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事务所》

第 67 章 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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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元茗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两手交叠摆在腹部,即使在睡梦中跟单宁没来之前相比整个人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元爸爸装的摄像头感应到有人进来立马转头对准两人,元官随手把门一关,门外立即响起敲门声,守在门外的保姆扬声问道:“单小姐?单小姐!您没事吧?”

元官无奈的朝单宁摊手,直到单宁说:“没事!”敲门声才停下来。

他走近给元茗掖了掖被子,站着看了一会儿说道:“看起来小命是保住了。”说完才拉着旁边的凳子坐下来,然后对单宁说:“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单宁走近说:“你知道元茗这次昏迷是因为被夺舍吗?”

元官像是早有准备面色不变,点头默认。

“那你是元官吗?”

他听到这句话骤然抬头看向单宁,单宁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二十岁出头、白皙文静的女大学生,要说特殊也许就是家里有点钱,身上有点异象,但跟着元家人一起兴师动众的赶到机场把人接回来后,他才正眼开始看这个人。

她长得清秀,个头高挑,但总的来说并不是一个特别出彩的人。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拥有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元官笑道:“你在怀疑我?”

“也对,你入行时间短还不知道吧?肉身是灵魂的容器,原身灵魂一离开,夺舍的身体是坚持不了多久会迅速腐败,我要是夺了元官的舍,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早就是一具尸骨了。”

“所以你不是元官。”单宁说。

元官反应过来洒然一笑,“你跟我玩儿文字陷阱?”

单宁没答只问:“你说你没夺元官的舍,但却占着他的名字,那你是谁?”真正的元官在哪儿?被他杀了吗?

元官此时才沉默下来,单宁本来都以为他打死也不会承认,气化成利剑在身后蓄势待发,但没想到元官却开口道:“你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那个原本叫丰官的确实已经死了。”

元官说:“他六岁夭折,我是丰官母亲向佛寺讨过来的孩子,元官确实是我的名字。”

说完看着单宁,“没想到吧?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单宁既不震惊也无心追究元家家事只是问:“那你针对元茗是想杀了他?”

元官收了笑正色看着她说:“我说我是在保护他,你信吗?”

据元官说,元茗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太好,不仅是因为阴阳眼的影响,归根究底是他本来就不是元家父母命中的孩子,元家人命中无子。

元官:“侥幸能活到丰官那么大,很快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去世,即使父母再小心,他上小学那年命运就已经开始了。”

刚开始只是身体瘦弱、性情温和引起同班同学的欺负。

之后可能是路上某个人不小心的推搡,但元茗倒下的地方必然有尖锐的足以插入额头的石头,也有可能是在操场上临时组织起来的足球赛,不论元茗在场上、在观众席,足球都会直冲他而来。

就连元茗上学路上捡起来打算交给老师的纸钞,也是某个人重病买命故意遗弃的手段。

元官:“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大他那么多,要是想杀他为什么不早点动手?要是他刚出生就因为高烧去世,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

“我在佛前待了几年,有些识人识物的本领,他出生后我本以为他会死,就没太亲近,但等到他能跑能跳上小学的时候几次濒死,我却不太忍心了。”

“元茗碰到的每一个东西,我都会打开检查一遍。”元官苦笑道:“他也因此讨厌我,说来也是,谁会喜欢一个事事刺探自己隐私的人呢?但他没办法,他没别的选择,他想要活下去,我就只有这么做。”

“我们一起长大,有时候家长安排好固定要给他的东西,我还会特意拿过来换一下,但我终究只是个凡人,没有阴阳眼也没有别的神通,现在他遇到的东西越来越厉害,我已经管不动了。”

单宁不知原委也不会轻易相信元官这一番类似自我剖白的话,两人正在屋里僵持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动静。

门一打开,元爸正爸拿着钥匙站在门口,对单宁说:“单小姐打扰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更清楚他的底细,让我来问吧。”

他问元官:“元茗的符纸也是你调走的?”

元官毫不意外:“舅舅,我就知道你会听。”他说完发出一阵大笑,“你总是不信我啊,我都说过了我没神通,但有识物的本事,那么好的符箓还换什么?又没更好的给他了。”

元爸爸:“那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夺元茗的舍,不是你给外人通风报信?”

元官:“我能给谁报信?”

“太清山。”元爸爸说,“太清观观主,丹圆真人。”

听到元官竟然还牵扯到太清观,单宁眉头一沉,也等着元官回话。

元爸爸:“你之前没头没尾的就给了元茗一封介绍信要他去太清观找什么观主,不是你们串通好的等着取我儿子的命?”

元官听到这里却没再说话,元爸爸以为他默认了,刚才信元官的话为自己产生的一点愧疚瞬间被怒火烧尽,元爸爸忍着气怒把人揪出元茗的房间。

元官被元爸爸拖着走到门口的时候,特意喊了一声,“单宁。”

单宁扭过头却听他说,“元茗此劫之后还有大难!”

单宁听完心下一沉还待他细说,但元爸爸已经把他揪出去骂了一句:“你咒他?!”

两个壮年男人在楼道推搡的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小。

掺和别人家事不是明智之举,但单宁回到自己房间后总觉得元官刚刚的神情动作不像是在说假话,她随便吃了几口饭回床头拿出自己的龟甲,放气的一瞬间心里挑“茗”字卜了一卦。

不知道是不是离元茗这个被占卜人太近,今晚龟甲仿佛失控一般在空中剧烈的抖动,单宁几次干预都没办法让它停下来,最后等到月上中天,龟甲磕着地板发出一声闷响,她这才结束打座把它捡起来。

龟甲用的时间长了表面被盘的在黑夜中也闪着光泽,单宁夜视之下看到它显示的卦象:凶。

单宁这么久还是没能学会解字的本事,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找华川解。

华川也不是时时都空闲,单宁打了两通电话都没人接,直到保姆送来中午饭的时候,华川才打过来。

保姆:“单小姐,要不要喝饮料?”元家准备的只有大麦茶。

单宁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自己关上门把昨晚的卦象和挑的字都给华川说了一遍,华川那头沉默半晌说,“草下埋名,可以看成是人入土,元茗此劫是个死局。”

华川说完长叹一声,颇为无奈。

单宁:“元茗那个表哥有点问题可能跟他这次劫难有关……”她还没说完,华川就道:“是元官吗?百华佛学院研一的元官?”

单宁还以为元官学佛跟他有些交集没太在意,说,“就是他,元茗父亲说他之前曾经拿了一封介绍信,要元茗去太清观找丹圆真人。”那次也是单宁跟元茗第一次碰面,元茗看着还有点他这个年纪活泼的样子。

跟后来为身体所累的疲惫完全不同。

单宁还记得那天山坳突然下雪,有人推巨石下山要取自己性命,可惜那时候身体支持不住,要不然怎么也要把人揪出来。

这段时间手头堆积的事情太多,一桩一件接连不断,没有哪个能撂开,今天正好赶上单宁就问华川首都太清山太清观的底细。

华川倒是没什么同道人不能说的忌讳,“太清观的丹圆真人,他今年应该六十七岁了,十年前百华市举行第十二届宗教研讨会,他代表太清观出席,我们见过一面但不太熟悉。”

“他人很清瘦,精神矍铄,留着一把细细长长的胡子……”单宁本来借着脑海中残留的印象描述给华川听,但讲到这里脑海里好像闪过一线灵光,抓不住也摸不着,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说法。

华川听她停顿一下以为单宁也记不清楚,答应道:“我随后就去问一下,他既然是同道人查起来就容易。”

单宁拧着眉还在思索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就听华川道:“丹圆真人要是跟元官相熟,那元官现在很可能去找他。”

“?”

单宁:“元官去找丹圆了?”元爸爸昨晚那副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会放人的。

华川说:“小友还不知道?就在今早,元施主打电话告诉我,元官失踪了,他害怕元官还留着什么后手对元茗不利。”

单宁听到这里没忍住站起来,对华川说:“主持稍等,我去找他问问。”

华川:“哎,小友,先别挂断,我下午还有个会,可能接不到你的电话,我把手机留给通天,你要是有事告诉通天进去找我,至于元茗……他现在还记在我师弟名下,我问问他有什么法子,告诉元施主切莫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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