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象总是自由的。实际上了限定团解散, 纪灼和凌泉也没窗户纸戳破。

时间进入下半年，团活动有条不紊地继续。途倒也没什么新鲜的事发生，发『迷』专辑、打歌……也有被蓄意抹黑的时候：比如先前那个不死心的电视台前领导张黎，以为凌泉和自己前妻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才起飞, 蹲点了半天, 倒是拍不少凌泉进陆湘瑜家里和公司的照片。刚一发来, 人家整个团就发了和陆总一起聚餐的照片, 顺带官宣了新代言。

成员们向来安分，所有的抹黑便不攻自破。

一切都顺利向前。

先前圈的舞台视频初尝螃蟹的打歌节目顺便带火了，spadex在舞台上也拿了几次一位。

新一季的选秀开始了，spadex的成员为师兄也去录了一期节目。

凌泉偶尔用doudou的名字发歌，不也仅仅是发歌而已, 任每天有多少人催他再唱现场, 他也视若睹。平日里他就忙得很，带着团去赶一场一场通告, 个人资源也多，没什么能闲下来的时候。

纪灼也忙, 除了跟团活动和参加一些单人活动, 他还忙着自己筹备工室。原先待的经济公司彻底成为母集□□系斗争的炮灰，在他还没从限定团离开时就宣告倒闭，他也成了自由人。成为自由人以后就跟着些前辈学幕后和运营的事，当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 他也不着急。

……

spadex以蓬勃的姿态往上生长，欣欣向荣。

只是株不停向上的植物却没能突破“限定团”的界限, 了某天，一切就停下来了。

选秀限定的团体就是样，从一开始粉丝就知道会有走头的那天, 而且一天往往来得很快，在还没回神的时候，时间就像安上了加速装置，不觉间了终点。

但也好，总归是在最好最绚烂的时候告别的。

告别演唱会唱了一年里发的新歌，也唱了《新生偶像》的主题歌，在容纳万人的演唱会现场，后来伴奏声已经没了，倒是粉丝们合唱的声音久久回『荡』。有成员跟着一起唱得失声痛哭，最后唱来的东西都不成调子。

好像一个轮回，转啊转，又转了道那天，也是差不多的场景。

凌泉和纪灼搬一起去了，合租的房子，纪灼说自己住哪所谓，房子就租在了凌泉公司附近。也没人觉得奇怪，反正他俩关系铁。

本来是着住一起，处的时间也能多些，谁知道情况比起团没解散时要糟糕不少。凌泉的通告量比之前要多很多，解散后的头一个月，凌泉基本就没有待在公寓的时候。

以前再忙，两个人也算是同个团的，总能找在一起活动的时候，如今却是连面都很难见得了。

凌泉偶尔看粉丝所说的“期待看一个崭新的凌泉”，总会觉得面前有一片白茫茫的雾。新的自己是什么？他从团体走来了，但和他象的并不大同。

公司没再让他当唱跳歌手，开始给他接戏，给他看了很多剧本，多数都是些鸡飞狗跳的小白恋爱剧，还算受小女生喜欢，哪怕凌泉没演戏，经纪人也让他都去试试。接了戏又接综艺，去不少综艺节目当飞行嘉宾，哪怕他『性』格不适合上综艺节目，经纪人也坚持认为他应该多去刷脸。

凌泉说自己更擅长唱歌跳舞，经纪人一句上一次舞台能拿几个钱就他打发了。

凌泉问自己学业的事。他之前参加选秀以及后来再道，已经休学了近两年……虽然最近半年他一直有为了高考做准备，会抽固定的时间来学习。结果公司的人说他现在热度正高，放弃么高的人气回去读书，回来还有谁认识他？拿当理由，经纪人劝他先学业的事放一边，说考大学什么时候都能考，糊了再翻红就难了。

一切都和他的不一样。

他之前还着自己要变厉害，着解散以后可以他是doudou、会唱歌的事说来，让公司放他去当个职业歌手。

现在他事藏得更深了。

要是说来，指不定要被怎么炒，没准还要一边唱歌，一边演戏，一边上综艺。

他算是看明白了，参加选秀节目和在选秀节目里道，都是公司为艺人累积人气的途径，艺人火了，就是公司尽情收割的时候了。

站在公司的角度上来看，没有多少流量艺人是真正能长红的，粉丝的爱总是很热烈，爱却来得快去得也快，肯定要趁着还火的时候多赚点，多拍点戏变现最快。

凌泉也没法说什么，他当时为了妈妈的医『药』费签的合约，从某种意上来说，公司算帮了他一。他能在节目里红，后续能道，除了他自己有本事，多多少少也跟公司的运有关系——当然公司也并不是因为偏爱他才给他些好处，商人趋利，非是一早就看了凌泉的价值。

凌泉都知道。

但毕竟一纸合约在身。

而且现在解约的，他也拿不赎身的钱。

他也好，条条大路通罗马，公司让他演戏，哪怕是很没意思的偶像剧，他也能学些东西，以后万一有机会也能去演更好的品，任何一条路能做极致都不错。

他真正成了个演员，也未尝不能摆脱流量的身份。

至于学业……他没法听经纪人说的先放一边，本来就耽搁得够久了。公司要赚快钱，可他得为自己着，总不能以后他不火了，连张可以拿去谋生的文凭都没有。

他惯是个说就要做的人。

个时间点他也不打算参加艺考了，所幸他文化课底子不错，于是他一些书和教辅资料带拍摄地的酒店，试试努力一能不能参加普通高考。白天拍戏、飞去别的地方录综艺录节目，晚上回来别人睡了，他除了看剧本，顺带还要复习。

不他没跟纪灼说些。每晚他们都会聊一下天，有时候会聊视频，聊没一会凌泉就说自己要睡了，实则不是，他空闲时间都用来做正事了。

直纪灼说要来探他的班。

他那倒是可以休息下，至少不能让纪灼知道他平时忙得几乎没什么能阖眼的时候。

可惜还没纪灼来，他就先状况了。

那天拍一场需要奔跑的戏，跑了好几次，偏偏和他同一场的一个演员状况百，导致场一直ng，他也反反复复地在跑。跑一两遍倒所谓，跑后来给他补妆的工人员都说他脸『色』很难看了。

他也只短暂休息了会，导演给同场那演员讲完戏了，又重新投入戏。

然而他段时间以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再加上今天么折腾，他刚迈去两步就感觉脚步虚浮，往前一踩却像没有踩实处，接着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往地上一倒。

他听周围响起惊呼声，好似有人跑来扶他，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再睁开眼时他看见自己手上『插』着输『液』针。

边上是坐着玩手机的助理，凌泉看助理时第一反应是问：“我没耽误大家拍戏吧。”

助理表情有点怪：“……没，感觉还好吗？”

凌泉自己估计只是没睡够，现在除了感觉有点虚，其余也没有大碍，便道：“还好。”

本来预计两天才会来的纪灼推门进来，直奔他床边，盯着他，却不说。

助理看了看凌泉，又看了看纪灼，最后找了个借口溜了去。

凌泉有些心虚：“怎么来了啊？”

纪灼坐凌泉床边，脸『色』算不上好看：“我不来事就瞒去了？”

凌泉：“……”

“小刘都跟我说了，”小刘是凌泉助理的名字，纪灼动了动嘴唇，本来说自己已经知道他白天不睡晚上也不睡的事情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我好担心。”

纪灼没法说任何指责的来，他当然也能轻飘飘说一句“么拼做什么”，可他是最清楚凌泉为什么么拼的人。

他没有办法不喜欢么努力的凌泉。

纪灼又说：“两天就好好休息。”

凌泉还是道：“我还要拍戏呢。”

纪灼弹他脑袋：“哥哥来找，心里都只着拍戏吗？”

凌泉：“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纪灼道：“我说了算。”

凌泉看纪灼说得么笃定，猜是纪灼借他身体为由跟导演请了假，他也没多，就点了点头。

凌泉晕去确实是因为休息不好，倒也没在医院多待，很快就去了，回酒店里。

可纪灼也没能多待，他今天本来也有别的工，听说凌泉晕去了，打了个飞的来，看他醒了，马上又要走。

而且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凌泉带回酒店，他塞被子里勒令他除了睡觉什么也不许干，临走前纪灼问凌泉：“兜兜，问一件事，要说实。”

凌泉点了点头。

纪灼问：“喜欢拍戏吗？”

凌泉：“……一般般。”

纪灼又问：“是不喜欢拍种戏，还是对拍戏本身就不那么感兴趣？”

凌泉看他模样严肃，也认真道：“我更喜欢舞台……喜欢唱歌跳舞吧。”

“我知道了，之后都交给我，”纪灼往裹成粽子的凌泉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还有，我不在身边，替我对自己好一点……可能觉得年轻，做什么都吃得消，哪怕像次样晕倒，也觉得是因为跑步ng多次导致的意外事件，甚至觉得是很小的事……不是我小题大做，而是的什么事情，在我里都是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