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岛屿》

血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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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扎哈站在那倒塌的楼房面前。

一个女人,抽搐着,身上,沾满了血迹,腹部被尾针刺穿。

他走过去,俯下身看着这个女人。

“救救..”女人绝望的眼神,话语,断断续续。

“救救我的孩子..”

玛尔扎哈望向前面。

那女孩,手捧着娃娃,躲在那破败的屋子的一角,早已经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了。

“好的。”

玛尔扎哈说着,站了起来。

他来到小女孩的面前。

手轻轻放在那女孩的头上。

眨眼间,那女孩,已经化成那灰烬消散。

“啊!!!”

女人哭喊着,撕心裂肺。

“恶魔!!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啊!!”

她的腹部忽然膨胀,穿出一只幼小的黑色异兽。

“你会得到永生的。”

玛尔扎哈望着那幼兽吞食着已经死去的女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

克格莫呜咽了一下。

他不能理解玛尔扎哈的所作所为,这户人类的家,他还曾经去偷过食物而被追打出去,转眼间,就消失

的无影无踪了。

几只黑色异兽穿过克格莫的身边,但是,它们并不对克格莫感兴趣,相反,似乎将它当成了同类一般。

这个世界被毁灭了。

夜晚。

克格莫有些饿了,但是,它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这让它很失望。

它靠在石头边上,望着前面那个坐在湖边的男人。

惨淡的月光,凄冷。

玛尔扎哈望着死气沉沉的湖面,良久。

克格莫忽然想起什么,它跑到远处的一个小坡上,用力的刨着。

泥土里被翻出几块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面包和奶酪。

这时在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克格莫留下的。

它摇摇尾巴,似乎很开心。

克格莫把布袋衔着,一蹦一跳的跑向了湖边。

这一次,玛尔扎哈没有去轰赶它。

克格莫叼着那布袋,小心翼翼的靠近。

那男人没有放出火焰,克格莫把布袋放在了玛尔扎哈的身后,转身便跑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

当克格莫迷迷糊糊的醒来。

跑到湖边的时候。

布袋还是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旁。

那地上。

画着一个笑脸。

而那画这个笑脸的人。

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到现实。

那小爪子所拨弄的出来的,是一个简单的笑脸。

玛尔扎哈用力的踢着克格莫,让它放开嘴。

克格莫呜咽,它很伤心。

玛尔扎哈踢开了克格莫,看着那怪物被踢到一边,再也爬不起来时。

他这才转过身去,慢慢离去。

克格莫闭上了眼睛。

它的眼眶凹陷了进去,没有了呼吸,眼睛也不再眨了,它身上的血停止了流动。

一只赤斑蝴蝶停在了它的头上。

回忆。

虚空的黑暗面。

“它是和你共生的,真是有趣的东西。”

面前的翅翼异兽打量着玛尔扎哈身后的克格莫。

“它也是虚空的一部分,这可真是一个忠心的东西。”

异兽看向了玛尔扎哈。

“科加斯只会带来毁灭,而我不同,想想吧,玛尔扎哈,同化和包容才是虚空的真正意义,科加斯在你

身上收到的回报真是太多太多了,真让我羡慕的紧,恨不得,现在就吃掉那只巨大的臭虫子。”

玛尔扎哈不语。

“你们都是虚空之体,却保持敌对。”

“科加斯只是一只低级的繁殖兽,虚空应该由我统治。”

“好好想想吧,玛尔扎哈。”

它说着,消失在虚空之中。

现实。

玛尔扎哈忽然倒在了地上。

吐出了一口鲜血。

涣散的意识,又一次的凝聚在了一起。

“我还活着。。”

他喘息着,慢慢的站了起来。

身上的银色盔甲脱落在地。

那阳光照在他的肌肤上,这精致的男人的身体,却是如此白皙透明,如雪。

...

白色的长发披肩,遮盖住了玛尔扎哈虚弱的憔悴脸庞。

“是你啊..”

他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克格莫,虽然丑陋,此时此刻,在玛尔扎哈的眼里,连赤斑的蝴蝶,都不及它。

有些怜惜。

他颤巍巍的抚摸了着克格莫的头。

“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赶你走了。”

泪从他的脸颊落下。

“再也不会了...”

这句话,对于克格莫来说,是曾经多么期盼,那么的希望过。

可惜,想听的话,想听的人。

却再也听不到了。

玛尔扎哈静静的陪着它。

就像是。

那个时候的某棵树下。

那只怪物,捧着面包,静静的守护着他一样。

未曾离去。

虚空行者睁开眼睛,双眼折射出那无尽的幽暗。

“有感应了。”

他站了起来。

“我们走。”

他对坐在那里扯着黛安娜头发的格雷福斯说道。

“去哪?”

格雷福斯放开扯着戴安娜头发的手,问道,但是见卡萨丁不说话,他哼了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真想一枪爆掉你的头。”

看着卡萨丁朝前走去。

格雷福斯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小妞!老实点,要是再想着逃跑的话,我就请你吃花生米,也不知道崔斯特哪来的运气,女人都天天

围着他转,别指望他来救你。”

黛安娜不明白格雷福斯说的是什么,但是,她怕这个男人又去扯自己的头发,只好含泪点了点头。

转眼间。

就到了黄昏。

薇恩从帐篷里走出来。

她揉揉头。

“你醒了啊。”

迦娜走过去,对她微微笑了笑,递上了一块毛巾。

“现在都是傍晚了。”

薇恩接过毛巾,擦了擦脖颈。

“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的很香,就有点不忍心了。”迦娜说道。

“也好...真的有点累了。”她呼了口气。

“伊泽瑞尔呢?”

迦娜一听这话,捂了捂嘴。

“他还在放哨,一直在那里坐着,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了吧。”

“对了。”迦娜拿过薇恩手中的毛巾。

“你中午没有吃饭,我让伊泽瑞尔给你留了一份,他的食物储存袋很好用。”

“不用了。”薇恩摇摇头道。

“我去替他的班吧,那只蛇的伤势好了之后,我们就动身离开这里。”

“你看起来似乎很讨厌卡西奥佩亚。”迦娜意味道。

“她是杜·卡奥的女儿,迦娜。她原先,并不是蛇身,这是她自己的罪恶。”

她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

“如果不是你为她求情的话,她现在已经死了。”

薇恩说完,便向前走去。

迦娜耸耸肩,表示了自己的无奈。

她来到卡西奥佩亚的帐篷前,翻开帘布,走了进去。

“该换药了。”

她对那女人笑了笑,说道。

卡西奥佩亚看了看面前的迦娜,哼了哼。

“你们可真是好心啊。”

没有去理会卡西奥佩亚的冷嘲,迦娜俯下身来,开始替她换新的纱布。

“你还在忌恨我们么?”

“没有,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卡西奥佩娅看着自己的下身被迦娜轻轻触摸,有些别扭和难受,她别过

头去。

“也许是吧,你没有在我帮你上药的时候攻击我,不是么。”迦娜用酒精擦拭了伤口的周边过后,将一

些粉末轻轻洒在了伤口上。

“伤口好的很快,伊泽瑞尔的药真的不错。”

这句话,却让卡西奥佩亚的内心泛起一丝波澜。

对啊。

为什么,自己不选择在这个时候逃离这个地方呢。

她听到了,刚才那外面的薇恩所说的话。

“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了。”

迦娜说道。

望着还认真的帮自己系纱布的女人。

卡西奥佩娅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波动,但是内心却是抉择。

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袭击她,她绝不可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手。

怎么办?

帐篷里还有许多的纱布和药物。

只要卡西奥佩亚自己想的话,没人能阻拦她带走任何东西。

她可以行走,蛇的身体给她带来的,是更为坚韧的一面。

时间不多。

卡西奥佩娅必须在伊泽瑞尔回来时作出自己的判决。

卡西奥佩亚呼了口气。

“包扎好了。”迦娜绑了上了绷带,对卡西奥佩亚微微笑了笑。

“谢谢。”

“你还会说谢谢么。”迦娜有些意味。“真是看不出来。”

“我累了。”卡西奥佩亚哼了哼,不去看她,管自己躺下转了个身。

“好吧,你好好休息。”

迦娜拿起那已经用过了的绷带,最后看了卡西奥佩亚那身下的蛇的身体一眼,便走出了帐篷。

帐篷走出。

那抹夕阳残留的光照射在迦娜的脸上。

这是她自己的罪恶。

迦娜想起了薇恩的话来。

“也许是,也许不是。”她轻声说道。

远处,伊泽瑞尔吃着泡泡糖哼着歌走了过来。

“苦难结束了么?”迦娜对他笑笑。

“薇恩说要替我的班,这样也好,我现在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晚餐了。”

伊泽瑞尔对迦娜扬了下V的手势,便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去拿背包了。

“需要我帮忙么。”迦娜面朝着伊泽的帐篷。

伊泽瑞尔翻开帐篷的遮布,露出头来,他嚼着泡泡糖,斜边的刘海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可以啊,主厨通常都是需要帮工的,进来好了,不过,我可没有小费给你。”

“我的荣幸。”

夕阳西下,夜色在帷幕下慢慢拉开了她动人的容颜。

木木望着面前的女孩。

她的脸在篝火下折射出木木从没有见到过的色彩。

“吃的好饱,都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了。”

安妮抱着娃娃,无趣的看着篝火的火苗来回摆荡。

“木木,你真的不用吃饭吗?每次都是你做好后看着我吃,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啊。”阿木木摇摇头。

“哦。”

“我听你说过,你住在德玛西亚对不对?”

“对啊。”阿木木挠挠头。

“那里很好。”安妮嘴角微微向上,像是微笑,却又不像。

“那你呢?你也是生活在德玛西亚吗。”木木问道。

“我吗。”

安妮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我...”

“我有点不想说。”

“啊?”木木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怎么不会不想说呢?”

“不想说就是不想说,哼。”安妮开始发起了小脾气。

“好吧。”

阿木木的好奇心没有那么强烈,他只是感到有点奇怪。

他想不出来

顿时两人沉默,一时间,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安妮看了看发着呆的木木。

“喂。”

“啊?”

“笨蛋...”安妮嘟着嘴。

“就不会想点有趣的事出来说说么,我不想这么早就去睡觉。”

“有趣的..事?”

阿木木想了想。

“有趣的事..”

“有了有了。”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快说。”

“别人和我讲的一个笑话。”

“嗯。”

阿木木看着眼神些许期待的安妮。

“从前有一个人..他..他养了很多的大象.”

“恩恩。”

“有一天,他的爸爸发现自己的大象都..都死光了,于是,他的父亲找到了能够帮人圆梦的美人鱼,他

父亲乞求美人鱼让大象都复活,然后..美人鱼..美人鱼..美人鱼...”

“美人鱼说什么了呀。”

“美人鱼说..说..”他有点支支吾吾。

“不要卖关子啊。”安妮有些急。

“美人鱼说,她说,只要你和我..”

“干什么啊?”

“和美人鱼做..做做做那个..就是那个..30次..就答应帮助他父亲让大象复活..”

“那个什么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从邻居家里听来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爸爸就和美人鱼那个..那个什么..就是过了10次,他爸爸就撑不住死去了。”阿木木断

断续续的说着,像是在回忆邻居对他说的那个笑话。

“啊?美人鱼好恐怖..”

“嗯..然后,他的儿子就找到了美人鱼,美人鱼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他的儿子答应了,然后..然后..”

“快说啊..不要支支吾吾的,我都快听不清楚了。”

“然后他的儿子就和美人鱼什么什么的300次了。”

“哇,好厉害..”

“嗯..事后,美人鱼对他儿子说,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然后他儿子就说道,那你以为呢,不然我养大

象是怎么可能都死掉了呢。”

“说完了。”阿木木看着发着愣的安妮。

“好笑嘛?”

“听不懂...什么那个这个的,好奇怪。”安妮有些迷茫。

“我也听不懂,可是,其他人听了都觉得很好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木木干笑了一下,挠挠头道

卡萨丁走在前面。

“明明是感应到的了,为什么先知不与我联络。”

他是遭遇到了什么?或者说,这是一个警告,示意卡萨丁不要踏进陷阱。

“那家伙倒是悠闲的很,让我们费了力气去找他。”

“你可以选择离开。”卡萨丁对身后的格雷福斯说道。

“离开?我可没那么傻。”格雷福斯笑了笑。

“玛尔扎哈不与你联系,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但是藏着,不想告诉我们。”

“闭上你的嘴,格雷福斯。”

“我了解他,了解虚空。”卡萨丁说道。

“先知所想的,凡人永远也不可能猜到。”

“包括你?”格雷福斯冷笑道。

卡萨丁沉默,过了一会,他哼了哼声。

“找到再说吧。”

“呵。”

格雷福斯笑了笑,有些意味。

走了几步路。

身后的女人没了脚步声,他有些疑惑,便转身。

“发什么呆?快点给我跟上。”他朝她喊道。

那黛安娜,呆呆的站着,望着头顶的月亮,喃喃。

“蠢女人。”格雷福斯哼了一声,向着黛安娜慢慢走去。

“你在看什么?”

格雷福斯走到了黛安娜的面前。

她仍然是望着天空之中的月亮,没有理睬格雷福斯。

“发的什么疯?”

格雷福斯有些恼怒,他抬起枪,枪口抵上了黛安娜的脑袋。

“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呵呵。”

黛安娜忽然笑出了声。

她低下头,仿佛把耳边的枪当成了不存在一般。

“你笑什么。”

黛安娜转头,望着格雷福斯,眼神之中,早已经没有那种白天所流露出的单纯,所取代的,是冰冷,和

一丝胆寒的杀意。

“我笑你,太可怜。”

前面的卡萨丁忽然感觉到了身后的那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出,他转过身,看到格雷福斯拿着枪抵着黛安娜

的脑门。

忽然,他的身影在那瞬间消失。

就在此时此刻,格雷福斯突然感觉到一股风朝自己迎面吹来,他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但只听见咣当作响

,兵器之间的交接声。

当他反应过来时,格雷福斯已经被卡萨丁提着向后退了足足十米的样子。

“我很少见到有人能够追赶上我的速度。”

黛安娜摆弄着手,像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那边的男人,你不是,想请我吃花生米么。”

她朝格雷福斯微微笑了笑。

格雷福斯不敢再大意。

他已经领教过了那女人的可怕的速度。

他从未见过,出手有如此之快的人,如果没有卡萨丁,恐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绝不是一个人类女人这么简单,你到底是谁?”卡萨丁冷冷道。

“我?”黛安娜冷哼了一声,手轻轻抬起。

那月亮,那光芒变得无比诡异,红色,妖异。

天空之中,缓缓降下一把带着月芒的兵刃。

轻轻的,落在那女人的手中。

“我就是你们的噩梦。”

“你退后。”

卡萨丁对格雷福斯说道。

“当然,我可不想和这个小妞玩,要出人命的。”

格雷福斯后退了几步。

就在他的脚向后迈出的时候。

黛安娜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那小妞呢!”

“真是令人惊讶的速度,快到凡人都无法看清。”

卡萨丁说了一句,然后,将手中的虚空之刃,向后一刺。

黛安娜已经站在了卡萨丁的背后。

那闪着月芒的兵刃,被卡萨丁的刃挡住。

“你你你...”格雷福斯有些吃惊,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仅仅只是一瞬间,那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消失在原地。

只听的见兵刃的交锋之声,和周围树木发出的飒飒作响。

两股力量缠斗在一起,一些树木没有幸免,都被祸及。

看着身边的大树的树干一个一个的被切在地上,格雷福斯咽了咽口水。

跑还是不跑?

格雷福斯隐隐约约感觉到。

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实验室内。

“蒙多不要被囚禁,蒙多要出去玩!”

维克托冷冷的望着被关押在透明囚室内的蒙多。

身边,多了一个高大的半人马。

伊莉丝冷冷的望了赫卡里姆一眼,将座椅转了过去,望着面前屏幕上。

屏幕上是一只用方格子组成的方块,正在一个个有规律的往下掉。

当那一排都堆满之后,便很奇迹般的消失,往下降了一层。

伊莉丝按了按控制台上的一个方向按钮,那个往下落的方块便向着一边移去。

“你不打算杀了他?”赫卡里姆对维克托说道。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维克托那机械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冰冷。

“将我的主控制台变成一个小孩子玩的游戏...”

“等我清理掉这个病毒,再找你算账。”

维克托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控制台。

在那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下。

阿卡丽将风刃从那一只野狼的头上取出。

慎看了看那野狼的尸体。

“我看你恢复的应该差不多了。”

“嗯,受伤的时候,握着武器,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现在是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她将口罩轻轻摘下,露出那绝美的容颜。

“这几天我拖累你们了。”

阿卡丽看着慎,美目流转,眼中抱有些歉意。

“没什么。”慎转过身去。

“食物都是我去采集的,就算你没有受伤,我还是要去做一些琐事,这是避免不了的。”

阿卡丽笑了笑。

走过去,轻轻的抱了抱面前的男人。

“总之,谢谢了。”

这让慎稍微的愣了愣。

阿卡丽放开了怀抱,慎似乎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你怎么了?”阿卡丽奇怪道。

“水壶忘在湖边了。”慎说着,向后走去。

“呵。”阿卡丽掩嘴轻笑。

慎来到湖边。

他看了看放在那石盘边上的一个小水壶,走过去,伸手将它拿起。

他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

皱了皱眉。

此时的月亮散发出来的光芒,是诡异的红色。

月光洒在他的忍服上,透着血红色。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慎的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来到这个岛上,已经七天。

迷迷茫茫的过的这么七天。

慎把水壶的盖子打开,把里面的水倒出来,然后,又将那空了的水壶放入了水中。

看着那咕咚咕咚的气泡冒出。

这时。

只听得落下的树叶被划开的声音。

一只飞镖划过半空,径直的飞向了正在取水的慎。

那飞镖。

落入水中,没有溅起一丝的水花。

慎歪着头,面无表情,继续取着水。

“你还是老样子。”

一个黑色的忍者,从那树上落下,他背靠着大树,双手围在胸前,看着背朝着他的慎。

“是你啊。”

慎看着那气泡,慢悠悠的说道。

“呵,还是那副让人讨厌的模样和语气。”黑色武士望着他,冷笑。

“哪怕是杀父之仇的仇人在你的面前,你都没有任何的情绪,身为均衡的暮光,也真是难为你了。”

慎取着水,不语。

“谁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慎,包括父亲,这算是对你的称赞,还是取笑,也许,连我自己都已

经不清楚了。”

看着最后一丝气泡冒出,慎将水壶从水中拿出,他盖上盖子,站起身来。

“你如果还记得父亲对你的恩情,就不要去侮辱他。”慎看着在靠在树前的武士。

“水取完了,我也该走了。”

慎扬了扬手中的水壶,转身离开。

“站住。”

慎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武士,从那靠的树下走出。

“难道,你和我,就只有这么几句话可以说么。”

武士摘下了面具。

面前,是一具如玉脂的面容,两三许的发丝垂下,眉宇之间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妩丽。

薄如莹玉的唇,却让面前的人显得如此的清秀,淡雅。

“记得年少的时候,你还能和我诉说心事,到现在,这此时此刻的你,却与我形同陌路。”

“你杀了父亲,我最唯一的亲人。”

慎的一句话,将那男子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从那时候开始,你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

“劫。”慎转过身去,望着这几乎连女子都要叹息不如他的男人。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不想看到我?”

劫笑了笑。

“这句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也算得上是一种奇迹了吧。”

慎的平静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无奈。

回忆。

一片杏林,在这个远离城邦,远离硝烟的地方。

那握着长剑的男人,看着面前的两个稚嫩的孩童。

“慎,昨天教会你的,可都理解了?”

他望向站在前面一点的男孩。

“嗯。”

男孩点了点头。

“很好。”男人微微的一笑。

微风吹拂过男孩黑色的双眸,伴随着阳光下的点点,男孩的发梢轻轻的向着边飘荡。

没有寻常孩子一般的欣喜,他的脸上,只有非寻常般的沉淀,仿佛已入世许久。

“均衡已经承认了你,现在。你也属于均衡了,他们赐给你一个番名。”

男人走了过去,摸了摸站在慎一边的男孩的头。

“劫,从今往后,你必须要忘掉父母所替你取的名字。”

“知..知道了。”

“今天你们自己练习,大长老有一些事要与我商议。”

“明白了,父亲。”慎说道。

男人离开之时,似乎是想起什么,转身。

“他还没有碰过兵器,要从最基本的开始练起。”

“我会好好帮助他的。”

“嗯,我很放心。”男人看了看慎身后的男孩一眼,有些深沉,但却没有再说什么,便自行离开了。

男孩看着那熟悉的男人远去,吐了口气。

看着一旁没有吭声的慎。

他有些怯弱。

“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

慎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男孩。

“可是父亲说过..我们...”

“他也不是你的父亲。”慎的眼神永远都是平淡的,哪怕是再大的风浪,这稚嫩的男孩,却也是一副稀

松平常的样子。

“你记住,父亲收留你,自有他的道理,这不是普通的寻常人家。”

“知道了...”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淡。

“我会从拿剑的姿势开始教你。”慎说着,向着一边走去。

他转身,看了看还停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男孩。

“过来吧,劫。”

“哦。”

劫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那个男孩。

杏叶飘散,落在他的肩上。

时间过去很快、

劫在这个奇怪的家庭之中,已经住宿了半年之久。

一个时常对他微笑点头的“父亲”。

和一个永远都不会笑的哥哥。

父亲偶尔会回家里吃饭,他会亲自去做一顿丰盛的菜肴。

在那古亭幽深的庭院里的石桌上摆放整齐。

“劫,今天的课程学习的怎么样。”

“嗯,父亲大人,我现在已经对影忍有了一定的理解了。”男孩乖巧的对面前的男人如实说道。

“做人处事,都是开头难,不要骄傲。”男人夹了一个竹筒清汤之中的菇菜,放到了男孩的碗中。

“嗯,谢谢父亲。”

慎闷头吃着饭。

伊泽瑞尔带着拉克丝,按着阿木木留下的痕迹,与奈德丽与阿狸两人,一同向着同一个方向走着。

奈德丽一路上都在注意这伊泽瑞尔和拉克丝两人。

见拉克丝对伊泽瑞尔十分亲昵,便有些好奇。

“她是你妹妹么?“

奈德丽禁不住好奇,问道。

”我听她叫你哥哥。“

”呃,怎么说呢,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我会很幸福的,可惜她并不是我的妹妹。“

伊泽瑞尔歉笑道。

”吃糖。“伊泽瑞尔从胶囊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拉克丝。

拉克丝接过糖,掂起脚看着他的脸颊想亲吻伊泽瑞尔,却被伊泽瑞尔捏住脸,怎么靠近,都碰不到伊泽

瑞尔的身上。

”那你们...的关系..也不简单啊。“

奈德丽愣了愣。

“啊..好像..哈哈,我也说不好。”伊泽瑞尔挠挠头。

“总之,见到拉克丝后,就有一种莫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呢。”

阿狸看着伊泽瑞尔递给拉克丝的糖。

她拉拉奈德丽的耳朵。

“我可不会哄小女生。”奈德丽对阿狸微笑了一下。

“手里也没有什么糖果啊。”

阿狸鼓起了脸颊。

”哦,要吃糖吗,我这里还有很多。“伊泽瑞尔道。

”前面的路口,我们就要走各自的路了,这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纪念吧。“

阿狸看着伊泽瑞尔手上的一大把糖,然后瞄了瞄奈德丽一眼,想去拿,却又不敢,只是不停的晃着尾巴

慎闷头吃着饭。

劫望了望身边的这个哥哥。

默默的咽下一口饭。

“呵。”

男人看了看慎。

“好了,饭菜还有很多,多吃一点,不要饿着自己。”

“嗯。”男孩对自己的“父亲”笑了笑。

“父亲也要多吃一点啊。”

“会,会的。”

“我吃饱了。”

慎说着,放下了碗筷。

他对着自己的父亲行了礼,便向着庭院的小道走去。

“哥哥...”

男孩看了看慎放下的碗碟。

那碗碟之中,剩下的饭,还有许多。

“让他去吧。”男人夹起一些肉片放到了男孩的碗里。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明白的。”

“嗯...”

“吃好了饭,让慎带你去一个地方。”

男人望着远处,良久,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男孩有些怯弱。

慎走在前面。

“我们要去哪里?”

劫望了望身边的林荫。

慎不语。

这时。

一支手里剑从林中飞来,径直的飞向了两人。

“那是...”

还未等劫做出反应。

那支手里剑,已经被慎握在了手里。

慎回头看了看吓得倒在地上的男孩,摇了摇头。

“喂。”

一声清脆的女声,从上头的树边发出。

一个身着紧身服袍的少女,从那枝头落下。

她扎着的,是秀丽的马尾辫,她带着口罩,双眼一直看着慎和那倒在地上的劫。

“那就是半年前暮光大人所带来的小孩子么。”

“真的好弱...”她揭下口罩,露出那细腻的精致脸庞。

“他只学习了一点基础。”慎淡淡道。

“你也是啊,一点都没有什么进步啊,慎。”女孩笑了笑,走到了他的面前。

“还记得我的名字么。”

看着面前那面目表情的男孩的脸,虽然生的俊美,却没有任何的颜色,这让女孩感到有些不适应,却也

不排斥。

“阿卡丽。”

“你没忘啊。”阿卡丽捂了捂嘴。

“父亲说,让我带他..”

“知道了。”阿卡丽的笑容收回,她放下了手,走过去将劫扶起。

“我母亲在等着你们,你们过去吧。”

从那回忆里走出。

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往事。

“你永远也摆脱不了的,这是约定,我记得很清楚。”劫看着面前的慎,似笑非笑。

“我要走了。”

他转身,离开。

“你走不掉的。”

身后传来那劫的声音,如此冰冷。

“你走的了一时,走不了一世,该去面对的,总该要面对。”

慎顿了顿,然后,不再去理会身后的劫,向前跃起,入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劫一人站在湖边。

“这是宿命,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劫哼了一声,慢慢的走到湖的近处。

水面上倒映的是一个绝美的脸庞,却没有任何的笑容,禁不住让人看的,有些胆寒。

良久。

他苦笑了一下,将手上的忍者面具,又重新带在了头上。

凯南坐在草地上,摆弄着手里的十字镖。

“慎那个家伙,拿个水壶都这么慢,我真奇怪当时均衡的大长老为什么要选择他作为新的暮光之眼。”

“别这么说。”阿卡丽轻声道。

“你也是明白的,慎的父亲...”

“好了,好了。我知道。”凯南把十字镖放到了口袋里,似乎,当阿卡丽说出慎的父亲时,他的反应便

有些过激,似乎是不愿意去想起什么事情。

“其实他的能力在均衡还是首屈一指的。”凯南别过头去。

“刚才的那些话,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远处,慢慢走来了一个身影。

凯南向那走来的人看去。

“你来了?”

“嗯。”声音很平静。

“水壶呢?我渴了。”

一个小水壶扔了过来,被凯南接住。

凯南拧开盖子,转过身去喝了一口。

“是不是遇到什么了,我记得那个湖离这里算是近的。”阿卡丽看着慎,说道。

“我路上遇见一只小东西。”慎耸耸肩,从背后拿出一只吱吱乱叫的小松鼠,扔到了一边。

“哦...”阿卡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去追问。

“我有点困了。”慎说道。

“嗯,今天我和凯南守夜好了,你好好...”

阿卡丽看着早已经跃到远处树上的慎的背影,看他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些没落。

“休息...”

乐芙兰有些惊慌。

她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

“为什么...”

锐雯也有些不知所措。

“乐芙兰..你真的..脱离了他们的队伍么..”

她望着远处的那些人。

乐芙兰撑起一片紫色的护罩,将自己与锐雯的气息隐藏起来。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个女人的魔掌。

可是,命运的枷锁,却死死的缠住了她。

她看着那让自己受到无尽折磨的女人,那对黑色的翅翼,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璐璐..”乐芙兰看着被厄加特抓在手中的小女孩,眼眶有些湿润,她的手紧紧的攥着。

“该怎么办..”

锐雯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乐芙兰的惊慌失措让她感到有些疑惑。

那黑暗玫瑰的主人,为什么对那翅翼的天使如此害怕。

“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乐芙兰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

希维尔站在弗拉基米尔的身后。

火堆前。

莫甘娜闭上眼睛,端坐在那里。

诺克萨斯的一行人各自吃着火堆前的烤食,不语。

泽拉斯冷冷的望着头顶上空的红色月亮。

“红色的异端...”

“你也发现了么。”

身后的女人对他说道。

莫甘娜睁开眼睛,向上望去。

“这只不过是小把戏。”泽拉斯说道。

“但是,很有趣,不是么。”

“那是来自异世界所传承下来的力量,也是一种精神与力量上的继承。”莫甘娜说着,在手中幻化出黑

色的幽暗火苗。

“通常,也被称之为神的意志。”

“神明?哼。”泽拉斯不再说话。

“你很讨厌神的力量?”莫甘娜笑了笑,继续说道。

“神也只不过是超出了凡人之上,他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永生族所记载的,并没有神明的描

述,既然是莫须有的,又何必去嫉恨呢。”

“永生族...令人讨厌的..为什么你们可以拥有永久的生命,而寻常凡人,却只能去苦苦追求。”

“这就是我与你的差距。”莫甘娜望着泽拉斯,说道。

“我会杀了你的。”泽拉斯一字一顿道。

“随时恭候。”莫甘娜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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