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掀被子睡觉的晋远骤然看到这条消息, 坐在床上没忍住『摸』着肚子狂笑起来。

他要知道他嘴中无良、缺德的扒皮怪就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作感想。

晋远一想到那个场景，又忍俊不禁起来, 足足笑了差不多有分钟, 他缓慢地收敛起眼眸里的笑意，慢慢垂眼睫, 按语音键开始回复。

“没有的。”

“我们老板人挺好的。”

“好到特别可爱。”

“你别这样说他。”

晋远想了想又为江鹤了名：“而且，我们公司虽然加班挺多的，但该有的福利待遇一样没有落，这也不全压榨劳动力啊，在给底层人创造财富的价值。”

“再说这份工作也我自己喜欢的，”晋远不知道想到了么，纤长的睫『毛』上扬，笑意漫上眼眸, “况且我们老板又那么可爱，给他上班我一点不觉辛苦。”

晋远说到这里江鹤同样回过来一条语音：“你们老板男的, 女的？”

“男的，”晋远没跟他撒谎，如实说道, “青年有为, 长也很帅。”

江鹤呼吸有点急促：“那我和他比起来, 谁更年轻有为，谁更帅。”

晋远：“……”

晋远：“这个没办法比较吧。”

江鹤：“怎么就没有办法比较了。”

晋远：“……”

怎么就还认上死理了，同一个人怎么比较。

晋远想了想说到：“如果一定要比较的话肯定你更年轻有为，更帅，但他在我这里却最特别，最可爱的老板。”

江鹤突然道：“媛媛……你不喜欢你们老板？”

晋远愣了愣：“为么这么说。”

江鹤回过来一条特别长的语音：“概你自己没有注意到, 你在说到他的时候，尾音会微微上扬，语气里说不出的欢喜，而且你今晚一晚上在夸他，没有员工会这样夸赞一位让他天天加班的老板。”

晋远收到江鹤发过来的消息，怔了好久，如果他要这么以为也不不可以，让他以为自己早有心仪的人，总好过让他知道他在跟一位男『性』调情表白最后被恶心连隔夜饭吐出来的好。

而且这恐怕也他最后一次能当面向他吐『露』心声的机会了，晋远将指尖按压到屏幕上，莹白『色』的机灯光勾出他的颌，那张精致的薄唇轻启，说出的声音缱绻而又深情：“的，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这次消息间隔差不多有多分钟回复过来。

江鹤：“抱歉，刚刚机坏了，我重新换了一台。”

江鹤：“所以，你一直躲着我，不肯面答应做我女朋友，就为他吗？”

晋远闭了闭眼，回答道：“的。”

聊天框里又开始一直显示对在输入中，晋远默默地看着，静静等待他的宣判。

很久之后，聊天框里的在输入终于停止了，不过这次对面没有给他发送任消息，而直接给他弹了一个语音过来。

晋远想也没想地按了接听键，电话里江鹤低沉温柔的声音略略带着几分沙哑：“可，媛媛，你以前也说过喜欢我的。”

顿了顿，他嗓音又带着几分颤抖地：“那我不可以认为，你喜欢他跟一开始喜欢我的感觉一样。”

晋远眯着眼睛想了会，江鹤以为一开始他说他喜欢他，撩他为好玩。

“不，”晋远很肯定地否认，“我很认真的喜欢他，想要和他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这晋远隔着屏幕听到了江鹤的吸气声，他语气有些着急道：“可你以前也说过很喜欢很喜欢我啊。”

“我那时候……”晋远舌尖打了个转，嘴里的苦涩一直蔓延道心间，“以为我和他这辈子没有么接触的机会，所以我敢肆无忌惮地来撩你。”

晋远说完，又特别真诚地向他道了歉：“江鹤，对不起。”

江鹤呼吸轻了又轻，嗓音说不出的暗哑：“那你现在和他有机会了？”

晋远眼眸沉了沉：“也许。”

晋远抬遮住眼眸：“我也不知道。”

一时间双机里没有了声音，只有双浅浅的呼吸声传递。

“媛媛，”很久很久之后，电话另一端有江鹤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公平。”

晋远：“嗯？”

江鹤吸了吸气：“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和他公平竞争的机会？”

晋远彻底愣住，这样了，他还不肯放弃么？

沉默片刻后，他垂眼拒绝道：“还别了，我可能这辈子就喜欢他一个人了。”

“你试没试过，”江鹤着急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不，人这一辈子很漫长，你怎么确定你这辈子就耗在一个连你自己不能确定会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人身上？”

晋远很肯定地向他说：“我确定的，江鹤。”

这次电话彻底地沉浸去，晋远听见他那端出现了啪地一道声响，晋远知道那他在抽烟，张了张嘴，却又么也说不出。

“就真的一点可能没有了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机里的声音低沉飘渺，“媛媛，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或许有很多地做不足，但我真的很想跟你有一个未来。”

“可能我说出来你不相信，”江鹤声音更低了低，“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连我们女儿的名字想好了。”

晋远闭上眼睛，贴在脸上的睫『毛』不安地抽动着，就这样到此为止吧，晋远，你放过他，让他回归到常人的生活中去。

当晋远再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变坚定了点，他哑了哑嗓：“还不了，江鹤，你别在我身上耗时间了，我没有么值你去喜欢的。”

“甚至连你看到的我不真实的我，”晋远滚了滚喉结，“么喜欢电玩，么喜欢s-m啊，就连我那天那身装扮我伪装出来的，你看，我就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满嘴谎言，没有一句话真的，报警可以抓我的那种，你就别在我这种人这里耗了，不值。”

江鹤低低地笑了一声：“么假的，但人总归真的吧。”

晋远跟着附和地一笑：“可能人也不真的。”

江鹤突然：“你刚说的那句话算数吗？”

晋远一愣：“那句？”

江鹤笑道：“报警抓你，把你抓回家给我生孩子，我就原谅你了。”

晋远也笑：“那我可能在牢里蹲到死了。”

“开个玩笑，不要当真，”江鹤声音认真了些，“你没骗过我么，我心甘情愿喜欢上你的，为你做那些也我心甘情愿的，你又没有给过我么承诺，不需要自责。”

晋远哽咽了一，轻声道：“嗯。”

又一阵良久的沉默。

“可，媛媛，我还不想放弃，”江鹤声音更加沙哑了，“你说，我看到的不真实你的，我想了解真实的你究竟么样的，或许等我了解过后，我就决定放弃你了。”

“还不不了吧，”晋远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想过让江鹤喜欢上他，“真实的我很枯燥乏味的，也没有么让人喜欢的亮点，我们就这样挺好。”

“那也没有关系，可以偶尔出来吃个饭，聊聊天吗？”江鹤说，“你也知道我没么朋友，我不太想周末的时候还跟商业朋友出去喝酒打牌打球么的。”

晋远推阻道：“我可能也没有么时间，你知道，我们公司加班很忙的。”

“我可以等你有空的时候，”江鹤声音轻了又轻，“我平时上班也挺忙的，我两能够凑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晋远敷衍道：“等我有空再说吧。”

挂了语音，江鹤独自一个人在客厅里抽了半盒烟，带着满身的烟味来到镜子跟前，看了看镜子里面那张还算上俊俏的容貌，眼神有些阴鸷：“比起那个无良老板来，我究竟差在了哪里？”

七月的天，骄阳似火，把整个s市烤跟个火炉似的，而鹤城科技就像火炉的中心，里面的所有人忙碌快要起火了，就连江鹤自己也不例外。

刚飞机，就被助理冯瑜叫住：“江总，我这边已经跟新羽网络接触了两个月了，他们终于有所松动，你看要不要见见？”

“就那家有完美语音系统的公司？”江鹤想了想，“见吧。”

江鹤想军车企，普通的车智能系统自然看不上，他想要一款完美的车智能系统，就少不了要安『插』一款完美的语音系统，而且如果真的能拿这款语音系统再配合着他们公司旗的产品，江鹤有信心冲一冲国内首富。

情场失意，商场上他总意一把吧。

周一，江鹤和新羽科技的负责人见了一面，此刻他们新羽科技的语音系统资料就摆在江鹤里。

江鹤翻了翻资料，不解地他们：“资料上你们原始团队一共有五个人，怎么你给我的资料里只有四个人。”

“还有一个人不重要，”高新羽笑了笑，“只负责打打而已，在公司成立前夕看不上我们这样小作坊已经离开了。”

江鹤蹙了蹙眉：“那可真太可惜了。”

“啊，”高新羽也跟着附和，“他离开之前我有提出分一份股份给他，他也清高的没有收，也不知道现在后悔了没有。”

不知道为么江鹤对高新羽所说的这番话有点不舒服：“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不必强求。”

“也，”高新羽愣了愣，又笑到，“还江总说再理，那江总你看这合作？”

江鹤看了看资料上的要求，微微皱眉：“你们就真的不考虑出售？”

“江总，”高新羽语气郑重了些，“年的独家代理权，已经跟买来没么区别了，现在科技日新月异，年之后没准会比这个更完美的系统出来。”

江鹤望着高新羽，略有深意地笑了一：“照高总这么说，你们为我们公司考虑这么周到，我们不还感谢你。”

高新羽一时语塞。

“五年独家代理权，”江鹤修长的指点了点面前的合同，语气强硬道，“并且合同上再加上一条，合同一经生效新羽网络无权干涉鹤城科技任决策。”

高新羽的脸『色』白了白：“江总，你这未免……”

江鹤扣了扣腕上的表带，直接站起身来，懒听他废话：“反我给你报的价格就在这里了，剩的事你们自己考虑，我时间很紧，就不陪高总坐着喝茶了，告辞。”

看着江鹤离开的背影，高新羽面『色』扭曲了又扭曲，从自己的里掏出一张纸团来，纸张上映着一张妖孽的容颜，向身后的几个人道：“晋远的资料谁放来的？”

有一个人缩了缩头：“这个系统毕竟他的，我们卖掉系统却连他的名字不提一提，未免太……”

高新羽细眯着眼看着他，不屑地把纸团扔垃圾桶里：“署名权上有他名字么，你们说系统他的，要负法律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