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在一处, 自是一夜辛劳。

天快亮时，徐曜才抱着康遥睡过去。

他们再次醒来，是为到敲门。韩野在门谨慎又心道：“老板？老板？”

徐曜睡得浅，很快便睁开眼睛, 等反应, 便到被窝里的康遥一喊叫, 骂道：“吵什么吵！”

韩野：“那个……吃饭。”

康遥：“自己吃！快走！”

韩野被喊得很快没, 徐曜在一旁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敢出, 他被康遥喷过无数次，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康遥吼人……怪吓人的。

徐曜心有余悸, 一时竟敢轻举妄动, 又窝在床上老老实实地搂着睡眼惺忪的康遥□□半个时。

半时后，康遥这才愿地起床。

过两人错过集体吃早饭的时间, 没有和其他人同桌, 也没有在厨房遇什么人, 倒是替徐曜省很多尴尬。

——他昨天睡在康遥的房间里，还闹的动静，过晚上那股劲儿，白天人还真是有些好意思。

康遥可在意这么多, 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徐曜负责清扫康遥的剩饭剩菜, 边吃边问：“你今天要做什么？”

康遥随意道：“到海边, 肯定要去开游艇, 钓鲨鱼。”

一般人的脑回路，多半止于散散步拍拍照，康遥倒好，钓鲨鱼的话说得出来。

徐曜心里吐槽, 脸上却自觉『露』出一点无奈纵容之意，开口，只道：“好。”

康遥领他的，反问道：“好什么好？又没你的事。”

徐曜微顿，道：“你打算带我？”

康遥道：“我这是公司团建，团建怎么能带你？”

徐曜：“……”

徐曜：“那你也带乔乔？”

康遥：“怎么可能？”

徐曜：“……”

草。

徐曜试图开口，再来一波纠缠休，但康遥没等他张嘴便宣告道：“差多得，再多就烦。”

就这一句，徐曜瞬间老实，他哪还敢继续开口，只能安静如鸡，过半晌才问：“我在别墅等你回来？”

康遥瞥他一眼，问：“你公司忙吗？”

公司自然是忙的，但和徐曜的终身大事相比，他还是能分清谁轻谁重的。徐曜估『摸』着康遥话里的意思，询问道：“……我是应该忙，还是应该忙？”

康遥但笑语，静静望着徐曜。

徐曜心领神会，终是道：“我下午走。”

康遥道：“别等下午，现在就走，还能省下中午一顿饭。”

“……”

昨天晚上，徐曜尽心尽力伺候康遥半宿，今天康遥赶他就算，竟然连一顿饭舍得。

何等令人发指。

徐曜心中悲怆，卑微地凑上来抱住康遥，在他脸上亲亲。

“那你能能记得没事给我打个电话？”

康遥奇怪道：“没事干嘛还要打电话？”

“……”徐曜一口咬住康遥的脸颊，气道，“差多得，再气我就走。”

康遥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吃饱之后，在别墅门口分别。

康遥转头就走，快乐得像一匹没束缚的野马，徐曜依依舍地望着他的年轻爱人一路跑远，幽幽叹一口气，这才坐上返程的轿车。

说来这一遭，徐曜其实倒也是非要陪康遥到底，能过来度过一个晚上已经算是错。徐曜做惯生意，很清楚好就收的道理，此虽然眷恋，但也走得怎么难受。

在回c市的路上，徐曜就已经开始通过手机远程处理公司的工作，忙过一阵休息时，他才起《百岁寒》全息游戏即将开服的事。

事康遥的成果，又是官方亲推的科技，徐曜自然能错过第一批体验的机会。

可说来也是巧，他手头没有名额，也没和康遥张嘴要，选择自己花重钱去收购，竟两次被人截和，以至于现在还没有收到。

这次全息游戏的热度非同一般，昨天没有买到名额，恐怕今天会更难入手，徐曜一边，一边在咚讯上和章简催一下这件事。

以防万一，他又打开自己好久发一次的朋友圈，发布一条需要正式服的名额的动态，亲自刷脸找门路。

发完这则动态，徐曜放松下来憩一会儿。

正休息，手机来提示音，赖星维回复他的朋友圈：【啊？你竟然没有《百岁寒》的名额吗？】

徐曜：“……”

徐曜沉默一下，回复：【你有？】

赖星维：【有，我本来是像大家一样去报名体验，可大天元非说我是原着作者，亲自来人给我送来。】

赖星维：【哎，还挺难拒绝的。】

徐曜：“……”

徐曜是天之骄子，这辈子除感干什么是顺风顺水，从来懂什么叫作凡尔赛，奈何赖星维这两句真是凡他一脸，气得堂堂徐大总裁力打字：【你可真是……】

后面的话还没打完，赖星维的消息忽地又来一条：【我这边有两个，你到处买，从我这儿拿吧。】

徐曜忽地顿住，停一会儿，敲完手头的话。

徐曜：【你可真是……】

徐曜：【我的好兄弟。】

徐曜：【（大拇指）】

名额的事就此得到解决，徐曜消去一件心头大事。放松之余，他又有精神，在车上批好几份新项目的立项合同。

有康遥卖给他的技术在手，将c国的影视作品推广到海已经再困难，曾经他设的未来如今在一一实现。

财源，热度，文传播。

他要的，接下来会有。

徐曜对自己的事业姑且满意，他接着忙一个多时，临近c市之时，手机忽地来一通电话。

徐曜期待是康遥打来的，但看一眼，并是，他有些失望，可看是俞炎，还是选择很快接通：“喂？”

俞炎道：“你在公司吗？”

徐曜道：“在，怎么？”俞炎没事会给他打电话，而现在语气似乎也是一副沉重之感，徐曜有所感应，当即发问，“出什么事？”

俞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徐曜和他是十数年的朋友，自然会在没的况下直接回绝他的请求，他道：“你说。”

俞炎问：“你手上有多少流动资金？”

徐曜：“你借钱？”

俞炎应一，随后沉默。

双方大概静十余秒，俞炎方再度开口，他的音有点低沉，又有些很难形容的绪。

俞炎道：“徐曜，帮我一把。”

…………

这一通电话打完，徐曜的心多少受到影响。回到公司以后，他很快叫来章简询问深海的近状。

章简出去打一圈，明面上什么风吹草动没有，他回来告诉徐曜，并道发生什么。

徐曜四处打得，后得问到徐景行那里。深夜，他那位人在江湖但江湖有什么风吹草动逃过他眼睛的老父亲亲自给他来个电话，私底下透『露』两句。

徐景行：“具体的况好说，过是事，深海近可能有大变动。上面有人下来查，丑闻和账目上的问题闹太清，这一遭下去，恐怕得送进去一批。”

“……”徐曜询问道，“那俞炎呢？”

徐景行道：“他？至于进去，但清清白白地脱身……”

徐景行道：“难。”

挂断这通电话，徐曜独自一人沉默许久。

他很晚才睡，第天，他终没有在这个时机登门去俞炎，也没有接到在面疯玩的康遥给他打电话，工作到晚上回家，倒是在家门口看到双目有神，头发『奶』灰的赖星维。

徐曜看他，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赖星维高高兴兴：“《百岁寒》是明天早上开服吗？一个人试玩多紧张，你陪、我陪你壮胆啊！”

徐曜：“……”

赖星维身上有种乐天的朝气，来自于自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来自于他本人天真纯粹的个。

徐曜虽然烦他，但若真是喜欢他，哪里会和他做这么多年的朋友。徐曜叹一口气，无奈地来到自己门前，输入密码。

赖星维看得奇怪，『迷』『惑』道：“等等，你是是找错门？你家是在对面吗？”

徐曜扎心地解释道：“……那是康遥的家，我现在住这边。”

短短的一句话，包含很大的信息量。赖星维瞪大眼睛，飞快地捕捉到徐曜将自己的房子给康遥和徐曜现在还在追求康遥两件大事。

赖星维看着陌生的房子，由唏嘘道：“你真的在追康遥啊。”

话里满是敢相信徐曜竟然放得下自尊的震撼意味，徐曜冷眼瞥过去，赖星维立马改口：“你肯定没问题。”

赖星维拍拍胸脯，道：“你可是徐曜。”

这话着像是一句夸奖，徐曜索再和他计较，话题一转，问道：“俞炎昨天给你打电话吗？”

到“俞炎”两个字，赖星维的表微妙地变一下，但他很快老实摇头：“没有。”

赖星维问：“怎么，他有事？”

徐曜没提俞炎和他借钱的事，俞炎没有和赖星维开口，大概就是让赖星维看到他的窘态。

既然他说，徐曜自然也会说，他指指客房，道：“你今晚住这里。”

赖星维怎么会有意，一个飞扑占据他的新床榻。

两人各干各的，很快度过这个晚上。第天一早，徐曜和赖星维来到客厅，刚在沙发坐下，徐曜便看到物业给他传来消息，通他有两个重要的科技产品类快件到达。

赖星维一个精神，主动提出要去取，徐曜一下，和他一起下楼。

到楼下，果然显示快递来自大天元科技有限公司。

物业：“请出示身份证件核对信息再签收。”

赖星维没到还有这茬，过幸好他有随时携带身份证件的习惯，徐曜则是早有预料。两人签收以后，回到房间开箱，里面正是两个包装严密的灰『色』头盔，附带安装说明和说明。

没看到头盔的实物之前，徐曜其实一直对“全息”这两个字抱有很大的真实感。

赖星维和他一样，是信但没完全信，现在看到这个快件，才感觉『摸』到现实，有种难以抑制的紧张和期待。

赖星维好半天没出，心脏怦怦地跳，他静一会儿，问徐曜道：“这个就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徐曜也没有。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到手机屏幕上——此刻时间是早上七点五十六分，《百岁寒》还有四分钟正式开服。

倘若全息真的实现，那今时今日，就将是证历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