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言I月亮河往事》

第1章传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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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传奇是三岁小孩都不能自拔的游戏?那你肯定错了。

它只不过是来昂一段看起来比较荒谬的经历,事情是这样的:

来昂睁开眼睛,头脑有些昏沉,只见四周迷雾缭绕,脚下满是荆棘,远处似乎是瀑布的流水声。

“我这是在哪里?”他自问。

他满头雾水,心下是数不尽的慌张,只是脚下寸步难行,不然他要飞跑起来,赶快离开这个奇怪而陌生的地方。

心里越是慌,脚下越是沉重,只感觉每跨一步,好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直到汗流浃背的样子。好在周围虽然是荆棘,但是划在皮肤上,并没有感到痛,可能他太疲惫了,并没有在意。

忽然耳朵里闯进来一声欢响,似节日欢歌,又似祭祀击鼓。

来昂在混沌之中寻声而去。

渐渐地,眼前的迷雾好似给谁划去了一片,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了。

他身处一片山林中,站在高处,眼下是一处凹地,外面河流环绕,瀑布跌水潺潺,想这迷雾,是因为瀑布的存在。这个地方,也不陌生了,这是冷王山啊!来昂心里想,一时倒也坦然起来。

冷王山,就在许庄的后山处,离他家不远的!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歌声?这山已经荒了几十年!

想着,突然远处“喔喔喔”的一声惊叫,接着是激烈的击鼓声,伴随着众人的欢呼声。

“荒山,欢呼声?什么人在做什么事?”

来昂心里想,小心翼翼向前移步,伏在一处岩石上,只见山下不远处,人影浮层。他忍不住伸手使劲揉揉眼睛,心里怪罪最近太依赖手机,视力都给害下降了。

翻过岩石,跳下高坎,他必须要靠近一点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直到很费劲的穿过一处荒地,他才看清楚了眼前的光景。

原来那里有着一群人!来昂心里又一阵舒坦,只是他正轻松一口气的时候,发现这不是一群正常的人。

人们围成一个大圈,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石砌展台,台上一群**的男子,上半身描绘着花花绿绿的图腾。但是细细一看,其实他们的背上只不过纹了一只纹路复杂的蝴蝶。男子们围着一个大鼓,这个鼓,足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一时里又是击鼓、又是人的仰天长啸;一时里又是人的跪地腾起,嘴里欢欢吟吟,吹吹叫叫;外围也是一群人物,男人裸露着上半身,妇女儿童都是打扮得花花绿绿,乍一看,说是一群野蛮人的欢呼也不为过。最最外围,是一群手持长矛的男人,一个一个,站姿像古代的侍卫。

不过,“侍卫”手里可没有长矛。

来昂心里古怪一笑,想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娱乐方式也多种多样。

突然这鼓上一阵亮光之后,凭空里出现一个蓝衣女子。女子一身蓝衣裙,手上捏着一只鲜红的花枝,着装与周围格格不入。只是在女子的双脚落在鼓上之时,伸手将花枝在身前一划,周围随之一袭蓝雾,人们身上的衣着瞬间也变成了蓝色,裸露着上半身的舞者们,其蝴蝶图腾蓝里透紫、紫里透光。只见,那明明只是图腾的蝴蝶依稀的翩翩起舞。

朦胧之中,这个女子捏着花枝的手,竟然只有四只手指头。来昂清楚的看见,那确实只有四根手指头!

然而无关紧要,这并不能够影响到她倾城倾国的气质。

蓝雾之下,众蝴蝶起舞之中,没有话语,没有声响,万物寂静。

来昂的眼神仿佛钉在了蓝衣女子的身上。他看不清这个女子的脸,但是他知道这世间没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女人。

想着,他忍不住望着女子的方向挪步而去,恨不能拿起脚来就飞过去,好像那里有着一股吸引他的魔力。

他奋力走过去,直到一袭蓝雾将他淹没,只觉一蝴蝶轻盈的落在他的脑门之上,似乎言语了什么。瞬间,一阵莫名的痛楚像流体一般传遍他的全身。

……

记忆里,却只剩下将他包裹的那袭蓝雾,有说不出的清香、夹杂着莫名的刺痛。

来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河滩之上。这里,是冷王山脚的河滩。

这三年来,来昂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回忆着这个梦境,只是梦在他跑进蓝雾里时,就没能再继续了。

梦是清晰的,只是这三年前的那次意外,来昂心有余悸。

那次意外,还是要从冷王山说起。

许庄的后山,隔河有一座孤岛,岛上是一座山,山面东而成靠椅之势,或者说,它其实更像地图上的意大利,是一只靴子的样子,只不过它是一只立起来的靴子。靴子的脚跟这一头,迎面而来是两条河的汇集,形成一个深潭,深潭又分两边出水,团团将山围护,形成一个孤零零的岛山。

这个岛山,许庄的人叫他冷王山。

在许庄很老一辈的人眼中,冷王山里曾经住着冷王人。可能因为年代太久,没有人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

传说里的冷王人,穿着蓝布衣——确确的说,是“以裹蓝布为衣”。他们富有,勤劳,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常年将自己关在山里,每年秋收以后,才会开放山门,收取附近各村寨送来的租粮。

租粮,就是地租。周围的地,都是他们的,因为即使周围八大村寨联合,都无法对付冷王人。他们用武力,在落后的年代里统治着周围的地界。

然而即使在收租粮的时候,各村寨也只是将粮食送到冷王山的对岸,冷王人自己放下瀑布上的吊桥,在人们散去的时候,裹着蓝布衣,出山门将粮食运回山中。

他们不与人往来,常年以往。

好在,冷王人除了收地租,并非无恶不作,相反,他们常常也会救济贫民。

有一年,因为山洪暴发,地势邻河的许庄差点人畜不保,幸而是冷王人的及时相救,人畜才得以无伤。只是田地皆毁,致使这一年颗粒无收。这一年,冷王人不但免去了许庄的租粮,还以借粮的形式,为他们提供粮食,救济着整个许庄。

只是后来,冷王人消失了。如今的冷王山,依稀有一些残墙碎石。

关于冷王人的消失,传说是这样的:一天夜里,突然来了一支武装人员,围着冷王山就打,打了一天一夜,山门都给大炮轰坏了,山寨也给大炮轰没了,冷王人也给大炮轰得粉身碎骨,冷王人的蓝布衣也给大炮轰得粉身碎骨。武装人员最后胜利了,可是也损失惨重,“最后走的人,连枪炮都没有带走。”“他们其实打败了。”许庄的老人们回忆的时候,总是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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