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

第63章 想做咸鱼第63天夫君,你别生气了。……

上一章 封面 下一章

王爷?

王爷怎么来了?

江倦本要欣喜回头, 动作又忽然一僵。

他们才吵完架。

王爷还在生气呢。

江倦不敢再看他,只觉得咸鱼没法做了,他更想做一只鸵鸟, 把自己埋起来。

他努力降低存在感,低下了头, 完全没发薛放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江倦的躲闪,让薛放离的气息又冷下来几分, 他看了片刻,眼皮微敛, 最终只是没什么表情地望向梅妃。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强烈的恐惧浮出心头, 梅妃心中一慌。

她执掌凤印,代为管理后宫,六皇子见了她得规矩, 离王与她碰面, 也应当客气一些, 可他张口就是不知活, 梅妃本该对这份不敬感到愤怒, 可偏偏这又是个疯子。

怎么能与疯子讲道理?

谁又能与疯子讲规矩?

梅妃跋扈归跋扈,却又不傻, 她勉强一, “王爷啊,说起你你就来了, 还真是巧呢。”

“本宫方才只是在与你王妃……开玩。”

她了一个春秋笔法, “本宫不爱骑马,便说出来走一走,结这猫突然钻出来, 让本宫吓了一跳,本宫原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猫,差人捉了,冲撞了本宫是小事,若是陛下受了惊,可就不了,王妃却说这是你的猫。”

江倦心中一紧。

他想替六皇子留下猫,所以推到了王爷身上,说猫是王爷的,可是……

那会儿王爷不在场。

在王爷来了,梅妃又提此事。

放在往常,江倦一点也不慌,他知道王爷肯定会帮他圆谎。

可是这会儿自己才惹了王爷生气,他还本来就没准自己养猫,并说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江倦越想越绝望。

王爷说不定会当场拆穿他的谎言。

他怀疑待会儿会是自己的社场。

“本王的猫?”

薛放离复了一遍,语气却没什么起伏,“本王的什么猫?”

江倦:“……”

完了,他就知道。

睫『毛』动了几下,江倦叹了口气,他再一次忍下了回头看王爷的念头,专心地盯着箩筐里的小狸花。

梅妃是何等的人精,薛放离这么一问,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你不知道?”梅妃惊诧道,“这猫啊,不是六皇子从赛马场赢来的四耳神猫,打算抱给你吗?”

薛放离没有立刻搭腔,梅妃状似恍然回神,盈盈地对江倦说:“本宫知道了。王妃啊,兴许是太喜欢这只猫了,舍不得让本宫抱,这才说猫是王爷的,从筠与他做不得主,得问过王爷才行。”

原以为猫真是薛放离的,梅妃激着江倦自作主张不成,反倒让自己哑口无言,这会儿她手上却白得一个把柄。

——猫根本不是薛放离的,他那王妃只是拿他当借口。

事儿不大,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总归是在拿离王挡枪,薛放离了,心里多会有些不悦吧?

他不高兴,梅妃可就高兴了。

她地觑来一眼,不其然,闻此话,薛放离盯着他那王妃,表情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他的神『色』却一片晦暗。

梅妃见状,别提有多舒心了。

“本王还以为你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放离缓缓地开口,他了,语气森寒,“先是说本王的王妃不知歹,又明知是本王的猫,却还一口一个畜生,梅妃,你可是对本王有什么意见?”

什么?

梅妃意一凝。

形势急转直下,她整个人傻了眼。

拿他挡枪,薛放离却还护着他这王妃?

他心里就没有一丝不悦?

梅妃再意外、再惊愕,也无法真的问出口,而她对薛放离,又怎么会没有意见,可在又不是撕破脸皮的候,梅妃只能说:“……怎会有意见。”

“陛下常常责备本宫口无遮拦,”梅妃了一下,“本宫当真并无坏心,只是『性』子急了一点,又生来就是一张刀子嘴。”

说完,她蹙着眉拉起江倦的手,神『色』诚恳道:“本宫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江倦怔怔地没说话,毕竟王爷一个急转弯,别说梅妃感到惊愕,就连江倦自己也意外不已。

王爷与他生着气,却还向着自己。

王爷他……

正想着呢,手忽然被人抓走,江倦抬起头,是王爷。

他没有看江倦,只是问侍女要来了帕子,而后握住江倦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他的手指,每一处没有落下,似江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与此同,薛放离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本王婚事仓促,若无意外,这应当是梅妃娘娘头一回见到本王的王妃。”

“身为长辈,头一回见面,似乎应当给见面礼。”

他给江倦擦手的举动,本就让梅妃脸上挂不住,在又说出这番话,梅妃忍着不耐烦道:“倒是本宫疏忽了,来此前,本宫没有准备。”

薛放离淡淡地说:“不必特地准备。本王说,梅妃衔玉而生,后来这块玉又请人雕了梅花,颇是清新可爱。本王的王妃喜欢玉,想必梅妃手上的这块玉,他也会喜欢。”

梅妃一,面上差点绷不住了。

衔玉而生,不过误传罢了,但她确实有这么一块玉——雕了梅花,做成了吊坠,从小戴到大,这心爱不已,闲暇更是喜欢把玩,而弘兴帝赐她的“梅”字也此而来。

戴了这么些年,梅妃当然舍不得将这吊坠转赠,她不自然地『摸』上胸口,故作为难地说:“见面礼自然要挑一些的东西,可这块玉水头不算,本宫真真是拿不出手。”

“王妃若是喜欢玉,本宫那儿还有不,待回了宫,本宫再为他挑上一块,命人送离王府,如何?”

“无妨,”薛放离要不地说,“水头的,他见过不,也看腻了,反倒是梅妃手上这一块,来历稀奇,颇有意思。”

话音落下,他问江倦:“喜不喜欢?”

薛放离垂下眼,神『色』微冷,江倦见状,愣了一下。

他是喜欢玉,但看看就够了,不一定非得拿到手,不过知道王爷是在给自己撑腰,江倦还是配合地说:“嗯,有点奇。”

见答复,薛放离眼皮一掀,新望向梅妃。

江倦看看他,王爷毫不犹豫地就挪开了目光,他冷淡的态度,多还是让江倦不太受,他抿了一下唇。

说来说,薛放离就是要她这吊坠,梅妃隔着衣摩挲许久,总算想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见面礼,方才她强行讨要四耳猫,离王这是在以牙还牙,强行讨要她这吊坠。

说离王睚眦必报,真如此!

梅妃颇是气不顺,她把玉坠『摸』了又『摸』,理智告诉她在还不是与离王翻脸的机,不过是一个吊坠罢了,他要给他便是,可这吊坠,又真是梅妃的心爱,她极其不舍。

犹豫许久,梅妃咬了咬牙,“若是本宫……不给呢?”

薛放离走近几步,语气遗憾道:“梅妃娘娘,你可记得本王来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

他说——

不知活。

梅妃眼皮一跳,“本宫为后妃首,又代为执掌凤印,你岂敢放肆!”

薛放离了,“梅妃娘娘,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敢的。”

他这么一,可怖至极,似是从那无边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身上甚至闻得到血腥味,令人惊惧不已!

梅妃满面骇然,也终于回了神。

招惹他做什么?

他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这世上,确实没有他不敢的事情,他甚至食他母妃的血肉!

“既然王妃喜欢,那便——”

梅妃深吸一口气,到底是取下了吊坠。

她简直心如刀割,这么多年来,这吊坠始终伴她身边,取下来的这一刻,颈项空『荡』『荡』的,再无一丝量,她倍感不适。

“孩子,你拿吧。”

梅妃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她把吊坠塞入江倦手中,怕晚了一秒,自己就会改了主意,再舍不得送走。

江倦低头看看,这吊坠其实水头还不错,梅花也雕得漂亮,他礼貌地说:“谢谢。”

还在摆弄呢,有只骨节分明的手向江倦伸来,江倦眨眨眼睛,试探地把自己的手给对方,这下子,反倒是薛放离一怔。

动作一顿,薛放离从江倦手心拿起吊坠,又给了侍女一个眼神。

不多,有人上前来,抱出了箩筐内的小狸花,薛放离把吊坠系在脖子上,缓缓地说:“日后应当再不会被当成野猫了。”

“梅妃娘娘,你说呢?”

梅妃见状,面容几乎扭曲。

她这吊坠,她佩戴在身上,日日极为小心,生怕磕碎了碰坏了,再寻不到相同的吊坠,结就这么被戴在了一只畜生身上!

偏偏这只畜生,她本就看不顺眼,自己心爱的吊坠佩戴在了身上,更是让她无法忍受!

离王是存心的 !他存了心在辱没自己!

梅妃只觉得连呼吸不顺畅了,可吊坠已经送了出,她再不满,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微,“确实。”

薛放离颔首,淡淡地说:“倒还挺配。”

挺配?

不过是一只畜生,一只贱畜,怎么配得起她这吊坠?

梅妃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可这还没算完,她又见薛放离说:“梅妃娘娘说完本王的王妃不知歹,又道自己刀子嘴豆腐心,让他莫要放在心上。”

“说说了,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薛放离一掀眼帘,漠然地说:“梅妃娘娘就算是长辈,说错了话,也该与他道歉吧?”

要了她的吊坠,系给了猫便罢了,在还要她道歉,真是欺人太甚,梅妃沉下了脸,“你——”

“梅妃娘娘,”薛放离淡淡地说,“你若是不肯,本王只让父皇评个对错了。”

“你先道本王的王妃不及乡野村夫,又道他不识歹,皆他不给你这只四耳猫。”

梅妃一,急急地说:“等一下!”

不行,不可以闹到弘兴帝面前。

在弘兴帝面前,与其说是骄纵,她向来是娇纵的,不那么善解人意,会一些小『性』子,但却从未表『露』出她跋扈的一面。

不可以让弘兴帝知晓她私下竟是如此跋扈,绝对不可以!

那个位置,他们母子人也想争一争,在薛朝华不得圣心,只能靠她了。

她不可以失宠!

权衡过后,梅妃咬着牙说:“王爷说得不错。说出的话泼出的水,确实光一句莫放在心上,也安慰不了太多。”

“孩子,是本宫的错,”梅妃深吸一口气,得很是难看,“这样说你,真是对不住了。”

江倦想了一下,梅妃的话是挺不的,但是王爷先是从她手上要来了吊坠,又给自己道了歉,他们也算是清了,便不与她记仇了,“,我原谅你了。”

倘若真的识趣,江倦在该说的是梅妃娘娘言了,可江倦就这么接受了梅妃的道歉,梅妃狠掐一把手心。

她真是没骂错。

这位离王妃,真真是不知歹!

赔了吊坠又丢了面子,梅妃自然不想久留,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咬了下牙,梅妃道:“本宫接着散步了。”

薛放离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梅妃扭过了头,立刻就变了一副面孔,满脸是怨恨。

一个离王。

一个离王妃。

还有那一只贱畜。

今日事,她记下了,改日她必定悉数奉还!

梅妃一走,薛从筠就目瞪口呆道:“爽,这也太爽了吧?”

梅妃娘娘诶。

在宫里横行霸道,行事跋扈嚣张的梅妃,今天就这么被他五哥给收拾了。

不过嘛,他五哥能治梅妃,薛从筠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是个活阎王,倒是江倦,他在梅妃面前竟然也没有落入下风,甚至还次——

哦,不对,加上最后一次,统共应当是三次噎到了梅妃,薛从筠是真的震惊。

他一把搭上江倦的肩,“倦哥,可以啊你,把她噎得说不出来话,亏我还在担心你被她给气哭了。”

蒋轻凉本想提醒,被人撞了一下胳膊,他低头一看,是顾浦望制止的他,似乎知道蒋轻凉要说什么,顾浦望摇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看看他什么候才能发危险。

这也太缺德了,蒋轻凉闭上了嘴,与顾浦望一起努力降低存在感,蹲在旁边看戏。

刚才不要面子,江倦在可是要面子的,他慢吞吞地说:“什么气哭啊,我哪有这么爱哭?”

薛从筠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小的一只虫子——还是金子做的蝉,能把你吓哭,你就是有这么爱哭。”

他说这个,江倦就不想理他了,这可是自己的黑历史,江倦幽幽地说:“我就不该帮你说话的。”

薛从筠嘿嘿一,刚才还只是勾肩搭背,在立马回了一个熊抱,他真心实意地说:“倦哥你真有气,没有让我一个人面对她,我……”

话没说完,他的肩膀被人按住。

薛从筠还以为是蒋轻凉呢,也没回头看,伸手就要往下拽,“干嘛啊?”

江倦却轻轻地喊道:“王爷。”

这一声,薛从筠差点魂飞魄散,他手一抖,整个人差点要没了,只能结结巴巴地跟着喊:“五、五哥。”

薛放离平静道:“手。”

薛从筠立刻缩回要拽他的手,可薛放离却还盯着他,他嗓音漠然道:“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

啊,他正搭着他倦哥的肩呢。

薛从筠连忙收回,并把只手背到背后,卑微地说:“收回来了,五哥,收回来了。”

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疑『惑』的。

他五哥老欺负倦哥,个人应该没什么感情,帮倦哥出头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王妃,怎么也不能在外头被欺负,可在连倦哥的肩不许他搭,又是什么情况啊?

薛从筠还在『迷』『惑』,又见薛放离问:“毡毯上的绒『毛』拔完了?”

薛从筠:“……”

他心虚地说:“那当然还没有。”

“既然还有功夫赛马,想必拔得颇为轻松,”薛放离似非道,“既然如此,你就把帐中的所有毡毯拿拔光了吧。”

薛从筠:“……”

统共十来张毡毯呢。

他怎么了?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被加码了?

薛从筠很茫然,他也很痛苦,他简直悲痛欲绝,就差以头抢地了。

“还有你。”

话音一转,薛放离瞥了眼江倦,神『色』淡淡地说:“跑什么?”

他语气还是偏冷,江倦慢吞吞地回答:“我只是来看看猫。”

“腿上不疼了?”

薛放离语气平平,“父皇给了本王一瓶油膏,你腿上的磨伤可以用,看完猫就回给自己上『药』。”

话音落下,薛放离抬脚就走,竟然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给江倦,放在往常,是他亲自给江倦上『药』的,江倦忍不住喊他:“王爷……”

薛放离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过头,“怎么了。”

江倦没说话,王爷明显还在生气,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思来想,江倦不仅毫无思路,反而满脑子是顾浦望说的给王爷撒个娇。

可是要怎么撒娇啊?

他真的不会撒娇。

江倦安静了太久,薛放离也等了很久,可江倦始终没有开口,薛放离便满面阴鸷地抬起脚。

可下一刻,一阵轻微的晃动过后,他的衣袖又被人拉住。

会这么做的,除了江倦,别无他人。

薛放离垂下眼皮,气息冰冷,“叫住本王,又什么也不说,你……”

“夫君。”

很轻也很软的一声,江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想起了这个称呼——王爷总让他这样叫自己,江倦却一直叫不出口。

这一次,江倦终于喊出来了,他垂下睫『毛』,慢慢地说:“夫君,你别生气了,不?”

阅读咸鱼他想开了最新章节 请关注热血小说网(www.oaksh.cn)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存书架

其他热门小说

咸鱼他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