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也是要放假休息的, 当天派出所离只有一个值班人员，接到群众报警说有人拿着菜刀砍人时，值班人员立刻出发来到现场。现场人很多, 不过幸运的是有同志受伤, 那用菜刀砍人的已经被大家伙儿给绑结结。

值班警察在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复述下了解完情的来龙去脉，转头看向被绑起来的肖雪。肖雪此时的精状态非常不好，嘴里骂骂咧咧，一会儿骂着‘溅人’一会儿吼‘我要杀了你’, 立刻就把她带回派出所关了起来。

发生了这种，姜宏伟就更加不可能让冯桂芳继续留在家里, 黑着脸把属于这母女俩的东西打包装起来扔在房外，爱拿不拿、不拿拉倒。

现在冯桂芳偷人的情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主要是肖雪居然拿菜刀追着自个儿闺女砍！他对肖雪也不错啊, 前肖雪乡下当知青，每个月基都会寄四五块钱五六块钱过去, 生怕给她饿着。

结果呢？

结果对方却恩将仇报，拿菜刀追着他闺女砍！

姜宏伟肠子都悔青了，觉特对不起闺女。

姜如安倒不觉有么，安慰她那受伤的老父亲：“老姜同志，这儿也不能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再说了我现在也还好好的啥儿有。”

“真有啥儿就晚了！”老姜同志不听, “那我以后怎么下去你妈？”

姜如安：“……不至于，我妈那么温柔，咋可能会怪你。”

老姜：“你妈生起气来更恐怖！”

“……”

姜如安莫办法，只能拉着老父亲去李叔家，让李叔来开导他。

这个年因冯桂芳母女俩是过『乱』七八糟, 唯一的好儿便是姜宏伟冯桂芳成功离了婚，肖雪做出这样的情，她哪里还开了说不离婚呢？而肖雪因想要杀人被逮捕，只不过看在她精不太正常，以及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派出所那边只判她坐了两年牢而已。

不过坐了牢留有案底，人生有了污点，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而且这件是要报到首都大学那边的，首都大学不可能会要一个坐牢的学生，等到肖雪的只有退学。

姜如安对此只有一个态度：自作孽，不可活。

情在安市传沸沸扬扬，还未平息下去姜如安已经踏了返回首都的绿皮火车，她在临行前拜托李叔李婶照拂老姜同志，接着就刘小花以及牛姐三人回到首都。

到首都的第一件便是通知女工们来班，同时刘小花一块儿又去商城买了台缝纫机并且发出招工通知，让牛姐她们赶制春季以及初夏的衣服。闻声而来的代理商愈发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人特地港城风尘仆仆赶过来订货。

这是个大客户，第一个订单货量便是5000+，还好订的是夏服，否则姜如安她们还真的办法在短时间内赶出春季的衣裳来。

她花钱在首都买下一间店铺，开了第一间如意服饰的体店。

姜如安今年的目标，就是在首都开五家体店。

时间一天天过去，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姜如安一边念书学习一边大搞自己的服装业两不耽误，时间安排仔仔细细，简直就是七十年代末的时间管理大师。暑假依旧有时间回家，毕竟夏天算是服装厂生意最好最忙碌的时候，只有在年末寒假能空出天假期回家看看。

时间转眼过去三年。

1981年，姜如安刘小花大学毕业，两人都拒绝了学校分配的工作，开始一心投入到服装产业当中，毕业这年，她俩的服装工厂人数已经达到了五十人。一开始租下的小工厂装不下那么多，中间又换了个更大一点的厂地。

老姜同志刚知她拒绝学校的分配时把人给骂了一顿，后来听说她自己在念书时搞了个服装厂，且现在规模已经不小、每个月收入说出来能惊掉人下巴后沉默了，叹息一声说：“你现在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选择，我也不对你的未来指手画脚了。”

“谢谢爸。”姜如安眯着眼笑，接着说：“对了，我买了台彩『色』电视机、洗衣机还有电冰箱回来，大概明后天就会送货，您到时候记去查收一下。”

姜宏伟内心的惆怅还持续一分钟，就被这话给惊脑子转不过弯：“你买了啥！？”

“彩『色』电视机，洗衣机还有电冰箱！”

“这花多少钱！！”这是姜宏伟的第一反应，等他看到笑意盈盈的闺女后又咳嗽一声，反应过来这点钱对于闺女算不么，却还是板着脸说了一句：“『乱』花钱！”

姜如安附：“是是是，『乱』花钱。”

片刻，老姜同志憋不住问：“啥时候到啊？明天还是后天？我请个假，免他们送货过来的时候我不在！”

姜如安噗嗤一声笑出来。

等到第二天，一辆小型卡车出现在楼房外，面下来个人，搬着三个大箱子嘿咻嘿咻的往楼爬，敲响了姜家的。

姜宏伟打开，对方就笑着说：“请问是姜宏伟同志家吗？我们是来送货的！您买的彩『色』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都到了！”

姜宏伟有些紧张激动，面却丝毫不显，么表情地点点头说：“进来吧。”

“好勒。”

人把彩电洗衣机电冰箱搬进房间，顺便帮着装好，这个时候的电视机还装天线能接收到信号，天线装在楼顶，送货来的工人们一边调整一边安装，原满屏雪花的电视机突然传出声音来，把蹲在旁边观看的姜宏伟给吓了一跳。

彩『色』电视机的画面是彩『色』的，在这个黑白电视机都还有家家户户都能拥有时，彩『色』电视机就更加稀少。送货的人老姜同志如何使用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等他手试过后拿出一份合同让他签了字，接着离开。

“老姜，他们是干啥的啊？”有邻居好奇的探了个头，一眼瞧被摆在客厅的电视机，顿时惊呼一声：“老姜！你家买电视机了！？”

老姜同志面浮现些许意：“是啊，我闺女给买的！”

邻居闻言有些羡慕，“如安丫头今年毕业吧？毕业就赚这么多钱啦？她被分配到哪里工作啊？”

“她去学校分配的工作。”姜宏伟说着，背脊挺更直了些，说：“她这丫头主意大着嘞，说是自己开了个厂子……”

“啥？？自己开厂？？哎哟不了哦！老姜，你可以享清福咯！！”

听说老姜家买了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附近的人立马就闻讯而来，这个时候家里拥有电视机的少又少，他们都怎么过呢！而且老姜家的还是彩『色』电视机，那播放出来的画面都是彩『色』滴！虽然还收不到个频道，但光是看着那画面听着声儿就够人羡慕的了。

于是每天等姜宏伟下午，他家就会围着一群人，端着碗过来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感觉格外下饭。

老姜同志也很乐意别人来看，还会给他们准备个板凳，家里一时间热闹很。

而刘小花家里也是同样的热闹，她姜如安是一起去买的彩电，免不了也会被众人围观，不过这年头大家间关系都不错，而且他们心里都有底，看时间差不多就会自个儿走，绝对不会耽误主人家休息。

而姜如安刘小花回来待两天又跑回首都了，两个月后，刘小花被安排带着牛翠花三人回到安市，在安市租下个工厂开始招人。也就是说如意服装厂拥有了两个货源，离安市更近的代理商再也不用风尘仆仆赶那么久的路去首都进货了，是一件好儿。

安市的厂子办起来后，刘小花又根据姜如安的指示给安市市政.府捐了一笔钱，用来帮助安市修路。安市只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市，在全国众多省市中并不怎么起眼，俗话说好，要想富先修路嘛！

收到捐款的市『政府』很高兴啊，麻溜儿地开始着手准备修路工程，同时还给予了如意服饰厂一定的帮助。

……

时间一年年过去，随着改革开放，下海经商的人愈发多了起来，街道两旁的摊贩零星一两个逐渐增多，最后放眼看去两旁街边都是推着小摊车的摊位，么东西都有卖，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晚更热闹，市里最热闹的街道被称‘夜市’，一到晚白天略显清冷的夜市就开始热闹起来，张灯结彩，其中卖衣服的摊贩最多，其次是吃食。大家伙儿下了班就来逛夜市，生活过的滋润无比。

而这个时候，姜如安已经在『政府』的扶持帮助下，把衣服代理商发展到了国外。

国外国内的货不一样，提供给国外的基都是抹胸裙吊带裙小吊带等等，因国外风气更开放，更接受『性』感风格的衣服，赚外国人的钱可比赚自己人的钱更令人高兴。

时间眨眼到了90年初，迎来下岗『潮』。

很不幸，老姜同志是被『潮』浪席卷的其中一个，下岗闲在家后，老姜同志就有了大把时间催促姜如安找对象，因她现在已经30多岁了，却连对象的影子都还着，这让老姜同志内心十分忧愁。

即便姜如安早跟他说过自己这辈子并不想结婚。

如果非找对象的话，她觉服装厂就是自己的对象！

然而老姜同志压根儿往心里去，下岗后一直琢磨着给她找对象相亲，嘴里还说着：“咋能不结婚呢，不结婚哪来的孩子，有孩子你以后老了咋办？趁我现在还能动，你结婚生了娃我还能帮着带带。”

姜如安被烦在了法子，干脆抽空去福利院领养了个小姑娘回来，小姑娘因『性』别一出生就被遗弃在福利院，今年已经五岁了，福利院的生活比较清贫，小姑娘小小一个，身基多少肉，唯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澄澈明亮。

她给小姑娘取名姜甜，办好所有手续后带回家直接丢给了姜宏伟。

“甜甜，这是你爷爷。”

姜甜小姑娘嘴巴很甜，也不怕生，听她这么说立马甜甜地对着老姜同志喊了一声爷爷，把他吓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问：“哪来的小丫头？你啥时候生的，咋都这么大了！？”

“福利院领养的。”姜如安笑眯眯地回答。

岁月在她脸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因经历过的情给她带来一丝独特韵味，看去跟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差不了多少。她伸手『摸』『摸』小姑娘因营养不良稀少的头发，说：“你不是想带娃了吗，哝，带吧，我过两天要飞一趟国外，甜甜就交给您了。”

姜宏伟：“……胡闹！！”

老姜同志气一连天都搭理姜如安，她也不急，让甜甜老姜同志待了两天后就收拾东西带人飞到国外去出差了。一个月后回来，原说她胡闹的老姜同志甜甜关系好不了，祖孙俩一个蔼慈祥一个乖巧懂，她在老姜同志心里地位直线下降。

早晨起床，老姜同志叫醒甜甜，等甜甜自己洗漱完毕，骑自行车带着小姑娘去幼儿园，途中买了两个肉包一杯热乎乎的豆浆，笑眯眯地让她多吃点。

在老姜同志精心照料下，原干瘦的甜甜身总算是多了些肉，看着更可爱了些。有了孙女，也不催着她去相亲结婚了，姜如安忍不住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当然，既然她把小姑娘领养回来，就会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来养，不管生意再忙，也会抽空带甜甜出去玩，增进感情。

……

刘小花在前年就找到了喜欢的对象结婚，但大概是姜如安在一起待太久被影响到了，即便是结了婚她依然是个工作狂魔，直到快三十岁的时候因怀孕休息下来。这会儿如意服饰产业规模已经很大了，且十分正轨，她也能够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休息。

林浩大学毕业后直接来了如意服饰厂里班，林『奶』『奶』85年离世，是喜丧，去世前还给心爱的孙子孙女们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同时也邀请了姜如安刘小花牛姐他们，一群相识数年的老朋友聚在一起吃很高兴。

第二天早南南进屋时，发现林『奶』『奶』去世了，嘴角还噙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牛翠芳周芬芳以及梁艳最开始跟着姜如安的三人，此时生活水平也远远高于其他人，而这一切，全都要归功在姜如安身，是她给了她们走向好日子的机会！

姜如安四十岁生日时，邀请了最早跟着她一起打拼的老朋友。

生日在新买的小洋房里举行，甜甜已经十二岁了，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脸洋溢着笑容牵着姜如安的手走进布置好的房间。房间天花满是气球，最中心的小推车放着六层的蛋糕，已经年迈身形佝偻的老姜同志冲她笑：“闺女，生日快乐啊！”

刘小花等人也纷纷笑着道：“如安，生日快乐~”

大家久违地坐在一块儿吃饭喝酒谈天说地，吃到一半，牛姐她们开始回忆往，想起以前那些艰难心酸的日子有些唏嘘不已。刘小花想起一件儿，开说：“如安，你还记肖雪那个谢文兵不？”

“嗯？”姜如安眉梢轻轻一挑，“记，怎么了？”

“这俩在前年结婚了。”刘小花说，“谢文兵不是双腿残废了吗，所以一直找不到对象，他爸妈就算说要给好多彩礼也人肯把姑娘嫁过去受罪。结果前年吧，冯桂芳欠下一屁股债，就把肖雪卖给了谢家。”

“肖雪牢里出来精就一直不大正常，痴痴呆呆地说一些听不懂的胡话。冯桂芳又因偷人的儿被厂里给辞了，她也厉害，多久就找到了挺有钱的男人在一块儿，还能养着肖雪，后来她男人生意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跑了，那些人就找她，可她也钱啊。”

“然后她把肖雪卖给谢家，拿着谢家给的彩礼钱也跑了。”

刘小花现在年纪大了，提起以往的情也有了曾经的气愤，话语间还带了些许同情：“肖雪嫁进去多久就下岗『潮』，谢文兵爸妈全被辞退，然后家里又因给谢文兵买了媳『妇』儿啥钱，两个人年纪又大了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现在过挺惨。”

“我前段时间听说，谢家父母打算把肖雪卖了换钱，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哪还管了么孙不孙子的……”

姜如安听完情平静，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因果循环理应不爽，报应罢了。”

“你说么？”

“么。”姜如安笑笑，“今儿我生日，大家都吃好喝好，这种聚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

刘小花颇赞同：“也是，毕竟姜老板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来来来，碰个杯！”

一群人站起身捧着杯子碰在一起，旁边的相机咔嚓一声，将这一幕永远定格，洗出照片塞进了相册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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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安脑袋浑浑噩噩，睁开眼，入眼的是光线昏暗且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的狭小房间，房间很『乱』，床的被子不知道是多久有洗过了，某些地方全是干裂的泥浆。而她蹲坐在角落里，手脖子锁着一条粗长的铁链，像狗一样被栓了起来。

她还接收剧情，紧闭的房打开，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外面走进来，目光落在她身，眼底满是令人作呕的『淫』--邪。

姜如安双眸缓缓一眯，眼底溢出些许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