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惊讶地看看实验品又看看方起言，转头又仔细盯着沉睡试验品，怎么看都感觉最多只有二十岁。

不过……好像长得有点眼熟？

林熙想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索性转头看向方起言。

方起言言简意赅给出了答案：“很像四十年前那个。”

他走进一些，又打量了一会，补充说：“不只，是一模一样。”

“同一个？”林熙自己说完就摇了摇头，四十年前那个分明已经被击杀了，那只有可能是，“他们搞到了那个实验品的部分组织？”

“不，绝对不仅如此。当初那次击杀动用到的武器足以让它灰飞烟灭，并且事后现场也做了清理。”方起言又贴得离培养缸近了些，轻声说，“他们偷偷留下了发育出那个实验品的原始基因序列，或许还有部分原始胚胎和相关研究资料。”

“但显然他们没有完全成功不是吗？”林熙盯着培养液里一动不动的实验品，“看上去如果离开了营养液他马上就会死掉。”

“是的，显然他们没有复刻成功，毕竟就算是将一个胚胎分成两半单独发育，它们的结果也不尽相同。”方起言点头，“四十年前，那个实验品之所以被冠上如此荣耀，很大程度是因为这几乎不可复制。”

“他们应该想要复刻的是能够大杀四方的实验品吧，这样的成体完全就是一个失败品啊。”林熙环视一圈这个实验室，不算太大，除了一张桌子外就只有这一个实验品。和前面一路走来看到那些叠在一起的实验品，显然这个对实验员们更为重要。

“说是失败品也没错，但对比其他全部死掉的，也算得上一份难得的成果了。”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到声音。

林熙转头去看，果然是安开霁带人走了过来：“安哥？”不是说在外围？

“处理完了，找到一点东西。”安开霁点开一张相片。林熙一看就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来上这么一句了，画面里是一堆叠在一起的培养箱，箱子里脱离了营养液的实验品都几乎和几人面前那具长得一模一样。

显然，强大的能量是有代价的，这样的胚胎存活率极低，低到只要有存活品实验员们都视若珍宝，欣喜若狂。

“暂时保留这个实验品，搜找一下有没有相关资料再做决定吧。”

不幸的是，尽管这个房间的设备看上去并不像是被整理过的样子，众人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线索，只能确认这的确是实验室里非常重要的一件物品。

“没有研究成果？”林熙猜测。

“可能性不大，再稀有的实验品如果没有价值是不可能变成重要实验品的。他们总不能是小心翼翼地养着这玩意，像摆件一样，搁在这里给大家增加信心的吧？”方起言摇摇头，转而看向安开霁，“什么时候审问那些实验员？”

“解决完实验室之后，马上。”安开霁回答。

“那么我们可以先把这里放一放。”方起言说。

众人探查遍实验室，一路走来再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实验品或者生命体。

林熙渐渐感觉有点困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随后甩甩脑袋，强迫自己精神起来。

“困吗？”安开霁不知何时慢慢从队伍前面落到他旁边。

林熙猛点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你不困吗？”

“等会我们还要去审问。”安开霁说，“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会儿。”

林熙猛地一个激灵，如果这时候他有猫耳朵可能毛毛都竖起来了：“不用的！”

“不是你的问题。”安开霁摸摸林熙的脑袋，安抚地拍了拍，觉得像是在给猫猫顺毛，“反正审讯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不能进去，干脆让你回去休息一会也是正好。”

“那你什么时候休息呀？”熙猫猫耷拉着耳朵问他，“你困吗？”

其实安开霁看上去还挺精神的，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而他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看着猫猫半睁的眼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有点。应该挺快的，大概能跟你一起吃晚饭。”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方起言转过头来，“正好我这里有一些人也要回去。”

“好。”

林熙对着送他回来的人摆摆手，关上门。那人最后看到的就是林熙转头变成小猫咪跳上沙发，还摇了摇大尾巴。

安开霁收到汇报，脑子里自动跳出小白猫举着毛乎乎的大尾巴一跃而起的样子。肯定进窝里去还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很快睡着了。

这时皇帝的视讯打了过来，他会远程一同审讯：“都准备妥当了？”

“是的，马上可以开始。”方起言接话。

安开霁暂时把猫从脑子里赶出去，决定速战速决，回去吃饭。

皇帝看了眼还坐在审讯室里的人，确认过都是必须在场且可信赖的才说：“那开始吧，最大那个压轴。”

“下一个？”方起言看了一眼没什么有用内容的资料，烦躁地按铃示意换人。

听了这么长时间的审讯，结果大部分实验员甚至都不知道那个被单独存放的珍贵实验品的存在，乍一听到如此消息甚至还下意识欣喜若狂上了，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老家被抄了，大喜大悲之后面对被拖下去关好都没什么挣扎举动。

“最后一个了。”门外人报告，“刘延，进去吧。”

屋内几人都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位大难不死的研究员。

刘延，四十年前那位唯一幸存者，在经历了人生低谷又惨遭星际盗贼勒索绑架后遇上了他的救命稻草、再造恩人，从此死心塌地跟着展宣琚造反，兢兢业业研究强力而听话的士兵，试图量产以帮助亲王殿下早日继位。

这是之前初步审问过所有人后他的档案上记录的内容。看上去逻辑合理，实际上三人一点也不信，尤其是皇帝。

“他要是会想着等手里有这么一支军队才造反，那我可真是要笑死了。”皇帝冷漠道，“他会支持这项研究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这支军队指日可待，二是这和他的性命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