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沈炼再次见到了丁修。

“听说你们干了一大票？”看着沈炼，丁修嘿嘿怪笑。

随手一扔，一个装着满满黄金的布袋落在丁修手中，“按照约定，我们现在算是两肋插刀的朋友了？”

“算！”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黄金，丁修一脸笑呵呵。

“那好，现在朋友需要你的帮助。”沈炼开口道，“去杀了内阁大学士韩旷还有北镇抚司百户张英。”

“没问题。”

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点了点头，丁修看向沈炼，“只是既然是为了朋友杀人，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内阁大学士韩旷，这人活着很可能会查出魏忠贤没死，张英，这家伙的存在会成为我大哥升百户的障碍。”沈炼开口说道。

听到沈炼的话，丁修微微一怔，“魏忠贤没死？”

“胆子够大啊！”

“胆子不大，在这世道怎么混？”沈炼嘴角微挑，“赌一把而已。”

“我明天早晨要见到这两个人的人头，有问题吗？”

“没问题。”

点了点头，丁修直接转身离去。

丁修离开，沈炼则是去往了暖春阁。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来到暖香阁，正好看到那个姓严的在和周妙彤拉扯。

皱了皱眉，沈炼什么都没说，隐入黑暗。

“什么人！？”月黑风高，黑暗的小巷中，严峻斌从青楼而回，因为被拒而满满的失意，精神恍惚间，突然发现身后出现一道身影。

话音刚落，人头滚落。

擦了擦刀上血迹，沈炼转身回暖春阁。

“你...回来了？”看着面前的沈炼，周妙彤轻声说道。

“服侍我睡觉。”

对于刚刚的事情只字未言，沈炼伸开双臂，只是让周妙彤伺候自己脱衣服睡觉。

第二天，教坊司外小巷中严峻斌的尸体惹来了一阵惊呼，沈炼出现，封锁现场，锦衣卫办案，随口将之栽赃到了魏忠贤的党羽身上。

回到家中，丁修早已经等待多时。

身旁两个白布包裹的东西，看起来应该就是人头了。

“你昨晚杀人了？”嗅了嗅鼻子，丁修看向沈炼。

“你鼻子挺灵敏的。”沈炼笑着去拿丁修手中的两个脑袋，打开白布，看着那熟悉的面庞，放心的点了点头。

“干的不错。”

“我这个人呢，向来说话算话，既然说要当年一年的朋友，那咱们这一年的时间里就是朋友。”

“朋友所托，自然要尽心尽力。”丁修看向沈炼，“看得出来，你的野心很大，你在玩命赌命，挺刺激的。”

“告诉我，下一个要杀谁？”

“下一个要杀谁还要再等等。”微微摇头，沈炼轻声道，“你懂练兵吗？”

“我问过一川，他说你出身戚家军。”

“你要干嘛？”丁修问道。

“聚拢流民，训练出一支流寇。”沈炼缓缓道，“如果我这一次赌对了，会被外放，到时候到了当地，当地的士绅土豪会成为我的绊脚石，就需要流寇来清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丁修真的有点惊了，他没想到沈炼要玩的东西这么野。

“怎么，害怕了？”沈炼笑着问道。

“害怕？老子只是觉得你一个小小锦衣卫，野心挺大。”丁修露出一抹怪笑，“练兵，我确实会，不过你想让我组建流寇....老子突然觉得当你朋友要价低了。”

“也可能是你赚大便宜了，区区一百两黄金，换回一个万户侯，你觉得不值吗？”沈炼笑道。

“我觉得你想的太好。”丁修淡淡说道。

“不是我想的有多好，而是我敢玩，现在就看你敢不敢入场。”沈炼说道。

“刚我？”

呵呵一笑，丁修一脸无所谓道，“我这样的人，无牵无挂，无所畏惧，没什么不敢的。”

“流寇是吗？这东西只要有粮食随时都能组建，你什么时候需要？”

所谓被人格征服这种事是没有的，不过丁修觉得很有意思，他想试试。

“现在就开始着手弄吧。”沈炼缓缓道，“京城，丐帮，这个流民组成的疯狗组织，你可以用强大的武力打进去，然后再给点甜枣。”

“丐帮？那群疯子？”

丁修想到了自己来京城后，在城外某个林子看到的一群披头散发，每人那这个拐棍，然后烧烤人肉的家伙。

“如今世道，谁不疯？”沈炼淡淡道。

耸耸肩，丁修道，“这群疯狗最是欺软怕硬，收服他们也没什么难的。”

丁修走后，沈炼要去上班。

卢剑星和靳一川过来要一起上班，然后就正好看到了桌子上还没处理的两个人头。

“二弟，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这两个熟悉且陌生的人头，卢剑星顿时脑瓜子嗡嗡的。

“就和大哥你看到的一样。”

沈炼笑道，“有张英在，大哥你就算立再多的功劳也不可能成为百户，而那个内阁大学士....”

“大哥，告诉你一个真相，我没杀魏忠贤，咱们带回来的那具尸体只是一个替死鬼，这个韩旷是个聪明人，他怀疑了，想要验尸，如果让他验尸，可就要露馅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卢剑星嗡嗡的脑瓜子感觉要炸了。

“二弟，为什么这么做？”卢剑星压低着声音，沉声问道。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再当食草动物了。”起身，拍了拍卢剑星的肩膀，沈炼笑道，“大哥，你别紧张，今天我会向上提交外调申请，暂时选择的地方是山东。”

“如果我的外调顺利，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了，若是咱们的外调不顺利，大哥你也放心，我也有办法保你无事并顺利成为百户。”

“二弟，你究竟要做什么？”

身为锦衣卫，虽然卢剑星的性格木讷，可他不是傻子，相反，拥有猎犬一般的灵敏度。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起身，在屋子里挖了个坑，然后把两颗人头埋了进去，沈炼不在多说，只是拉着卢剑星和靳一川去上班。

沈炼一脸的阳光，可卢剑星和靳一川却是眉宇间带着忧心忡忡，尤其是卢剑星，世代锦衣卫出身，沈炼的话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完全心不在焉。

沈炼是正常上班的。

可北镇抚司现在却有点乱，堂堂百户居然被砍了脑袋，这可不是小事！

锦衣卫号称天子亲军，这相当于对皇上动手了。

所以，当沈炼来到北镇抚司的时候，里面一个个的，不管是精明能干的还是肥头大耳的都是一脸的凝重。

看了一圈，沈炼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

把张英这个直管上司干掉了，他的外调申请该交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