似乎是由几个人的脸拼接在一起一样。

主角正在惊疑,却见那青年人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四周地狱一样的景象。当看到主角时,他惊讶地大喊:

“凌空宇?!!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主角的名字终于曝光了。不知道你们对这故事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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