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偏差[无限]》

第157章 西西弗斯神的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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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的力量完全撕裂的瞬间, 沈惕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所谓的诺亚,不,他有他自己的名字——拉撒斯姆·切亚昔。从血统来论, 他们是同胞的兄弟,但他始终这个哥哥理念不合, 从诞生的那一刻就互排斥。

他是时空之主, 拥有全知的观测视角,任何一个行动都会牵引出一个平行宇宙的诞生,此他从来都是停留在自己的独立宇宙。

这里有着足够隔绝一切的时空壁垒, 他在这里维持着时间的平衡有序进行,是一个孤独的观测者。

但他的哥哥拉撒斯姆不同, 以宇宙其他生物的熵值作为养分的他掌管混沌,有豢养低维生物的乐趣, 譬如人类。

但拉撒斯姆却屡次遭到沈惕的阻止。

为他能够看到人类的未来, 在诸平行的时间线之中,拉撒斯姆干预的某一条的未来, 是最残忍的未来。

生灵涂炭, 末日降临。

为了阻止拉撒斯姆,他特意锁定了人类这一群体, 用自己的全知力量观察这群困在时间线上的生物,生老病死,白驹过隙,时间对他们是残忍的,也是一视同仁的。

当他凝视其中的某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在这一时刻折叠的所有可能『性』都一一展开,延伸出不同平行宇宙的时间线,有过去, 也有完全不同的未来。

但某一时刻,他注意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他的时间线不是自动对他展开的。

于是他注意到了这个人,一个男孩,并且他利用自己的力量,强制『性』地展开了男孩的诸时间线。

原他是不应该、也不可以干预人类的,毕竟高维度生命体的干预,很可能对低纬度界招致巨的灾难。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不过为了避免灾祸,他只展开了过去,这个男孩的过去,为对于人类而言,过去已不可改变了。

就这样,透过时空壁垒,他看到了这个男孩出生时候的状况,完全是一团糟,他的母亲在分娩的前一刻还在工作,直到完全站不住,才人送往了医院,产房里充斥着人类刺耳的声音,像一个混『乱』不堪的罩子,最后,一声人类婴儿的啼哭冲破这罩子,示意他来到这人间了。

他还看到这个婴儿的父亲工作延误,匆匆赶来,在产房外急得转圈。他法理解这种心情,同样,也法理解这个男人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流下眼泪的感受。

一开始是趣的,他也只是当做一场闹剧看着,毕竟他独自在一个孤立宇宙里太久太久,就像困在一个小小的白『色』房间,接收庞到没有边际的时空信息,能够看到一切,也意味着什么都不想看。

好不容易有能让他提兴趣的人类,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兴趣。

于是,他从这个婴儿的出生,一直看到他学会说第一句话,然后是他学会笨拙地走路,学会奔跑,迎接庭中的另一个新生儿。

那个小男孩扒在玻璃窗外,努力地望着婴儿保温箱里的妹妹,小声地叫着她,脸上是初为兄长的喜悦新奇。

他的父亲告诉他,“妹妹在睡觉,过几天就可以接回了,到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妹妹。”

男孩儿立刻点头,小小的脸上满是真诚责任。

他说:“我知道,我会照顾妹妹的,以后妹妹都不会受委屈,我会保护她。”

作为观测者的他,很自然地就想要去看他这个小女婴的未来,只要展开他的时间线,就能看到。

但他放弃了,为他害怕自己一旦观测到他的未来,就会改变他的未来。

就这样,他继续看着他的过去,也逐渐了解到人类的族形态,知道他姓沈,叫沈安,是父亲赋予的意义,希望他平安。

他亲眼看到过沈父教会他识字,叫他写自己的名字,告诉他,“这个安字,既是你的名字,也是你妈妈的姓氏。”

小孩懵懂地点头,笑了来,“那我喜欢这个字。”说完,他看向父亲,“爸爸,你最喜欢什么字呢?”

书桌前的父亲沉思了片刻,握紧手中的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下另一个字。

“这个字好难啊。”小沈安指了一下。

“这个字念惕,警惕的惕。”他告诉儿子,“这个字是爸爸最喜欢的字,也是爸爸最希望你能记在心里的字。”

“为什么呢?”他抬头。

父亲对他说:“为,人的一生会发生很的事,有好有坏,只有随时保持警惕,保持畏惧,才能平安地生活下去。”

说完,他扶住儿子的手,带着他又将这个字书写一遍。

“其实很简单的,把这个字拆开,左边是心,右边是易。”

小男孩跟着重复,“心……易……我学会了!”他乖巧地钻进父亲怀中,告诉他,“我以后也最喜欢惕字!”

惕。

作为观测者的他,也学会了这个字,还有这个孩子的姓氏。

沉浸在观测他人的人生,他获得了很从未感受过,也曾法理解的东西,人类,这两个字,对他而言也不仅仅是一种低维度的生物,而赋予了更的意义。

所以当他知晓拉撒斯姆的侵入计划时,毫犹豫地阻止,并且决定将他封印。

他看不到拉撒斯姆的未来,但他知道,任由这样一个企图吞噬全部宇宙熵值的他继续扩张,一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为了不影响其他宇宙,他开辟出一个新的独立宇宙与之战斗,可他们的力量是当的,战斗几乎摧毁了这个独立宇宙的一切,拉撒斯姆的力量击碎了他设立的时空壁垒,这样下去,他们会毁掉其他的宇宙。

于是,他用自己全部力量,将拉撒斯姆封印来,投放到他们这个维度与人类维度之间的3.5维度,这里也称为主之地。

这里就像一片尽的荒漠,一切都是虚的,混沌平衡,法产生混『乱』,此法为兄长提供可以他恢复力量的熵。

但封印了兄长的他,也打上了永罚烙印,堕入时空深渊。

兄长的力量促他不断地下坠,一直下坠。

时空深渊会消解吸食他的力量,并且造出最令他恐惧的惩罚,最初的他并没有可切入的空缺,所以最初的惩罚也只不过是止尽的下坠。

他所不知道的是,封印的拉撒斯姆并没有完全与外界切断联系。

在人类自以为发出新的宇宙科技,向其他星系发『射』通讯信号时,拉撒斯姆战斗而游离的力量粒子接收到这一切,于是开展了另一种入侵计划,也是他的复苏计划。

他利用自己的游离粒子,在人类科技中埋下可以复活他的伏笔。渐渐的,拉撒斯姆将自己的力量转移,以科技为载体进行入侵,他尝试过许人类分.,但都失败了,并且一部分的人类察觉出他的存在。

古老的神通过科技产物,以病毒式的入侵模式占领人类的体脑,迫他们成为信徒。

这是那些人类法接受的,他们为此创立了革新计划,原的意义是抵抗神的入侵。

可最后,拉撒斯姆成功侵占了第一个人类□□,也就是沙文的领导人拉塞尔。

这让他直接一手掌握了反抗他的武器。

革新计划的首脑沈思远,他用一书摧毁,同一个小组内的其他人,也一一死亡。

沈安亲眼看见父亲为了抵抗他口中的神,举匕首,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他并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做出父亲一样的决定。

当时年幼的他一所知,只是获得了父亲留下来的那书。

事实上,连父亲都法顺利地翻动那书,为那是神力控制下的物品,可沈安却轻易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上已留下了神观测过的痕迹。

也是在那一晚,这个幼小的生命召唤出一个强的神。

那个不断下坠,没有尽头的神,停止了坠落,也进入了真的惩罚中。

时空深渊找到了他唯一的漏洞,或者说,这位孤独的神唯一的牵挂。

利用这一点,时空深渊塑造出一个周而复始的庞循环,循环的点就是这个孩子将他召唤的那一刻。

终点是什么,他后来才知道。

在拉撒斯姆的引导下,革新计划逐渐沦为科技狂人肆虐的屠宰场,数不清的实验品押进去,又推着出来,一把火烧干净。

而始作俑者控制着拉塞尔,冷眼旁观这一切,为他需要这些实验品的极端情绪,需要熵,越越好。

当拉撒斯姆意识到,这些熵,加上人类社会所有的混『乱』不堪,都远远不够填充他封印的力量时,他决心创造出一个供他进食的屠宰场,一个他复苏的乐园。

拉塞尔接手了那份游戏策划,在神力下创建了圣坛,这里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死亡,失去,背叛,失败……这一切源源不断地创造着混『乱』熵,让他一点点恢复。

然而,伸出时空深渊的他却法摆脱循环的惩罚,他召唤,跟随沈安度过每一天,看到他失去父亲后破碎的庭,目睹他几近疯狂的母亲自我伤害,同他参加葬礼,也陪他独自埋葬死去的夜莺。

他伴随沈安度过灰『色』童年,亲眼见证他与母亲妹妹的分离,看到他是如何坚强地度过实验中的每一天,看着他打碎成一片片,又自己一点点粘合好。

一直到后来,沈安变成安咎,这个他参与过人生每一分每一秒的男孩,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实验产物。

安咎投放进圣坛,而他则化作安咎上的烙印,伴随他闯过一个个生死攸关的关卡,一步步走向终点。

直到最后,安咎死亡的时候。

到那时,他才发现,原来安咎的死亡就是下一次循环的触发点。

于是,沈惕一遍遍地历那些安咎儿时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地目睹安咎的死亡,他甚至都法回忆这循环究竟历了次,各种各样的死法,不尽同的临终画面,太痛了。

每进入一次新的循环,他都能更深地感受到安咎的痛楚,而他作为神的全知力量也逐渐模糊。

他法将自己视为一个观众,一次次的悲剧重演,他法再置事外,知道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可他法让安咎躲开未来的每一份痛。

这种莫的力感像海水一样,将他湮没。

原来这就是惩罚。

数不清的循环后,安咎又一次离开了,就死在他的面前,而他连将他抱来的双手都没有。

安咎失去心跳的那一秒,他知道自己又将重复循环。

但他不愿这样,至不要作为一个用的神出现。

哪怕是一只能短暂停留在他肩头的蝴蝶也好,只要能触碰他,能他安慰,只要不是旁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份强的欲求将他的力量具化成一个新的物质形态,一个人类。

是数次循环下,安咎形的影响下塑造出来的人类形象。

但他耗尽了仅剩的这些力量,只是为了成为一个人。而人类的躯根法承载作为时间之主的全知记忆,所以他忘了。

连自己处于循环之中,都不记得了。

作为人类苏醒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人礼节『性』询问他的名字时,他的脑海中兀自冒出两个字。

沈惕。

“我叫沈惕。”

来到圣坛,他依旧很孤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法与他产生连系,论是谁。他人当做精神病人,也孤立过,迫学习了很用的东西,逐渐地学会适应人类社群,学会模仿普通人。

但那都不是他,沈惕知道。

那些人也都不重要。

直到他重新遇到安咎,在一场游戏里。

他们作为对手识,沈惕发现,他就是那个特别的人,他可以牵动自己的情绪。

但他忘了他在循环里,也忘记终有一天,他将面对安咎的死亡。

在安咎的处中,沈惕渐渐地恢复了力量。

他开始做梦,梦的内容致似,都是安咎的死。

终于,沈惕恢复了部分记忆。

他预见了这一次循环中安咎将面临的死亡。

可他没有想到,恢复力量的不只是他,还有拉撒斯姆。

这一次,安咎的死不同于往日,而是直接复苏中的拉撒斯姆遇,也就是诺亚。

诺亚通过恢复的全知能力看到了安咎的未来,于是决定提前回到过去,将年的安咎杀死,要抹杀他的存在,更前一步,抹杀他沈惕的遇。

这样一来,他的弟弟不会为一个人类背叛他,他不会封印,掌控整个宇宙。

在最终一战中,沈惕发现了拉撒斯姆消失,留下与他们战斗的只是诸分.。

他猜到了对方的计划,也很清楚,要想成功,他或许要回到安咎的过去,阻止拉撒斯姆对安咎的伤害,让他活下来。

就这样,沈惕过去的全知视角一瞬间恢复,看到了安咎时间线上的童年。

但他查阅时间线过往的时候,穿越回去的拉撒斯姆早已下手,鲜血隔着时空壁垒,溅到了沈惕的脸上,他的眉心,他的耳垂。

原在观测的沈惕回到过去,再度化成自己体的样子,用体的能力力量击退了拉撒斯姆,于关键时刻救下安咎。

但即便儿时的沈安活了下来,可也并未存活太久,甚至都没有进入圣坛,而是成为沙文实验中的失败品。

这是沈惕的倒数第二次轮回,离他最近的一次循环。

最后一次循环的开启以安咎的死开始。

沈惕再度历那一切,再度与安咎遇,这一次晚了一些,为他恢复的力量在上一次循环里,拉撒斯姆交手而耗尽。

所幸的是,安咎似乎也晚了一些。

如同上一个循环,他们识,争斗,较量,然后彼此爱。

沈惕想不任何关于循环的一切,想不他是如何像西西弗斯一样,不断轮回于惩罚之中。

他就像一个普通人,感受着温暖与爱。

而在10月24日的早晨,安咎的第三次循环末尾,撕裂的那个沈惕,回想之前所有的记忆,包括他历过的所有循环。

那一瞬间的沈惕,白了为什么安咎能影响圣坛,催生圣坛服务器的拷贝,分裂出一个个平行宇宙,也白了为什么只有安咎可以在平行宇宙间穿越,越过时间的壁垒,陷入一个个重复挽救的循环中。

他也意识到,为什么他可以到安咎的心声,可以感受到安咎的所有情绪,与他共情。

那是为自己把心脏了他。

之前的每一次循环,安咎在遇到拉撒斯姆的时候,都法抵抗,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抵抗神的力量,哪怕是神不完整的力量。

但如果他也有了神的力量呢?

在最后一次循环里,安咎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种下的“果”。

而他现在,必须要回去,去埋下当初的“”,否则一切只是虚空的观测,不会成为现实,除非他成功。

果轮回,循环往复。

而他也意识到,处于循环的自己所历的一切都是观测的结果,是没有落定的事实,有数种可能,就像是薛定谔未曾打开过的那个箱子,想要里面的猫保持活着的状态,就必须由他亲自去改变。

他要用神的心脏救回安咎。

而,在安咎的第四个小循环开启之前,沈惕用了安咎的时空卡,兑换了作为人类所有的生命值,回到安咎杀的时候,他努力维持着人类的模样,希望小安咎不会讨厌他。

但这一次的回到过去,不仅仅是观测,他将回到安咎召唤之前,那个时候,他的父亲还好好地活着。

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他还是那个完整的邪神,时空之主,沈惕人类的形态法维持太久。

这一次的安咎,上一个循环一样,拉撒斯姆杀害,人类的心脏停止跳动,躺在手术台上,抢救的医生宣告死亡。

原应该如此。

但沈惕将神的心脏赠予安咎,也抹去了他自己提前遇的记忆。

安咎此而得以新生,一步步走向救主的位置。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顺利地串来,安咎成功地活下来,活到最后,能够拥有他的力量,在一次次循环中寻求最完美的结局。

也只有这样,沈惕才能重生,从爱人的体里重生。

安咎赋予了他人类的姓名,了他为之奔赴的意义。

而沈惕回到过去,拯救了他,也拯救自己。

既是弑神者,也是神唯一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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