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啊, 来来来吃这个鱼，西湖醋鱼，美味鸭！”

“还这个虾仁, 鲜甜鸭！”

“这个这个莼菜, 口感一绝鸭！”

苏暖暖一脸热情的往司空摘星碗里塞菜, 司空摘星反而点招架不住了, 投降状玩笑道：“放了鸭吧, 大家都是父子相称，何必客气，什么事直，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虽然是这么, 但他菜倒是没少吃。

宫九抱着小茶杯, 老干部状态的看着两人。

苏暖暖抱着司空摘星的易容工具, 『露』出一个和善笑容：“嘿嘿嘿——”

司空摘星后仰了些许, 警惕道：“要是喜欢这些东西送给就是了, 不至于这样盯着我笑吧……”怪瘆人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话我就直了。”苏暖暖一把握住他的，真情实意喊道：“儿子！”

司空摘星：“……”

宫九侧目，挑了挑眉。

苏暖暖认真道：“爹想要个染发剂！”她还比划了一, 指着房间里挂着的桃花图, “粉粉的那种！”

司空摘星：“哈？”

染发剂的意思他倒是明白，但粉『色』的染发剂？？？是他想的那个粉吗？粉『色』的头发, 这是什么奇怪的颜『色』？？？

司空摘星表情莫名其妙的抽出自己的爪子, 拒绝道：“没！我都是做假发的，染发费时间，而且若是碰见内行，很容易就被发现, 再了，黑白灰算是常见的染发料，再内行一点的，黄『色』棕『色』也，但粉『色』……”

还是桃花粉。

司空摘星表情一言难尽，“谁吃的没事干弄这『色』。”

然后他就看到了眼睛亮晶晶的苏暖暖。

司空摘星：“……”

行吧，这不就是个。

司空摘星是真没见比陆小凤还造的人，好奇道：“想把自己头发染粉干什么，也不怕被人当妖怪抓起来烧了！”

苏暖暖拍拍胸脯，严肃道：“我，暖暖，暖暖怎么没粉『毛』呢！粉『色』的假『毛』也行呀。”

司空摘星没听懂，也不太想懂了，直接摇头，“没，要粉『色』的胭脂啊，口脂啊，那还差不，我到哪里给搞粉『色』头发。”

苏暖暖用一种以为是王者，没想到是个青铜的失望眼看着司空摘星，摇头叹气：“仔，阿爸对很失望。”

完还不忘把司空摘星面的菜端了回来，放到了宫九的面。

宫九微微一笑，放茶杯，拿起筷子。

司空摘星：“……”

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丢给苏暖暖。“粉的没，就这个，爱要不要。”

苏暖暖忙脚『乱』的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是黑乎乎的『液』体。

司空摘星抱胸道：“我易容从不染发，所以染发的颜料是真没，这瓶还是因为陆小鸡，才弄出来准备戏弄他的……”

苏暖暖捏着瓶子看了又看，问道：“这是什么颜『色』啊！”

司空摘星想了想，“好像是绿『色』还是蓝『色』。”

那会他认识了一个又一个妹子，全是陆小凤的妹，所以就想弄个致的颜『色』给他好好出丑。

苏暖暖眼闪亮：“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给我做个粉『色』！”

“可做梦吧，我那时候刚好得了个致的染料，现在想让我做我也没办法。”司空摘星随口道：“再了，我一个七尺男儿，怎么会弄这种娘唧唧的颜『色』，不如找那什么，是叫公孙兰吧，她也是易容高，早些年弄了一头红发，在江湖闯出了一个五毒娘子的外号，红『色』她都会，粉『色』估计她也行吧。”

“不，她经销声匿迹许久了。”司空摘星『摸』了『摸』巴，幸灾乐祸道：“可死了吧。”一看就道不定起什么恩怨的。

苏暖暖表情失望，她的粉『毛』！

“死倒是没死，好像活的还挺不错的。”宫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苏暖暖的视线转移去。

苏暖暖：“认识啊？”

要是认识，那岂不是……妙了！

苏暖暖勾着宫九的肩膀，企图用自己一米六的身高与对方一米八身高勾肩搭背，“兄弟，介绍一？”

宫九不经意勾唇：“公孙兰确实精通易容，在江湖中换了许身份，如今大家都以为她消失匿迹了，也不是她换了一个新身份，无人发现罢了。”

苏暖暖给他递了一杯茶，眼表示大佬继续讲。

宫九笑了笑，自然的接茶，缓缓道：“我离开京城时，她在江湖上名号，好像是叫做熊姥姥吧。”

司空摘星忽道：“熊姥姥？”

隔壁也忽的一齐出声：“兄台此话当真。”

宫九悠然的喝了一口茶，顿了顿：“听，她最喜爱月圆夜的深夜在大街上扮作孤苦『妇』人卖糖炒栗子，可这栗子却颗颗剧毒……”

包厢大门打开，三道人影走进来。

中间人身形消瘦，也最引人注意，他气息清冷，时不时低咳两声，仿佛身子骨不太好，他叹息道：“抱歉，情急带人直接来，为表歉意，这里的饭菜我经让人去买单。”

“公子的不错，熊姥姥在月圆深夜出现，形态是一老妪，这些日子游走在京城各处，不谋害了少无辜人，甚至还我们楼里的兄弟，我们来到此处，也正是因为追查到她的踪迹，一路寻而来。”

“是我们并未查到她与公孙兰何关联，可否请公子详细。”

宫九抬眸，微笑道：“红鞋子。”

苏梦枕蹙眉，眼闪了闪。

红鞋子也是一个组织，是名声不显，而且都是女子，并没人注意，包括金风细雨楼。

苏暖暖看了看门外进来的三人，又看了看漫不经心端着茶碗的宫九，感觉自己好像退出这场对话了，因为画风变了……她捏着刚刚司空摘星丢给她的染发剂，扯了扯同样在旁边围观的司空摘星：“走，陪我去上（染）厕（头）所（发）。”

司空摘星：“？”上厕所干嘛叫我。

不他还是被苏暖暖半拖半拽的拉扯走了，

宫九看了她背影一眼，倒是也没什么，而是垂眸回答了苏梦枕的问题。

“公孙兰一群姐妹，被称为红鞋子，她们成员最大的特点，就是脚上都穿着一双绣着猫头鹰的红绣鞋，为首的公孙兰也不例外。”

苏梦枕缓缓颔首：“熊姥姥出现时确实也是穿着红鞋。”

宫九笑叹一声：“来也是讽刺，会买她栗子的大是些不忍她深夜劳作而同情的普通人，最后反而因为买了她的栗子而死亡，这到底是善令人死呢，还是恶令人死呢。”

苏梦枕闻言，也低低道：“咳咳咳……吉人为善，惟日不足。”

宫九侧眸，嘲讽一笑。这句话的一句是凶人为不善，亦惟日不足，意思是好人做好事，却嫌每天时间不够，坏人做坏事，也是觉得每天时间不够。

这世间，好坏黑白，哪那么清晰明了。

他们这些深陷其中的人，才更加明白，灰『色』才是大人心。

苏梦枕拱，咳喘几声，歉意道：“谢这位公子提供的消息，为我们免去了许麻烦，不公子名号。”

宫九终于舍得放他中的茶杯，轻轻笑道：“名号便算了，不定我是金风细雨楼的仇家呢。”

宫九想，他大概是被某人传染了，现在好像也很会讲冷笑话了。

苏梦枕闻言，也是一笑：“好，既然如此，那便缘再见，若是仇家也许我们很快就再见。”

苏梦枕匆匆而来，又带着人匆匆而去，宫九猜想，也许他们来到江南不止是为了熊姥姥一事，毕竟金风细雨楼家大业大，苏梦枕身为楼主，身子骨也是出了名的羸弱，又怎么会轻易离开楼中呢。

不。

金风细雨楼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包间内空『荡』来，宫九看着窗外，清风微拂，初荷『露』香，倒是难得的安逸宁静，宫九微微侧耳，便听到苏暖暖与司空摘星在楼的吵闹声。

“这个染发剂效果行不行啊，染出来是个杀马特黄『毛』啊！”

“要不要用，不用我走了啊，金风细雨楼那边生意我还没谈呢。”

“谈什么生意，爸爸钱，爸爸养！”

“唉唉唉，少倒一点，这得稀释用的！”

“稀释了颜『色』淡啊，反正都是这个『色』了，不如亮一点，闪瞎人的狗眼。”

“我怕没闪瞎人，先把我闪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也是狗眼啊！”

……

宫九噗嗤一笑，几乎想象出苏暖暖话时的表情。

可惜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偷听。

一道些压低的声音沉道：“客官，刚刚少给您上了一道菜。”

宫九笑容微敛，指尖点了点桌面：“进来吧。”

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上还端着一碗汤，房间里瞬间溢满了属于牛肉汤的特殊香味，女子走到宫九身边，嘻嘻一笑，拉长了声音道：“九~哥~”

宫九抬眸，微笑道：“怎么来了。”

端着牛肉汤的女孩姓吴，是小老头的女儿，也是宫九的师妹，小老头没给她取名字，她又做了一好牛肉，尤其是牛肉汤更是一绝，所以无名岛上大家也叫她牛肉汤。

牛肉汤坐在宫九面，双托腮，眼可爱道：“难道不是我想了吗？”

宫九挑眉：“若是想我，那岂不是突然了良心。”

“师兄言意就是骂我是个小没良心的。”女孩瞪大了眼睛，鼓起脸颊。

“师傅让来的。”宫九淡淡道：“什么事。”

牛肉汤甜甜一笑，“老头子得了消息，听玩偶山庄被拆啦！不但拆了，还被人搜刮干净了，现在天宗焦头烂额的呢。”

“九哥，这里面没的笔呀？”女孩睁着猫瞳，小心翼翼的试探。“听，身边跟了一个女子，沙曼道了可不是很高兴呢。”

宫九挑眉，“她不高兴，与我做甚。”

牛肉汤明白了，嘻嘻哈哈道：“九哥~九嫂好厉害呀，居然拿。”

宫九挑眉，似笑非笑道：“到底想什么？”

“咳咳。”牛肉汤嘿嘿一笑，小声道：“九哥，不让我见见九嫂。”

宫九轻飘飘道：“老头子到底让带什么话来，我再考虑考虑。”

牛肉汤摆摆，“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是听最近京城个叫什么金鹏王朝的，想着若是在京城那就看看情况，可现在又不在，不就无所谓了嘛。”

“哎呀，九哥，让我看看九嫂吗~”

女孩拉长着声音，试图撒娇耍赖萌混关。

是她这副模样，骗得了外人，却骗不了他，宫九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女孩看着他的笑容，声音渐渐的弱了去。

整个无名岛，除开自己爹，她最怕的就是九哥。是九哥一般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也不太在意周围的所事情，但这次出来，爹却……她猜想，应该是和那个突然出现在九哥的女人关系，就连沙曼九哥都看不上，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天仙人物。

是宫九这么一笑，她又点害怕了，挤出一个甜甜笑：“九哥不给我看就算了吗，我走就是了，不耽误们。”

她连忙起身，是刚刚站起来，门就自己开了——苏暖暖站在门口，靠门摆着一个来吧展示的姿势，甩着自己长发，动作放肆邪魅的撩起长发。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头发，黄灿灿金闪闪，像是铸成的黄金一样。

还反光！

宫九：“……”

牛肉汤：“……”

苏暖暖对自己染发效果简直满意到爆炸，当即就对司空摘星表示极度赞扬，然后『逼』着他带自己飞回了房间。她并没在意房间里出来的一个人，而是对宫九邪魅一笑，企图听到赞扬。

于是宫九就看到了，苏暖暖对着他霸道邪魅一笑——

“男人，还满意所看到的吗？”

旁边的司空摘星翻了个白眼。

宫九冷静了片刻，对苏暖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用牛肉汤才听见的声音道：“现在看到了。”

牛肉汤：“……”

实话，没看见脸，点刺眼。

而且她现在还点震撼，发『色』倒是其次，就是她怎么做到头发这么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