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吸血鬼，金色的波浪短发，眼中的瞳色由红而紫，身材挺拔健硕，举止优雅，刀削斧刻般的脸庞，棱角分明。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却已有一种迷人的魅力，站在弗朗西斯身后的小鹿甚至不敢多瞧他两眼。

“拉环说，你是吸血鬼伯爵？”

“伯爵？”吸血鬼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是参加比赛的代号，用来吓唬人的。”

说完，吸血鬼放低了声音道：“我叫阿斯图里亚斯·斯图尔特。”

“名字不错……那为什么要来参加格斗比赛呢？为了什么？”弗朗西斯终于问到了终点。

阿尔弗雷德犹豫了一下，瞥了一眼旁边的拉环，反问道：“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血僵果。”

“血僵果？”弗朗西斯确实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拉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悄然离去。

“我的妻子被狼人咬伤了，不是一般的咬伤，很重，濒死垂危的那种，那个狼人的血脉等级很高，他的狼毒进入我妻子的体内和她的血毒纠缠在一起，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

阿斯图里亚斯一口气说了许多：“血僵果是唯一能救她的东西，传说在圣山之巅的万年血池旁边才能找到这种果子，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我打探到了妖精的手中有这种东西……但是古灵阁并不要我的钱，只要我打赢地下格斗场一百次或者进入前十……”

弗朗西斯打断了他的叙述，“那你现在多少名了？”

“五十六名，打赢了二十九场，照这个速度，想要拿到血僵果至少还要一年的时间，不知道我妻子还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就在这时，弗朗西斯看到拉环两手空空地回来打趣道：“我以为你会把血僵果拿过来给我。”

拉环低头道：“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尊敬的弗拉梅尔少爷，但是这个血族和古灵阁签订了高级契约，我无权做主。”

弗朗西斯点了点头。

拉环补充道：“我已经通知了莱格纳克大人，他稍后就到。”

弗朗西斯向周围看去，格斗比赛结束之后，四周的黑巫师和各种生物都没离开，大多都躲在树荫后面，又或者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刚才的比赛，眼神还不时会飘过来看两眼。

谁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比赛，又或者是想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弗朗西斯的到来是多么的突兀和奇怪。

很快，老妖精莱格纳克捧着一卷羊皮纸，步履蹒跚地从黑玉石楼梯上走了下来，笑盈盈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对一个吸血鬼感兴趣，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微微点头示意：“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不用。”莱格纳克摇头拒绝，“和古灵阁签订的契约，本身就有你的一份。”

羊皮纸和血僵果一起交到了弗朗西斯的手中。

阿斯图里亚斯识相地低头行礼道：“愿意为您服务，弗拉梅尔少爷。”

弗朗西斯然后把羊皮纸焚毁一空，把血僵果交到了阿斯图里亚斯的手中。

“你自由了。”

阿斯图里亚斯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前，深情激动地喊道：“斯图尔特誓死为您效忠！”

“誓死效忠？是指任何事情吗？”

小鹿米露恩打了个冷颤，这话听着似曾相识。

阿斯图里亚斯虔诚地说道：“当然，任何事情。”

“我很好奇。”弗朗西斯忽然转变了语气，“刚刚打完比赛的你，会不会特别渴望……进食？”

阿斯图里亚斯微微一愣，没有料到为什么弗朗西斯会问这个问题。

“确实有一点儿……饿了。”

弗朗西斯微笑着说道：“那这头鹿，赏给你了。”

众人的眼神忽然全都看向了米露恩，米露恩仿佛不可置信，不安地挪动着蹄子向后退去。

“不……不，不……”

吸血鬼站了起来，身型闪动，扑到了米露恩的身上，双手有力地掐住了她，对准那白嫩的脖颈一口咬下。

一声尖叫变成了哀哼，最后呜呼倒地。

四周一片寂静，能听到安静的心跳声，大家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没人说话，没人走动。只有弗朗西斯不愿去看这一幕，向古树的出口走去。

看着弗朗西斯离开的身影，莱格纳克向旁边的拉环问道：“他真的只有十一岁？”

拉近扯了扯自己尖尖的耳朵：“他难道不是十一岁？”

莱格纳克双手负在背后转身离开，向拉环吩咐道：“记得打扫干净。”

拉环投过去一个忧郁的眼神。

阿斯图里亚斯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心满意足地看着小鹿的尸体站了起来，感觉自己的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处鹿的味道真是不错。

一只纸飞机从远处悠悠地飞到了阿斯图里亚斯的面前，停了下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等你办完了事情，再来找我。”

……

离开地下古树，喷泉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幽暗的灯火还在摇曳，古灵阁的大厅里面寂静非常，连一个妖精的身影都见不到。

明月高挂，对角巷的石板路上树叶飘了一地，商家全都打烊休息了，只有远处道路尽头的破釜酒吧还隐约亮着灯光。

昏暗的路灯下，弗朗西斯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披着斗篷，看不到他的脸庞，但能瞧见他藏在右边袖口里的那根枯木魔杖。

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弗朗西斯下意识地抽出魔杖，那在了手上。

黑巫师冷冷说道：“交出龙蛋，我可以绕你一死。”

“昏昏倒地！”

先下手为强，弗朗西斯的魔杖发出一道红光射向黑巫师，却被轻巧化解，红光弹向了路灯，将灯柱炸碎。

“统统石化！”

“一忘皆空！”

“速速禁锢！”

所有的咒语全都被随手弹飞。

黑巫师笑了起来：“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不过，我有点好奇，你小小年纪，是如何能够熟练运用这么多咒语的？”

“你猜？”弗朗西斯笑了起来，“除你武器！”

“钻心剜骨！”黑巫师抬起了右手。

一红一绿的两道光分别射向了对方，在黑夜之中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