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拿着几盒麻醉剂过来, 还怕姜葡萄不清楚，给他解释了一下。

“这是我前几天刚进的新货，保质期都很新, 放心。”

姜葡萄笑着点头, 付了钱后，拎着袋子离开。

离开前，姜葡萄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这个小小的宠物诊所内的环境。

这间诊所真的太小了, 应该开业不久，生意也一般, 屋内连监控设施都没有。

不仅屋内没有，这家诊所所在的小路也没什么监控设施。

宠物行业监管很『乱』，宠物麻醉剂随便在网络都能买到, 不任何证, 只是姜葡萄不想留下购买记录, 况且网买还要等快递，不如挑一家小诊所买更快一点。

姜葡萄挑着小路走，站在垃圾桶边，慢悠悠地将麻醉剂的品牌、剂量和使纷纷拍照，然后将包装拆下扔进垃圾桶, 将小小的麻醉剂塞进校服裤子宽大的口袋里，这才离开小路。

一走小路, 转个弯就闻到了一股『奶』茶的香甜味。

街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没有人会注意姜葡萄刚刚去做了什么。

他在初秋微凉的风里站, 微微仰头了眼头顶不算热烈的阳光, 眼皮微敛，神『色』平静，一点都没有做坏事的紧张感。

闻着空气里的『奶』茶甜味, 姜葡萄耸了耸鼻尖，像只贪吃的小狗一样，转身走进了『奶』茶店。

午休结束前的最后一分钟，姜葡萄拎着两杯『奶』茶走进了班级。

封煜本来在低头书，像是与姜葡萄有感应一般，立刻抬头了过来。

封煜神情未变，绿眸透彻得像是古法制作的绿玻璃，给人一种无机质冷漠薄情的感觉，可姜葡萄就是能感觉到封煜在着急，因为他临近课还没有回来。

姜葡萄的嘴角慢慢翘起来，他是班级里最后一个回来的，不仅封煜向了他，不少好奇的同学也了过来，视线下移，到他拎着的两杯『奶』茶『露』理所当然的神情。

肯是排队买『奶』茶去了吧。

同学们纷纷这么想着，没有人会觉得姜葡萄是去为某些坏意做前期准备。

他长得太乖巧，太无害，『性』子软软糯糯的，任谁都不会相信姜葡萄会伤害别人，这样的姜葡萄，就该被人保护在身后，无条件将后背『露』给他。

姜葡萄脚步轻快地走向封煜，温热的掌心搭在封煜的手臂，话前先笑起来，声音轻轻缓缓的：

“封煜，让我进去呗。”

封煜抬眸了他两秒，像是在审视他独自去是否真的只是为了买『奶』茶。

姜葡萄脸柔和的笑容不变，任封煜着他，甚至还冲封煜眨了眨一只眼睛。

“为什么一直着我呀？得我很想……”

姜葡萄带着些微肉感和欲感的唇轻轻抿了一下，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得我很想亲你一下。”

封煜垂下眼帘，让开了位置，放姜葡萄进去。

姜葡萄坐下时感觉到裤子口袋里的麻醉剂小『药』瓶贴到了皮肤，微微的凉意，彰显着存在感。

他拆开『奶』茶包装，低头了，将其中一杯推到封煜面前。

封煜并没有贴在面的口味标签，姜葡萄递过来他就喝了，一口淡淡的『奶』茶入口，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姜葡萄也尝了口自己面前的『奶』茶，他面前的是一杯葡萄撞『奶』，是封煜常会给他买的口味，也是他自己时常会买的口味，但封煜面前的并不是葡萄味的。

封煜低头了眼杯子的贴纸，面写着“雪凛淡『奶』珍珠”。

姜葡萄笑弯了眉眼：

“怎么样？好喝吗？这家『奶』茶店虽然没有很多人，但独特的口味还挺多的，到这个口味我就想到了你，不知道喝起来是不是你的味道？”

着，姜葡萄把自己面前的葡萄撞『奶』放在了封煜面前，拿走了封煜面前的雪凛淡『奶』珍珠。

“只是给你尝一口，比起葡萄味，我更想喝你的味道。”

对于姜葡萄来，封煜身的气息独特有安全感，像是雪山一般，凛冽干净，该是冻死人的寒冷，从没有冻伤过姜葡萄。

他虽然把两个人面前的『奶』茶换了过来，可吸管并没有更换。

姜葡萄微微启唇，含住了封煜碰过的吸管，『乳』白『色』的『奶』茶顺着吸管缓缓向，最终没入姜葡萄的口中。

他喜欢咬吸管，这次也不例外，等姜葡萄松口，微张的口中泛起一片『奶』香，吸管已被咬扁了，他的唇边也沾着一片『奶』渍的白。

封煜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到姜葡萄的唇，只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

姜葡萄是故意的，故意给他这副模样，故意勾得他情绪波动。

封煜垂眸含住了被姜葡萄的唇碰过的吸管，入口是甜蜜的葡萄味，『奶』茶调得过分甜腻了，但带着葡萄的味道，封煜依旧适应良好。

似乎是任何他不喜欢的东西，掺杂了葡萄，都能变得可口起来。

姜葡萄突然：

“封煜，你，这个珍珠是白『色』的！”

封煜抬眸，瞳孔微微收缩。

姜葡萄吐着舌尖，舌尖停留一颗洁白的珍珠球，糯糯的质地，将舌尖映衬得更加殷红。

封煜握着『奶』茶杯的指尖动了动，姜葡萄已收回舌尖，将珍珠吞进了肚子里。

他最单纯、干净的神情，做一些满是欲气的举动。

封煜微微向姜葡萄的方向靠近，姜葡萄突然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封煜的肩膀。

“干嘛呀？课呢，一会儿老师该瞪你了。”

话落姜葡萄已转身面向黑板，做一副专心听课的样子。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贴着他的麻醉剂已不冰凉，很快就让姜葡萄忘了它的存在感。

被他这么一闹，封煜似也没有怀疑他午休单独去，是不是真的只是买了『奶』茶。

两节课过去，姜葡萄和封煜的手机突然一起震动起来。

封煜只了一眼就扔开了手机，姜葡萄也是，了一眼就扔开了手机，只是他比封煜多了一个步骤，他将这条短信删除了。

他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来的短信，面的内容没头没尾，但姜葡萄立刻就想到了黎柏晖。

短信的内容是：

“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我是封煜的师父。”

他像是算准了姜葡萄不会把这件事跟封煜一样，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得目张胆。

不过就算姜葡萄了，他也不怕什么。

姜葡萄的确没打算，不为别的，只是他觉得黎柏晖构不成威胁。

还有一点，姜葡萄存了和封煜怄气的心理。

既然他这边能收到这个黎柏晖的短信，那么封煜那边肯更早就开始收到了黎柏晖的『骚』扰，可封煜什么都没跟他。

前，封煜还因为公交车的事情跟他生气，要他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承担，这次封煜那边有事，不告诉他。

姜葡萄眸光闪了闪，把刚刚扔开的手机拿了回来。

他指尖点在了app列表里的爱心图案，按了下去。

自从攻略app的真相曝光，这几天，姜葡萄几乎没有点开过这个app，可时他想到了黎柏晖的事情，情绪有点不平稳，就决好好一这个攻略app。

他和系统先生的谈话还停在前，姜葡萄翻了翻，旧话重提。

姜葡萄：系统先生，作为系统，你真的不行啊，你还没有让我变人鱼、长翅膀，拥有特异功能呢！

封煜手机次震动，他本不想理会，余光到身旁的姜葡萄在桌子下面偷偷摆弄手机，他眸光一动，拿手机点开平静了许久的攻略app，果然到了姜葡萄过来的消息。

他指尖动了动，决配合姜葡萄玩下去。

系统：你想要变成人鱼吗？

姜葡萄：想啊，但你不行啊。

系统：也不是不可以。

姜葡萄一愣，扔下手机，趴在桌子往封煜那边靠近，将脸颊靠在了封煜的手臂，眼睛亮亮的着他，小声：

“系统先生，你打算怎么让我变成人鱼呢？”

“我可不会游泳。”

封煜着姜葡萄软嫩的脸颊，终究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

“总有办法。”

姜葡萄冲封煜呲了下小白牙，张嘴去咬封煜的指尖，没追问。

总要留点惊喜才是。

晚放学，姜葡萄走到自家小区门口，次和行『色』匆匆的黎柏晖撞在了一起。

黎柏晖照旧捧着一堆书和档案，时都掉在了地。

姜葡萄垂下眼帘，口中满是歉意，弯腰去帮他捡。

黎柏晖笑得和蔼，像一个大度的长辈，一边宽慰姜葡萄，一边蹲在姜葡萄身边一起捡。

他像是没到就掉落在手边的档案一般，将周围甚至远一点的书籍都捡了起来，唯独不捡这个档案。

姜葡萄自然顺势捡起了那个档案，这回的档案面写了字，还写得挺显眼的，“封煜”两个字映入姜葡萄的眼帘。

他手臂恰到好处的一僵，捏在手里停顿了一会儿，才把这个档案袋递给了黎柏晖。

“谢谢，谢谢，同学。”黎柏晖一连感谢，像是没有现姜葡萄刚刚一闪而过的异常一般。

他捧着自己的书站起来，温和地跟姜葡萄：

“小同学，我们碰到了，起来，你对心理学很感兴趣？”

姜葡萄垂在身体旁边的手指动了动，里面的几瓶麻醉剂互相碰撞。

“嗯，挺感兴趣的。”姜葡萄半低着头，神情像是面对长辈时的紧张和不好意思。

黎柏晖笑容大了一点，浑身都透着一股引而不的兴奋。

“小同学，有时间可以来我的心理诊所，怎么样？”

姜葡萄和黎柏晖站在路灯下，黎柏晖的位置偏向门外侧，整个人都暴『露』在灯光里。

被他观察的姜葡萄微微站在门内侧，那里的光线不算好，他半张脸隐在了阴影里。

姜葡萄的声音很软糯，听着就是乖孩子、好欺负的感觉。

黎柏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怪异，他微微前倾身体，想要清姜葡萄隐藏在黑暗下的表情。

他被疯狂基因压抑的直觉冒了头，即将探寻到真相。

可这时，姜葡萄抬起了头，『露』笑意浅淡还有些羞涩的表情，黑葡萄似的眼睛清澈干净，冲着黎柏晖点头。

“好呀，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