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章重逢

陈倏叹道, “夫人还没回来，夫人同范瞿一道, 还在路上，会迟些，我途中事先回来了。”

陈倏说完，黎妈明显眼中些失望。

侯爷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周妈妈没后，一直是黎妈在照顾陈倏。

所以黎妈最关心的，就是陈倏的婚事，至于敬平侯府旁的, 在黎妈心里都是要靠边的，谁都没夫人重要。

月里，侯爷来信, 让府中上下准备婚事用度。

最高兴的就要数黎妈了。

侯爷入京尚公主的时候, 黎妈心中还担心过, 敬平侯同天家……

正要尚公主怎么办？

但后来才知晓侯爷入京是同安北侯一道起事。

黎妈心中捏了把汗, 侯爷这趟入京太险，但若不是侯爷亲去，恐怕安北侯，也就是眼下的新帝不会这么顺利登基。

从敬平侯府一门遭受罹难，侯爷就盼着这一天，今终于偿了敬平侯府一门血债, 侯爷又说要成亲了，黎妈好像心中两件心事都了了。

但这婚事从早说的在府中准备, 到后来说，可能要放在平南办，再到后来忽然让范瞿去了丰州桃城, 说在那里办婚事，婚事从简。

黎妈估『摸』是顺着夫人那边的思。

但无论在何处办婚事，侯爷同夫人一道早些回来就好。

眼下，听说夫人没一道回来，盼了这么久，黎妈是些失望，但左右就是这几日功夫，也多不了几日。

“侯爷倒是结实些了。”黎妈这才叹道。

陈倏凑近讨好道，“夫人守着给我夹菜，不吃胖都不行。”

黎妈忍不住笑。

正在此时，还见人从马车上一道下来，黎妈惊讶。

她以马车中只侯爷来着，却见马车上下来一个九岁十岁模的孩子，黎妈喜欢孩子，又尤其是府中多久没旁的孩子了。

黎妈眸含笑。

陈倏朝黎妈道，“黎妈，稍后让人将长乐苑打扫出来，让茂之先住。”

“好。”黎妈多的都没问，上朝茂之福了福身，“茂之公子。”

何茂之聪明，先就听姐夫唤眼的夫人黎妈，他也跟着礼貌道，“黎妈。”

黎妈笑得合不拢嘴。

陈倏又道，“黎妈，这是夫人的弟弟……”

黎妈顿时眼一亮，“奴家知道了。”

黎妈眼中果真多了一份爱屋及乌。

这敬平侯府什么都不缺，就缺女主人。

在黎妈的带领下，茂之感受到了敬平侯府上下铺天盖得爱屋及乌，让茂之忽然觉得，姐夫的婚事仿佛一直是敬平侯内最大的难题。

黎妈安排了丫鬟，赶紧将长乐苑收拾出来。

敬平侯府很大，各处苑子即没住人，也专门的丫鬟厮打扫着，今要入住，也是简单清扫收拾，用不了多长时。

所以黎妈安排了丫鬟之后，陈倏就带着茂之连带着一面逛敬平侯府，一面往长乐苑去都了。

“长乐苑就在主苑旁边，离我阿钰近，你祖母，舅母现暂住长乐苑这里，祖母，舅母阿钰到了之后，再重新选处苑子，将苑子定下来，正月过后再搬。”陈倏一面走，一面同茂之道。

茂之连连点头，这一路，他其实眼睛都不够看了。

虽然只要同姐夫姐姐一处，住在哪处都不重要，但是看到敬平侯府内里时，茂之还是忍不住感叹，“姐夫，真的好大一个侯府……”

陈倏怔了怔，低声道，“是啊，大得都空旷了……”

茂之转眸看他。

见他眸『色』中一抹萧然。

“姐夫……”茂之好像识到说错话了，陈倏抬眸，拍了拍他肩膀，温声叹道，“眼下不了。”

茂之朝他笑了笑。

茂之早只知道敬平侯府，但其实对敬平侯府的事情并不怎么知晓，这十余二十日跟着姐夫，去了好多方，见了好多人，他年纪虽然，也到了懂事的步，或多或都能从旁人的言辞里猜到几分。

姐夫家中的人，都被早的天家害死了。今的敬平侯府只姐夫一人，所以刚才姐夫才会说太空旷了，但一直以来，总是见姐夫在姐姐祖母面温笑，也从未主动提起过。

思绪，茂之觉得头顶一道五爪按下来，伴随着陈倏的声音道，“别用这么同情的目光看我。”

茂之用哀怨的目光看他。

两人心照不宣笑起来，仿佛先那稍许的不愉快都随着笑容消融殆尽了去。

……

到长乐苑的时候，其实苑中已经七七八八都收拾好了。

黎妈道，“侯爷，长乐苑中就茂之公子一人，还是旁人？奴家看留几人在苑中伺候。”

陈倏才想起疏忽了，“我以范瞿知会过府中了，黎妈，还夫人的祖母，舅母，年关都先暂住长乐苑中。”

黎妈会，“那奴家去安排。”

“这几日还的忙。”黎妈走后，陈倏一面带茂之熟悉长乐苑，一面同他说起。

茂之看他。

陈倏叹道，“要将府中好好布置布置，你姐姐来看，到处都是她喜欢的……”

茂之笑，“那姐夫你多用心吧。”

陈倏方才启颜，厮来了苑中，“侯爷，圣旨到了。”

陈倏才想起在愗城的时候就收到过陈枫的信，说大哥会让他们年后的迎春会到京中一聚，特提了让他带夫人。

眼下，圣旨应到了。

“事找黎妈。”陈倏言简赅同茂之交待一声，茂之应好。

陈倏往偏厅去。

果真是宫中的内侍官到访，“哟，侯爷，许久不见。”

陈倏对宫中的内侍官印象的不多，但对方似是对他恭敬，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种远到一两月路程宣旨，又不是什么是重要旨的内侍官，都不是大哥的心腹，陈倏对他也没印象。

思绪时，对方笑道，“侯爷，听旨了。”

陈倏掀起衣摆跪下。

内侍官宣读的圣旨内容果然是让他年后携夫人一道入京，共赏京中月的迎春会，又特说一年未见，务必携夫人一道入京。

内侍官言罢，收起圣旨，“侯爷，接旨吧。”

陈倏接旨。

内侍官伸手扶陈倏起身，陈倏问道，“公公可是在哪里见过？”

陈倏始终觉得对方待他恭敬，且不谄媚。

内侍官看了看周遭，拱手道，“奴家名唤云拂，早就在宫中值，宫中生『乱』时，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是因敬平侯杀了驻军将领，旁人才收敛，宫中不宫人都因此留了『性』命，大家都记着敬平侯。奴家这次幸来万州宣旨，也请敬平侯受奴家一拜。”

陈倏外，但云拂已经对着他躬身。

陈倏扶起他，没说旁的，京中同万州路远，内侍官都要住上一日，明晨在赶路，陈倏让厮安排了住处。

云拂的话还是在陈倏心中掀起了稍许涟漪……

***

回了苑中，黎妈也从长乐苑回来了，“侯爷，茂之公子那边都安排妥了，侯爷看看苑中还缺什么。”

陈倏的日常起居都是黎妈在照顾，在府中同黎妈也范瞿也算是最亲近的，“黎妈在，什么都不缺。”

黎妈笑道，“对了侯爷，奴家寻思着夫人要回来了，侯爷苑中早只米平娅两个丫鬟照看，夫人回来了，可要多安排几个丫鬟来？”

黎妈『摸』不清新夫人的喜好忌讳，所以来寻黎妈问一声。

陈倏道，“添几个稳妥得，利索的，夫人『性』子好，没旁的忌讳。”

黎妈点头，“那再安排个妥帖的丫鬟来。”

陈倏颔首，“对了，黎妈，明日将屋中换一换，喜庆些，我同夫人还在新婚蜜月就分开了，回来喜庆些好。”

黎妈忍不住笑，“省得了。”

黎妈离开苑中，陈倏才去了内屋后的耳房内沐浴，从正月起，到眼下又要年关了，他终于回敬平侯府了，这一年的变数太多，但总归，最后都安稳下来了。

就同范瞿接棠钰回江城了。

思及此处，陈倏又忽然睁眼，其实他也可以不必，去华城接她也行。

他们应是腊月二十八日抵达江城，那腊月二十七的时候就会到华城。今日是腊月二十五，明日是腊月二十六在府中同顾伯伯几人见面，再捋清家中的事，腊月二十七一早出发，是能够赶在入夜时抵达华城的，那他去华城接她也不是不可以……

陈倏忽然起了这个念头，可以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越演越烈。

棠钰会不会感动死？

陈倏忍不住笑。

仰首靠在浴桶边缘上，想起在桃城分开，她拥着他后颈，一遍遍唤他长允，他忽得脸红。

他是想她了。

很想她……

***

翌日晨，陈倏很早就醒，米端了水来洗漱。

黎妈也来苑中，“侯爷事唤奴家？”

陈倏道，“对了黎妈，正月十五之后，我同夫人会去趟丰州见太『奶』『奶』，范瞿不在，去丰州的东西，帮我准备一下。”

黎妈应好。

主苑同长乐苑近，陈倏去长乐苑同茂之一道用早饭。

“稍后同我一道去城中吧。”陈倏相邀。

“好啊，去做什么？”茂之先答应了。

陈倏凑近，“你姐快回来了，去给你姐姐准备些东西。”

茂之后来知道，他口中的准备些东西，就是去城中挑江城蜜饯，还一些装饰，摆件，茂之都诧异了，他特单独拿了半日出来做这些。

陈倏『摸』了『摸』他的头，“亲准备才义啊。”

茂之啧啧叹了叹。

只是这一路上，城中百姓见到陈倏都很高兴，都会问候一声侯爷回来了，既亲切，却又不会特别夸张到旁的步。

茂之甚至种错觉，城中的百姓都很喜欢他。

他亦温。

旁人招呼，他都会礼貌回应。

不像敬平侯，更像是平日里亲切的邻居一般。

陈倏揽着他的肩，轻声道，“走吧，他们大抵都觉得我可怜，所以人人都关心我。”

茂之心中唏嘘，这话也就姐夫能调侃得出来。

邻近晌午，陈倏带了茂之折回，路上才同他说起，“对了，我明日先去华城，接你姐姐，还祖母，舅母，你要不要一起？”

“明日？”茂之然觉得好，“要啊！”

他早就想她们了，能多一日去也好呀！

陈倏揽着他肩膀，继续道，“我今日下午还些万州的事情要处理，你回去后早些休息，姐夫下午不陪你了，先把事情处理完，明晨一早好走，你事可找黎妈陈『惑』，你都认识她们得。”

茂之应好，他知晓姐夫昨日才回万州，今日一定会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茂之没扰他。

议事厅内，顾来人都在候。

“侯爷！”昨日都在门口匆匆见过一门，但算不得认真寒暄过。

今日一来，果真，胖了，瘦了，白了，黑了一堆评价的都先出来了，陈倏一一听着，知晓这议事厅中的都是挂心他的。

寒暄完，顾来才叹道，“侯爷此行还是太冒险了。”

顾来是万州的长史，要对万州陈倏都负责。

早他是不同侯爷兵行险着，以尚公主的名义入京的，虽然后来平安归来，但顾来还是觉太过冒险。

陈倏宽慰了顾来几句，顾来的脸『色』才缓过来。

而后议事厅中复盘了此次军中折损的人数，还日后万州同朝中的关系。

一下午的时，议事厅中的讨论近乎没提过，很容易会两种声音，但陈倏大抵都安静听着。

离开万州一段时日，万州内的事宜大抵都是顾来在处理，虽然大事都报到过陈倏这里来，但旁的事情陈倏还需要时消化。

顾来将万州内的事务处理得很好，没太多需要陈倏再行定夺的，陈倏主要听了近来得急事要事。

此，在议事厅一呆就差不多到了黄昏后。

议事厅中的旁人都离开，陈倏又留了顾来单独说话，“这段时辛苦你了，顾伯伯了。”

万州今日能此平稳，靠的不是他，而是像顾伯伯这的人。

早天家对敬平侯府施以手段，大家心中都憋了口气，今日的万州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像胡伯伯，顾伯伯这的谋臣，一个接一个顶上来的。

顾来拱手，“应的，只是侯爷，日后万不可此行事。”

陈倏颔首。

顾来又道，“但侯爷平南要得很好，至要了平南，在短时内万州是安全的，只是今新帝起了头，天下诸侯封疆大吏各个蠢蠢欲动，新帝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我们万州又新帝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蚱蜢，万不可掉以轻心。”

“听顾伯伯的。”陈倏莞尔。

顾来叹道，“侯爷，你惯来稳妥，日后，真不要在乎老臣了。”

陈倏笑道，“记得了。”

“侯爷是明日去华城？”刚才听他说起过。

陈倏颔首，“对，我明日去华城，接夫人回府。”

顾来仿佛脸上才恢复了笑，“万州是位主母了。”

陈倏握拳轻咳两声，他是没想到，在顾伯伯这里，他做的头号大事是替万州寻了位主母。

……

晚上陈倏是在苑中同顾伯伯一道用的晚饭。

晚饭后，陈倏亲送顾来出府，折回时，黎妈来说，茂之公子怕侯爷晚，没侯爷一道，先用过了，眼下在看书，应不一会就要睡了，说明晨还要早起。

“对了黎妈，昨日忘了，让府中寻个会做淼城菜的厨子，夫人祖母出来久了，又在万州陌生，应会想念家中的菜肴，尤其是年关得时候，找个会淼城菜的厨子，年夜饭的时候添几道淼城菜，热闹一些。”

黎妈恍然大悟，“还是侯爷周全。”

陈倏又问起，“府中年关的事宜都安排了吗？”

黎妈点头，“范大人离府都安排了，奴家在跟着，都看过了。”

陈倏应道，“黎妈看过我就放心了。”

黎妈跟着笑起来。

从周妈妈没了，一直是她在照顾侯爷。

那时候的敬平侯府近乎被灭门，剩下的人里也只黎妈范瞿了，范瞿是早府中范长史的子，后来陈倏回了敬平侯府，敬平侯府的长史交由范瞿在做，范瞿一丝不苟，也将府中管得很好。

对，管的思，就是连陈倏都一起管。

陈倏时真些怕他，念叨也怕，不念叨也怕。

但范瞿黎妈两人，同陈倏来说，算是亲人。

……

很快就到翌日晨，陈『惑』已经马车准备好。

就侯爷茂之公子，一辆马车就够了。

这里是万州界，随行二十余个侍卫足以。

黎妈顾长史在侯府门口相送，没送至城门口了，侯爷昨日才会，今日又启程去接夫人了，多人让人想笑。

但顾来道，“老夫看可以，侯爷夫人感情好是好事，早些世子更好。”

顾来得算盘向来打得好。

目送着马车远去，黎妈笑道，“就是这个理。”

***

华城官邸正好在翻修，棠钰范瞿一行抵达华城的时候是下榻的驿馆。

华城到江城就只一日的路程了，眼下是黄昏，不好再继续赶路，虽然棠钰也想很快就能见到陈倏，但也知晓安全起见，马车不走夜路的好，在驿馆里住一宿，明日晨启程出发，明日黄昏后就能抵达江城了。

说来，其实也不远了。

只是越快要见面，但又卡着不能见面的时候，是最难的。

夫人范长史亲至，驿馆的吏亲来应接两人。

去到棠钰的屋中时，还驿馆的吏正在低头收拾屋中。

范瞿同棠钰说了几句话先离开，去准备明日回江城的事宜。早在元城出了黑衣人的事端后，陈磊陈元两人都在棠钰跟轮值，怕棠钰这里危险，所以这一路反倒一直安稳，也不知道是不是元城时候的黑衣人原本就不是针对她来的缘故。

棠钰入内，翻开水杯先喝了口水。

驿馆的苑中不大，一个苑中住不下三个人，所以她一人在一处苑中落脚，祖母舅母在一处苑中落脚。

今日马车开得些快，棠钰最后些晕车，想先到苑中休息，晚些时候再去祖母舅母苑中说话。她是见到屋中还吏在收拾，所以翻开茶杯喝了口水。

但三杯茶水都饮完，还见对方在原处，棠钰轻声打断，“可以了。”

对方顿了顿，没转身，棠钰目光微微滞了滞，心中忽得些警觉，想起早点在元城的黑衣人，下准备往苑中去，或是唤一声正在苑中值守的陈元。

结果对方慢慢转过身来，轻声道，“棠钰，是我。”

棠钰僵住，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但已经认出赵文域的声音。

赵文域抬头，目光看向棠钰，目相视里，棠钰的目光中不仅诧异，惊讶，惊喜，难过，也包含了旁的复杂的情绪。

猴子……

苑外陈元在，棠钰一反应，是赵文域不应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巧合出现在这里，她想到元城时候的黑衣人，那个时候的黑衣人应就是赵文域……

棠钰眼中微红，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赵文域早也好好的，在经历种种的变故之后，忽然在这里见到棠钰，鼻尖忽得红了，哽咽道，“我逃出来……”

这一句“我逃出来了”，似也包含了数不清得情绪在其中。

再也没早那个终日嘻嘻哈哈，在宫中游手好闲的猴子，眼下的赵文域是一个出现在这里都会『性』命危险的人。

棠钰恢复理智，“快走。”

苑中都是敬平侯府的人，稍不慎，他恐怕都会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赵文域也伸手『摸』了『摸』眼泪，“棠钰，跟我走。”

棠钰微怔。

赵文域继续红着眼睛，“我知道……初在京中……”

赵文域些说不下去，转而道，“我知道陈倏胁迫你，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万州。”

棠钰忽然会，沉声道，“猴子，陈倏没。”

赵文域愣住，一时不信，又反应过来，棠钰许是怕走不掉，牵连他一道，赵文域上，“棠钰，你别怕，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带你出城。”

棠钰正想开口，苑中陈元的声音响起，“侯爷？”

长允？

棠钰实在没想到他来了华城，赵文域眼中既是愤恨，又带了一丝害怕，棠钰根本来不及细想，“走，猴子，别来这里了，我很好，我不会跟你走，我喜欢陈倏。”

赵文域僵住。

“阿钰！”陈倏的声音从苑中传来，棠钰担心看向赵文域。

赵文域眼眶通红，才从窗户翻了出去。

棠钰回头，正好对上陈倏，陈倏是余光看到窗户动了动，目光正准备看向窗户时，棠钰伸手揽上他后颈，“长允，我想你了。”

他迟疑，“是吗？”

他看她，眸掠过一丝慌『乱』，他莞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