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之齐国风云》

第11章齐庄公第1节桓武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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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54年5月份,齐国被废世子公子光以雷霆手段杀死齐灵公爱妃戎子,并将病重的齐灵公活活气死后,在崔杼、庆封等人的拥护下即齐国国君位,这便是齐庄公。由于齐国的历史上第12代国君姜购薨后,后人给的谥号也是“庄”,所以为了区分这两位齐庄公,人们将姜购叫做齐前庄公,而将姜光叫做齐后庄公。当然,我们在这里,统一称为齐庄公。

不管如何,齐庄公首先要安排好齐灵公的后事。后事中最重要的便是给自己的父亲定个谥号。齐庄公对父亲齐灵公是恨透了,在他的主导下,齐灵公最终得到了一个恶谥:灵。

这便是我们一直在说的齐灵公的灵。关于谥号,我们讲了很多了,反正灵字是很差的一个了。而齐灵公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个谥号,确实与他在位期间的所作所为有关的。

应该说,齐顷公为齐灵公留下了一大笔政治遗产。比如,齐顷公在与晋鞍地之战失败后,便痛定思痛,在他余下的整整七年时间里,励精图治,其中最令人动容的是作为国君,整整七年不吃肉、不打猎、不喝酒、不找女人。就这样,让受伤的齐国慢慢复苏起来,直到后来包括晋国在内的天下诸侯都不敢小视齐国,甚至晋国还将原本鞍之战后判给鲁国的汶阳之地,强令鲁国交还给齐国。

齐灵公如果一直坚持着服晋的对外政策,那齐国将继续韬光养晦,凭着与晋国的同盟友好关系,只挑一些周边东夷小国开开刀,扩充地盘,那有朝一日势必重新崛起于江湖。而齐灵公一开始确实也是这样做了,也确实因此而让齐国获益良多,尤其是平莱灭棠,使齐国领土扩张了足有一倍之多。象这样的功绩,也算是为齐国作出了巨大贡献。

只可惜,齐灵公最后还是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对齐国的国力战力过于自信,四年六次伐鲁,最终导致十二国联军伐齐,导致惨败。

而对内,则是不择手段地打压国、高、鲍三族,导致齐国政坛巨变,人心不稳。在齐灵公时期,齐国先后爆发了两次大的内乱,一次是国、高联手叛国,另一次便是废立世子导致公子光报复。我们在讲故事时也许只是点到了少数几人,但每次内乱,涉及到的何止千百人?血淋淋的内斗,势必消耗齐国自身的实力。这是齐灵公最大的败笔。

史料记载了齐灵公还是一个比较残暴的君主。曾经有一次,齐灵公去打猎,结果到了猎场,发现野兽很少。他派人查探了一番,发现有五个猎户模样的壮汉在那里设置一些捕鸟兽用的网、夹等。原来,这五个人先于齐灵公在此打猎,齐灵公来时野兽大多已经惊逃了。齐灵公顿时大怒,命令将五名壮汉都抓了起来,并当场杀死他们,砍下他们的头埋在地里。

作为国君,其言行都有史官据实记录的,齐灵公杀普通百姓,杀公族大夫,这些都被记录在案的。史料还记载了齐灵公的一个特殊的爱好,不过,这一次是以褒扬性质的。

这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喜欢看后宫女子穿男装。因为国君喜欢看女子着男装,到后来,不但整个后宫都流行男装,连整个临淄的女子都效仿了,结果成为齐国的一大流行,齐国国内许多地方都到处可见女人随意着男装。

要知道,在春秋时代,男女有着严格的区别,作为女人,不但穿着打扮有着严格的讲究,甚至说话都有着与男子不同的要求。齐灵公发现这个问题后,觉得这个风气不好,有必要整顿一番,于是下令“凡是女子穿着男子服饰的,就直接撕破其衣服,折断其腰带”。

齐灵公认为只要这一命令实施下去,那男男女女总有别了吧。结果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许多女子宁可被撕破衣服甚至腰带被扯断露肌暴肤春光四泄,仍旧我行我素,女扮男装之风不但未禁,反而越来越烈。

后来,刚出道的晏婴对齐灵公说:“主公啊,您在宫内任凭女子作男子打扮,不加制止,对外却禁止百姓如此装束,这犹如悬挂牛头于国门口,却卖马肉于宫内啊!主公何不先禁止宫内女子不得穿着男装,则宫外自然就不敢如此了。”

齐灵公一听,恍然大悟,于是下令宫内女子不得再穿男服,结果不出一个月,国内就再没有女扮男装的现象了。

而这个故事也慢慢演变为“挂羊头卖狗肉”典故的原始版本,只是晏婴说的是挂牛头卖马肉。

此外,齐灵公还有其他一些令人嗟叹的举动。比如做事草率莽撞不计后果:他不加调查,就听信母亲的谗言,结果害了忠心耿耿的鲍牵和高无咎,结果导致了齐国内部的一次大内乱。他心眼狭小,只因为世子公子光让自己在群臣面前丢脸,居然擅行废立之大事,结果导致齐国内部的第二次大内乱。

说句内心话,在齐灵公时代,除了国、高两大家族外,鲍氏、晏氏以及崔氏、庆氏这些个家族,都为齐灵公贡献了一大批可用之材,甚至象夙沙卫这样一个太监,都闪耀着智慧的光。可惜齐灵公刚愎自用,最终使齐国丧师辱权,好端端的一个发展环境,就这样被齐灵公给生生败坏了。

所以,刚即位的齐庄公对这位父亲根本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的主导下,齐灵公获得了一个灵的恶谥,而且,也没有享受“诸侯五月而葬”的礼遇,史料记载,齐灵公仅仅停尸三个月便仓促下葬。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便是满脸愤慨之心的齐庄公必须腾出手来,对那些拥立过公子牙为世子的予以秋后算帐!

好在齐国不少大夫再三劝说,最后齐庄公勉强接受了大家的意见,给齐灵公一个特殊的谥号,即“桓、武、灵”三字诤谥。毕竟,齐灵公前期还算是勤勉政事,尤其是继承了齐顷公内政外交国策,平灭了莱国和棠国,使齐国国土大大扩张,为齐国是作出过巨大贡献的,可以配之以武谥。

此外,由于齐灵公受到过周天子的赐命,所以从一定程度上也是能够说明齐灵公有志于勤王室,并光复太公遗志,所以配之以一个桓谥。

所以最终齐灵公其实是齐桓武灵公,这也算是春秋史上第二个也是集好几个谥号于一体的国君了,第一个是谁?卫国的卫武公,谥号全称为卫睿圣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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