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偏差[无限]》

第159章 回家快乐【正文完】“我回来了,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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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最近感觉很奇怪, 而是非常微妙的奇怪。

比如他二十来平平稳稳、充满了唯主义的人生,突然冒出“闹鬼”和“怪”之类的词。

“真的,我不骗。他们告诉我图书馆闹鬼, 有人亲看到了。”坐身旁位子上的斯蒂文,他的同学兼好友举起四根手指, “我向上帝发誓。”

几乎是下意识的, 沈安替他掰下去一根手指,“发誓是三根手指。”

脱口而出这句以后,他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就好像, 这句他之前对某个人说过,就连这个场景都似曾识。

“哦三根, 说得对。”斯蒂文继续声『色』并茂地向他描述深夜大楼出现的怪触手,“……像蛇一, 克苏鲁, 知道的。”

“我不知道。”沈安当诚实地告诉他,“我的意思是, 我不太了解那些。”新的一站到了, 他随即检查了一下站点,碰巧看到一个妆容奇的漂亮女孩儿背着包挤上来, 穿着婴儿蓝的旗袍,影是薄荷『色』,梳着双马尾,一边是白『色』头发,一边是黑『色』, 十分吸睛。

“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上帝,太落伍了。”斯蒂文继续滔滔不绝, 仿佛主持什么深夜档恐怖电台,“……汤姆看到的,那些触手开了窗户,书架缝隙钻出来,好像找什么……”

他发现沈安的视线锁定不远处那个女孩儿身上,于是趣他,“怪不得听不进去我说的故事,原来是看美女!”

沈安手指举到唇边,示意他小声,“没有,我听说呢。”

斯蒂文了解他,自然也知道他不是真的看美女,“开玩笑的啦,不过说来,安,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啊,不应该的啊,这么受欢迎。”

沈安摇了摇头,“没有。”

但当他说出这句的时候,心中又出现些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清楚自己说谎。

好像他心中早就有一个喜欢的人,而且喜欢了很久很久。

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连一个大概的轮廓都无法描绘出来。

“发什么呆?”斯蒂文他前挥了挥手。

“快到了斯蒂文。”沈安听报站,过,拍了拍他的膝盖,抓起包立刻起身,“今天好像要交实验报告。”

“哦对,对,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等会儿把的借我看看。”斯蒂文很快又忘记了他的都市怪谈,和沈安一起赶学校。

下车的时候,沈安人搡了一下,与那个站车门前的女孩撞到一起,好也下车,一群轻人像爆开的罐头似的挤出了车厢。

快到教学楼下,斯蒂文突然发现沈安的包上挂了一个玫红『色』的挂件,于是拍拍他的肩,“这是什么?”

沈安也奇怪,皱了皱眉,忽然想到刚刚那个女孩儿,“好像是别人的,我带下来了。”

斯蒂文取下那个挂件,发现是一个『毛』绒套套住的智能『迷』音箱,他试图用语音唤醒,音箱也随之发出问候,并且报出了姓名和班级,“如果捡到了我的音箱,没错,它又丢了,麻烦联系我,我会给您一个惊喜的!非常感谢!”

“还是学姐呢,不愧是学姐,这么有之明。”斯蒂文把它放到沈安手上。

“上课吧。”

两节冗长的专业课好不容易结束,沈安正想离开,却一个同学叫住,请他帮忙填一个问卷调查。

“最好了,只有愿意帮我,就麻烦啦!”

沈安向来是个非常好说,也乐于帮助别人的人,所以非常愉快地帮他填好了问卷调查,并且提出了一些非常有建设『性』的意,然后才拿好东西按照专业和班级,去找音箱的失主。

“义体制造与维护……”沈安医学部找到了这个专业,心想那个女孩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学义体制造的。

废了一阵子功夫,他找到了对应的院系,稍微一听,才知道他们马上要上选修课。

沈安乘坐电梯来到了选修课的空中教室,电梯还两个学妹要了联系方式,说是想邀请他做模,沈安不好推辞,只好笑着说谢谢。

空中教室只有一间,大大的球形公共教室,沈安站门口朝面望了望,想看看能不能直接找到,毕竟对方是醒目,没想到就站了这么一会儿,自己就引起了注意。

“帅哥,找谁啊?”坐第一排靠墙的一个女生笑着问他。

“啊,”沈安心想正好,于是书包拿出音箱,询问他,“请问学姐,认识一个叫钟益柔的学姐吗?的……”

还没说完,那个女孩儿一下子挥了挥手,视线绕到了沈安身后,“哎益柔,有漂亮弟弟找诶!”

沈安这才头,好巧不巧和刚刚进教室的钟益柔对上,对方有些懵,做了夸张美甲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是啊。”座位上的女生起哄,“看的桃花运!”

钟益柔瞥到沈安手的音箱,『摸』了『摸』自己肩上的粉『色』小包,立刻反应过来,“啊,我的,谢谢谢谢。”

看他要鞠躬,沈安立刻摆手说不用,把音箱交给了,“那学姐……我就走了。”

“太谢谢啦!”钟益柔门口送他,“就是个天使!”

沈安有点不好意思,头对笑了笑,听到的同学还继续调侃,而钟益柔略带着嗔怪的语气了一句,“我喜欢女孩儿,别八卦啦。”

不知道为什么,医学院去的路上,沈安就一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仿佛以前过钟益柔似的。

但他忆了一下自己过去遇到过的人,怎么搜寻都找不到这么标新立异的。

路上他遇到同系的同学莫斯,对方很热情地同他招呼,并分享了他母亲做的杯子蛋糕。

“谢谢。”沈安很喜欢甜食,很快就吃掉了半个。

“对了安,知道吗?”莫斯『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听说林教授专程找来了一帮驱鬼专家,现已经过去图书馆了,不是经常泡图书馆,今天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沈安差点噎到,“驱鬼?这也有专家吗?”

“啊,我也是听说,好像就是来自东方的秘学专家,好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了个响指,“对,是道教的专家,道教知道的吧。”

“知道是知道。”沈安吃掉另外半个蛋糕,含混道,“但是真的有鬼吗?我不太信……”

“啊!有人拍到了,我社交网络上刷到过。”莫斯热心地找出照片给沈安看,还两指放大,“看,看到了吗?这个触手。”

所谓的照片证据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墙角处有一条疑似触手的细长尾巴。

“这真的不是壁虎吗?”沈安仔细检查。

“哪有这么大的壁虎啦!别不信,他们还听到扫图书馆的阿姨说,有个带着面罩的幽灵,图书馆游『荡』呢……”

莫斯一边说着恐怖故事,一边又刷了两下,突然看到另一个同学发布的照片,拍着沈安的手臂惊呼,“哎,来的专家是个中国帅哥哦。”

把照片给沈安,沈安随意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身材瘦高,穿着灰蓝『色』的道袍,丸子头,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不对,沈安歪了歪头。

怎么他也有点熟悉呢?

这的感觉偶尔出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沈安一天内就出现了好多次。

虽说他是个坚定的唯主义者,但周围人一而再再而三说起“图书馆闹鬼传闻”之后,心中也不免有了疑影,下午没有课,他干脆就去图书馆自习,顺便赶最后一天把教授安排的文章写好。

沈安来到图书馆的电梯前,很幸运,电梯门刚好开,面走出来几个人,一个穿着道袍胡子花白的小老头,身后跟着一个瘦高清俊的男青。

这不就是莫斯那个照片的人。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他,转过脸瞥了沈安一,中带着笑意。

沈安没有读懂对方的,兀自走进电梯,望着对方的背影。

忽然地,他的前闪过非常诡异的画面,这个轻男人倒血泊中。这画面一闪而过,但却真实无比,连沈安的心都跟着慌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起手背查看,但不知道自己查看什么。

这些事都太诡异了。

沈安看着电梯金属内壁反『射』的自己,有些『迷』茫地歪了歪头,突然间,映照出来的他头发变长许多,锁骨到侧颈满是白『色』的花装纹路,身上都是血。

就沈安讶异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那些一闪即逝的诡异画面也都『荡』然无存,图书馆明亮无比,学生来来往往,都很安静。

他想了想,或许是自己最近熬夜赶报告,休息不够,才会出现幻觉,他宽慰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学就是一下午。

学校的钟楼鸣了晚钟,沉浸作业的沈安才突然想起今天要家吃晚饭的事。

他看了一时间,已经六点,再晚一点就要念叨了。

图书馆出来的路上,他遇到了几个同学,一群人嬉笑闹,毫无顾虑地着彼此的玩笑,期间他们之中的活宝倒退着走路,直接栽进花坛,大家一起把他扶起来,笑个不停,只有沈安包拿出创可贴,给他包好磕碰的伤。

“安安什么都有!”

“那也不能倒着走路啊。”沈安笑着说。

他们几人一起,乘坐同一班公共飞器,沈安很幸运地有一个座位,邻座的小女孩正看着热血动画,他瞄了几,是很常的一群选中的人拯救末日世界的故事。

窗外,机翼带出一条条饱满雪白的云线,落日弥漫了一整片天空,云朵的边缘橘『色』的光染透,天的最边缘起了几颗星,微光闪烁。

沈安静静地凝视着,忽然体会到这种平淡生活的美好。

几个同学继下去,沈安和他们招手,再把视线窗外转车厢内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头发短短的,穿着一身高中校服,手拉着拉环,整个人靠立柱上,脑袋一晃一晃,困到直接站着睡着。

这么困吗?

沈安拉了拉他的手腕,想叫醒他,和他换换位置。

男孩一脸发懵,醒了过来,有些『迷』茫地抱着立柱,双发直地盯着沈安。

“过来坐着睡,我跟换。”沈安对他招了招手。

男孩听懂了,立刻摇头,忍住了一个哈欠。

“没事的。”沈安拉了他一下,自己站起来,“我快到了。”

“……谢谢。”男孩有些不好意思,换位子的时候没发现书包是散开的,一转身面的书就掉了出来,沈安捡起来。

无意间,他瞥男孩课本上的名字——吴悠。

“谢谢。”吴悠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书,装书包,两手抱着,抬头看向沈安,看了很久。

沈安也发现了,笑着问他,“怎么了?”

吴悠摇了摇头,没有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高几?”沈安问他。

吴悠伸出手指,对他比了个一。

“高一啊……”沈安心想,原来才十六岁。

也对,十六岁的小孩才会车上困得睡着,书包也不拉。

“以后小心哦,书掉了可就找不到了。”沈安嘱咐他。

十六岁的小孩不需要『操』心太多的大事,就算世界毁灭,也不会是小朋友来拯救。

当然,沈安想,也不会是他这的普通大学生。

救世主什么的,一定会有更加不一的人来做吧。

站点到了,沈安站口向外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妈妈。

“妈,不是说不用接我吗?”沈安嘴上这么说,却下意识贴着妈妈走。

“刚刚和同事咖啡厅出来,也是顺便嘛。”妈妈将手的玛芬蛋糕递给他,又揽过他『摸』了『摸』肩膀,“今天学校累不累?我煲了汤,爸爸今天下厨做意大利面,去就可以吃了。”

“不累,今天做这么多好吃的啊。”

“妹妹高中放假,今天也来,爸爸已经去接了。”

沈安一路上把今天感觉不对的怪事一股脑讲给妈妈听,却把妈妈逗笑了。

“外面挺沉稳的。”安南『摸』了『摸』他的头,“怎么我们面前还像个孩子。”

沈安也笑了,“那怎么办,我本来也是们的孩子嘛。”

两人披着渐渐下沉的晚霞,有说有笑地了家。刚开门,才换了一只鞋,妹妹就飞扑着跑来,一把搂住沈安,“哥!”

安南后面故意嗔怪,“只有哥哥,都没有妈妈的。”

“哎呀,妈妈又『乱』说。”沈南笑着乖乖搂住,“我只有妈妈。”

沈安换好鞋,往厨房走去,“爸,我帮啊。”

“不用不用,都弄好了,洗手吃饭。”

“哥!”沈南客厅叫他,“下周去给我开家长会吧!”

“我?”沈安用厨房纸擦了擦手上的水,端走了台面上的蔬菜沙拉。

沈父将意大利面盛出来,正经得甚至有些难过,“怎么不叫我去开家长会?爸爸去不好吗?”

安南开投影,笑着说,“肯定是考砸了。”

沈南撒着娇说,“哪有,我考全班第五呢。爸爸不是很忙吗,再说了,我都跟们吹我哥了,说超级帅来着,们都不信,我这次非得带去炫耀炫耀。”

沈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的妹妹,也没有别的办法,“万一别人觉得名不副实呢?”

“谁说的?”沈南一本正经,“到那只能是超乎想象好吗?”

沈父的重点却是,“爸爸不帅吗?”

妈妈没了办法,“帅,都帅好吗,快吃饭!”

投影一开,自动播放了着电视采访,采访的对象是一个轻男人,沈南指着投影说,“这个哥哥也挺帅的,型很别,对吧妈妈?”

“嗯,像狐狸。”

沈安看过去,旁边写着他的基础信息,是沙文产品维护部门的测试人员,名字叫周亦珏。

“是爸爸公司的诶。”

沈父仔细看了一,“好像是,但是沙文太大了,我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小伙子看着挺清爽的。”

不多时,采访对象换了一个,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银丝睛的轻女人,漂亮,但是很聪明的那种漂亮。

名字叫杨尔慈。

他皱了皱眉,熟悉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哇这个姐姐,混血精英御姐。”沈南直说,“我喜欢,姐姐我可以。”

沈安有些无奈,“看人果然只看脸的。”

安南也跟着吐槽,“是啊,一个肤浅的小女孩。”

“妈妈不肤浅吗?还不是和我帅气的爸爸一起了,真是的。”沈南靠沈父肩上撒娇,没想到沈父却盯着投影的轻女孩。

“这我认识,这不是老杨家的女儿吗?”沈父说,“最近搞生防火墙,防义体感染的,挺厉害一小姑娘,还拿了奖呢。”

“啊?杨策的女儿啊。”安南点点头,“那是真挺厉害的,生了个这么厉害的女儿。”

“我不厉害吗?”沈南仰着一张脸。

沈安笑了,“厉害,去做选美比赛的评审,肯定是最厉害的。”

此一出,爸爸妈妈也跟着笑起来,统一战线对家的小女儿进宠溺的嘲笑。

安南顺道也吐槽了一下女儿的穿着,“穿太少了,看看哥哥,他小到大连一次感冒都没有过,来没有让我们担心,呢,三天两头生病。”

“那他都二十岁了嘛,也要跟我比呀。”

“二十都没出过岔子哦,以为很简单啊。”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上一秒,沈安还沉浸他幸福美好的家庭氛围中,下一刻,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心底传来。

[无咎。]

他侧了侧头,寻找声音的方向。

“怎么了?”沈南察觉出哥哥的不对劲。

沈安摇了摇头。

无咎。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他会下意识头呢?

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正他疑『惑』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很温柔,循循善诱般念着一个不属于他的名字。

[无咎。]

就这,那个声音重复了许多次,像是某种秘的咒语,『荡』他的脑海。

筷子落到地上。

沈南一抬头,发现沈安的脸上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有些不可置信,长这么大,没有过哥哥流过一次泪。

“哥?”

没有答。

沈安抓起椅子背上的外套,低声快速说了一句,“我很快来。”就这他离开了。

他出生到现,到此时此刻,中间七千四百多天,十六万小时,每一个或快乐或难过的时刻,他都有一种残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拼图,他一颗不停地拼凑着,始终差一块。

直到现,他已经快要习惯这种缺失感的时候,那块他丢掉的拼图,好像正找寻他。

[无咎]

那个声音重复着,呼唤他,让沈安的眶愈发酸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流泪,明明他是真的坚信唯主义,可现却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他浸微凉的夜风,跑过一整条昏暗的街道,地砖上有雨水的痕迹,霓虹代替星光闪烁。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就来自他的心底。

到底哪儿?

沈安喘着气转过身,人群推搡,大家的脸上戴着过滤面罩,投影与真实的人重叠,虚实交错,光怪陆离的城市令人眩晕,他站城市中心,渺小得就像彩『色』海洋中的一颗沙砾。

[无咎。]

这声音前所未有地近!

沈安猛地转身,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袭黑衣,脸上戴着机械观音的面罩。

不知为何,他一就能感觉到,这就是那个人。

对方走来,他面前站定,对他歪了歪头。

沈安的心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竟一时间说不出来。

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却直接张开双臂。

“抱一下。”

这种熟悉感直接冲破记忆的禁锢,他的前出现许多的画面,决定生死的游戏,决斗台上的对手,他手中的长刀。

可对方却抱住了他,怀抱温暖而真实。

他用真实的声音,耳侧轻声喊出他的名字。

“无咎,到家,过得开心吗?”

透过这个怀抱,他们的胸膛紧紧贴,两颗残缺的心脏拼凑一起,发出重叠的响。

他的怀抱,他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所有。

那些并肩作战的残酷时光,一个个生死攸关的挑战,为了他而牺牲的同伴,一次又一次重复的痛苦。

还有……

“沈惕,沈惕,沈惕……”

他不断地重复着沈惕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过去二十缺失的全部补来。

“嗯,我来了,无咎。”

沈惕取下面罩,拿手中,退开些,与安无咎额头抵。

透过他传递过来的记忆,安无咎看到了自己循环的末尾,他的怀中离开,也看到他转移了一半的心脏,动用时间之主的能力,拨动齿轮,将所有的时间调到最初,一切发生之前。

已经消亡的拉撒斯姆不再『插』手他们的时间线,没有了威胁,沈惕到那个孤独的宇宙,守护着他的出生,成长,第一次上学,到第一次自己外出做志愿者,深夜备考,到进入大学离开父母,每一个时刻,沈惕都透过时间壁垒,独自看着。

有时候他会笑,跟着他们一家人一起大笑,有时候也会因为安无咎受到委屈而生气,但又知道自己不能干预,发脾气或许会引发另一个宇宙的灾难,只能躲起来生闷气。

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沈惕意将安无咎的时间线折叠起来。等待的时间,他找到了一种很像芍『药』的植,耐心地栽种,每日观察,等待它开花。

但它的花开出来,和安无咎身上的芍『药』去甚远,沈惕很失望。

越失望,就越想他。

想念他,沈惕也只能开一点点进时的时间线,悄悄观察。

他不忍心破坏安无咎美好的家庭,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想给他一次家的机会吗?

就这,无法忍受离开安无咎的沈惕也学会忍耐,学会放下孩子气和自私,做一个成熟可靠的守护。

“谢谢。”安无咎抱住他,“我这二十过得很好,连感冒都没有过。”

“那当然。”沈惕搂着他,指了指天空,“我好好看着呢。”

他捧起安无咎的脸,仔细检查了一遍,吻了吻他的嘴唇,又珍惜无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眉心、鼻尖、脸颊,还有他的下巴尖,将是确认,又像是标记领地。

“二十太难熬了,安无咎。”沈惕长长叹出一口气,垂下,“我憋疯了。”

安无咎笑了出来,“怎么还像个孩子。”他抬手,拨了拨沈惕额前的碎发,不小心与他对视。

沈惕绿『色』的瞳孔,映照着漫天霓虹与星光,还有他的脸孔。

“我爱。”安无咎轻声说。

沈惕盯着安无咎的嘴唇,想到了自己悉心栽种的芍『药』花,微微颤动的粉『色』花瓣。

他想和安无咎接很长很甜蜜的吻,想拂过他全身,拥而眠,听他说二十发生的所有有趣的事,哪怕自己都已经看到熟稔于心。

“我也爱,很爱。”

没有末日,没有灾难与动『荡』,他们像最普通的恋人拥街头,城市的冷酷与浪漫环绕。

“哦对了,还有一个礼。”沈惕想起来,对安无咎挑了挑眉,“来这之前,我已经去了其他所有地方了。”

安无咎没听懂,“所有地方?哪?”

沈惕耸耸肩,转过身,摊开一只手臂,向他展示。

安无咎微微眯起,人群之中,他最看到朝他挥手的钟益柔,然后是穿着校服的吴悠,还背着桃木剑的南杉,穿着工作服的杨尔慈和周亦珏,甚至还有加布尔、藤堂樱和松浦守梨。

一大群人,乌泱泱朝他走来。

安无咎是笑了出来,又垂下头,忍住眶的酸涩。

钟益柔一把揽住他的胳膊,一股脑往外倒,就像是很久没的好朋友,“无咎,今天还给我送了音箱诶,说巧不巧,要不是沈惕找到我,我都不记得了。啊对了听说妈妈做的饭很好吃诶!可以去家蹭饭吗?”

“我要吃咖喱。”吴悠冷不丁提议。

“我想吃寿司!什么寿司都可以!”藤堂樱举高了手。

加布尔嫌弃地说,“寿司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米饭和鱼肉吗?还不如吃墨西哥卷饼……”

南杉两手对笼着,笑眯眯说:“其实我要求很低的,阳春面就可以了,多放一点香油。”

周亦珏冷哼一声,吐槽道:“人说了请们吃饭了吗?”

“是啊,”松浦守梨也点头,“这太麻烦阿姨了吧。”

“不麻烦,阿姨一定喜欢我们!”

大家热热闹闹吵嚷起来,各说各的,谁也不让谁。沈惕嫌吵,揽住安无咎的肩,歪着头小声对他说,“不理他们了,我们走吧。”

“哎,等等我们啊!”钟益柔第一个发现。

“不要。”沈惕背对着他们挥手,“我们开房去了。”

“谁跟开房啊?”安无咎拿胳膊拐了他一下。

沈惕眉头一皱,身后传来那帮损友模仿的戏谑声。

“谁跟开房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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