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久不见。”

时久依旧是歪着头，脸上依旧是与刚才那般的笑意。

时浅看着，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浑身僵硬。

现在的她，甚至连后退逃离时久都做不到。

“姐姐……”

时久伸手抚摸着面前九头相柳……

不，现在是八头相柳了，她的其中一颗头，刚刚被她给拧下来了。

“那个人……那个他，能救你几次？”

她问道。

四周一片安静，所有妖兽都看着时久手中那颗还在滴血的相柳头颅，屏气噤声。

时久说出的话，十分清晰地落入了它们的耳边。

它们这才相信……

原来，当初天界传来消息，说什么长夜上神，什么时浅，不仅与堕神长得一模一样，她还是一只食人相柳，说什么是这世间的第二只相柳。

那时候，它们不信。

它们只以为，这是堕神捏造出来哄骗它们的话！

这世间，要是真的有第二只食人相柳，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

什么与堕神长得一样！？

无非都是同一个人！

都是时久幻化出来的替身罢了！

可是现在……

它们竟亲眼看到了……

看到时久亲手将那只吃了不少妖兽的九头相柳的头，给拧下来了一颗！

“你想要杀他？”

时久问着，眉眼柔和地看了一眼那边盘着腿，垂着头的常陌，随后再次将视线放在了时浅的身上。

“啧啧啧……”

柔和的眉眼渐渐变冷，她舔着红唇，轻‘啧’了几声，说道:“挺好的。”

“姐姐，本神依稀记得，上次杀你，是挖了你的心，那这次……”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时浅的八颗蛇头，落在她的七寸之上。

时浅眼中露出了惊恐。

上一次，她们都显露着兽身，在一处无人之地打得几乎不相上下。

那时，要不是时久趁着她力竭，徒手穿过她的心……

她何至于会死！？

这一次，时久又想要挖她的心吗！？

“咳~”

“本神便将你开膛破肚……”

时久手指划过七寸，最后落于她七寸之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插了进去，“你说可好？”

时浅疼的闷哼一声。

等她反应过来时久说了什么的时候，她八双眼睛都露出了惊恐。

神色比之刚才，更加惊恐害怕。

她的潜意识一直在叫她逃，可她却僵在了原地，完全动不了！

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

自时久将时浅困住，那些一团又一团的黑雾，便渐渐开始消失。

而席四看到黑雾消失，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常陌。

此时的常陌，双眸紧闭，一身浅色锦衣沾满了血迹……

是刚刚从他手指缝中溢出的血迹。

他气息紊乱而又微弱，给人一种即将要断气的感觉……

“想来那禁忌法阵，是真的对主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席四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

不过，看到明玉上神他们围在常陌的身边，他也没胆子靠近。

而且……

主人似乎并不想被堕神察觉到身份。

席四心里想着，化作一团黑雾，悄无声息地藏在了那些妖兽之中，收敛气息，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碧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