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池闲言简意赅地表了自己的立场。
一阵沉默。
姜霁北忽然想起少年时期的池闲一次玩跑酷的时候, 他站在布满电子广告屏的高楼边,意风发地告诉自己“我什么都做得到”。
完成这番宣言后,在姜霁北的注视下, 池闲完成了一次惊险刺激的极限挑战。
顶楼的风肆意地吹拂着少年的发丝与衣摆, 那时的池闲仿佛在发光。
长大后的池闲变得内敛沉稳了许多, 他学会了收起自己的锋芒。
“怎么了?”见方表发愣, 池闲问。
“没什么,”姜霁北回来, 冲他笑了笑, “是突然想起——”
说到这里,他忽然靠近池闲, 温热的息骤然『逼』近方。
“我们一直没有分手吧?”姜霁北用双臂圈住池闲的脖子, 眯了眯眼睛, 笑得暧昧,“六七岁的阿闲可是纯得很呢,我们都没有睡。”
然后, 恶作剧的人成功地看到,红晕从池闲的耳根一直往下延伸到了脖子。
“那先来接吻吧。”姜霁北池闲的脖子搂紧了些,微微抬起下颌,示意池闲来吻自己。
池闲怎么可能有拒绝的理由?他头低得很干脆。
一番久别重逢的热吻后, 姜霁北推了推池闲, 示意可结束了。
池闲抽离得恋恋不舍,结束前还凑上吻了吻姜霁北的嘴角。
“你还挺会。”姜霁北抬手擦了擦湿润的唇角, 笑着趣。
“……天赋异禀吧。”池闲面不改『色』, 一手圈着他,另一只手帮他接吻时被弄『乱』的金棕『色』发丝拨到耳后。
姜霁北扬起眉:“这七年里,没跟别人?”
话音刚落, 他看到池闲蹙起眉,默默地收紧了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用行表达了不满。
“哥,我没有。”池闲为自己辩解。
“我瞎说的,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姜霁北笑了一下。
姜霁北搂着池闲的脖子,温柔又多地注视着方那双海洋一样澄澈深邃的眸。
“你六岁的时候告诉我了。”他轻声说。
姜霁北的话语让两人不约同地想起池闲六岁时的事。
池闲的表白,说起来算得上是误误撞。
被姜霁北带回国后,少年池闲脸上出现得最频繁的表是笑容,自信,采飞扬,充满少年息。
他从来没有在姜霁北面前『露』出类似沮丧的负面绪。
直到池闲听说,姜霁北和别人传出了花边新闻。
那是池闲六岁、姜霁北八岁的时候,因为筹拍电影,姜霁北变得忙碌起来,基本上不着家。
池闲也正在为学业忙碌,自从跳级读高中之后,他一直是年级一,深得学校欣赏。
贵族学校活颇多,池闲时常代表学校出参加各种科技竞赛,一是一周。
因此,他们虽然同住一屋檐下,见面次数却寥寥无几。
那会儿姜霁北在电影圈的朋友给他引荐了一位年轻且富有才华的电影人,那位刚满二七岁的青年才俊同样出身于电影世家,家境优渥。
基于同样的背景与阶层,两人一见如故,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很快,网络上出现了姜霁北和那位青年才俊被路人拍到的同框照片。
路人有言,他在吃饭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共进晚餐。
上流社会的绯闻向来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好事的媒体火速转发,照片简介变成了“热恋中的天才电影人”。
更好事的媒体更快乐地转发,说法变成了“两人从酒店上层下来后一起吃饭”。
这与路人原话简直能产生生殖隔离。
那是姜霁北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人传绯闻。
聂一时间这花边新闻传给了姜霁北,姜霁北只觉得诧异又好笑。
且不提取向的事,他和那位前辈只是惺惺相惜,讨论的话题也只局限于电影。
方没有在意,姜霁北也没有在意。
但有一人在意到妒火中烧。
某天夜里刚回到家,姜霁北被池闲堵在了电梯门口——他们家是电梯直接入户的,池闲不知道守在电梯门口等了多久。
姜霁北和他的父亲并不住在一起,成年之后,他搬到了市中心的大平层,那里视野开阔,站在落地窗前,可俯瞰城市霓虹灯闪烁的夜景。
理所当然的,池闲也跟着他一起搬了出来。
池闲“世”之后,姜霁北一直独自住在那里,那是承载着他们共同记忆的家。
“阿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池闲,姜霁北『露』出惊讶的表,“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
没记错的话,池闲最快也要天才回家,他今天还提前为池闲订了晚的庆功宴。
池闲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盯着姜霁北,答非所问:“哥,你哪了?”
实际上,他确实一结束竞赛赶回了家,甚至没有参加拿到特等奖后学校为他举办的庆功宴。
比赛结束后,池闲一开智脑,发现阅读清单里多了一串关于姜霁北的绯闻消息。
阅读清单是自爬取网络上与姜霁北有关的消息形成的,因为他不想错关于姜霁北的每一件作品和每一好消息。
没想到这次竟然出现了花边新闻,池闲风驰电掣地回了家。
他想立刻见到姜霁北,听他亲口解释他和那位青年才俊的关系。
“了圈里一前辈家。”酒后微醺的姜霁北没有注意到池闲绪的不劲,他伸手解开领带,想往玄关处走,“吃了晚饭回来了。”
“是不是和你传花边新闻的那人?”池闲却挡在了他身前,声音里憋着火,“你们在谈恋爱吗?”
姜霁北终于意识到了池闲的不劲。
他停下脚步,抬起眼,好笑地看着池闲:“什么谈恋爱?算是谈恋爱,那又怎么样?”
年轻又暴躁的狼崽子终于无法在心爱的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本了。
池闲用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姜霁北,眼眶微微发红,一开口声音变了调:“哥,你不要喜欢他。”
憋着火的声音又变得像落水的小狗一样委屈。
“谁说我喜欢别人了?”姜霁北蹙起眉,觉得池闲这委屈劲来得莫其妙,“吃了顿饭,喝了点小酒,他给了我一些电影拍摄方面的指导和建议,和喜欢有什么关系?”
池闲显松了一口的样子,但脸还是绷着,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留意到姜霁北的话——“谁说我喜欢别人了?”
那他哥,喜欢谁?
姜霁北没算放池闲。
他抱起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方:“说说看,你马上成年了,然后呢?不要我喜欢他,你想怎么样?”
姜霁北说话向来直白,池闲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想看池闲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既然这次狼崽子自己憋不住了,姜霁北也懒得再装了。
干脆用不值一提的醉意为借口,撕开这层窗纸。
没想到姜霁北会这么直接,池闲反噎了一下:“我想……”
“想什么?”姜霁北语调上扬,声音缓慢又轻柔,“说出来。”
“我喜欢哥。”在他的引诱下,池闲好像也喝醉了酒,大脑一片发麻。
他看着姜霁北充满笑意的眼睛,鬼使差地说出了心里一直藏着的话:“我想做哥的男朋友,等我长大——”
“不用等你长大了。”姜霁北低下眸,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现在可。”
小孩子真好哄。
池闲呆住了。
他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心脏横冲直撞的声音。
那时的姜霁北也像现在这样,扬起下巴,脸上带着多的微笑,用眼示意池闲来吻自己。
六岁的池闲比现在大胆得多,哪怕耳根已经红到可滴血,也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搂住姜霁北,低下头。
然后是牙齿磕碰到一起时的那种生涩又轻微的疼痛。
池闲终于尝到了他哥唇齿间淡淡的酒精味道。
“轻一点。”姜霁北伸手拍拍池闲的背,指导着他,“磕到我嘴唇了,你怎么这么笨?”
“那……哥再教教我。”
那是他们的初吻。
是甜丝丝的,玫瑰鸡尾酒味的吻。
从回忆中醒来,姜霁北松开池闲,发现方表发怔,似乎也在想着一样的事。
“我听说,你在接受高风险手术前,曾跟行处提,要回见老婆一面。”他眯起眼睛,“行处的传奇先生,你老婆是哪位?”
池闲回来,脸上难得『露』出了窘迫的表。
“小时候话这么多,长大后不想回答的问题当作没听见是吗?”姜霁北他保持沉默那套已经很熟悉了,语调侃,“说说看,你什么时候来见我?”
“……很多次。”池闲回答。
姜霁北意外地扬了下眉:“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刚醒来时。”
姜霁北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和我爸闹翻,一人出国留学和拍电影那时,还有我刚创业那时,匿给我投资的人是不是你?”
“是。”池闲承认。
姜霁北的背脊先是一僵,随后蓦地放松下来。
“居然是你。”他沉默了片刻,抬起右手,捂住了双眼,“居然从那时候开始,你……”
原来池闲早回到了他身边。
他本来有无数次机会可发现的。
“我没有办法正大光地出现在你面前,只能用这种办法帮你。”见他如此,池闲紧张地抱住他。
姜霁北的鼻尖酸溜溜的,听到池闲的话,他放下手,用有些湿润的眼眸温柔又郑重地看着池闲:“你哪来的钱?”
“为了获得feb的信任,我申请成立了一生命研究所,研究他们需要的思维网微调技术。”池闲用指腹轻轻地蹭着姜霁北的侧脸,“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用于研发。”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补充一句:“只是一小部分,没有影响到研究。”
他怕姜霁北胡思『乱』想,然后自责。
“是你之前在研究的那东西?”姜霁北有些意外。
“嗯。feb正在进行的研究需要这项技术,这也是我能在feb内部存活下来的本钱。”
“了,你义父的事还没告诉我。”姜霁北突然想起那叛变的报员,蹙起眉,“你什么时候多了义父?”
“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我瞒了你一些事。”池闲简单地交代,“我父母都是科学家,在我小的时候,他们突然被一批身份不的人带走。我在义父的帮助下挖掉了原本的身份芯片,通地下黑市偷渡到东南亚,逃一劫。跟你回国后,我才重新跟义父联系上的。”
“为什么一直没跟我说?”姜霁北皱眉。
池闲从来也不提关于他亲生父母的事。
“怕牵连到你,这些年来,那些人一直在找我。”说到这里,池闲顿了下,“那些人是七年前制造爆炸的罪魁祸首。爆炸发生后,是义父救了我,他我被炸碎的残肢带走,重新拼装起来。”
“当年为了救我,义父在黑市卖掉了自己的原装器官,换了两套二手的廉价人造器官,他的身体也因此垮了。”他接着说,“出于愧疚和感激,我接手了义父在行处的工作,成为了安『插』在feb里的二秘密报员。”
此刻池闲输出的信息量于庞大了。
但姜霁北在其中找到了关键:“等等,猪肚鸡曾经跟我说,七年前那场爆炸,行处秘密调查,是feb干的——”
话未说完,他自己顿住了。
池闲肯定早知道了这件事。
“我知道。”池闲静静地看着姜霁北,“义父骗了我,也利用了我。”
这回轮到姜霁北哑口无言了。
半晌,他艰难地问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义父在爆炸事故之前已经叛变了,行处一直怀疑他,但没有证据,所每次传递给他的信息都半真半假。”池闲说,“义父自己也发现了这点,所他急需培养一自己的眼线。”
“也是那时候,他发现我在研究的技术正是feb所需要的。他想我弄到feb,于是使了一出苦肉计,和feb一起策划了那场爆炸,骗取我的信任。”
“义父一直在利用我,表面上我是行处安『插』在feb的秘密报员,实际上我却在帮助feb反向窃取报。”说到这里,池闲自嘲地笑了一下,“传递几次信息后,我无意中撞破了义父和feb其他高层私联的场景,得知了真相。于是我暗中联络了行处,投诚。”
听到这里,姜霁北似乎白了什么。
“所……你提出,愿意成为『政府』新科技的人体试验品?”他有些艰难地开口。
“嗯。”池闲点头,语平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没想到行处早在怀疑义父了,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等我坦诚。通行处的考核后,我成为了两头装的双面报员,按照行处的指示向feb传递半真半假的报。”
“没想到,我身体里的二手廉价人造器官出了问题。为了表立场,同时也是为了技术的进步,我提出当首例试验体。”他接着说,“科技部在我身体里发现了feb安装的自定位系统,再后来是重新替换掉所有人造器官和金属骨骼的事了。”
听到这里,姜霁北什么都懂了。
池闲说得轻描淡写,可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懂。
姜霁北长长地叹了口,再次伸手抱住池闲:“我真的很高兴……我的阿闲,没有长成一坏人。”
池闲也搂了搂他:“等一切结束,我们离开这里。”
“好。”姜霁北笑起来,“我要带你回家,这是我上岛的最终目的。”
“那说正事。”池闲也冲他笑了,那笑容很淡,稍纵即逝,“晚上七点,a108号码头。”
“那你呢?”姜霁北反应来,池闲在说送猪肚鸡出岛的事。
“在那之前,我会找猪肚鸡接头,交代一些必要的事。”
“我一直等着?”姜霁北观察池闲的脸,“不用我一起?”
“目标太多容易暴『露』,”池闲一本正经,半点都看不出来是准备搞事的人,“但是需要你代我传达一些信息。”
所有体验者上岛之后,智脑连接上岛内的网络,自调整到了应的时区。
岛上时间12:00,正值大好的午餐时间。
猪肚鸡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虽然没有胃口,但是她强迫着自己补充能量。
快吃掉一小盘鱼豆腐后,她准备夹起最后一块鱼豆腐,一双筷子忽然伸来,劫走了她的好菜。
猪肚鸡假装愠怒地抬起头——其实她能感受到旁边所有人的行,但她还是很来戏地抬起头,着筷子的人劈头盖脸地亲切问候:“你吃我豆腐?抢我的饭给你自己上供吗?”
在她口中准备给自己上供的人有着一头茂密微卷的金棕『色』头发,在餐厅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一手端着自己的盘子,一手优雅地拿着筷子,像吃稀世珍品般那块鱼豆腐送进自己口中。
姜霁北不说话,猪肚鸡他眯了眯眼,他也猪肚鸡眯了眯眼。
人类最原始的交流经常容易出现偏差,比如这时候猪肚鸡眯眼是在说“这是我的最后一块鱼豆腐”,姜霁北眯眼是在说“再观察一下环境”。
但在方的眼里,猪肚鸡为姜霁北在说“哈哈哈哈”,姜霁北为猪肚鸡在说“一切正常”。
好在原始的交流只有这么一瞬间。
抢完别人的饭,姜霁北面带歉意:“抱歉,我拿我的食物和你换。”
说着,他从端盘里取下一小盘。
猪肚鸡看得出来,这是餐厅里极少供应的甜糕。
她毫不客地甜糕夹走,放进嘴里,摆了摆手,示意方滚蛋。
姜霁北眉目含地滚了。
坐在旁边的人们『色』扭曲,和见了经病一样。
这一头金发的年轻男人服装料子里透着藏不住的优渥之,但他和辣妹搭讪的手法拙劣得如同上世纪的偶像剧节。
虽然不死缠滥的态度挽回了围观群众的一丝好感,但是富贵一旦混上傻,总让人觉得像是在汝窑白瓷上画工笔王八,也算精雕细琢,但怎么瞧都不顺眼。
“都这时候了还想找人谈恋爱,脑子真的有『毛』病……”
“谁说不是呢……”
虽然嘴上小声嫌弃,但因为这段『插』曲于下饭,众人齐齐辣妹投八卦的目光。
不料,那辣妹刚嚼了一口甜糕,捂着嘴吐了出来,还头也不回地冲向了盥洗室。
众人纷纷摇头。
傻公子哥的搭讪算是彻底完蛋了。
岛上时间13:33。
热带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向岛上传递着能量。
猪肚鸡蹲在岛崖边的棕榈丛下,满头热汗。
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约定时间不约在整点,是选13:34这种不尴不尬的时间。
吃下甜糕的时候,猪肚鸡刻意控制着道,果不其然在甜糕里咬到了一小小的硬东西。
她用舌头抵住硬物,捂着嘴,甜糕一吐,再装模作样擦擦嘴,快步向盥洗室走。
在盥洗室的隔间里,猪肚鸡硬物藏到衣服下,借着领口的缝儿观察起来。
那是一颗微型投影仪。
猪肚鸡找到开关,轻轻一掰,一段影像立刻出现在她眼前。
影像里显示了向岛崖边的地图,还标了岛内哪些路线可躲同时来自卫星与陆面的监控,最后显示了接头时间:13:34。
她观察到,影像底下有一层水印,正是要与她交接的螺蛳粉的暗号之一。
微型投影仪播放完影片后,“啪”的一下自销毁了。
说走走,猪肚鸡做好万全的准备后,闪转腾挪到了岛崖边,还提前了分钟。
螺蛳粉出现得很准时——如果那是螺蛳粉的话,但出现的方式出人意料。
猪肚鸡发现,离岛崖不远的岛礁边冒出一颗全副武装的脑袋。
隔着头盔,她看不见方的脸。
脑袋的人拿着她不曾见的器材着天空『操』作几下后,远远地着猪肚鸡前方的椰子树招手。
那是影像里约定好的会面地点。
猪肚鸡走到椰子树下,看见方用战术手势指引她走到岛崖边,等她走到岛崖边,确认了一番又一番,猪肚鸡不得不面一事实。
方此时的手势是“往下跳”。
妈的。
猪肚鸡看着约有七八米高的崖壁,友好地诅咒了一下螺蛳粉的家人。
她系紧衣服,双手举头顶,毅然决然地跳了下。
岛上时间13:34。
浪花击岸的声音盖住了“扑通”一下的落水声。
作为行处派往岛屿的秘密研究员,于猪肚鸡言,区区跳水不在话下。
一落入水,她展开四肢,减少自己扎入水中的深度。
她正准备往上游,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带进更深的海中。
猪肚鸡憋着,满脑子遇人不淑我命休矣愧国家的时候,一只潜水面罩罩上了她的脸。
岛上时间13:46。
岛崖暗洞的水面上,“唰啦”一下冒出两脑袋。
太阳透大大小小的细缝照进洞里,又因为水波的反『射』,在洞壁上投下一汪粼粼的光,若能再五光『色』些,能营造出迪厅蹦迪的感觉。
简直是一天然浪漫的幽会场所。
猪肚鸡被疑似是螺蛳粉的人托上了岸,摘下面罩,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紧紧盯住面前慢腾腾爬上岸的人。
面前的人不仅脑袋全副武装,身上也全副武装,他的潜水服像一带着柔软鳞片的壳,腰部携带喷装置,装置边是两氧反应罐。
上了岸,这人双手按住头盔,旋转几下后,头盔发出“咔嗒”一声,与身上的潜水服分开了。
猪肚鸡紧紧盯着他的作,不愿漏掉目睹螺蛳粉真容程中的每一处细节。
“『操』。”猪肚鸡说。
她“传说”的敬意与憧憬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头盔离开螺蛳粉的脑袋,底下『露』出死了都要爱的狗男男二号的脸和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猪肚鸡在心里给他俩编了号,狗男男一号是姜霁北,二号是这k。
池闲倒是定闲,面猪肚鸡丰富多彩变化莫测的表,他无于衷,转身携带的器材包拖上了岸。
刚一转头,猪肚鸡面目狰狞的脸横在了池闲眼前。
猪肚鸡的表和反应都在池闲的预料之内,但说出来的话出乎他的意料。
“你老婆呢?你出轨?还和男的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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